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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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飛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看到一幫人拿著棍子樣的武器跑了過來,才稍稍轉(zhuǎn)身。他提起被自己丟在一旁的鐵管,又想到哲也說不喜歡暴力,暴力是不正確的行為……最終還是閉上雙眼,將鐵棍丟棄在一邊,“當(dāng)啷”一聲,仿佛連心也伴隨著這個聲音停止了跳動。 …… 雨下得很大,還伴隨著雷聲轟鳴,不斷地有雨點混雜著血水從臉上滾落下來,在地上匯成小溪,涓涓地流淌,鼻端聞到清爽又腥氣十足的氣息,小飛皺了皺眉頭,直到鼻梁被打斷,小飛覺得自己無法呼吸,再也聞不到其他味道為止。 “媽的,這小子怎么這么抗打!” “郁悶哦,說好的連續(xù)劇呢,要過點了?!?/br> “哎呀,多打幾下啦,不是他承認(rèn)的殺了大哥弟弟的么?” “可是萬一不是呢?” “管他的,大哥氣消了就行,真是的,竟然叫了這么多人來,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貨色呢,結(jié)果卻是這慫包,浪費表情。喂,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小飛斷斷續(xù)續(xù)地聽著他們的對話,無意去理解,也無意去回答,他只是看著黑沉沉的天空,看著雨絲滑落的痕跡,看著天空中烏云慢慢游動,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寧。 “嗚嗚,嗷嗷。”一陣嗚咽聲傳來。 “這里怎么有只小狗!哈,不會是這家伙的吧?!?/br> “正好正好,我最近棒球比賽要開始了,拿它練練也不錯,喂喂喂,你扔過來,我試試看來個本壘打?!?/br> “這么小的地方……算了,隨你高興啦。” ……有風(fēng)聲呼嘯而過,然后是痛徹心扉的“嗷”的一聲,小飛想爬起來看,卻因為雙腿已經(jīng)被打斷而完全無法移動,他掙扎著轉(zhuǎn)動眼珠,卻依然還是什么都看不到。 “嘿,那小子在動,真是他的狗啊。怪不得看起來肥肥的,哎,多來幾下,沒準(zhǔn)這小子愿意站起來讓咱們揍個爽快呢?!?/br> 接下來小飛只想封閉自己的聽覺。他不想聽到小黑越來越虛弱的叫聲,他也不可能感覺到有毛茸茸的東西輕輕觸碰他的臉頰。他什么都感覺不到,什么都不知道,他沒有任何可以牽掛的事物,他沒有可以稱之為心痛的感覺,他是神的再造物,沒有感情,沒有血淚,沒有東西愿意為他付出,這一切肯定都是幻覺,求求你們,讓這一切成為幻覺! 世界又瞬間安靜了下來,沒有叫聲也沒有棍棒的揮舞聲,雨變得越來越大,仿佛要將整個世界變成一片透明的銀色。 “老大,你來啦?!?/br> “嗯。” 小飛感覺頭上有一片陰影,“我就問你,我弟弟是不是你殺的!” 似乎能看到那人面部猙獰的表情,小飛輕輕抽動臉上唯一完好的一塊兒rou,扯出了一個小幅度的笑容,然后用近乎全部斷裂的手指搖搖晃晃地伸到空中,拼盡全力豎起了中指。 “媽的!”男人一腳跺下去,清脆的骨頭折斷聲過后是小飛抑制不斷的笑聲,“哼哼哈哈哈……”扭曲而又自嘲,男人順手搶過自家小弟手中的木棒向小飛胸口心臟處狠狠一砸,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走了……媽的,踩到什么東西,誰家的小狗尸體啊,惡心死了?!?/br> “大哥,那是剛打死的,本來想拿回去燉了呢,但是太小了。” “呸呸呸,都是病菌,吃什么吃……” 話語漸漸得小了,也遠(yuǎn)了。 似乎又起了霧,小飛感到一陣涼意,身體上的痛感已經(jīng)感受不到,是啊,自己能感受到的,還有什么呢? 胸口悶悶地疼,小飛覺得有些暈眩,他望著入口那端,幻想著會有人來找他,卻只是在瞥了一眼之后用力將頭磕在地上。算了吧。不會有人來找自己的,自己只是個殺人犯而已,只是個……而已。 “神……在嗎?”想不通,從記憶清除這個故障開始,一切都朝著某種極端前進(jìn),他不信這里面沒有神的作為,他想知道對方在搞什么花樣,為什么不惜做這一切來讓自己死亡,教訓(xùn)?有一部分吧,小飛無法用自己的思維去揣測神的思維,雖然他快要死了…… “咳?!庇昧瘸鲆豢谘★w身體顫動了一會兒,慢慢地停了下來,他開始出現(xiàn)幻覺,仿佛看見了那只在記憶里出現(xiàn)的父母,還有他認(rèn)識的那些人,都在冷冷地望著自己,嘴里一起念著,“殺人犯殺人犯殺人犯……”聲音越來越大,蓋過了雨聲蓋過了雷聲,小飛想用雙手捂住耳朵,但他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wuxi,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結(jié)局?!币粋€聲音出現(xiàn)在耳邊,小飛抬頭看去,偉大的神靈的虛擬影像就在自己眼前,自己甚至還能聽到他喝咖啡的聲音,戴著兜帽的臉龐此時看不真切,不,他從沒有見過神將兜帽取下,離得近了,仿佛還能看到那兜帽最頂端印著條碼。 “我的……結(jié)局?”哪個自己,是為神賣命的那個,還是想活出真實的那個?哈,看來答案不用想了。 “是啊,離開了我,你也就是個普通的殺人犯而已。無力救贖,無力反抗,混吃等死,毫無作為。只會用茍延殘喘討好的目光看著無心的人類,這就是你?!鄙耧h渺地站了起來,在屏幕中心走來走去。小飛能看到對方光潔的下巴和小部分嘴唇,不像書上說的那樣冷心冷情之人的代表象征薄唇,而是中等厚度,帶著略微上翹的幅度和淡粉的顏色。 “我知道。那么,為什么……”已經(jīng)厭煩了嗎? “不是厭煩啊。”神離開小飛眼前的屏幕,走到一邊玩起了看起來像是電腦的東西,“前段時間我很忙,是你想不到的忙,當(dāng)然啦,我也不會說給你聽,忙的結(jié)果就是,我無暇關(guān)注你,任由你自己發(fā)展??墒窃谖一貋淼臅r間里,我發(fā)現(xiàn)了你給我的一份大禮,真是好大的一份禮物,不是嗎?我要的黑子哲也呢?看看你干了些什么?” 干了些什么,他做了他想做的事情,他體會到了溫情,他感受到了友誼,但是在神的眼里,自己一直在攪混水,一絲任務(wù)進(jìn)展也沒有。 “還有,你跟我之間的協(xié)議已經(jīng)作廢了,所以按理來說結(jié)合你之前的行為我早就可以審訊你了?!?