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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王夫兇猛在線閱讀 - 戲子

戲子

    六月的淪月草長鶯飛,因為三面環(huán)水,帶來的濕氣比其他地方重,夏天也就來得更早一點。

    從夙京望去,遠處的玄江無邊無際,似一匹倒懸的銀練。

    江域遼闊,比起丘陵或平原,柔軟的江面更適合迂回作戰(zhàn)。

    一艘艘戰(zhàn)船??吭跍S月的港口,戰(zhàn)旗獵獵,迎風飄舞的旗面上,繡著一個‘昭’字。

    這是獨屬于他的,淪月國最精銳的水師。

    花費了整整十年時間,養(yǎng)出這樣一支軍隊,當然不是用來充當門面的。

    但是否要用這支水師,去打一場勝負未知,沒有結果的戰(zhàn)役。

    他還沒想好。

    窗外的蓮花剛開出一兩朵,邊緣還帶著點青色,或許是因為移植的緣故,一直長得沒有宮里的好。

    顧玄星想得出神,戲臺上的表演卻已接近結尾。

    新來的花旦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天生一張漂亮臉蛋,扮成任何人都有五分神似。

    他唱腔哀婉,聲聲如泣,正好唱到五皇女出嫁那段。

    十月鷹揚,百里紅妝。

    ………………………

    王侯將相送月娘。

    皇女殤。

    淚千行,訴不盡,一腔哀愁葬異鄉(xiāng)。

    ……………………….

    這是幾年前,某個一心想討好他的大臣送來的。

    那時少年才十歲,父母早亡,他空有一門好嗓子,卻在街上和野狗爭食。

    大臣領著他進來,顧玄星問:“你會什么?”

    少年慢慢跪在地上,衣衫襤褸,聲音卻意外的清朗:“回王爺,小的會唱戲。”

    “唱戲?”

    他手里把玩著一柄玉笛,一雙桃花眼風情無限:“我府里養(yǎng)的戲子不少,不缺你一個。”

    大臣道:“不如王爺讓他試唱一段。”

    “可以啊?!?/br>
    反正聽一下又不會少塊rou,顧玄星說:“你會唱什么?”

    “?!?/br>
    顧玄星撐著額頭,側臉被月光浸潤,一身溫雅華貴褪去,漸漸泛起了陰毒之感。

    他勾起唇角,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是一段已經(jīng)被時光模糊了的記憶,現(xiàn)在想來,大抵也不剩下什么了。

    只是…..

    顧玄星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時至今日,他已是這個國家實質(zhì)上的統(tǒng)治者,手握重權,睥睨天下。

    距離那個位置,也只差了一口氣而已。

    他這樣想著,忽然有人從暗中走出來,單膝跪地,呈上一卷布帛。

    “王爺?!?/br>
    屬下說:“方才從宮里傳來消息……”

    他說到一半,從京城的方向響起了陣陣鐘聲,渾厚而莊重,那是喪鐘的聲音。

    “皇帝死了?”

    他聽著鐘聲由遠及近,將那個想法更正了下。

    現(xiàn)在,他離那個位置已經(jīng)沒有任何阻礙了,甚至比他預想的更順利。

    “這是什么?”

    掃了眼屬下手里的東西,顧玄星沒有起身的意思,依舊慵懶地修剪著自己的指甲。

    “是陛下的遺詔?!?/br>
    “拿來我看看。”

    他從黑衣人手里接過詔書,上面沒提及任何繼位事宜,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破南黎,殺葉憐?!?/br>
    或許是為了提醒他重點,葉憐兩個字被圈了起來。

    那圈畫得潦草,可見是老皇帝拼著最后一口氣寫下的。

    他一世糊涂,死到臨頭,終于記起了作為一個皇帝的責任,還想著亡羊補牢。

    年輕的王爺看著那行字,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還記得她叫葉憐?!?/br>
    他嘆了口氣,似懷念又似惋惜:“可顧惜月都死那么久了,他怎么就沒記住這孩子改名了呢?”

