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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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太醫(yī)來了,宋大人便一臉平淡地轉身離開,郭大人問她去哪,她似笑非笑:“瞧一眼蕭峣去。” 頓一頓,她想起來些什么,回過頭問:“趙徵受了刑,蕭峣那邊兒呢?” 郭大人搖一搖頭,意思是陛下沒吩咐。她笑一聲,頗有些嘆惋的語調:“那還真是可惜了?!?/br> 話音落下,人已經(jīng)走遠了,步履匆匆的模樣。 郭大人在原地摸不著頭腦,抬眼一瞥趙大人,這人已經(jīng)醒了,眼皮耷拉著,一副蒼白模樣,唇角微微翹起來,仿佛有什么歡喜壓抑不住,源源不斷往外冒一樣。 宋雋已經(jīng)走到了外頭,腦海里想起蕭峣托郭大人帶給她的話來——相信宋小將軍能查出真相,什么真相? 她一拳頭掄在蕭峣臉邊兒,轟然一聲響,墻灰都震下來幾塊兒,她壓抑著聲音吼人:“我能查出真相?蕭王爺,你準備了什么真相叫我查出來?” 如今的真相絕不能拿到明面上去說:帝王為了個臣子,和他國的王爺圖謀,構陷旁人。這樣的事情說出去十足十的丟人,既然如此,那該怎么說?該說些什么,佐證趙徵的清白,好把人放出來? 蕭峣微笑,抬手捏著她手腕,想挪開沒挪動,笑一聲,撫上她手腕,動作輕柔,眉梢眼角一副純良無辜的模樣:“小將軍,別惱,不過是信賴你,所以說你一定能明察秋毫,我如今身陷囹圄,能有什么深意呢?” 宋雋冷笑一聲。 “我房里的那封書信、趙徵和你那倒霉弟弟互通的書信,仿造字跡的都是你手底下的人——哦,我還忘了,還有陛下那兒的一封,你既然一開始便不是為了構陷我,為什么還要叫初二塞去那封信?” 蕭峣微微笑出來。 “殿帥原來都知道。”他笑容里攙著懷念,不干不凈的,看得人膈應:“果然不是從前的宋小將軍了呀,長大了?!?/br> 他說著抬手要摸一摸宋雋的頭,宋雋身子往后一撤,抬手擰住他那手腕兒,稍一用力,差點兒給他擰斷了。 蕭峣臉上帶著笑,滿眼的精明算計,手腕被人擰著也面不改色,笑瞇瞇問:“殿帥不把我放出去,是怕我散播什么流言蜚語么?今日是我關進來的第幾天來著?” 他笑:“殿帥現(xiàn)在再來套我的話,會不會晚了些?!?/br> 宋雋瞳孔一縮。 他笑:“殿帥查出來了罷,陛下與我那二弟弟,看我不順眼,合謀構陷我和趙大人,只可惜牽連上了你,倘若這事情叫旁的人曉得了,殿帥你與紅顏禍水何異呢?我這個可憐人,只是英姿神武了些,又做錯了什么呢?” 他湊過頭低聲說:“或許旁人忌諱起你來,我便能娶你回去了?沒事,殿帥,我不忌諱你的?!?/br> 從他入京那日起,層層鋪墊造勢,步步為營設套,到如今君臣離心、滿城風雨。 宋雋按著腰間的刀,嘴里淬血:“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敢這么作,不怕回不去合黎,白白叫你的二弟弟撿了便宜么?” 蕭峣笑:“怎么會呢,都說了,我信你一定查得出真相,還我一份清白,畢竟,我當真是什么也沒做過不是?” 他手在她手腕上來回撫摸:“若真回不去,死在你手上,那樣也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下一刻,宋雋一拳頭掄過去,氣勢凌厲,堪堪停在他眉梢。 蕭峣眉眼帶笑,靜靜注視她。 他篤定了自己殺不得他。 這些年國朝休養(yǎng)生息,沒養(yǎng)回來多少,合黎擺脫災害后倒是兵多馬壯,他一個合黎王,現(xiàn)在什么居心未可知,回去縱然是個變數(shù),也不一定真有戰(zhàn)事。 但一旦他被殺了,那只怕就真要亂起來了。 況且,他是真的什么也沒做。 