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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在中秋節(jié)前一天晚上,有個人打電話來說,想在面點師這里預(yù)定一盒月餅。 他拒絕了。 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因為中秋節(jié)的原因,訂單量排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他最近一周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才能回去。剛剛終于把最后一批月餅打包好交給了東風(fēng)快遞的小哥。 他家的點心用料考究,保留食材本味,沒有多余的調(diào)味料和添加劑,比起市場上那些機器生產(chǎn)的味道好很多。 但與此同時,月餅的保質(zhì)期也只有短短半個月。 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雖然他的西餅屋開得離市中心有相當(dāng)遠(yuǎn)的距離,但是每天都有很多人來他這里買,特別是逢年過節(jié),更是有知情的老客提前一個月就開始預(yù)定。 用最純正的食材,做最新鮮的點心,寄最好的快遞,只有這樣客人們才能收到最美味的月餅,他也可以按時回家和家人團圓。 “不能再做嗎?”對方的聲音很好聽,低沉醇厚,如紅酒一般讓人沉醉。 剛好今年的月餅里做了玫瑰紅酒餡的,面點師不禁微微笑了笑。如果不是對方電話來得太晚,他倒也不介意把他的單臨時加上。 “對不起,月餅已經(jīng)沒有了,”面點師隨手關(guān)上了店里的燈,只留了柜臺前昏黃的小燈,溫柔地回答道,“先生,如果您實在喜歡,我可以為您預(yù)留明年的份?!?/br> 因為用料講究,成本昂貴,一般都不會有多余的庫存,面點師看了看放在柜臺上的最后兩盒月餅,那是他要帶回家給父母的。 “哈哈哈,”對方笑了,其實面點師這話說得并不客氣,但是卻意外地取悅了電話那頭的人,“好,那你明年要記得?!?/br> 如此良夜,對方醇厚醉人的嗓音和意外溫和的態(tài)度讓面點師的心一動,不由想再說點什么,但是不等面點師開口問他姓名地址,他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前,他聽到了對方電話里傳來的一聲驚呼和紛雜的腳步聲。 面點師猶豫了一下,目光定定地看著柜臺上的兩盒月餅。他原本是準(zhǔn)備關(guān)上門就回家,這么晚了,明天還要回父母家吃飯。如果他答應(yīng)他給他另做一盒月餅的話,可能就趕不上明天的高鐵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如果他實在著急的話,可以勻給他一盒…… 不知怎么的,那醇厚的嗓音和無奈的笑聲在他心里揮之不去。當(dāng)拎著最后兩盒月餅鎖上店鋪的門,看著天上那黃澄澄的月亮?xí)r,他突然改了主意。 “喂?”還是那紅酒般令人沉醉的男聲,此時卻帶著輕輕的鼻音。 面點師心頭升起了不太好的預(yù)感:“先生……如果您只要一盒的話,我這邊還有最后一盒,您看是明天寄給您還是……” “我現(xiàn)在讓人來拿!”對方驚喜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們店的地址還是原來那個嗎?” 隨后他報出了一串地址。 “是的先生?!泵纥c師溫柔的嗓音像涓涓細(xì)流一樣潤澤,“您是同城嗎?如果很忙的話我可以開車給您送過來?!?/br> “沒事,你就在店里待著吧,我讓在附近的車來拿,大概十分鐘,辛苦你等了?!?/br> 接著對方似乎對身邊的人說了句什么,在紛雜中面點師聽到了一個非常耳熟的名字,好像是他的一個老客戶。 