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越與銀色鳥
上一秒還在步行街悠哉閑逛,下一秒就站在了原始森林里是什么體驗? 手中的冰淇淋微微開化,程橙忙低頭在雪白的峰頂舔了一口。 突然遭遇這種超現(xiàn)實的事情,程橙整個人都呆住了。 樹木高大茂密,但并不陰森,綠葉隙間陽光射下,如鍍上一層淺金蜜糖。灌木喬木高低錯落,花朵綺麗,果實累累可愛,色調(diào)如水彩插畫般清新柔和。 一切都神秘而夢幻,仿佛只存在于童話中。 這是怎么回事?程橙閉眼又睜開,眼前的森林依然如舊。她驚慌地看向四周,方才還人潮擁擠的步行街不見蹤跡,空氣清新至極,森林的輕風(fēng)拂過臉頰。 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才能回去? 程橙害怕得發(fā)抖,呆立原地,小口小口把冰淇淋吃完,內(nèi)心才鎮(zhèn)靜了一點。她試探地踏出一步,邊走邊輕聲喊:“請問有人在嗎?” 喊了幾句,她突然想起這樣可能會引來林中饑餓的野獸。連忙閉嘴,盡量不發(fā)出聲響,茫然無助地在森林中走來走去。 這些樹似乎都一模一樣,程橙很快就繞暈了頭,丟失了前進方向。而森林沉默如曠野的靜謐,突然被一聲悅耳至極的鳥鳴打破。 那鳴聲音色清越如豎笛。程橙抬頭看去,樹冠上棲著一只銀色的鳥,羽毛流彩如月光一抹,垂下流蘇般的長長尾羽,華麗炫目,如雪浪傾下,銀河倒瀉。正居高臨下地凝視她。 程橙從未見過這樣美的小生靈。她喜歡動物,每次考試失利,或者偶爾與父母朋友有爭執(zhí),擼一把鄰居養(yǎng)的小黑貓,撒下鳥食讓公園里的鴿子飛到身邊啄食,原本沉重的心情就會很快轉(zhuǎn)好。 這樣漂亮的鳥,真的好想摸一摸啊…… 輕輕發(fā)出一聲模仿鳥鳴的呼哨,表達親近善意,右手向它招了招,掌心向上平攤——“請到我這里來”。每次她這樣做,家里那只善解人意的鳳頭鸚鵡都會飛來,停靠在她掌心。 然而樹冠上那只高貴冷艷的銀色鳥偏著頭,不屑地張開羽翼飛走了。 程橙有點沮喪,她一向很有動物緣,很少被這樣直接忽視。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搞清楚情況,找到回家的辦法。正當(dāng)她舉步準備前行時,背后突然被什么東西撲了一下。 程橙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對襲擊的高度戒備讓她動作敏捷,迅速向前一躍,轉(zhuǎn)身將一直牢牢扣在手中護身的粗樹枝橫在胸前,下一刻就要向襲擊者狠狠揮出—— 沒有襲擊者。銀色鳥輕捷地落在她肩頭,翅膀合攏時,柔滑如絲緞的羽毛擦過她臉頰。 程橙警惕地環(huán)望四周,確定無危險后才喘了一口氣,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她額上都緊張得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她把粗樹枝放下,單手緊握背在身后,有點生氣,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存心嚇我?壞心眼的小家伙一點都不可愛。” 她用手指點了點肩上鳥的頭,銀色鳥靈巧地偏頭躲開,優(yōu)雅矜持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剛才還惡作劇把她嚇得夠嗆,還不見外地啄了啄她的手指。 很輕,不疼,麻酥酥的。 它的眼睛是純凈的藍,如同浮冰之下藍得見底的海水。 程橙試探去觸摸它的翅膀,銀色鳥沒有反抗,還舒服地蹭她白皙的脖頸。羽毛細膩的紋理蹭得她裸露的肌膚一陣酥癢。 華美尾羽足有鳥身兩倍長,公主裙擺般重重疊疊,自她肩上披到腰際。 程橙能感到這充滿靈性的鳥兒對自己的喜愛,銀色鳥任她撫摸,昂首一聲輕鳴。 清脆空靈,像是森中奏響的風(fēng)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