/br> 神又?jǐn)[弄了幾下什么,快速回到屏幕邊,“但是我想多觀察你一下,袁小飛,我想讓你用行動告訴我我的行為很無聊,而你,可以促使這個世界多元化。但是很可惜,你又讓我失望了!” 失望嗎?小飛強(qiáng)迫自己撐下去,“那……我是要死了嗎?”看來神是準(zhǔn)備把自己回收了,是啊,反正留著自己也沒有什么用處了。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只會浪費時間的大垃圾而已。 “哼,不死也難?!鄙裰皇强戳艘谎?,就低頭在自己的cao作器上輸入著什么。 小飛掙扎了一下,說實話,他還是摸不清楚神究竟要干什么。但是要讓他就這樣放棄他又不甘心。小飛想到那些人,那些很好的人,“我想……繼續(xù)活下去……大人。” 神終于停下了手頭的動作,略帶諷刺地說著,“哼,原來你還記得我是誰,我以為你已經(jīng)玩得記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想活下去嗎?把這個喝了?!?/br> 從屏幕里丟過來什么東西,懸浮在小飛上方,他有些害怕地瞳孔急劇縮小,“這……這是……”這不是神特意為了處罰犯人開發(fā)的藥品嗎?為什么,為什么會…… “你現(xiàn)在的身體想要修復(fù)有難度,不如回爐重造?!鄙窭仙裨谠诘卣f著,一邊翹著腿坐在椅子上,一邊用下巴對著小飛,仿佛想看到小飛低聲下氣哀求的模樣。 是嗎?小飛抽搐了一下眉頭。盡管全身已經(jīng)基本上沒有了知覺,他還是有種身體震顫到痙攣的錯覺,那是一種恍惚的,仿佛人在煉獄的guntang熱度,灼熱而又冷酷殘忍。 他看著面前的藥瓶,忽然眉頭舒展開,“大人,我可以……再問你件事嗎?” “哦?很少見啊,你哪一次看見這藥不是痛哭流涕就是渾身抽搐,這次倒是很平靜?!鄙駱O盡嘲諷。 “請問,我身邊的這只小狗……還有沒有救活的希望?”他最擔(dān)心的,還是忽然沖過來的小黑,明明被丟在半路上了啊,為什么還要傻乎乎地跟過來。 “一丁點都沒有。”神搖著手指,好笑的看著小飛,“怎么,跟一只狗也難分難舍的,那只不過是數(shù)據(jù)而已。整個世界都是我構(gòu)造的,死了就死了,活著就活著,對于我來說不重要。反正只要我shutdown一下,這個世界的存檔數(shù)據(jù)就會全部被清理,你所謂的友情也好愛情也好那都是一文不值的東西。如此一來,你還是想要活下去?” 數(shù)據(jù)!數(shù)據(jù)!原來在神的眼里什么都是數(shù)據(jù)! “大人,我現(xiàn)在不覺得你厲害了,你真可悲。” “哼,隨你怎么說吧。我只告訴你,你回來的話我有另一件差事要給你?!?/br> 其實到哪里還不都一樣,第一次覺得生命也不過如此,但是……還是想要活下去啊,再看那些人一眼。 “不用了,就讓我再活一次吧。大人……” “哦?”神整理了一下兜帽,“你果然是我最為中意的試驗品,只是……如果你這次再不按照流程走的話,就再也不會有重新來過的機(jī)會了?!?/br> 小飛笑了一下,算了,看過就好,死不死倒是無所謂,反正最后也不過就是變成一抹飛灰。自己只是想,看到那些人幸幸福福地在一起打籃球而已啊。 小飛任憑那藥快速地沖入自己的喉嚨,接下來就是止不住的宛若身體各個部位都被打碎重組一般的痛感。身體不斷抽搐,眼珠子不斷晃動,最后定格在一點上再也動不了。 看著袁小飛受著折磨,神從屏幕里微笑著走出,用雙手撫摸著小飛不斷因為藥效而抽搐的臉,“果然,還是倔強(qiáng)的性格最討人喜歡了。不過為了防止你叛變?nèi)フ夷愕哪切┬】蓯蹅儭?/br> 很多時候我們會想,人類究竟是在現(xiàn)實中做夢,還是在夢境中體味現(xiàn)實。 小飛做了一個很美的夢,他夢見自己跟黑子哲也結(jié)婚了,然后兩人去了國外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這已經(jīng)是個相當(dāng)童話式的結(jié)局,起碼在小飛看來要讓哲也放棄籃球陪自己去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完全就是瞎扯淡。 所以他一下子就知道自己在做夢,并且馬上醒了過來。外面的天空依舊是暗沉沉的,早已經(jīng)停止的大雨天氣讓整個市區(qū)變的泥濘不堪,誰都不會在這個天氣下保持一顆好的心情,小飛也是如此。他坐在床上撐起身體打開床頭燈,鬧鐘上顯示的時間是早上六點,哦,自從哲也要參加那該死的籃球晨訓(xùn)之后就再也沒有跟自己一起上學(xué)過了,該死的籃球,該死的籃球隊,還有該死的那幫子隊員。 想到這里不知為何有些氣悶,他將手放在身后撐著自己的上身,卻摸到了一塊兒軟綿綿的布袋樣物品,他仔細(xì)瞧過去,卻發(fā)現(xiàn)那是一小塊兒方毛巾,綠色的,平整地鋪在那里,上面有一些小小的褶皺,仿佛有什么東西在上面睡過覺一般。 小飛皺著眉頭捏起來,“嘖嘖,什么東西啊,我可不會留著這種一看就很臟的生活用品。”打開窗戶將這塊兒小毛巾扔出去之后,小飛翻身下床,正好,今天起早了就去看看哲也的籃球隊吧,要是讓他看到那幫隊員在對哲也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話,哼哼哼,小飛捏捏拳頭,有“餐點”等著他們呦。 早上六點半,小飛整頓完畢,穿過客廳走過玄關(guān),在門外的院子里停了一陣,眼神在掃到某一角落時出現(xiàn)了片刻的恍惚,然后神清氣爽地出了門,啊哈,現(xiàn)在哲也在干什么呢,估計是在練習(xí)籃球吧,要不然是在晨跑?哎呀呀能見到哲也汗流浹背的模樣自己真是開心極了,果然不管怎么樣的哲也自己都喜歡呢。 途中經(jīng)過一條小巷道,里面極為安靜,小飛靜靜地站在交叉口,胡亂張望著,腳底板想要往前邁去但是怎么都動不了。他索性直接進(jìn)了小道,七拐八繞之后只在一堆碎裂的橫七豎八歪在墻邊的鐵管邊看到了動物的尸體。 “哎呀?!毙★w涼涼地面無表情地發(fā)出驚訝聲,“真是惡心呢?!?/br> 是啊,的確很惡心,甚至能看到那小身體周圍零星的血rou,一條血痕從墻邊直拖到尸體后方,看得出來這只小動物想要極力接近什么,而且奇怪的是,它旁邊某片區(qū)域卻沒有沾染上半絲血跡,好像有什么蓋在上面一樣。小飛皺皺眉頭,空洞的眼神看向那小小的尸體,哼,什么東西啊是什么東西啊,自己根本不認(rèn)識這家伙啊啊啊啊! 腦內(nèi)嘶吼不斷,小飛慢慢將之屏蔽,隨著短暫的聽力恢復(fù),小飛彎下身,從旁邊的麻布袋上用匕首切下一塊兒來裹住那小身體。 