那個老客戶是一個很紳士的老人,在他開店的時候幫了他很多,他現(xiàn)在的這家店鋪也是那位老人以很低的價格賣給他的。他說他幫助面點師是因為面點師很像他的孩子,只是他的孩子們都太忙了,不能經(jīng)?;貋砜此?。 后來每年中秋他都會專門做一盒月餅和一些點心試吃送給這位老人,但是今年他沒能聯(lián)系到他,老人以前留的電話已經(jīng)是空號了。 面點師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但是那個老人是他的恩人,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他,哪怕有一點消息他也必須問一問。 “沒關(guān)系,我暫時沒事,你們可以慢慢來。不過先生……請問您認(rèn)識陸榮生,陸老先生嗎?”面點師的聲音有些緊張。 “啊,他是我祖父?!睂Ψ接行@訝,那邊紛雜的聲音漸漸安靜下來了,“原來你們認(rèn)識?怪不得他一直說想吃你家月餅?!?/br> “天啊,我正愁找不到他!”面點師激動地說,“陸老先生的身體還好嗎?” “還行,剛剛穩(wěn)定下來了……”對方愣了愣,似乎沒想到他們的關(guān)系這么親近,“我聯(lián)系的司機快到了,我們在市中心醫(yī)院,會有點遠(yuǎn),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來看看?!?/br> “好?!标懤舷壬那闆r好像不太好,面點師毫不猶豫地應(yīng)道,“我過來看看!” “嗯,等會見?!?/br> 掛上電話沒多久,就有一輛黑色的轎車開到了面點師面前,簡單確認(rèn)了手機尾號后,面點師和司機說了一下原因,也跟著上了車。 一個小時后,他們到了市中心醫(yī)院。 面點師跟著司機到了陸老先生所在的病房,出來迎接的是一個相貌英俊、身材高大的年輕人。 讓面點師驚訝的是,他穿著軍裝,筆挺的制服襯得他整個人都很精神。 但是他的眼圈有點紅。 “您好,初次見面?!蹦贻p軍官微笑著伸手接過面點師遞過去的月餅,面對面說話時,那醇厚的嗓音比電話里的更加迷人。 “您好?!泵纥c師點了點頭。 陸先生以前只說他的孩子們都很忙,卻沒有提過他們是做什么的,他沒想到眼前人——陸先生的孫子,會是一位軍人。 他還很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幾,小麥色的肌膚朝氣蓬勃,五官俊朗帥氣,眼里是年輕人獨有的灼灼火光。 軍官也有些驚訝。 聽人說這位面點師的點心做得遠(yuǎn)近聞名,連他的祖父都心心念念,但軍官沒想到他看起來這么年輕,還長得很好看:眉眼溫柔,身量比他矮些,瘦削卻堅韌,并不瘦弱,整個人都是溫柔和煦的,有一種沉靜的氣質(zhì)。 他尤其對他的聲音印象深刻——面點師電話里的聲音就像他的人一樣很溫柔,禮貌而疏離,始終保持著合適的距離感,讓他如沐春風(fēng)。 “一起進來吧,”軍官對面點師點點頭,收回眼神,朝司機囑咐道:“小劉,你先在外面等著,等會送他回去?!?/br> 說完就拎著月餅轉(zhuǎn)身進了病房。 他長年在軍隊里,每年幾乎只有春節(jié)才能回家一趟,就算回家也待不了幾天,即使是中秋、國慶這種假期也很難抽空出來。 家里人知道他忙,也不怎么打電話打擾他。這次直到爺爺住院了,他才知道,原來爺爺生病快大半年了,家里人卻都瞞著他不想讓他分心。 但他無論如何都要趕回來,那可是他最敬愛的爺爺啊。 面點師自然不知道軍官百轉(zhuǎn)千回地想了些什么。他跟著軍官走進去,看到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側(cè)對著門站在病床前,對著身邊的人仔細(xì)交待著什么。 醫(yī)生聽到有人進來,抬頭看向軍官和面點師。他臉色有些蒼白,五官很好看,眉眼間神色淡漠,有一股指揮若定的氣質(zhì),看到他們進來以后點了點頭示意。 “你爺爺身體狀況穩(wěn)定了,剛才是因為情緒激動所以才暈了過去,不用太擔(dān)心。”