死皮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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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云皓醒著醒著手就不老實,側(cè)過身更加貼近沉睡的人。溫悅鐸的頭發(fā)長長許多,到了額前溫順地耷拉著,偏在細(xì)細(xì)的眉棱上。叢云皓撥開他的碎發(fā),露出眼尾的淺色淚痣,也許是膚色太白映襯的,那一點更明顯了些。 溫悅鐸的耳朵也很好看,又軟又薄,耳輪均等又形象秀美。叢云皓順著他的耳垂輕輕摸上去,能觸到后邊的彈性軟骨。 溫悅鐸被癢意弄醒,他的身上蓋著被子,被子上是叢云皓的衣服。而對面的人目光猶如燎原的火,此時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這把燎原的火最終沒能燒起來,叢云皓披了件單薄的襯衫下床出去了,浴室里響起嘩嘩的水聲。溫悅鐸用手背蓋住眼睛,身上的隱痛猶存,遭遇沖擊的地方已經(jīng)抹上了藥膏,身子也被細(xì)心地清洗了一遍,沒有昨日的黏膩感。 他對zuoai這些事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就像蝴蝶標(biāo)本,本身就該定在那里,誰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他只是在叢云皓面前扯掉防護(hù)布,毫無保留地展覽自己慢慢壞掉的過程。 他不懂叢云皓對他的偏執(zhí)從何而來,如果僅僅是因為做錯了事想要彌補,他想“原諒”這一詞已經(jīng)說得夠清楚了。 難道叢云皓認(rèn)為他連原諒別人的資格都沒有? 又睡了一會兒,起來時已經(jīng)又過了一個小時,叢云皓看似出去了。也許是知道叢云皓還會回來,溫悅鐸費力地直起身,找出衣柜里許久不穿的外衣,在家里穿得像個客人。他懼怕狼又咬人,心里升起怨懟之意。 與此同時,客廳的門果然開了。叢云皓提著些外邊買的東西進(jìn)來,是溫悅鐸好久沒吃到的早餐。 他總能有辦法弄到鑰匙,溫悅鐸習(xí)以為常。他并不想和叢云皓說話,卻知道叢云皓會強(qiáng)迫他做這件事,于是干脆直接坐下悶頭吃。 叢云皓坐在他對面,露出的頸線上居然有幾道淺紅的痕跡,他也沒有遮擋的意思。 到底還是溫悅鐸先開口了,他的語氣輕佻,和昨天激怒叢云皓的如出一轍,“救命恩人,報答完恩情,能不能放我一馬。” 叢云皓抬起眼皮,“你給的又不是我想要的?!?/br> 溫悅鐸笑了笑,眼稍泛紅:“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都敞開腿給您cao了,您還有什么不滿意的?!?/br> 嘴里的粥把皮都燙破了,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溫悅鐸嘴里出來的,叢云皓的手因氣憤發(fā)抖,卻只是死死扣住筷子,又喝了一大口粥。 這回徹底燙掉層皮。 “再說我這小破屋在西郊,您的軍部在東郊。”溫悅鐸舉止從容,也抿了口粥,“除非您轉(zhuǎn)到銀灣區(qū)監(jiān)獄工作,不然每天60公里,能跑得過來嗎?” 叢云皓輕笑,“你怎么知道我要住在這里?” 溫悅鐸愣了,才想起叢云皓從未說過他要住在這里??芍庇X卻告訴他,叢云皓沒這么容易放過他。那段軟禁的日子太長,讓他總有種一旦沾上叢云皓就擺脫不掉的感覺。 果然,叢云皓看了看表,淡然地瞥了眼對面的人,“60公里跑得過來,每天早起兩小時就行,只要你晚上給我留個門,別讓我打擾到你的鄰居。” 溫悅鐸急了,“叢云皓,你——” “我明白你打的什么主意,溫悅鐸?!眳苍起┢鹕硎帐白郎系臍堅?,“凡是我想查的人沒有查不到的,你這里并不是我唯一的突破口?!?/br> 他沒告訴溫悅鐸,蔡東給他打電話時,他就已經(jīng)銷毀了信號塔的證據(jù),把溫悅鐸完全排除在外了。更何況就算要找到周陵,他也不會以溫悅鐸為代價和誘餌。 “我不管你和周陵什么關(guān)系,他和聶遠(yuǎn)我是抓定了?!眳苍起┦帐昂靡路?,當(dāng)著溫悅鐸的面把配好的鑰匙裝進(jìn)兜子里,“溫悅鐸,我勸你別蹚渾水?!?/br> 溫悅鐸冷聲道,“那太好了,如果我對你沒有價值,何必非要賴在我家?” 