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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入了夜,卡蒂特的八月也熱的厲害,無處可去的水汽沁濕衣料,又攀上皮膚,形成一層密不透氣的殼。 黑暗早就吞噬了天幕,濃厚的云翻滾著,氤成大片大片淺淡的暗紅,不知名的生物展開翅翼,從夜空中飛過,只留下一串漸遠的拍打聲。 歪戴著軍帽的女人聽見響動,便下意識地抬起頭,想要去尋找那個不知名的生物。卻在面對昏暗路燈無法照亮的夜空時,敗下陣來。 “這鬼天氣……嗝?!彼止玖艘痪?,又顛了顛手上拎著的東西,當(dāng)聞到那袋子里傳來的魚香時,她突然打了個嗝。 酒氣混著不知名的腥臭,從食道直直反上喉頭,她抿著唇用力吞了口口水,試圖將那股嘔意壓下去,然而口水不過剛剛滑入食管,胃部就猛地痙攣起來。 要遭,如果吐在這里,明天免不了被那些家伙嘲笑。 時彥,也就是女人猛地捂著嘴,目光頗有些狼狽的從不遠處寥寥的路人身上劃過,開始在心中盤算著等這些人都走光,需要多久。 不行,她等不了了。 胃部抽搐得更加厲害,口鼻的空氣皆占滿了酒臭,喉頭連綿不斷地收縮幾乎沖的她快閉不住嘴,時彥毫不懷疑只要松開了手,她就會立刻吐出來。 就在她打算自暴自棄的時候,一條黑暗的巷子突然撞入視線—— 昏暗的巷口隱隱可見傾倒的垃圾,臟兮兮的地面在燈光下,泛著一層油膩的潤澤,不見去路的巷道宛如一張漆黑的嘴,妄圖吞噬一切。 來往的路人都不約而同的避開那條巷子,似乎不愿和它粘上一星半點的關(guān)系。它與周圍整潔的墻面,格格不入。 時彥的目光卻亮了起來。 那條巷子,是“后巷”。 是一個賤民、黑戶與娼妓聚集的地方。 在隨處可見垃圾與嘔吐物的后巷,沒人會在乎一灘新鮮的穢物,是不是一名少將留下的。 沒人會在乎。 這樣想著,時彥將嘴捂得更緊,快步向著后巷走去。 ………… 走進后巷,時彥就發(fā)現(xiàn)這里比別人所描述的還要糟糕: 黑糊糊的地面上裹著厚厚的黏膩,腳底滑膩的觸感讓她忍不住皺了眉,不時有垃圾桶橫亙路中,野狗們?nèi)魺o其事地在其中刨食,只有在她靠的近了,才伸出頭呲著牙,發(fā)出威脅的低吼。 不知從哪傳來的呻吟夾雜著哀嚎,一聲聲地撞在她鼓膜上,曖昧的水聲時大時小,卻始終不曾避諱。 這地方真是令人不適。時彥的眉頭皺的更緊,她努力壓下轉(zhuǎn)身就走的沖動,打算迅速找個地方解決了事。 “噠噠——”清脆的腳步聲一圈圈在后巷蕩開,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漸漸輕了下去,又轉(zhuǎn)過一個拐角,估摸著沒人會看到了,時彥終于松開手彎下腰。 “嘔——” 酒液混著未消化的碎塊,在后巷的地上濺開一大攤,為那些黏膩加入新鮮的養(yǎng)分,周圍的酒氣更加濃郁,隨著呼吸進入胸腔,沖得時彥更加想吐。 “喀?!辈恢^了多久,后巷的黑暗中,突然發(fā)出一聲極輕、極低的響動。弄出響動的“罪魁禍首”非常小心,普通人如果不仔細去聽,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這響動。而吐到昏天黑地的時彥,也理所因當(dāng)?shù)臎]有發(fā)現(xiàn)。 她應(yīng)該沒有發(fā)現(xiàn)吧…… 黑暗中,有人看著那個仍彎著腰的女人,將呼吸放的更輕。 她應(yīng)該沒發(fā)現(xiàn)。 就在“罪魁禍首”慢慢放松縮緊的心臟時,時彥卻突然直起身抬起手,點亮了光腦。 “發(fā)現(xiàn)你了?!?/br> ………… 吐光了胃中的贅余,周身舒服了不少的時彥,終于有心情去細細打量那個被強光照住的人—— 只見后巷里隨處可見的死胡同中,貼墻站著一名貓耳青年,他俊秀的臉上毫無表情,黑色的耳尖卻在飛速抖動,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由于光芒過于刺眼,他碧綠的眸子收縮成線,死死盯著前方那個不屬于后巷的入侵者。 時彥的目光劃過他不同于人類的尖耳朵,又落在那條同色的長尾上,心中了然。 原來是只獸人。 在卡蒂特,獸人的境遇可稱不上好。 眼前這只也不例外,寬大的衣服包裹著瘦削的身體,露出的肌膚上還殘留著腫脹的青紅,唯一值得稱贊的,可能只有他依舊油光水滑的耳朵和尾巴。 身在后巷還不忘打理毛發(fā),果然是只貓呢。 終是因為喝多了酒,時彥打量著身體越發(fā)僵硬的青年,忍不住出聲逗弄他。 “獸人?”她慢慢向著青年走了兩步,看著對方后貼的耳朵與幾乎要炸毛的尾巴,愉快地笑了起來,“你是在偷窺我?” “還是,”她點了點自己的肩章,聲音越發(fā)輕柔,尾音卻愈加的不懷好意,“在跟蹤我?” “唰——”聽見她的話,青年面無表情的臉上血色徹底退了個干凈,在綠眸的映襯下,白得有些嚇人,他黑色的長尾上毛發(fā)根根直立,看上去大了不止一圈。 手感應(yīng)該很好吧。時彥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等著獸人辯解,一邊看著那條甩來卷去、比它的主人要活躍太多的尾巴,胡思亂想。 “我……”她沒有等太久,很快,青年就啞著嗓子開了口,與此同時,那條毛絨絨的尾巴離她越來越近。 “嗯?”注意力被尾巴尖吸引了個徹底,久久等不到青年的下文,時彥也只是隨意地哼了個鼻音。下一刻,一個溫?zé)岬纳眢w卻突然逼近。 “嘭——”哪怕喝醉了酒,戰(zhàn)士的本能也讓她條件反射地揮開了對方。 “唔……”青年按著胸口吞下半聲悶哼,身體卻借著這股力道,在空中扭出一個刁鉆的弧度,向著時彥背后竄去。 隨著他的動作,尾巴直直擦過了時彥的臉,她根本沒思考,就下意識地伸出手抓住了那條尾巴。 柔韌又滑膩的觸感如同最好的絲綢,從指縫間傾瀉而出,快到讓人恍惚以為自己抓住的是一場夢。 不過一個晃神,青年就沒了蹤影。 嘖,跑得真快?;伕羞€殘留在指尖,時彥忍不住搓了搓手指,又在心里補上一句,手感真的很好。 能帶回家就更好了。 一閃而過的念頭連主人自己都不曾上心,時彥又回味了一會手感,順手將提著的魚留在原地,轉(zhuǎn)身離開了后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