算你幸運(yùn),小飛默默想著,要不是今天早上不對勁,這小家伙就要曝尸荒野了! 回了家在院子里給小狗立了個木頭碑,上面卻不知道要寫什么,索性就空著不管,自己這么一耽擱,可是快要遲到了呢。加緊步伐沖向?qū)W校,卻在校門口遭到老大爺?shù)馁|(zhì)問,“哎呀,又是你?” 小飛瞬間愣神,認(rèn)識自己?這老大爺竟然認(rèn)識自己?自己不是什么風(fēng)云人物吧,對方認(rèn)識自己自己卻不記得,導(dǎo)致小飛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倒是老大爺看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就多看了他幾眼,“你是本?;@球隊的吧,一軍已經(jīng)開始訓(xùn)練了,嘖嘖,小子,又遲到了,等著赤司征十郎怎么收拾你吧?!崩洗鬆斉牧伺男★w的肩膀,轉(zhuǎn)身進(jìn)了校門。 小飛在一旁呆呆立了片刻,有風(fēng)伴隨著被吹落的樹葉打在小飛臉上,沙沙地疼。 怎么回事,自己可是從來不遲到不早退,安心上課睡覺絕不白日做夢的好學(xué)生啊,這大爺認(rèn)識自己怎么回事,還總是遲到!還籃球隊!還赤司征十郎!這都什么玩意兒,誰?。⌒★w簡直想要仰天狂吼,可惜他畢竟做不到,只得怏怏地提了書包走進(jìn)校門,直接拐到自己教室的座位上坐好。 以前這個時候自己還沒有來,哲也肯定在訓(xùn)練,班里的同學(xué)一般也都在溫習(xí)功課。所以說這個時間還是用來睡覺比較好啊,想著就準(zhǔn)備把腦袋舒舒服服地放在胳膊上,誰想到肩膀被人一拍,“喂喂,你這家伙,一看就是沒吃早餐的模樣,喏,給你買了包子,趁熱吃吧。”一個有點黑的家伙沖著自己笑。 小飛瞥了他一眼,干什么啊,這家伙,給自己買早點做什么,自己好像跟他不熟吧,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小飛想了想,又順著他的衣服看過去,哦,籃球隊的,自己好像想起來了他是同班同學(xué)青峰大輝,以前說過幾句話也就是借筆記之類的小事真不是很熟啊,忽然買什么早點。 “青峰同學(xué)你有事就直說吧,吃了你早點就要幫你辦事這個方法已經(jīng)行不通了啊?!毙★w冷冷得笑了一聲,雙眼緊盯著對方的表情,想要從中看出端倪。 青峰大輝完全愣住,拿著早點袋子的手僵硬地伸著,他有些回味不過來袁小飛的意思,“可是你有時候也會幫我買早點啊,我?guī)湍阗I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吧。你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啊,怪怪的?!鼻喾辶硪恢皇稚爝^來想要摸小飛的腦袋,小飛立即拿手拍開,“青峰同學(xué),你能不能不要表現(xiàn)的咱倆很熟的樣子啊,我明明不怎么認(rèn)識你好不好,忽然一副咱倆是好哥們的樣子真是很……”惡心,不知道為什么這個詞語完全說不出口,仿佛一張嘴心就會很痛一樣,剛才動作的手現(xiàn)在像針扎一樣痛,怎么回事啊,心理作用吧。 青峰閉上略微有些張開的嘴,將一臉白癡的表情在一秒鐘內(nèi)迅速整理好,以不容拒絕的力度拉著袁小飛往外走。 掙扎的力度比不過籃球運(yùn)動員的握力,小飛被強(qiáng)行帶到第二體育館里,雖然覺得能早些看到哲也很好,但是這樣子被人抓過來他還是第一次見識,被放開后小飛第一件事就是準(zhǔn)備放聲開吼,卻被人把這個夢想打斷了。 “小飛仔今天看起來好奇怪哦?!币粋€叼著薯片的怪人這么跟自己說話,這誰啊? “又沒有帶幸運(yùn)物嗎?真是記性差的存在。”一個習(xí)慣性推眼鏡的看起來很熟悉貌似是自己班長的家伙跟自己說話。 “……”這是某個一直盯著自己看表情略顯復(fù)雜小飛無法解讀的某黃毛發(fā)出的聲音,雖然是一串感嘆號但從他略顯豐富的臉部活動中還是能嗅到一絲“這貨怎么又出現(xiàn)了”的味道的,還有這一臉大義滅親的表情。這誰??? “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所以帶過來讓隊長看看?!蹦硞€不認(rèn)識的同學(xué)這么介紹著,喂,大家不熟,別好像某只犯病了一樣的口吻好嗎? “你們幾個誰啊,大早上的就不讓人消停,哲也呢?怎么今天走上沒看他訓(xùn)練,不會是你們對哲也做了什么吧?”小飛爬上某個座位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力圖用身高藐視對方,但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踩上椅子也只是跟對方一樣高的時候,他默默地抽了抽嘴角。 其余幾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說了一句,“是有問題,隊長呢?” 怎么沒人回答自己啊,都聽不懂自己的問題嗎?哲也呢哲也呢哲也呢? “你們有沒有人看到小飛君,我找了他半天找不到……”這是忽然推開門沖進(jìn)來一張嘴好像沖鋒槍一樣卻在看到小飛一瞬間莫名其妙卡殼的黑子哲也。小飛一見到心上人,立即蜜橘開花,連空氣都充滿甜味一般地沖了上去,用力抱住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黑子,“嗷嗷嗷,哲也,好想你啊,每天早上都不跟我一起走,非得來晨練,哎呀呀,把籃球看得那么重干什么,以后跟我一起走啦跟我一起走!”小飛使勁搖晃著哲也的胳膊。 “……哎?”黑子哲也直接僵硬住,緩了片刻鎮(zhèn)定下來轉(zhuǎn)頭看著云里霧里的眾人一眼,“告訴赤司君了嗎?” “告訴我什么?”說曹cao曹cao到,紅頭發(fā)的男生仿佛剛沐浴完,穿著無袖汗衫就過來了,一臉的淡定,在看到小飛時露出了一絲愧疚的神色,雖然只是一瞬間還是被小飛捕捉到了。又一個自視甚高目中無人但是個頭很合自己心意卻又貌似認(rèn)識自己的,這誰??? “小飛君,血……”哲也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抓著小飛的袖子指著那塊兒臟污的地方,小飛看去,才想起可能是帶走小狗尸體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墻上,那里的墻面上可都是斑駁的血跡,雖然范圍小,但架不住數(shù)量多啊。 “啊啊,這個啊,哲也不要擔(dān)心啊,這不是我的,是一只死掉的小黑狗的,我把它埋了不小心沾上的……嗷嗷,哲也你可不要誤會我啊不是我殺的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就這么不值得信任嗎嗷嗷……”哲也沒有理在那里干嚎的小飛,而是臉色變得煞白,問著,“那只小狗……是不是穿著一件白色的小背心?”那是小黑在哲也家的時候他拜托自己mama幫忙做的,仿制的帝光籃球隊服。 “咦,你怎么知道?確實是,上面好像還有個號碼呢。難道那只小狗是你的?”嗷,早知道是哲也的自己就弄個水晶棺材啦,小飛擺出便秘臉。哲也頓了半響,呼了一大口氣,沖著赤司微微點頭,“抱歉,隊長,我有事必須出去一趟,今天的訓(xùn)練我想請假。” 于是一群圍觀黨表示很費解,赤司看了看表,從不知道哪里拿出一件外衣披上,“我跟你一起去,其他人繼續(xù)訓(xùn)練。袁你的訓(xùn)練計劃還沒完成,今天三倍?!?/br> 小飛一聽立即不爽了,“我為什么要聽你的啊,你是哲也的隊長又不是我的,而且練習(xí)籃球什么的我很討厭籃球好不好啊,你們一個個都裝作認(rèn)識我的模樣很過分哎?!彪m然吼完之后立刻慫了,但他還是堅強(qiáng)地站在那里即使小腿肚子都在發(fā)抖。 “……唉?!背嗨久槪昂谧?,你跟他說?!?/br> “小飛君,請你回教室等我好嗎?” “沒問題的,哲也,包在我身上,快些回來哦。”小飛立即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喂喂,赤司,我們呢?”青峰大輝有些著急,連忙上前一步詢問,他腦袋都快打結(jié)了,這叫什么事啊。而且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這種情節(jié),自己怎么好像以前見過。 “你是笨蛋嗎?”綠間攔住他,看著赤司和黑子快速離開的身影,“不要多問,赤司支開小飛就是為了等回來告訴大家真相的,你這么急躁只會壞事?!?/br> 青峰鼻子里立刻噴出兩道濃煙,他表示很不滿。 難得的雨水洗滌過后的天氣,早晨薄薄的霧夾雜著水汽彌漫在大街上。此時,黑子哲也在前,赤司征十郎在后,心里同樣不平靜臉上卻都保持著一個表情地向前走著。 這天早上,他們知道了一個事實,以前的事再度發(fā)生,沒有人知道前因后果,也沒有人知道未來會怎樣。 袁小飛真的忘記了小黑嗎?小黑真的死掉了?為什么?還有大家呢?為什么也都被忘掉了?究竟出了什么事? 少見的情緒失控讓黑子哲也近乎于注意不到來來往往的車輛,多虧了后面一直有隊長照拂,黑子才沒有出現(xiàn)任何意外。 紅頭發(fā)的少年撇頭看了兀自沉思的黑子哲也一眼,慢慢將頭扭回來,鼻端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然后打了個噴嚏。他默默在心里將所有事件整理了一下: 就在昨天上午,袁小飛跟自己說想要離開,在自己看來是因為袁以為他可以避免被別人覺察的殺人事件暴露而受到了內(nèi)心的譴責(zé),所以一時間接受不了。但是怎么說呢…… 赤司仰頭看向天空,從他知道袁某個隱秘的性格開始,任何案件都從來沒有藏著掖著什么,大張旗鼓地厲害。如果說以前那些受害者的知情人都被抹消了記憶,那么自己這些人為什么沒事?正確來說,就好像被袁小飛“授予”知情權(quán)一樣; 然后是這次的事情,作案現(xiàn)場被清理干凈,唯獨記憶沒有消除,這在赤司看來完全是一次徹徹底底的警告。警告誰呢,袁小飛;警告的原因,現(xiàn)在還不清楚。 “唉?!背嗨菊魇稍俅螄@了口氣,那么說起來,這還是背后勢力在影響著袁小飛的關(guān)系嗎?再加上今天的失憶,他想,前后脈絡(luò)自己可以搞清楚,但是這導(dǎo)火索……又是在什么地方出了差錯?他開始仔細(xì)回想昨天眾人的反應(yīng),青峰和黃瀨表示不知情,但都有種袁小飛很奇怪的感覺,青峰依然愣頭愣腦的,倒是黃瀨涼太有一絲隱瞞的痕跡,但是導(dǎo)火索不應(yīng)該是他,畢竟只相處了幾天,而綠間和敦則是根本沒有見到過袁小飛。 那么,按照自己對小飛的了解來看,只剩下一個人了?!昂簟?,赤司輕輕呼出一口氣,黑子哲也嗎,又麻煩了。 赤司覺得自己恐怕搞不定這件事,而且對于牽扯的人越來越多這個現(xiàn)實,他感覺隱隱的頭疼。基于袁小飛的行為,他甚至覺得自己一舉一動都在被人監(jiān)視著,不只是他。還有其他所有跟袁小飛有關(guān)系的人,就好像這只是一部給幕后者精心準(zhǔn)備的鬧劇。赤司很討厭這種感覺,這種像是螻蟻一般被玩弄的痕跡,讓赤司征十郎的征服欲望一下子高漲起來。無論是誰,都不能從自己手中奪走屬于他的東西! 還是半個小時,哲也掐著時間,回想著昨晚發(fā)生的事情,一定……一定不要出事啊,小飛君!他還記得那天晚上他對著保護(hù)了自己的袁小飛說的話,暴力嗎?無法接受嗎?這是第一次哲也對于自己堅持的事物有了一絲懷疑。那天自己走之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小飛君會再次沒有了記憶? 也許去那里,能夠找到答案。 就這樣,黑子哲也帶著表情冷冷的隊長拐到了昨天那條小道上。 “你們昨天來過這里?”赤司征十郎睜大眼睛看了看周圍環(huán)境,拿著疑惑的眼神沖向黑子哲也,這不是回家的路吧,為什么兩人要跑到這種隱秘的地方來? 黑子哲也水藍(lán)色的眼眸凝視著某處,嘴唇動了一下,又歸于平靜??粗^續(xù)向前走表情變得格外陰沉的黑子,赤司皺起了眉頭,卻也只得繼續(xù)跟著往最深處走去。 而事實上,對于盡頭一堆破舊的鐵管以及滿地的鮮血而言,可供檢查的線索太多,就好像故意留給兩人,再猛扇了一巴掌一樣。黑子哲也呆愣愣地站立半天,猛然崩潰似的跪倒在地,眼睛看著某個底端有血跡的鐵管默默出神,這是……昨天小飛君用的么,那么現(xiàn)在,上面沾滿的血跡是誰的? 暴力是不對的行為……腦海中悠然閃過那句話以及那時小飛君絕望的表情,自己很不在意,因為對方背叛了自己的信仰。暴力是不對的行為,那是不對的,不對的…… 赤司沒有像黑子哲也一般有那么大反應(yīng),只是在右側(cè)幾根染滿鮮血和狗毛的鐵管面前蹲下,細(xì)細(xì)地看了眼墻壁上的污痕以及地上好似鮮血流盡一般的長條狀拖痕。這里是……小黑那只小狗死亡的現(xiàn)場嗎? 但是……同樣可以假定是袁小飛殺死了小黑不是么?他又往四周圍多看了幾眼,在一個小角落處同樣發(fā)現(xiàn)了一根沾滿血跡的鐵棒,上面的血跡烏黑,幾乎要將整個鐵棒浸濕了,一只小狗,再怎樣毆打,出血量也不會多成這樣的。 