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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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剛才教室里的人還所剩無幾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只剩下他們兩個了,畢竟午休時間也是很重要的啊。 寂靜的大教室中只剩下了兩個人。窗簾微動,教室外徐徐的微風(fēng)吹拂著。 青峰大輝半蹲在地上,白色的連帽T恤有些些微潮濕,他眨著眼睛看著腳下臉龐因為疼痛而皺起的人,只是猶豫了一下,就把人打橫抱起。 “胃痛?我?guī)闳バat(yī)務(wù)室。”他以前也經(jīng)常胃痛,因為打籃球而忘記吃飯的事情時有發(fā)生,要不是有那個多事的女人在——切,好吧,把多事兩字去掉,他承認(rèn)她還算有用——每天中午給他送便當(dāng)來,自己可能真的要因為胃炎住院了。 “用不著你管?!睉牙锏男〈题煌5?fù)潋v,青峰一根手指杵在他軟綿綿的肚子上邊一點,懷里的人立刻不動換了?!肮?,五月這招還真是挺管用的。”雖然說被這招坑害的人最多的就是自己,但青峰大輝決定不去在意這種小事。 “嗚嗚嗚,哲也…”小飛一手捂著胃部,一手期期艾艾地叫喚著。青峰大輝肩膀一聳,“你心心念念得人此刻正在外面跟赤司一塊兒吃午飯呢,他聽不到的?!毙★w本來還在小幅度掙扎的身體頓時軟了下來,腦袋輕輕地向一邊耷拉著,仿佛不想被青峰大輝看到臉部一樣。 兩人走在綿延不斷的走廊上,仿佛永遠走不完,左拐,右拐,再左拐,下樓,一氣呵成,青峰大輝的速度卻放得很慢,他覺得,胃疼的人受不了顛簸,萬一一著急吐自己身上不就麻煩大了。 哲也他,還在外面么?他會知道自己現(xiàn)在正難過嗎?不會的吧,他今天中午一眼都沒有看過自己呢,肯定是不在乎了,肯定是自己被拋棄了。想著想著就有一股想哭的沖動,他擋住眼睛,才不要哭,才不要丟臉,尤其是不要被外人看到,還是情敵。 青峰大輝踹開醫(yī)務(wù)室的門,大聲嚷著,“喂,這里有病號啊。”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睦锩嬉粋€人都沒有,連校醫(yī)都不在,估計也是找個地方休息去了。青峰暗哼一聲,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將懷里抱著的人輕輕放到床上,再給他拖過來一床被子蓋。 摸到被子的小飛立馬將自己整個人包了起來,只剩下一叢毛茸茸的頭發(fā)露在外面,身體蜷成了個團,于是,潔白的床上就看到一個大圓球滾來滾去。 “喂,喂?!鼻喾宕筝x看著連“謝謝”都不說很明顯是在拒絕自己靠近的袁小飛,嘆息一聲,不過以往的時候自己都要暴跳如雷了吧,這種愚蠢的小孩子。青峰再往前走一步去拽那嚴(yán)絲合縫守著里面人的被子,“出來,你該悶壞了?!?/br> 里面的人拱了拱身子,被子被拽得更緊,“不要?!?/br> “切?!鼻喾宕筝x一臉不耐煩,但動作還是盡量放輕柔的去拽被子,“喂喂,要吃藥的啊,你這個樣子怎么吃?!?/br> “不吃?!边B猶豫都沒猶豫,小飛再次把自己蜷縮起來。 “你這個家伙。”青峰終于耐心告罄,一把抓起被子的一角,用力一扯,兩人在力量上相差懸殊,所以很輕松的,被子就被拋到了高空。床上小飛滿臉淚痕的看著在空中飛舞的憑依,又看了一眼帶著震驚望向自己的青峰,一狠心往床上一鉆拿枕頭罩住自己的臉部。 兩人都不說話了,青峰大輝著實有些意外。胃疼就胃疼唄,哭個什么勁兒。莫非是太疼了?