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叢云皓扒拉住被子中間的凹陷處，那是腰的部位，“溫悅鐸，你給我說清楚，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

    “你是什么人自己不清楚？”溫悅鐸掙扎著，打掉覆在他身上的手，“抽我，cao我，拿槍射我，還用我再說嗎？”

    叢云皓聽不下去了，捂住溫悅鐸的嘴，將他死死抱住，釘在床頭廝磨的樣子，壓低了聲音：“你再說一遍？”

    “你就是看中了我這身皮！”溫悅鐸吼出聲來，“我有的是錢，想買什么買什么！用得著你假心假意？不嫌麻煩嗎？你除了關(guān)著我還有哪些伎倆？你就是想cao唔——”

    “是啊?！眳苍起汉莺莸靥蛄丝谧旖堑闹海拔揖褪强粗心氵@身皮，rou嫩骨頭軟的好cao?！?/br>
    溫悅鐸被咬得嘴唇泛疼，氣得差點(diǎn)暈過頭去，被子一掀就要下床。貓?jiān)靖C在他臂彎里酣睡，枕著的胳膊被抽走了，嚇得“喵嗚”一聲。

    叢云皓戾氣大漲，扯住溫悅鐸的后領(lǐng)用巧勁拎回來，手指不由分說解開了溫悅鐸睡衣上第一顆紐扣。他的情緒一點(diǎn)點(diǎn)釀著，窩著心火，將昨日做夢的遐思，今日的心酸，連上他們之前糾纏不清的過往，一并混著吐出來：“你敢！”

    扣子連著解了三顆，大片白皙的胸口從領(lǐng)口泄露出來。溫悅鐸拿手打，拿腳踹，擋著領(lǐng)口，“叢云皓，你個(gè)禽獸！”

    叢云皓接住這些踢打，把人拽回來，“你敢下床，我就把你衣服扒光，內(nèi)褲都沒的穿。你倒是光著屁股跑啊。我看你能跑多遠(yuǎn)！你昨天就被人看了個(gè)遍，這回又想讓誰看？”

    溫悅鐸絕望地嗚嗚叫，咬叢云皓的手，仰臉眨巴著蓄成一汪水的眼睛，喉嚨里溢出微弱的哀鳴。睡衣上半身已經(jīng)被盡數(shù)解開，涼意令他發(fā)顫。叢云皓任他咬著，另一只向下游弋的手探進(jìn)他的褲縫，輕輕一勾就差點(diǎn)把腰間的褲子褪到他腿彎處。溫悅鐸病弱的臉上硬是被氣得添上層緋紅，身上衣物凌亂，又冷又燙熱。

    他抽動(dòng)鼻子：“我不走了?！?/br>
    叢云皓收手，溫悅鐸迅速重新穿好睡衣，蜷縮進(jìn)被子里。厚重的棕色窗簾仍然阻擋著外邊的光線，他側(cè)身在枕頭上顫抖，嶙峋的肩胛一起一伏，隱隱露出的腰間一道掐過的粉痕。

    “至于么?！眳苍起┹p聲喃喃，他記得剛才根本沒使勁兒啊，怎么就這么容易留下痕跡。他抬手去揉，剛接觸到泛著涼意的皮膚就被拍下去。

    “別碰我！”溫悅鐸的聲音帶著尖銳的敵意，與此同時(shí)抽噎頻率加快，就像是哮喘病發(fā)作的時(shí)的樣子。

    叢云皓知道把人惹急了，慌忙翻過來貼住他的心口，心率有點(diǎn)快。他有些后悔，早知道不用這么激烈的方式了，道歉卻憋在嘴邊死活說不出口。

    好在過了片刻溫悅鐸似乎緩過來了，呼吸逐漸平穩(wěn)，就是背著身不理他。

    “該噴藥了?！眳苍起┠眠^噴劑，偷偷觀察他的樣子，“張嘴，啊——”

    “我自己來。”溫悅鐸強(qiáng)撐著哼唧一聲，沒轉(zhuǎn)過身子，探手奪過藥，張開嘴勉強(qiáng)噴了一下，全噴到口腔上層了。

    “好了嗎？”叢云皓狐疑。

    “唔?！睖貝傝I懶的好好說話，直接把噴劑懟到叢云皓手里，又轉(zhuǎn)過身縮進(jìn)了被子。

    “我看看！”叢云皓扒拉他的肩膀，就是轉(zhuǎn)不過人來，他哭笑不得：“你再不給我看，我綁你了?！?/br>
    溫悅鐸氣得牙床更疼了。叢云皓百折不撓地探出手，放輕摸了摸溫悅鐸側(cè)臉咀嚼肌的位置，卻摸到縱橫的濕意。

    他隔著被單，試探性推了溫悅鐸一把，“你有錢行了吧，我就是個(gè)伺候你的，等你好了想去哪就去哪?！?/br>
    溫悅鐸咬牙，“滾?！?/br>
    叢云皓恬不知恥，“滾什么？不讓我用手喂，讓我用嘴？”

    溫悅鐸緊閉著雙眼，嘴微微張開，果然一點(diǎn)都沒噴對。待叢云皓噴藥之后，他嫌棄地拿手背蹭了蹭嘴角，那是叢云皓指尖剛才停留過的地方。

    “乖乖聽話才能病好，騙我沒有意義?！眳苍起┏脺貝傝I沒反應(yīng)過來刮了他的鼻子，“我親自伺候你，你還不樂意了？”

    溫悅鐸卷在被子里，臉頰冒著虛汗，似乎是自言自語：“我就算說什么都是騙人，我做的事也在騙人，都是騙人。”

    叢云皓動(dòng)作一滯，慢條斯理地收拾藥順便推銷自己，“我知道我吻技不行，但你得給我個(gè)練習(xí)的機(jī)會啊。況且么，我長得不錯(cuò)，身材還可以，家境也不錯(cuò)，口活更......”

    “練了很多次吧？”溫悅鐸眼睛瞇開條縫，是縱深的嘲諷和冷意。

    叢云皓不接茬，好像感受不到話里的敵意，“過獎(jiǎng)，就服務(wù)過你一個(gè)，算是天賦異稟。”

    溫悅鐸沒有吭聲了。

    叢云皓小心翼翼地湊過去，雖說的是混話，卻不自覺地帶了些青澀：“溫悅鐸，你當(dāng)不當(dāng)我男朋友，我每天護(hù)著你，信你，給你做飯，把貓讓給你擼?！?/br>
    “不，是我和貓都給你擼。”

    溫悅鐸嘴唇翕動(dòng)，拖著聲音懶散道：“你是不是沒表白過？”

    叢云皓愣怔了，擱在溫悅鐸被子外邊的手指卻微微繃起，耳垂泛起粉色，“才不是?！?/br>
    “哦?！睖貝傝I閉上眼睛，似是十分困倦了，“我惡心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