赤司靜靜地思考了一下,在黑子哲也注意不到的地方發(fā)了個短信,他需要有人檢驗一下這些鮮血和指紋,對方連這些線索都不清理干凈,是在下挑戰(zhàn)書嗎?這里不會是袁小飛的斗毆現(xiàn)場吧,看起來某人被揍得很慘? 赤司征十郎無法想象袁小飛會有被人打敗的一天,更何況是在這樣狹小的地形,雖說在體型上不占優(yōu)勢,但是袁的近身暗殺技術(shù),絕不會差到哪去。這是赤司從小飛一些小的旁枝末節(jié)處觀察到的。比方說切水果時刀子的拿法以及準(zhǔn)心,還有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靠近時那種宛若直覺般的警戒心,都讓赤司征十郎清楚知道袁小飛絕對不會是普通人家長大的孩子。 而現(xiàn)在,他需要有力的證據(jù)驗證這些觀點。 但還有比較奇怪的一點,赤司再次抿抿唇,除了鐵棒上的大面積血跡之外,地上和墻上除了符合小狗死亡方式的毆打痕跡之外,再也沒有屬于其他人類的血跡樣本了,都去哪里了? 赤司再次想到小飛的毀尸滅跡技術(shù),頓時釋然了,清理了嗎?雖然不知道那背后勢力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為袁小飛消除證據(jù),本來就是它們分內(nèi)的事情。 “赤司……君?”猛然聽到身后恍恍惚惚的聲音,赤司回頭看去,卻是小飛手里拿著一根底端有血跡并且已經(jīng)染到黑子袖子上的鐵棍正在說著什么,“有辦法確定小飛君是否在這里受過傷嗎?” 赤司征十郎轉(zhuǎn)過身,除了小黑有些遺憾之外,他相信這里應(yīng)該沒有其他事發(fā)生了,而至于袁小飛偶爾的暴力傾向……他打算瞞著黑子,因為似乎袁不想讓他心心念念的人知道。 “有一個包含大量鮮血的物證,不過不會是袁的……”赤司還沒說完,就被猛地站起來的黑子稍稍驚嚇了一下,隨即恢復(fù)冷靜,“不是的,赤司君,有一件事情我還沒來得及和你說。” 黑子的眼神不復(fù)往日的澄澈,仿佛帶著一股罪惡感,嘴唇顫抖,“抱歉,我已經(jīng)知道是小飛君殺了那五位同學(xué)的事情了?!?/br> 這句話不啻于一顆地雷爆炸,赤司也懵住了,“他……跟你說的?”除了袁小飛自己說出來,別人怎么會知道。但是袁為什么要說出來,這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fēng)。 “昨天,自稱是被害者家屬的人出現(xiàn)了,他們以為我是兇手,所以小飛君為了保護(hù)我……” 難以再說下去,哲也悲哀地轉(zhuǎn)頭。 “為什么會以為你是兇手,死的那五人是二軍的隊員吧?!背嗨景欀碱^略微有些不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難怪那天袁問我你那一周的動向,好吧,我知道了。”他作勢準(zhǔn)備回去,卻被哲也攔下了。 “不,我還沒說完,赤司君,請你……聽我把話說完,因為我似乎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對小飛君?!?/br> “可是袁小飛從來不會認(rèn)為你會對他做過分的事情,是不是什么誤會?”那種虔誠的態(tài)度,讓赤司征十郎都感覺驚心,袁小飛背后的勢力到底執(zhí)著于黑子哲也什么呢? “……我將自己的觀念強(qiáng)制加給對方,我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但我有不好的預(yù)感?!?/br> “你是……什么意思?”有些期待對方的下一句話,同樣的還有一絲小小的心驚。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寂靜的空間只有風(fēng)刮過的略帶繾綣的聲音。 “當(dāng)時我聽到小飛君傷害別人很生氣,就對他說,暴力是不對的行為,希望他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場面又冷卻住了,赤司立即反應(yīng)過來,“你是指擔(dān)心袁因為聽你的話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哲也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有這個預(yù)感,但是如果真是我的錯的話,我也不會去逃避?!?/br> 啊,赤司撫著下巴,喪失戰(zhàn)斗力、被害者家屬的尋仇,當(dāng)這些事情放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是很讓人擔(dān)憂。 “我要回去看看小飛君,那么赤司君辛苦你了,我先走了?!边€有,小黑……哲也的眼神略過骯臟的地面,語調(diào)帶著顫抖地慢慢離開。赤司凝視著對方的背影拿出了手機(jī),快速地跟什么人交代一遍之后不到十分鐘就有一輛車停在了路口,幾番作業(yè)之后赤司征十郎在兩個小時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 “怎么可能!”赤司拿著檢驗結(jié)果連嘴里的漢堡掉在地上都不知道,事實上,自己手上并沒有可供比對的血液樣本,而如果黑子哲也所言屬實,那根鐵管底端沾到的是袁小飛的血跡的話,那么初步可以判定當(dāng)時出血量最大的疑似受害者就是袁小飛本人。 雖然沒有見到理應(yīng)有的飛濺在地面的血跡,但是光憑鐵管上的出血量而言,就絕對不可能是一晚上可以恢復(fù)的。然而事實是他確實做到了,雖然代價是喪失記憶!怎么做到的,是藥品?還是魔法? 而現(xiàn)在最讓赤司煩惱的是該如何告知黑子哲也這些事情的根源確實有他的因素在其中。 大概……自己忙碌的日子又要來到了。 “說,究竟是誰給你的權(quán)力去質(zhì)問那家伙的!”遙遠(yuǎn)的體育館內(nèi),等的心氣浮躁的青峰大輝一把抓過黃瀨涼太的衣襟抵在墻上,“磅”的一聲令黃瀨露出稍稍痛苦的神色,某黃毛卻還是皺著眉頭反駁,“mo,那又怎么樣,做錯了事就是做錯了事,他就要有承擔(dān)的準(zhǔn)備。難道說你覺得那種行為是可以被允許的嗎?” 聲音之大令旁邊同樣顯得無所事事的綠間和紫原都回過頭來。 “我說你們?!本G間真太郎推推眼鏡,身后綁著巨大的粉紅色毛絨兔子義正言辭地指著兩人,“不要做得太過分啊。青峰也是,先冷靜下來?!北M管是如此嚴(yán)肅的語境,卻因為他本身的形象太喜感而沒人當(dāng)回事。