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在藥柜里給小飛找些藥吃,畢竟也不能放著病人不管哪。 “啊,真是好麻煩啊,這個也不是,這個也不是,到底是哪個?。扛纱鄦枂栁逶滤懔?。”手機就放在右褲兜里,可是伸出去的手卻停在了半空。“請你不要告訴別人,我會好好吃藥的?!毙★w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青峰身后,一手攥著青峰大輝的手腕,一手抹抹臉上的淚水,平靜的找起了自己需要的藥品。 停頓了一下,青峰閉上眼睛,另外一只手抓住小飛的胳膊,語調(diào)輕緩卻毫不猶豫地說著,“回去躺著吧,我去找阿哲?!?/br> 小飛全身震顫了一下,恍恍惚惚的回過頭來,“你,找他做什么?” 青峰大輝一拳揮在藥柜上,巨大的聲響嚇了小飛一跳,連忙后退一步,臉上帶了驚慌之色。 “你不是就想要黑子哲也照顧你嗎?其他的人你根本就拒絕靠近。算了,本來我也只是順手的,我走了。”披起放在椅子背上的外套青峰大輝帶著滿臉怒氣大踏步的走了出去,還不忘在經(jīng)過小飛身邊時撞了他一下,差點沒把小飛瘦小的身子給撞趴下。 思考了一下,“我…”緊咬著嘴唇的男孩兒低著頭,囁嚅著開口。是啊,他幫自己將哲也叫過來,這不是自己希望的嗎?可是,這個不算熟悉的男生,也會傷心吧。畢竟他也是幫了自己,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跟本就沒有拒絕他的幫助,反而是很感激啊。是呢,自己忘了說“謝謝”。 青峰大輝停在門口,背影僵硬,也沒有轉(zhuǎn)過身。兩人互相背對著,都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我只是,不想讓你看見我在哭而已。抱歉,可能是我,不善于表達感情,那個,那個…”小飛左看右看,臉上出現(xiàn)一抹薄紅,“謝謝你的照顧。額…”似乎沒有話可以說了呢,怎么辦,還要說些什么嗎,自小就沒跟除了哲也之外的其他人打過交道,導(dǎo)致他只能按照對哲也的方法來對待其他人。這么一想的話,果然是自己的錯了。 那邊的人還是沒有吭聲。 小飛感到一陣挫敗,郁悶的靠在藥柜上,看著那一瓶瓶貼了標(biāo)簽的藥品,尋找著自己想要的那一盒?!澳莻€,對不起,打擾了你那么長時間。我…”還想說什么,就看到眼前忽然出現(xiàn)一瓶藥,小飛睜大眼睛,“唉?”看著拿藥那雙手的主人此刻臉上非常明顯的不耐煩,小飛也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 “喂,拿著,你還想要我舉多久???”不耐煩的語調(diào)配上不耐煩的臉孔,震懾力十足。小飛慌忙將藥片揣到自己手里,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唉?!钡故乔喾宕筝x首先嘆了一口氣,“你啊,平常是不是都不跟人接觸的啊。再說了,哭就哭唄,有沒有什么丟臉的,還怕被人看。”青峰一臉嗤之以鼻,小飛言語不能,只能在青峰的高度面前盡量使自己的影子高過另一人。 “可是,在情敵面前哭,很丟臉啊,就是很丟臉?!毙★w小聲為自己辯護,雖然下一刻就被提了領(lǐng)子拎到那人面前?!扒閿?!我說你腦袋瓜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你不是喜歡黑子哲也嗎?你什么時候移情別戀喜歡女生啦,難道你喜歡五月?” 唾沫星子都噴到臉上了,小飛淡定的拿袖子擦了一把,也立刻叫囂回去,“你放屁,誰會喜歡那種女人啊。是哲也是哲也啊,你這個笨蛋一邊霸占著我的哲也一邊說自己沒有那個意思,你是吃了不認(rèn)賬嗎?