    六月的夏天,連月亮都是矜持的。

    薄薄的銀光鋪灑在王府的金磚上,像一地瑩潤的碎玉。顧玄星站在院子里,繡有龍紋的王服在風中獵獵飛舞。

    本該是歡慶的時刻,他卻覺得有點冷。

    他想起了皇姐的話。

    “我嫁到南黎,是為了換取一個錦繡盛世?!?/br>
    她站在玄江邊,身上的嫁衣紅艷如火,伸手撫摸他的臉龐:“等我生了孩子,你就是他的舅舅,總有一天……你會把他帶回來的吧?”

    她看著遠處的南黎大軍,“玄星,我想求你把他帶回來?!?/br>
    “皇姐?!?/br>
    “他是我的骨rou,若埋在南黎的地下……”

    她將他抱緊了些,一身瑯環(huán)珠玉也沒有絲毫的喜悅:“但你不肯,我是不會強求的。”

    那時他沒有回答她。

    而等他有了實現(xiàn)承諾的力量時,卻只等來了一紙死訊。

    那個從小疼愛他的皇姐為淪月帶來了十年的和平,然后化為一捧骨灰,消散在了玄江的滾滾浪濤中。

    顧玄星始覺得,承諾是如此蒼白而飄渺的東西。

    一如鏡中花,水中月,說好的事,定下的約定,往往并不能如愿。

    到最后,總會有一個人傷心。

    “你說,我若是把她帶回淪月?!?/br>
    顧玄星握緊詔書,對著屬下翩然一笑:“她是會一身鳳冠霞帔與我并國,還是會拉著我下地獄呢?”

    黑衣人沉默著,將頭深深埋在地上。

    “其實到現(xiàn)在,我也沒想好究竟是殺了她,還是在這亂世中拉她一把。”

    青年仰起頭,手中錦帛化為了一地碎末。

    “這世上,就剩我和她血脈相連了?!?/br>
    顧玄星想,那孩子撲在他懷里要糖葫蘆吃的時候,可曾想過她長成之后,能以一人殉一國?

    “舅舅,等兄長繼位后,你來娶我好不好?”

    那時,她的哥哥葉玄還活著,顧惜月也才剛被扶持做了皇后,臉色蒼白得嚇人。

    他依稀覺得,皇姐過得并不好。

    縱然隆敬帝寵愛她,始終力有不及。何況君王之愛,是愛情多一點,還是算計多一點呢?

    他心中萬般思緒,最后化為了一句:“我是你舅舅。”

    “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

    那會兒少年心性,他揉亂她一頭鴉青長發(fā),嘴上占著便宜:“你想清楚了,我就娶你回家,八抬大轎迎你做王妃?!?/br>
    “她這么小,哪用得著八抬大轎?”

    顧惜月咳嗽了幾聲,難得露出一點笑容:“你往胳膊底下一夾,就能把她拎走了?!?/br>
    童言無忌,并不作數(shù)。

    顧玄星一拂袖子,所以他才說承諾不可信。

    喪鐘漸漸低了下來,城中涌動著聞訊出門的百姓,他們紛紛向皇宮的方向跑去,想見證一段歷史的落幕。

    他走到窗前,將緊閉的紙窗推開。

    “明早,南黎的皇帝就要到東州了?!?/br>
    屬下呈上了另一份情報:“他們途經(jīng)玉雁關,正好和我們的水路相通?!?/br>
    “離得近嗎?”

    “用軍船過去的話,兩三天就能到了?!?/br>
    屬下說:“不過那是南黎的地界,周邊懸崖林立,水路狹窄,只有玉雁關一條路。”

    “我可沒說要踏入南黎境內(nèi)。”

    顧玄星抽出袖子里的玉笛,湊到唇邊:“我只是想見一個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