醫(yī)生的聲音也淡淡的,仿佛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但是莫名讓人信任,“平時還是要多回來看看老人,一個人太孤單了?!?/br> “好,我記著了,謝謝醫(yī)生?!避姽儆行├⒕蔚卮饝?yīng)著。 “我先走了,還有個手術(shù),有事聯(lián)系。如果找不到我可以聯(lián)系我的助理。” 醫(yī)生邁著筆直的長腿走出了病房,面點師的目光從醫(yī)生的身上收回,看向了半靠在病床上笑吟吟地看著他們的人。 是陸老先生。 半年前,陸老先生因為突發(fā)高血壓暈倒被送進醫(yī)院,幸好家里人發(fā)現(xiàn)的及時,沒有生命危險。做了腦部CT后,醫(yī)院診斷出陸老先生患有腦血栓,血栓阻塞了一部分血管導(dǎo)致血流不暢,必須盡快進行手術(shù),不然就會有很大的可能在短期內(nèi)復(fù)發(fā)。 還好醫(yī)院很快安排了手術(shù),主刀醫(yī)生是國內(nèi)頂尖的外科醫(yī)生,手術(shù)進行得非常順利。 但是術(shù)后還需要觀察康復(fù)情況,陸家人就給陸先生定了一間VIP病房,還專程找了個護工看護。 “陸爺爺……您病了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電話也變成空號了,我還以為……”看著躺在床上白發(fā)蒼蒼的老人,面點師的眼睛紅紅的,又生氣又著急,溫柔的眉眼泫然欲泣。 大半年不見,陸老先生仿佛又蒼老了不少,原本精神矍鑠的老人被病壓垮,坐在病床上虛弱得像被抽絲剝繭的蛹。 但是他還是笑著的,皺紋里浸出慈祥,牽著面點師的手說:“我怕你擔(dān)心呀。乖,別哭,我這不是在這兒嗎?” 是的,就是這樣。年輕軍官站在一邊不發(fā)一言,眼圈不知不覺又紅了。 自家爺爺連他也瞞著,他一開始知道的時候很生氣也很傷心,但是老人家的好意總是如此單純。 人總是越老越倔強。 他靜靜地看著他們互動,目光不知不覺落到了面點師臉上,他的皮膚很白,溫柔的眼睛顯而易見地紅著,沾了淚水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像被雨水打濕的蝴蝶翅膀。 夜深了,面點師不能再打擾陸老先生休息,臨走前他記下了他的新號碼。 陸老先生原來的手機在突然昏倒送急救的途中遺失了,但是他康復(fù)后有意瞞著孩子們,以至于面點師怎么都聯(lián)系不到他,電話也一直空號。 “你把我孫子的電話也記一下吧,免得以后聯(lián)系不到干著急?!标懤舷壬雌饋砭窈昧撕芏?,臉上的皺紋也舒展了。 “陸爺爺,來之前我們就記過電話啦?!泵纥c師的表情也輕松了不少,得知陸老先生手術(shù)很成功,他也放下心了。 “加個微信?”年輕軍官聽到了,主動上前遞過手機,醇厚的嗓音在面點師耳邊響起,他笑著抱怨自家爺爺,“雖然我也聯(lián)系不到他,他老愛瞞著我。” “哎喲,煩人!那不是怕你們擔(dān)心我嗎?”陸老先生老臉一紅,像個老頑童一樣作趕蒼蠅狀,“去去去,你倆去外面說去,我要睡覺了!” 順手掃了軍官的微信,面點師笑著和陸老先生打了招呼:“陸爺爺,以后我再來看您!給您帶好吃的~” “好好好,還是你好。看我這孫子,成天在外面跑來跑去,老不著家!”陸老先生假裝訓(xùn)斥孫子。 “行了行了,我先走送他回去。以后一有空就來看你,你可別嫌我煩。”軍官笑著攬過面點師的肩膀走出門。 他很高,面點師比他矮了大半個頭,軍官摟他的動作也很順手。他在軍隊里摟慣了肌rou梆硬的兵疙瘩,手上乍一摸到面點師有些單薄的身體也愣了愣。 他們好像沒有這么親密。 軍官的手僵了僵,不著痕跡地放下手,剛想開口道歉,卻見面點師微笑著抬起頭,他的眼尾還是濕紅的,這一瞬間的神態(tài)讓軍官年輕的心臟猛跳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