混蛋可惡啊?!?/br> “喂喂,什么叫吃了不認(rèn)帳啊。你不要說那么曖昧的話好不好,我只喜歡大胸女人,看,是麻衣,麻衣醬?。 鼻喾宕筝x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本書砸在小飛的臉上,他扯下來一看,頓時氣得把書砸回青峰臉上,“你這個家伙,竟然腳踏兩條船,我一定讓哲也遠離你,你個花心大蘿卜,以后不許靠近哲也,不許碰哲也,不許跟哲也說話?!?/br> “憑什么啊,我們都是一軍的,而且我很欣賞哲也,你憑什么不讓我跟他說話。有種你也進一軍自己看著哲也啊?!?/br> 點到為止,說完這句話后場子莫名其妙冷下來了。 “哼哼,哼哼哼哼,說的對啊。我也要進一軍,你們誰也別想碰哲也?!闭f完這句話后就一溜煙的跑遠了,徒留下青峰大輝一個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笆裁矗M一軍,進一軍可是要有赤司許可的啊,而且還有測驗,他不要以為讓我吃過虧就可以進一軍,太小瞧我們了吧。”這樣一想的話貌似有些不妙,青峰大輝的表情僵硬下來,“死了,他不會要把我們one on one的事告訴赤司吧,可惡可惡可惡啊,那個該嘴爛的小子?!币粫r間抓頭撓耳的青峰也撒丫子奔了出去。 同一時刻,還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大事的赤司和哲也正在快快樂樂的討論他們的“婚后生活”。 “報告呢?” “沒寫?!?/br> “訓(xùn)練呢?” “沒去?!?/br> “想死嗎?” “不想?!?/br> 面對永遠面癱著臉的哲也,赤司暫時還沒有想出什么計劃來對付他,只是因為還不熟悉,不過馬上就好了,他已經(jīng)足夠了解哲也,就想了解自己的身體一樣。 “早上那小子是誰?” “你認(rèn)識的。” 面對被這么一句話堵回來的自己,赤司有些懊惱,身體了解了,心思果然還是不甚明了,但說到底最大的變數(shù)還是那個小鬼呢。 “喂,喂!” 什么東西身后帶著一股濃煙沖了過來,哲也立即站起來,面癱著臉招手,“小飛君你好。”小飛?袁小飛?赤司表示有些驚訝,這個時候來這里干什么。 誰想到那人指著自己說,“赤司征十郎,我要進入一軍!” 午休在袁小飛看來是神圣的時刻,因為那意味著可以跟哲也一起吃午餐,看著哲也享受自己的愛心便當(dāng),還可以充當(dāng)護花使者守著哲也甜美的睡顏,哦,真是幸福! 但當(dāng)這一切都沒有了又會是什么光景。 午休的時候哲也再也不出現(xiàn),教室里總是出現(xiàn)討厭的人的身影,還總是跟自己搶午飯,真是受夠了。 在青峰大輝第十次利用身高差“順便”拐走小飛的便當(dāng)后,某人終于發(fā)飆了。 “青峰大輝你個渣,再這么無理取鬧的話我會在練習(xí)賽上讓你無地自容?!碧熘雷约簽榱擞?xùn)練那爛到一定級別的體力可是天天早上都去跑步啊,明明以前很喜歡跑步的,當(dāng)初是為了吸引誰的目光來著? 對方抬眼看了看,夾起一根火腿塞到嘴里,然后默默扒了口白飯,然后用后腦勺對著小飛。 “噗”,小飛君覺得自己腦袋頂上開始冒煙,像沸騰的熱水君一樣,他要用一盆硫酸潑青峰大輝的后腦勺啊,看不起自己嗎? “放心吧,那個人一定不是我的?!彪m然對著袁小飛那張臉就忍不住想打擊他,但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實話。因為赤司征十郎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兩人打比賽的事情,那個人精,真是猜不透他想干什么,不過看他那天的眼光…嘖嘖,真是忍不住渾身發(fā)寒啊。 