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勇氣
今晚這一場下來,左霏的心情極度舒暢。再加上金斯那樣的良性反饋,她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在這個領域的繼續(xù)探索能夠讓她如愿以償?shù)剡M入一個新的舒適圈。所以,她自然希望能趁這個搭檔還算合眼的機會成為一個基本入門的選手。 這樣一來,至少在SP這個還算簡單的領域,她將真正擁有一個適合并且安全的情緒發(fā)泄模式。往后即便沒有了金斯,她也依然可以與其他人如法炮制出類似的場面,得到類似的反饋,獲得類似的解壓效果。 但這個構想得以順利實施落地的一大前提是:她能夠時刻精準地控制自己的行為。 如果每次都會出現(xiàn)今天這種在對方十分配合地情況下都能抽歪鞭子的意外,那么之后在涉及到更加邊緣的玩法、遇到更加不配合的對象時,保不準就會弄出什么無法收場的局面。 而真到了那個地步,她就將被迫放棄這個已經(jīng)被確認為有效的解壓途徑。 這當然不是她想要的結果。所以她需要在安全范圍內(nèi)反復嘗試,尋找自控的邊界線,盡可能提高自己的控制能力,減少沖動的可能。 然而對她而言,這是件大難事,她需要一點時間。 所以“看表現(xiàn)”也好,“等消腫”也罷,都只是她為自己進入新領域爭取一段適應期而提出的托辭和借口。 金斯未必能想到這一點,但他并沒有死纏爛打。只是那兩條小腿在半空一晃一晃的,輕快得很,怎么看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篤定模樣。 他說:“我覺得,短時間內(nèi),你應該找不到比我表現(xiàn)更好的人了?!?/br> 金斯當然不會覺得左霏這樣一個剛嘗鮮的新手會放棄觸手可及的他而大費周章地去找個陌生人來磨合。所以他沒有粘著左霏,在左霏去洗漱時趴在床上很自然地玩起了手機。 然后,他在那個不時會看一看的應用軟件里刷到了一條新動態(tài)。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那段簡短而生動的文字描述毫無疑問可以與自己今晚的經(jīng)歷完全吻合。 而動態(tài)的發(fā)布人也如金斯所料,正是左霏。 拇指空懸于屏幕之上,兩三秒后,金斯深吸一口氣,翻手一推,將手機蓋在了離自己稍遠的地方。至于他自己,則是一聲不吭地將腦袋埋進了懷中的枕頭里。 左霏沖完澡出來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笑問道:“你干嘛呢?不嫌悶嗎?” 床上的人晾著光溜溜的屁股,就是沒吭聲。這讓左霏有些莫名。 “金斯?”她試著輕喊。 沉悶悶的聲音這才從枕頭里傳來:“你寧愿在網(wǎng)上釣魚都不愿意考慮考慮我。我表現(xiàn)得有那么糟糕嗎?” “網(wǎng)上釣魚?”左霏突然反應過來,“你是說我剛剛發(fā)的那條動態(tài)?” 金斯“嗯”了一聲,臉卻還悶在枕頭里一動不動。 左霏取過自己的手機看了兩眼,然后在金斯肩膀上點了幾下,說:“你不會說的是這種魚吧?” 金斯這才露被枕頭悶紅的臉,湊過去看了兩眼。 左霏的私信列表上頭整齊列著來自于不同人的三條消息,內(nèi)容分別是毛遂自薦、私發(fā)雞照、和顏射通知書。 金斯:“……” “要是釣的都是這種魚,那還是算了吧?!弊篥贿厡⒛菐讞l消息刪除,一邊說:“你想多了,我沒有釣魚的意思,發(fā)在這里單純只是因為這東西不能發(fā)給現(xiàn)實中朋友看而已?!?/br> 金斯這才“噢”了一聲,然后說:“難道你不覺得,和那留幾行文字相比,留一張真實的照片更有紀念意義一點么?” 左霏意外道:“我是怕你不情愿才沒開口提,結果你還挺樂意?” 金斯偏過頭,扭了扭屁股,說:“沒關系,你拍吧,不露臉就行,拍完記得發(fā)我一份?!?/br> 左霏更意外了,“你想要照片?” 得到肯定的答復后,她好奇道:“我想要照片是為了紀念,你要照片做什么?” “我?”金斯頓了頓,手掌撐住微微傾斜的臉,“非要說的話,大概是用來欣賞自己的勇氣?” “欣賞勇氣?” 他點了點頭,說:“換做你,敢面對這樣的痛苦嗎?” 左霏緩緩垂眼,又迅速抬眸,說:“對我來說,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br> 金斯沒有反駁,順著她的話又問道:“那你能不能?” “不能?!?/br> 這不帶一絲猶豫的答案讓金斯笑了,他說:“我敢,我能。這種勇氣難道不值得被欣賞嗎?” 左霏覺得,金斯這話好像有那么點道理,又隱隱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但這不對勁的感覺在金斯那藏不住的得意表情中一閃即逝,而后習慣性的和諧因子讓她自動表達了對他的肯定。 “當然值得?!彼f,“不管是什么樣的勇氣,都值得被欣賞?!?/br> 金斯一雙眼彎成了月牙,“是嗎?那你覺得,勇氣誕生于什么?” 左霏看著他。 他沒有故意吊胃口,直言道:“誕生于信心?!?/br> “我對我的眼光有信心,對我真正選擇的主人有信心,對你有信心。我相信,你能夠讓我有足夠的勇氣面對痛苦?!?/br> 左霏默了一會兒,然后露出一點笑:“或許你確實有驚人的勇氣,但也不可否認,你真的很會?!?/br> 這話在結構上顯而易見地少了點什么,金斯自然而然接著問道:“很會什么?” 左霏頓了頓,吐出兩個字:“勾引。” 金斯撇開臉小聲說:“我才沒有?!?/br> “沒有什么?”左霏故意問。 金斯也聰明,不回答了不說,臉也一點點重新埋進了枕頭里。 然而左霏哪是那么好糊弄的?她俯下身,也不去掰他的腦袋,就在他微微發(fā)紅的耳廓邊小聲說: “看看你帶來的那些東西,那么多,是想讓我在你身上試個遍嗎?” “啊對,我剛剛還看到了好幾個假陽呢,你是想用給我看,還是想讓我給你用呀?” “還有呢,一個人趁我不注意,自己悄悄清理干凈了,是不是就等著我用了?” 問題一個接一個地被拋出,左霏卻始終沒能得到哪怕一個音節(jié)的回答。未能如意之下,她忍不住在他那通紅的耳垂上留下兩個泛白的齒印,然后開口道: “問你話呢,理理我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