從頭到尾,他至多不過是推波助瀾一把,和帝王合謀不是他,陷害趙徵不是他,從頭到尾,他甚至還算是個受害者。 他是不能夠不明不白地死在這京城里的,宋雋不得不要把他放回去,不然,只怕明日就有大軍壓境。 半晌,宋大人收回手臂,狠狠一擰他手指,咔嚓兩聲,那手指耷拉下來。 蕭峣嘶一聲,揉捏著自己手指。 “殿帥怎么心狠成了這個樣子,這京城的水土,看著也不怎么養(yǎng)人,把我那可愛靈動的宋小將軍,養(yǎng)成這模樣。” 宋雋沒理他,轉身出去。 身后人長長笑出聲,問她說:“殿帥,你背上那道傷口可還疼嗎?每每午夜夢回時候,我心頭這道傷疤都還隱隱作痛,叫我想你想得發(fā)狂?!?/br> 宋雋充耳不聞。 她臉上的神色原本凝重,重見外頭天日的那一刻,忽然輕松下來,哪還有在里頭時候一星半點兒走投無路時候的焦急惶然模樣。 當夜,過了火禁時候,金吾衛(wèi)忽而抄檢了大批茶館民宅,殿帥親自領著人,無論老幼挨個兒認清了臉,客客氣氣把人關進了牢獄里頭去,經(jīng)她特意打點,悉數(shù)關去了蕭峣旁邊。 又微微彎著眼笑,說:“蕭王爺別急惱,此事是你二弟做的,我已悉數(shù)查出了真相,先關你一晌,等我派個人把你們合黎王庭內部的事情處理好,就放你出去。” 她今日特意來詐他一詐,叫蕭峣埋伏在外頭的人覺得時候到了,該散步流言蜚語出去了,于是登門走巷,開始聯(lián)動起那些個深埋在京中的棋子。 她也沒大費什么周章,就著自己和趙大人排查出來的名單,挑了幾個人跟著,順藤摸瓜尋摸到了更深的那些個探子、細作。 到如今塵埃落定,便就順著他的意思,幫他把他弟弟除去又怎樣呢? 只是他那小朝廷里,究竟誰是他弟弟的親信,誰是他的心腹,到底還要宋雋說了算。 宋雋拿捏著他七寸,抿著唇露出個笑來。 蕭峣也笑著看她,抬手捂上自己胸口。 那是曾被宋雋一劍貫穿的地方。 可她沒留意,轉頭徑自離開,步履匆忙。 ——她看完趙徵臨走時候,這人忽然牽住她衣袖,慢吞吞問她蕭峣最近的動靜。 宋大人眉眼純良:“沒什么動靜,我把他關著呢?!便读算叮龁枺骸霸趺?,你家里也有他塞的書信么?” 趙大人略一皺眉:“什么書信?” 宋雋登時心虛,好在時間緊湊,這廝并沒多問,轉而繼續(xù)道:“你有派人查探他在這京中埋伏的探子、細作么?” 對上宋雋視線,他微微彎著唇角:“巧了,殿帥,我也叫人排查了一番,你去找我家管家,問他要一份名單?!?/br> 得知蕭峣要入京之前,宋大人便加緊把京城內外排查了一番,原因無他,這人最愛用些民間輿論,單從他找人寫話本子編排宋雋和他之間那些莫須有的故事就可見一斑。 只是摸查出來倒也沒急著抓,直到這一遭。 這些人算是小嘍啰,估摸著連蕭王爺?shù)哪樁紱]見過,嘴繃得不結實輕易便撬開,蕭峣讓他們散播的無非是這件事情的真相。 關于陛下怎么和蕭峣、二王爺勾結,意欲害趙徵和他這朵可憐的小白花,以及宋大人在這事情里,充當怎么一個紅顏禍水的位置。 這事情說得有頭有臉,雖然離譜但有個女人在里面,足夠香艷博眼球,十分符合坊間野史里頭帝王一怒為紅顏的標準,只怕流傳度會廣得很。 背后的意思很明了,這樣的事情宋雋自然會壓著,可他偏要翻出來,到時候議論如沸,江子期失了民心,宋雋在軍隊里的地位只怕也不穩(wěn)當。 她近五年沒正兒八經(jīng)帶兵,朝野間早有人議論說她不過因為是個女人,所以格外得陛下喜歡,才爬得上這樣高的位置。 女子這個身份實在是個寶,能被人拿來大做文章,可他們這些男人,一個個兒的,真比她好大了哪里去呢?天生便多比人占了便宜,還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女子的嘴臉。 宋雋冷笑一聲,把這一團爛糟的官司置之腦后。 瘦長的手指撫過馬兒皮毛,說:“走了,我們去接趙大人回家?!?/br> 接我的趙徵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