正當(dāng)小飛聽了回答想說些什么的時候,青峰那邊忽然傳來奇怪的音效?!肮竟竟竟竟尽保喾迳裆绯5膹难澏道锾统鍪謾C,面色平靜的沖著里面吼著,“五月你個女人,又給我換什么稀奇古怪的鈴聲了?” 小飛豎起耳朵聽了聽,也依然聽不到電話里女人在說什么,不過看著青峰越變越嚴(yán)肅的臉,他默默皺了眉頭。桃井五月,他聽說過,似乎是籃球部的經(jīng)理,沒想到那種只知道纏著哲也的女生也有過人之處嗎? 好可惜啊,怪不得哲也總讓她纏著,又是跟籃球有關(guān)系嗎? 小飛覺得有些委屈,就因為籃球,自己跟哲也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中間插進來的人也越來越多,以后哲也就會發(fā)現(xiàn)不只有自己對他好,還有別人也會對他很好,然后就會慢慢忘掉自己,繼而奔向別的男生的懷抱了。 小飛甚至想到了那個情景: 黑色的雨天里,哲也著一件深色的風(fēng)衣,舉著一把淺藍色的小傘,對自己說,“我已經(jīng)不再需要你了?!比缓螅慌膬缮?。 小飛立即淚灑千行,形如枯槁,跪在地上不住嘆息,痛哭流涕。 青峰大輝打完電話轉(zhuǎn)過身的時候,就看到跪在地上做失意體前屈的家伙悠悠然的釋放著頹廢的氣息。他狠狠一抽眉毛,忍住特別想拿腳去踹的沖動,單手從后面將他拎了起來,就像拎小貓一樣。 “你在干什么?”不會是又想到什么詭異的東西了吧。聽說這家伙跟哲是青梅竹馬,再聯(lián)想起自己跟五月,頓時為五月沒有變的這么神經(jīng)質(zhì)而保持了一顆男人心沒有讓自己有天天暴打的沖動而露出了一絲很淺的微笑,雖然看著很奇怪。 小飛稍稍掙扎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離地面越來越高,所以十分不爽?!拔梗阒徊贿^現(xiàn)在比我高而已,你難道不知道我正在長個嗎?快點把我放下來,不然以后有你好看?!彼箘呕沃碜?,可后面的手紋絲不動。 青峰大輝站在后方看著被前面的人擋住而從兩邊泄出來的陽光,“嘖,我才懶得管你呢。還有,你不知道基數(shù)這個東西么,在這個年齡我也會長高的,所以…”用右手輕輕拍拍那小小的腦袋,后面沒說出來的話小飛也完全猜得出來。 “你這種籃球笨蛋也知道基數(shù)這個詞么?真是天意弄人。”小飛攤手,再搖搖腦袋,表示諷刺。 “你什么意思啊,還有籃球笨蛋是誰告訴你的?” “當(dāng)然是哲也啦,還能是誰啊,我才不會對你們這些情敵多加關(guān)注呢?!?/br> “喂,你怎么說話方式越來越像綠間了?!?/br> “你說那個傲嬌狂,別開玩笑了,我才不像他呢?!?/br> “喂,傲嬌狂又是怎么回事?” “啊哦,也是哲也說的…” “我都看出來你在騙人了,還說不關(guān)注我們呢,不然干嘛起綽號?” “綽號這種東西是人就可以起,憑什么我不可以起。你這是干涉我言論自由?!?/br> “你也會有言論自由這種東西,你確定你是地球上出生的嗎?” “咦,籃球笨蛋也知道地球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br> “閉嘴,你個無腦怪!” “無腦怪?你竟然說我是無腦怪,看我不踢死你…” ……… 時間在笑鬧中一閃而逝,以為永遠的溫馨快樂美好,在別人看來,也不過是糊了一層紙的陰霾,一捅就破。 這天晚上,小飛君終于幸運地與哲也同路回家了。 算起來,自己也有段時間沒有跟哲也一起走了呢。哲也總是忙于部里的訓(xùn)練,一直都在很認(rèn)真的投入著,雖然自己很不情愿,但也不敢打攪。認(rèn)真起來的哲也是很可怕的,萬一觸了他的逆鱗的話,后果會讓自己痛苦萬分。 