叢云皓固若金湯的表情有了片刻裂隙,睫毛不自覺地眨動著,他輕聲說:“因為你。” 溫悅鐸厭惡這樣太沉重的表情,每次都實實沉沉地砸在他心里。他好想把這些扔回溝里。 “昨天的事是我的錯,對不起?!眳苍起┌岩缓稚Y盒紙包裝的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門走了。 溫悅鐸并不客氣地扯開外包裝,里邊是個不大不小的木盒。用初始密碼鎖打開以后,是塑封的拼圖碎片和一個正方形木框。 產(chǎn)品介紹書上頂頭寫著“鳥之愛人”,下面是游戲規(guī)則介紹,把所有的鳥放在木框里就算游戲成功。 溫悅鐸數(shù)了數(shù),大大小小加起來也就九只鳥。他一鼓作氣倒出來,原本不想碰這些東西,卻斷斷續(xù)續(xù)拼了一個小時,也沒拼回去。 又過了一小時,照樣沒拼回去。 ...... 叢云皓回來的時候,看見溫悅鐸頹然地和衣躺在床上,大大的衛(wèi)衣帽子扣在頭上,有點小孩子賭氣的感覺。他的肚子上散落著拼圖,一看就是嘗試了很久都沒拼好。他向后邊的搬運工擺出噤聲的手勢,后邊的人得令,搬著沙發(fā),茶幾,衣柜,鍋碗瓢盆等硬是使出吃奶的力氣踮著腳走。 所以溫悅鐸醒來的時候,肚子上的拼圖不見了,家里已經(jīng)大變了樣。 廚房鍋碗瓢盆各類菜刀齊全,基本不愁做飯,衣柜多了兩個,大大咧咧地擺在客廳和餐桌交界處,最惹眼的是松木茶幾和一個大號布藝沙發(fā),這兩件幾乎占據(jù)了客廳二分之一的地方。 還有一個大大的階梯式貓窩,長大了的貓眼睛更藍(lán)了,蓬松的尾巴橫在前邊,正在里邊趴著睡眼迷蒙。 “你還真把這里當(dāng)自己家?”溫悅鐸莫名惱火,再加上他看到叢云皓輕輕松松把拼圖全擺好了,這讓一向以平面幾何為傲的他難免氣餒。他懷著抱怨的意思冷言冷語,“沙發(fā)太大了,我都沒有畫畫的地方?!?/br> 叢云皓坐在沙發(fā)上,長腿交疊,“不買沙發(fā),你想讓我和你睡?” 溫悅鐸被這人的理直氣壯和不要臉驚呆,噎住了。 “想拼嗎?”叢云皓拿起拼圖朝他晃了晃,然后把拼好的東西全倒出來了。 溫悅鐸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謝謝,沒意思?!?/br> “可是我想教你?!眳苍起┎挥煞终f把人拉過來坐在他旁邊,他總是這么說一不二,讓溫悅鐸毫無辦法。 溫悅鐸坐在旁邊,叢云皓的氣息讓他有些癢。 “這只最大的鳥在右上角,小一點的要放中間,貓頭鷹的爪子剛好能和喜鵲的爪子交叉......”叢云皓眉眼低垂,只抓著溫悅鐸一根手指,就像教小孩玩游戲一樣手把手教他。 溫悅鐸最初的抗拒逐漸被逐漸分散,他總是認(rèn)為拼圖只是毫無聯(lián)系的部分硬生生拼在一起,只要位置對了就可以。這幅拼圖卻有很多細(xì)小的聯(lián)系。比如他從來不知道越大的鳥反而要放在邊上,越小的鳥要放在中間,鳥和鳥之間有如此多交叉。 “會了嗎?”叢云皓松開手,兩人同時默然下去。 “會了,不就是九個嗎?!睖貝傝I坐得遠(yuǎn)了點,不懂為什么這種拼圖會牽扯出他這么多的思緒??傊F(xiàn)在有些亂了。 “為什么送我東西?” 叢云皓側(cè)身看他,確定他真的是毫不知情的樣子,無奈道:“生日快樂?!?/br> 從帝都記載的檔案看,溫悅鐸的身份信息被更正了四次,他只好找到最原始的那份。 其實溫悅鐸自己也不知道他生日幾月幾號,也從沒過過,生日對他來說就是身份證上的一串?dāng)?shù)字,用處在于填寫各類瑣碎的表單和被人踢皮球時的合同,甚至連記錄年齡的作用都起不到。 他不想說謝謝,即使這只是一句禮貌用語。 “下個月清明節(jié)我陪你去掃墓。” 溫悅鐸的腳步頓住,憤怒在他心口爆發(fā)后又偃旗息鼓,他明白海上沉船事件后是誰幫他默默解決掉亂七八糟的事情,以及彭國方和溫凱旋被判刑,直到入獄,他也沒插手。 溫悅鐸不得不承認(rèn),這是他欠了別人的。 因此叢云皓想要插手,他也沒有拒絕的立場。 “讓我去嗎?”叢云皓通過詢問的方式,頓了片刻,又說,“我可以不上山,只是將你當(dāng)作我的重點觀察對象。至于其他事情,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br> “好?!睖貝傝I的手心虛地摸上貓絲綢般的皮毛,聽見自己應(yīng)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