紫原咂巴咂巴嘴,“雖然我也很同意小綠仔說的話,但是我更想知道小黃仔為什么要去質(zhì)問小利仔呢?”一番話下來,黃瀨耳朵里只有許多個“仔”在飄蕩,他立即搖搖腦袋,沖著其他幾個人說著,力圖爭取到這些人的支持,“你們難道不知道嗎?他可是……”黃瀨立即語塞,他答應(yīng)袁小飛不說出去的,所以……想了良久他還是把嘴巴緊緊閉上了。 青峰猛砸了一下墻壁,“不就是拿匕首那樣……那樣嗎!”他自己比劃了一下,雖然比劃的不倫不類,“可是那是被人cao縱的啊,他雖然還傷害了阿哲,但是小飛同樣也很痛苦啊!不,是比我們痛苦的多,你怎么可以不理解那家伙?他已經(jīng)很苦了??蓯?!” 黃瀨發(fā)出笑聲,“什么背后勢力,光聽赤司征十郎一面之詞我本來就不會相信?!蹦欠N荒誕的世界觀,在從沒有經(jīng)歷過這些的黃瀨涼太眼中,顯得太過缺乏可信度了。 “你……你……”青峰拿手指著兀自抱胸站在一邊臉上還是帶著倔強(qiáng)的黃瀨無話可說。 場面寂靜了有十分鐘之久,直到體育館大門敞開以及那聲“你們在吵什么?”的話語,讓眾人都把頭轉(zhuǎn)了過去,隊長可算是回來了,自家人都要打起來了! 本來就心力交瘁的赤司回到大本營就看到自己的隊員針鋒相對的場面,頓時讓他本來就很疼的腦袋更疼了。 于是不等青峰大輝撲上來,身為現(xiàn)場最理智的人員綠間真太郎就負(fù)責(zé)解釋所有發(fā)生的事情,赤司一聽,將目光在黃瀨涼太身上轉(zhuǎn)了一圈,“我本來就沒指望你相信什么,但是你竟然還去警告他,不錯,袁小飛這個人在你心里多少占了些分量?!?/br> 赤司完全不把這些小插曲當(dāng)回事,不,應(yīng)該說他作為見慣袁小飛制造的大風(fēng)大浪的人對這些小事情已經(jīng)麻木了。 黃瀨涼太一聽,立即撒潑打滾起來,“才沒有才沒有呢?!?/br> “那么,由我來說明一下事情的緣由吧?!背嗨厩辶艘幌律ぷ?,其他人全都表現(xiàn)出高度的精神力集中,就連紫原都把棒棒糖擱在了臉上,而不是嘴里。 “起因:尋仇;經(jīng)過:斗毆;高潮:傷亡;結(jié)尾:失憶。完畢!”赤司閉著眼睛好像軍人一樣直挺挺地立在大家面前,念完了這段開場白后,又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所有人反映了幾秒鐘,就連學(xué)習(xí)成績最為優(yōu)秀的綠間都忍不住大大地皺起了眉頭。然后某位一向急脾氣的人首先按捺不住,“赤司征十郎,你這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整理歸納法啊,???有說跟沒說一樣,屁用都沒有啊啊啊啊。”其實他不知道,在赤司的書包里正放著一本。 “是這樣嗎?就是說袁小飛因為那個事件敗露被人找上門來尋仇,一番痛扁之下對方有傷亡,袁小飛因此被勢力抹消記憶?似乎說不通。”綠間假意咳嗽了一下,他這通解釋看起來有些白癡了。 “真的有什么背后勢力嗎?是不是你們搞錯了啊?”黃瀨涼太繼續(xù)在一邊嘀嘀咕咕。 青峰一把按住某金發(fā)腦袋,作勢捶了一拳?!拔刮?,綠毛,你這樣一說根本不合理啊?!?/br> “啊?啊。”綠間真太郎又細(xì)想了一遍。 “不用想了,起初我的想法跟綠間是一致的?!背嗨竞鋈徊逶挘缓髲淖约旱陌锬贸鲆粡埣?,“但是我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受傷的人是袁小飛,而且有人對他的身體動了手腳?!?/br> 身體?還沒到浮想聯(lián)翩的時候,眾人同時搖搖腦袋。不過這番確鑿的話語卻也顯然讓大家吃了一驚,“不可能吧,那家伙打架這么強(qiáng)……”青峰有些不相信,但卻越來越緊張,勒著黃瀨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嗚啊,小赤仔是不是還知道什么啊,光憑這些就推斷出結(jié)果不是小赤仔的作風(fēng)哦?!?/br> “是啊,這我知道。我想說的一點是,黑子哲也同樣向我指出了一項至關(guān)重要的線索。雖然對于黑子同學(xué)有些抱歉,但是考慮到受害者的精神因素,這條線索是最為至關(guān)重要的?!背嗨鹃]上雙眼,臉色有些蒼白。 而這邊廂,黑子和小飛正在教室里很高興地聊著天。 “吶吶,哲也,我們寒假去外面玩吧。” “好?!?/br> “去有瀑布的地方,然后我們還可以去游泳,哇哇,那樣一定很爽。” “好。” “然后哲也你也不準(zhǔn)去訓(xùn)練,就得陪著我才行?!?/br> “好?!?/br> …… 看著自始至終都很溫柔的黑子哲也,小飛頭頂上冒出了個大大的問號,雖然說這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場景吧,但是就是越看越別扭啊,難道自己是天生只能被按到塵埃里的命?不行不行,賊老天,他才不會認(rèn)輸呢。一定是哲也在跟自己逗著玩,看他來詐一下。 “那我們不帶那些人去哦。你可提都不要提。”哼,看那幫人不爽很久了,天天纏著哲也,無時無刻不黏在一塊兒,還有那些讓自己無法容忍的身體接觸??蓯喊?,那幫家伙真是夠了,哲也可是自己的人,這輩子下輩子哪輩子都是,哪輪得到他們指手畫腳的啊。 小飛超級不爽,但是不爽歸不爽,他要知道哲也到底是怎么回事無限容忍自己。 “咦?小飛君你,不喜歡他們了嗎?”是啊,小飛君失憶了呢,又變得跟以前一樣了,明明從前在一起那么要好,現(xiàn)在卻只有自己這個罪魁禍?zhǔn)滓廊幌碛兄★w君的關(guān)愛,這對其他人,很不公平吧。 “說什么不喜歡啊,我什么時候喜歡過他們,反正那些對哲也你有企圖的家伙我是一個也不會讓他們靠近的。哼,趁早讓他們死心?!毙★w拿起教室后面的拖把就生龍活虎的揮舞起來,不說別的,還真的耍的有模有樣。一堆女生立即就圍了上來,“呀呀,小飛剛才好帥。”“嚶嚶,連耍拖把都這么有型?!薄班?,小小飛讓我抱抱啊。”……如此如此絡(luò)繹不絕的聲音,小飛叉著腰站在椅子上大笑出聲,雖然底下女生的話語讓他覺得有些奇怪。什么叫讓她抱抱啊,當(dāng)自己是寵物嗎? “小飛君請快下來?!闭芤矡o奈地看著一臉燦爛陽光開懷大笑的家伙,不禁想著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jīng)很少見到小飛君這樣沒有煩惱的笑容了,似乎是從跟一軍的隊員們接觸開始呢。從前只有自己跟小飛君作伴,那個人總是精力充沛到自己無法忍受的地步。 但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段日子,真的很美好。 “嘿嘿嘿。”小飛站在椅子上傻笑,然后猛地一下跳到地上,成功驚嚇到一邊站著的哲也,“我是不是很帥?除了沒有肌rou之外跟你那些隊友也沒什么差別嘛。”小飛翻起袖子秀著自己的肌rou,可惜看著那沒有幾兩rou的胳膊,哲也實在狠不下心來說謊。 “那……如果讓小飛君加入一軍,小飛君要來嗎?”習(xí)慣了與小飛君在一起的日子,要這樣分開一個上課一個練球黑子哲也想都沒想過。 “不要吧,哲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籃球了?!毙★w擺出了一個哭喪的表情。 “是嗎?”這么說來以前也是勉強(qiáng)了他嗎?強(qiáng)迫他跟自己一起訓(xùn)練,強(qiáng)迫他跟自己一起練球,原來明明小飛君是不樂意的。 “但是我要去那里給你加油也不是不可以啦?!毙★w撓撓腦袋,看著哲也一副有些傷心的表情自己也不忍心,反正上課也沒什么事情,只要不強(qiáng)迫他打球,去那里看著自己的小哲也防止別人偷襲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啊。 “嗯,那說定了的,小飛君?!闭芤步K于笑了出來,卻同時掩蓋住了他心里的憂傷。那天的夜里,最大的一位受害者,卻在此時被人遺忘的如此干凈。 小黑……希望我能一直陪伴在你的主人身邊,讓他歡笑如昔,黑子哲也默默在心里這么希望著。 “阿哲?怎么會……”雖然教室里火熱的氣氛一大片,但在籃球館里卻是異樣的寒冷,桃井五月走進(jìn)來時都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她看了一眼仿佛因為什么事情格外激動連身體都在顫抖的阿大,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胳膊,沒有得到任何反應(yīng)之后才又去看大家的神色,卻發(fā)現(xiàn)眾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桃井,讓你整理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嗎?”赤司微微歪頭看向四處亂走的女生。 “嗯,差不多了,不過確定讓黃瀨后天就比賽嗎?時間是不是有些短?”桃井回頭去看那個男生,卻發(fā)現(xiàn)他只是靠在墻上不知想著什么渾身散發(fā)著頹敗的氣息,咦,又被阿大刺激到了嗎? “灰崎那邊怎么樣?” “不費吹灰之力,他答應(yīng)參加了,還說無論比賽輸贏與否他都會退出籃球隊?!?/br> “為什么?” “他說他一直在思考更適合自己的籃球之道,而如果繼續(xù)呆在這里接受你的指揮,他將永遠(yuǎn)無法發(fā)現(xiàn)屬于自己的道路?!?/br> “哼,我給他指明的就是最正確的道路?!背嗨狙劾镩W過一絲兇狠,那家伙,是活膩歪了嗎?竟然敢反駁自己。 “啊,不是啦。”桃井忽然湊過來,“我是覺得灰崎比較想當(dāng)一個漫畫家而不是籃球選手,他最近畫漫畫畫上癮了?!?/br> “……” “如果說袁小飛背后勢力的目標(biāo)是黑子哲也的話,那么我們這些人首當(dāng)其沖不是應(yīng)該最早被干掉嗎?”綠間推推眼鏡,他還記得最初看見袁小飛時,對方眼中赤裸裸的對黑子的占有欲望讓自己記憶猶新,那么他們這些人…… “哈?什么意思,為什么我們要被干掉!”青峰表示不解。 “還不懂嗎?袁小飛被派來這里就是要得到黑子哲也,而單純意義上我們這些黑子哲也的朋友會被他當(dāng)做絆腳石也不為過吧?”綠間嘆了口氣,眼睛望向赤司的方向,下睫毛顯得十分犀利的說著:“要知道,黑子哲也在袁小飛的監(jiān)視下除了他外沒有一個朋友?!?/br> “所以說……我們是被保護(hù)了?啊哈哈,真好笑!”青峰干巴巴地笑了幾聲,然后自己也覺得凄慘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什么啊什么啊,我才不需要那種小鬼保護(hù)呢?!?/br> 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確實有這個因素在其中,對于每一個人都沒有任何“意外”地活到了今天。 “???保護(hù)……保護(hù)我們么?”因為保護(hù)大家,所以失憶了?黃瀨涼太呆呆地重復(fù)著綠間真太郎說的話,畢竟那天晚上赤司征十郎只是告訴了自己袁小飛背后被人牽制著,他沒想到之前還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難道,果然是自己做錯了嗎?當(dāng)時聽到自己質(zhì)問的時候,小小飛是什么心情呢? 那時候的眼神,那種混雜了抱歉絕望和憂郁的瞳孔,是不是再也煥發(fā)不出以前初次見面時那樣的神采? 此時桃井五月去了教室整理資料,順便幫眾人請假,赤司征十郎以拼死訓(xùn)練黃瀨涼太為理由,占用了訓(xùn)練館一天的時間。 而里面的人們,都像罐頭一樣沉默著。 “啊哈哈哈,哲也,快來啊。你跑快點!”忽然,門外傳來由遠(yuǎn)而近的聲音,嚇了眾人一大跳,赤司剛準(zhǔn)備過去開門,就被猛地推開門直沖進(jìn)來的人撞飛在地還被壓了個正著。 “嗷!”一聲痛叫,出自壓著別人的袁小飛,因為某人的習(xí)慣性動作,他被踹了個正著,黑子慌忙跑過來扶住小飛,“小飛君,沒事吧?啊啊,赤司君,那個……” “哼。”赤司征十郎冷冷地站起來,抱臂轉(zhuǎn)身。 “哇啊啊,你干什么踹我啊,你以為是哲也的隊長就了不起啦,不就是壓一下嘛,又沒有怎么樣!嗷嗷嗷,疼?!毙★w哀哀叫喚著,捂著自己受傷的腰部沖著不知所措的哲也流著鱷魚的眼淚。 哼哼,赤司征十郎嗎?他就要讓這個家伙暴露出那討厭的一面,然后自然而然地哲也就乖乖跟著自己走啦,哇咔咔! “黑子,怎么回來了?”綠間真太郎看著無意摻和的赤司,只得走上前來接了這個硬差事,雖然他現(xiàn)在看著小飛的眼光也是分外讓人不解,但起碼不是青峰那種蹲在地上種蘑菇的那個類型。 哲也剛準(zhǔn)備說話,就被小飛搶過了話頭,“你是什么人啊,哲也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是不滿意嗎?難道說你是嫉妒哲也的能力,啊哈,我告訴你吧,那是你一輩子也達(dá)不到的高度,趁現(xiàn)在多練幾年再回來吧,甭在這丟人現(xiàn)眼?!毙★w興致勃勃地數(shù)落著,卻沒發(fā)現(xiàn)對面人都是一臉要笑不笑的表情。 