依稀記得小時候就因為在一次打完籃球哲也又輸了之后不愿意讓哲也繼續(xù)輸球,所以就賭氣說出了“不喜歡籃球,不想再跟哲也一起玩籃球了”這樣的話,就被哲也狠狠瞪了一眼,然后整整一個月被低氣壓冷處理,遙想當(dāng)時,自己是用了多少杯香草奶昔才換來了哲也冰釋前嫌的笑容啊。 唉,算了,好漢不提當(dāng)年勇。 “小飛君今天怎么了?”把自己也嚇了一跳呢,就這樣沖到赤司君面前一手指著赤司君的鼻子一邊信誓旦旦地說要進一軍,可真是勇敢呢。哲也面癱著臉在內(nèi)心鼓巴掌,小時候小飛君就不喜歡跟別人說話,只跟自己玩,仿佛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一樣?,F(xiàn)在小飛君終于開始和其他人接觸了,想到這里,哲也寬慰的點了點頭。 此時已經(jīng)很晚了,小飛為了等哲也愣是蹲在校門口三個鐘頭,蹲的腳都麻了的時候,才看到背著書包臉色淡淡的某人和身邊幾個陪襯物緩緩從校園里步行出來,當(dāng)下發(fā)狂沖出,卻忘了自己的低血糖,最終在幾人面前摔了個狗吃屎而且連爬都爬不起來,最后還是青峰大輝好心背著他送到十字路口再跟兩人道個別慢悠悠的離開,不然小飛現(xiàn)在還要趴在校門口暈呼呼呢。 “怎么,怎么了嗎?啊哈哈哈?!毙★w搔搔腦袋,該怎么解釋才好呢,為了就近監(jiān)視?開玩笑的,就算是實話也不能就這樣說出來啊。那么說籃球好了,“當(dāng)然是因為愛上籃球了啊,想和大家一起揮灑青春么?!弊蛱焱砩系呐枷駝±镉羞@么一句話,小飛直接照搬過來用了。 在小飛看不見的角度,哲也的笑容逐漸消失,“是嗎?可是小飛君總是在說謊呢。我不喜歡這樣的小飛君?!苯┯驳淖旖俏⑽⒊镀?,小飛露出了一個皮笑rou不笑的鬼模樣,“哈哈,哲也,你在說什么啊,我當(dāng)然是喜歡籃球的啊。你可不要懷疑我的真心?!?/br> 兩人的身影逐漸拉長,閃爍的路燈吸引著小飛蟲和蛾子在周圍飛舞,往上看就能看到一個個小點在夜空中連成一片,好像一張網(wǎng)。 “小飛君,從來沒有喜歡過什么吧?”是啊,自己從小就知道了,從來是自己玩什么小飛君就玩什么,沒有喜歡,也沒有討厭,好像一個盡忠職守的騎士,盡管是那樣溫柔,那樣對自己唯命是從,卻又顯得單調(diào)和沒有人氣兒。 小飛一聽急了,把書包往身后一甩,著急的攔在從始至終沒有把頭抬起來的哲也身前,雙臂猛地伸出,一副保駕護航的樣子,“哲也,我怎么可能沒有喜歡過什么,我,我喜歡你啊!”糟糕,說出來了,一瞬間覺得自己臉紅的要冒煙的小飛整個人開始癱軟起來,慌忙轉(zhuǎn)過身體背沖著一言不發(fā)的哲也,心里既期待來自對方的回答又不知道萬一自己被拒絕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來讓雙方都不感到尷尬。 事實上,中間的寂靜也只持續(xù)了一分鐘而已。 “小飛君…你果然說出來了呢?!闭芤猜冻鲆荒嘈Γ暗俏彝耆涣私庑★w君,從小時候起,小飛君就像一開始就認(rèn)識我一樣,接近我,跟我玩,愛護我,一直像兄長一樣,我不知道小飛君為什么喜歡我,甚至我會想,小飛君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吶,小飛君,你能告訴我嗎?那間黑漆漆的住宅,真的是小飛君的家嗎?” 悶在心里好久,說出來感覺清爽多了,哲也捂住胸口,感覺心臟抽抽的疼。他看著自己的手掌,上面還有籃球訓(xùn)練時留下的紅色的痕跡。如果,自己只是說如果而已,小飛君像籃球一樣好懂就好了。嘿嘿,哲也在黑暗中微微牽起嘴角,雖然沒有一個人看到。 沒有人知道,蟄伏在暗處的人還沒有浮出水面,大家還沒有開始真正的戰(zhàn)斗,所有的危機僅僅只是露了一個頭,在霧中布下走向死亡的棋局。棋子們還沒有完全出現(xiàn),但是這幾個,可以將就著玩。 令人窒息的停頓過后,那個人說話了,“哲也,你在說什么啊。你明明去過我家的啊,就在前幾天呢,你難道不記得了么,我mama給你做了好多好吃的,不過啊,就你那個像小貓小狗一樣的食量,真是可惜了我mama做的一桌子菜,所以你走之后我就被逼著把剩菜全部吃光呢?!毙★w象征性地摸摸肚子,裝著打了個飽嗝,嘿嘿笑了起來。 即使那笑容,在黑子哲也看來,是極為恐怖,好像惡魔的獰笑一樣。 什么東西,不對勁了。 “小飛君,你在說什么,我并沒有去過你家?!焙谧诱芤矆远ǖ恼f著。不論什么情況,在任何時候,他都會堅持他所認(rèn)定的真相,因為哲也最在乎的,就是堅持兩個字,無論如何,堅持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袁小飛淡淡的笑了一下,專注的看著哲也,好像很久沒有見過他,想要一次性貪婪地看個夠一般,黑子哲也也沒有躲閃,只是淡淡的回望著,表情沒有波動,盡管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實在是太短暫以至于小飛都沒有發(fā)現(xiàn)到。 兩個人在夜晚無聲的街道旁僵持著。 過了一會兒,小飛默默垂下頭,雙拳顫抖,緊緊地攥在身側(cè),使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哲也皺起眉頭,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小飛君,出什么事情了嗎?” 依然是如此淡定的聲音,依然是如此淡漠的面容,忽然一股念頭沖入腦海,即便強迫著想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卻依然沒有成功。 莫名的,不,應(yīng)該說是一直地,想讓眼前這個人為自己發(fā)瘋,想讓眼前這個人對自己作出對別人不一樣的表情,恐慌的,痛苦的,喜悅的,什么都可以,他想這樣想的都快癲狂了,可是眼前人為什么還只是那副樣子,自己哪里做得不對嗎? 腦袋里什么東西猛地崩毀,他繼續(xù)問著,“吶,哲也,你真的沒來過我家嗎?”期盼著說出不一樣的話,他知道自己要到極限了。 “沒有。”哲也一如既往的堅持著自己的說法。 “真的沒有嗎,哲也?”小飛猛地一把抓上來,握住了黑子哲也的雙肩,漆黑的眼睛深深的注視著水藍色的眼睛,在里面看到了他自己猙獰的樣子,禁不住把表情放軟,就連語調(diào)也不再那么強硬,反而帶了些哀求?!扒竽?,哲也,說你來過?!边@樣的話,一切都不會有變化,我們還是我們,哲也,其實你什么都不明白吧? 因為你有太多的,可以堅持的,比我重要的多得多的東西! 一輛車猛地經(jīng)過兩人身旁,“呼”的聲音帶動著風(fēng)吹過兩人的耳朵,汽車司機按了幾下喇叭,旁若無人的離開,后面只剩下呆若木雞的藍色頭發(fā)的少年看著落在地上的書包陷入了沉默。 “呼哧,呼哧?!辈粩嗟谋寂芤矡o法阻止腦部的劇痛,又開始了!又開始了!既定的流程無法更改,從來沒有人發(fā)現(xiàn)的秘密現(xiàn)如今終于迫使自己要做出調(diào)整了嗎?不想啊,不想啊,他用力捂住腦袋,不斷地?fù)u著,身子在馬路上橫沖直撞,撞翻了垃圾桶,撞倒了別人的信箱,然后趴在自己家門前喘氣。 “好疼,好疼。”他趴在門前的地上喘息,僵硬的翻過身子,看著眼前昏黃的燈光想要發(fā)笑,卻只是咳出了鮮紅的血絲。 不可以呆在外面啊,不可以讓別人看到,這是秘密,自己死亡,都不可以透漏出的秘密。