這番話如果是一個陌生人說的,那他絕對要拿青蛙王國的正義投給他一個三分球,但是如果是袁小飛說得……好吧,起碼他現(xiàn)在很開心,如果自己委屈一下能讓對方開心什么的話……不不不,綠間真太郎,你怎么可以有這個想法,你要義正言辭地打擊對方啊。 “小飛君。”哲也在后面拽拽小飛的衣袖,卻被對方按住胳膊,“哲也,你放心吧,我一定讓這些平日總是欺負(fù)你的家伙得到教訓(xùn),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里的王!”小飛一腳跺下,頭高高昂起,像一只驕傲的孔雀。 “你說……誰是這里的王?”不知從什么地方傳來了陰森森的反問,配合著沖天的火焰。小飛萎頓了身體朝右看去,才發(fā)現(xiàn)是剛才那個因為撞倒不小心被自己摸了屁股的隊長。 咦,奇怪,自己心里這股恐懼感怎么回事? 小飛摸摸心臟,下意識地退后一步。 只見赤司征十郎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把西瓜刀,尖銳的刀子閃過一道寒光,刀刃正沖著自己,“袁小飛,你是忘了那天的教訓(xùn)了嗎?” 什么……教訓(xùn)?不管腦袋里傳來的一陣陣痛感,小飛撒丫子在體育館內(nèi)轉(zhuǎn)著圈跑,“嗷嗷嗷嗷嗷,哲也救命啊,隊長又魔王附身啦,這次一定又是加倍訓(xùn)練嗷嗷嗷,我不干啊啊啊啊??!”卻在第二圈猛地停下,使勁用雙手敲打著自己的腦袋,剛才怎么回事! 轉(zhuǎn)眼想到什么,黑色同學(xué)立馬飛奔過來,攬住袁小飛的肩膀,用雙手環(huán)抱住一副親昵的姿態(tài),“小飛,你記起來了嗎?你全都記起來了嗎?我是青峰大輝啊,青峰!”他慌亂和驚喜的語氣能夠顯示出那迫切的心情。 小飛一把將他推開,沉著臉說著,“不要無緣無故碰我,你只是同班同學(xué)而已吧。而且什么叫記起來了,好像我們還有其他關(guān)系似的。我只認(rèn)識哲也,別煩我!”可惡,頭痛得要瘋掉了。 小飛沒有理會黑子哲也關(guān)切的眼神,就這樣撫著腦袋搖搖晃晃地出去了。被留在后面的青峰一拳捶在地上,右手捂著臉頰,“該死的,為什么要忘記!” “也許還可以恢復(fù)過來,只是不是現(xiàn)在?!背嗨菊魇煽戳税胩鞈?,也只能無奈地嘆口氣,說到底,眾人之中最需要袁小飛的不是別人,就是青峰大輝吧。雖然說他們這些人也是越來越強(qiáng),但是真正能夠成為青峰能力的緩和劑的只有袁小飛一人,而現(xiàn)在…… “小黑子醬,那個……”黃瀨涼太一直獨自站在角落里,想了半天的他還是鼓起勇氣走到黑子哲也身邊,“其實那天我說了很對不起小小飛的話,那個,如果你們有什么困難的話,一定要找我?guī)兔??!?/br> 黑子哲也看著湊過來的亮晶晶的眼神,微微苦澀地笑了一下,“其實真正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明明是最為傷害小飛君的人,卻還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叵硎苤膼郏瑢Υ蠹?,太不公平!”說完,黑子也默默地離開去找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小飛了。 籃球館內(nèi)又恢復(fù)了寂靜,好像喧囂從沒有出現(xiàn)過。 “唔,跟以前一樣哦,又只記得小黑仔一個人。”美味棒似乎都變得不是那么美味了。紫原看著手里新口味的零食,眼皮耷拉下來,忽然間沒有食欲了耶。 綠間嘆了一口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黑子哲也畢竟才是那幫人想要的目標(biāo),我們只是無端牽扯進(jìn)來的小蝦米罷了。” “不管了嗎?就這樣……放棄了嗎?”這是自從被推開后一直坐在地上低著腦袋的青峰,綠間看向他,一臉欲說還休的表情,到最后還是閉嘴了,只是微閉了眼向其他方向轉(zhuǎn)過頭。 “無所謂吧,小利仔幸福不就好了么?”紫原指的是袁小飛跟黑子哲也在一起很幸福的事情。 “可是……可是你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嗎?”黃瀨涼太張著大眼睛將在坐的各位仔細(xì)看了一眼,“小小飛跟小黑子在一起根本就不幸福啊,他的眼睛里都沒有什么波動啊。”哪像以前那幾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靈動的,活潑的,真實的?,F(xiàn)在的袁小飛,就像一個被cao控的人偶。 沒有人說話。 “你們放棄了嗎?”黃瀨涼太又著急地說了一句,依然沒有人響應(yīng)。 “我才不會放棄,只要小小飛有一絲恢復(fù)記憶的希望,我就會一直喜歡著小小飛,更何況小小飛是因為保護(hù)我們才失去記憶的,還有可能是經(jīng)歷了更痛苦的事情,你們怎么可以打算就這么放棄他!” 黃瀨涼太的話很刺耳,但卻都是對的。綠間真太郎握握拳頭,覺得自己仿佛又從這番話中找回了自己最初接近袁小飛的動機(jī):對其他世界的好奇和對袁小飛本身的探究,都讓他情不自禁地跟著袁小飛的步調(diào)不斷前進(jìn),他想,現(xiàn)在這個局面,他也是逃離不了的。 “你說什么!喜歡?”獨自坐在地上的青峰大輝忽然發(fā)出聲音,站起來就向黃瀨走過去,對方剛發(fā)出“唔?”的一聲就被拿著籃球狠狠地打了腦袋,“袁小飛是我的,你想都不要想?!?/br> 赤司忽然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幾人兀自的思考?!翱磥?,大家也都緩過來了。總之,都以平常心對待就好,好了,繼續(xù)訓(xùn)練吧?!?/br> 青峰放下手中滿頭包淚流滿面的黃瀨涼太,“哼,哪有心情訓(xùn)練啊。唉?我說黃毛后天你是要打比賽???” “是,是啊?!秉S瀨涼太此刻顯得可憐兮兮。 “小利仔也會來看的哦。啊嗚,我要讓小利仔坐在我的腿上,然后抱著他吃爆米花,嗯嗯,小利仔的體型正好適合我呢?!弊显c著頭嘟囔著。 青峰立即不滿地走過來,紫原略微一瞥,隨即站起,居高臨下地瞟著看起來很矮的青峰大輝,“小青仔,有事么?” “袁小飛是我的,要坐也是坐我身邊!” “哼,一只手碾爆你。” “試試看啊,你這個巨人癥臭小鬼!” 綠間看著那邊毫無營養(yǎng)的掐架,心里暗自哼笑,一堆小白,沒看到赤司征十郎那自信的笑容嗎?切,果然是一群無知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