他單手掏鑰匙,另一只手扶住腦袋,他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腦袋好像被人剖開一樣硬生生的鈍痛,牙齒咬破了嘴唇,手掌上出現(xiàn)指甲的痕跡,也阻擋不了的深入骨髓的痛楚。 他陰沉著臉進了屋子,面對著漆黑一片的走廊,慢慢滑坐下來,跪著,一步一步蹭到門廳。這里,左右各有兩扇拉門,把手上落滿了灰塵,似乎從來沒有打開過,但又有些別樣的暗褐色的痕跡,布滿在拉門陰暗的角落。 小飛靠在其中一扇前,默默的呼出氣息,他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在慢慢停止跳動,就像新鮮的魚擱淺在岸邊一樣,無論自己怎么伸出雙手,依然沒有人愿意幫助自己,多久了?只有黑子哲也一個人的世界? 面對著四周圍墻上滿滿的“黑子哲也”四個字的筆畫痕跡,小飛捂住臉笑了出來,“啊哈哈哈哈哈哈,都是什么啊,殺了我的記憶,不就相當(dāng)于殺了我嗎?反正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我,死一個算得了什么?。俊?/br> 反正對象只有哲也,存活在哲也身邊的“袁小飛”就是真正的袁小飛,因為自己的目標(biāo)也只有一個啊。 只是有些可惜呢,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青峰大輝。 視線快速的暗了下去,小飛最后一次把手伸出,依舊是虛無! 第二天一早,小飛君在自己床上醒了過來,他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穿衣洗漱之后對著寂靜的屋子默默喊了聲“我出去了?!比缓蟆暗诺诺拧迸艹鋈?,三秒鐘后又馬上返了回來,在墻上刻下“黑子哲也”四個字后才慢騰騰的踩著永恒活潑的步伐去蹲點黑子哲也的家。卻被告知這小子早就去了學(xué)校了。 去學(xué)校,為什么這么早去學(xué)校?小飛很快的搜索了一遍記憶,才想起哲也竟然早早就考進了帝光中學(xué)的籃球部,現(xiàn)在還是一軍隊員,而自己貌似下了戰(zhàn)帖,練習(xí)時間還沒有通知。嗚啊,真是麻煩啊。 學(xué)校門前已是人滿為患,大多數(shù)學(xué)生都匆匆的從自己身邊經(jīng)過,想要在上課前跑進教室,小飛倒是不慌不忙的,要不是為了哲也,鬼才要上這種課啊。走到教室的時候已經(jīng)響過鈴聲了,看了看教室里大部分坐好的人小飛氣定神閑的走到自己的座位旁,看著書桌邊掛著的書包,便對哲也報以一個微笑,“辛苦你啦,哲也?!?/br> 水藍色頭發(fā)的男孩兒將視線從外面的景物移到就連坐在座位上還不忘盯著自己瞧的人身上,那種詭異的感覺又回來了,這個人,小飛君?怎么有些不對勁? “你…”剛想說什么的哲也就發(fā)現(xiàn)小飛被一個大粉筆頭打中了腦袋,現(xiàn)在正在被教師訓(xùn)斥自己也不方便說話。 稍微想了一下,哲也還是回過了頭,對于堅持的事情,自己心里似乎產(chǎn)生了些疑問,昨晚上的情景歷歷在目,小飛君的哀求,以及那眼神中處處閃爍著的“救救我”的信號,都讓黑子在心里感到不解和無措,從頭到尾,他都是被迫接受的那個,小飛君的請求,小飛君的問好,小飛君的便當(dāng),小飛君的告白,小飛君的一切一切,似乎都在圍繞著自己轉(zhuǎn)。 在自己看來,那么強大的小飛君,也會有恐懼什么東西的時候嗎? 他向小飛望過去,在堅持了將近兩分鐘之后,慢慢的轉(zhuǎn)過了頭。 不是小飛君嗎?是什么另外的東西?以前,只要自己注視小飛君超過一分鐘以上,他就會注意到自己并回過頭來關(guān)心,現(xiàn)在,似乎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哲也握住心臟的部位看著外面很熟悉的景物,有些許惆悵,好像放在書包里的香草奶昔也沒有了往日的香甜。 “喂,阿哲在看你,好像有什么要跟你說的?!辈恢趺椿厥滤坪跏遣淮虿幌嘧R的三俗劇情發(fā)展后與小飛關(guān)系逐漸變好的青峰大輝小聲的提醒著在看課本的袁小飛,后者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哲?你叫哲也‘哲’?誰允許你這么叫的!”說著說著,竟然語氣憤怒“騰”的站了起來,揮起一拳就朝青峰的臉上揍去。 詭異的是,青峰大輝竟然沒有閃躲,天知道他以為小飛只是在開玩笑,他們以前就算吵的再厲害也從沒有上升到真刀真槍的地步啊? 可是,那一拳來的氣勢洶洶,周圍的學(xué)生都發(fā)出了驚恐的叫聲,時間好像定格在那里,直到那拳頭直挺挺的砸在青峰大輝的課桌上使之染上了鮮紅的血跡之后才罷休。 完全的寂靜。黑子哲也反應(yīng)不過來,青峰大輝更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看著自己的拳頭,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神情。為什么,明明想揍這個陌生人的,為什么做不到,在將要揍到那人臉上時立刻就變換了方向,甚至還會有松一口氣的想法,還有一種“幸好沒有打到他”的慶幸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誰來個人解釋一下。 看著被砸出血花的手袁小飛言語無能,倒是青峰大輝驀地彈了起來,看起來十分粗魯?shù)刈テ鹣葸M課桌出不來的小飛的右手,掃了幾眼,再看看因為太過嘰嘰喳喳而走過來的班長綠間真太郎,聳了聳肩膀。 “喂喂,綠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是什么壞事都沒干???”面對青峰大輝的“狡辯”,綠間選擇了不聽,他只是看著小飛略顯彷徨的表情,扶了扶眼鏡,什么都沒有說,就帶著小飛離開了教室。黑子哲也也在短暫的愣神之后小跑跟了上去,剩下的青峰大輝在原地啐了一口,也想跟上,沒想到后方傳來一個殺風(fēng)景的聲音,“青峰大輝,班長和黑子同學(xué)去照顧病人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青峰大輝苦著臉點頭坐下,切,他才不是怕這地中海呢。 嘖,要不是這兩人學(xué)習(xí)過的去的話,這個禿頂老家伙才不會放人。為自己抱不平的青峰默默在心里比了個中指。 “小飛君,你沒事吧?”跟在后面小跑前進的哲也擔(dān)心的問著,看著已經(jīng)完全被染成一片紅色的手,他已經(jīng)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了,本來自己要在今天告訴小飛君參加一軍測試的事,結(jié)果現(xiàn)在看來,小飛君是沒辦法參加了呢。 雖然有些遺憾,但現(xiàn)在小飛君養(yǎng)好傷才是最關(guān)鍵的事情。哲也默默挨到小飛君邊上,看了在小飛君另一側(cè)的綠間真太郎一眼,兩個人交換了個眼神。 而被夾在中間的小飛卻是很不爽了,“我說你,這個綠頭發(fā)的,這點小傷沒必要攙扶著我吧,搞的我們好像很熟似的。還有,剛才你跟哲也眼神接觸了對不對,你是誰啊,哲也認(rèn)識你嗎?拜托你不要隨便攀親戚好不好?”小飛好像是找到了什么宣泄口一般,基里哇啦的一通亂說咆哮。 這邊廂兩人卻已震驚得無以復(f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