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在擔心什么?還怕他挑戰(zhàn)你的地位不成
楊千笑頓時啞了聲,趴在地上愣愣地看著他。兩人對望良久,楊千笑默然地垂下眼,在他面前跪好,一言不發(fā)。 孔璽恨恨地瞪著他半響,看見他臉上的紅印慢慢退去,心頭的無名怒火總算是消了,說:“地上涼,起來吧。” 楊千笑依舊跪著,一動不動,孔璽不耐煩地說:“讓你起來就起來,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 他轉身重新坐倒在龍床上,看見眼前的人慢慢地站起來,心里無奈地嘆了一聲,想了想,又笑著說:“千笑,你這次回來,我還沒問你呢,你有沒有帶什么好東西給我?” 楊千笑詫異地抬起頭,一時間有點回不過神來,遲疑半天說:“我?guī)Я水數(shù)氐氖^馃和麻酥糖,還有兩塊徽州墨,本來是打算明早獻給陛下的……” 孔璽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把他扯到自己身邊。楊千笑挨著他床邊坐下,微微垂下眼??篆t湊上去,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說:“我就知道會有?!?/br> 楊千笑低著頭笑了笑,孔璽摟住他的腰,又在他的頸窩偎了偎,說:“你們都不在,沒人陪我解悶,我真的要悶死了?!?/br> “陛下是在說笑嗎?!?/br> 孔璽笑著在他脖頸處嗅了嗅。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的楊千笑的身上有一股子草木香味,像是雨過天晴之后的清新之感。以前他曾經(jīng)扯住他衣袖衣領看,希望能發(fā)現(xiàn)什么秘密來。結果翻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東西。 時間過得很快,據(jù)他們第一次見面已經(jīng)過去十五個年頭 了。 早在孔璽下決心離開深宮去東郊居住時,他就見過楊千笑很多次。先皇在世時,對皇后的史家比較忌憚,皇后的親jiejie史悅因此得以常常來后宮與她為伴。她丈夫早亡,多年寡居,只有一子,就是楊千笑。 兩個孩子常在后宮見面,雖然并不多話,卻也算是熟人了?;屎笫锋唐鹣纫彩呛芴劭篆t的,讓楊千笑去做伴讀,也是她的主意。兩人于宮外別館再次相聚,各自都是歡喜。 那時的日子,真是愉悅。 楊千笑被他蹭的發(fā)癢,縮了縮脖子??篆t再一次親上了他的嘴。 楊千笑被他壓倒在床上時,孔璽的衣襟敞著,胸前被他的官服衣扣絲線摁得rou疼。他迫不及待地去拉對方的衣襟,一時卻扯不開,不耐煩地說:“你起來,自己脫?!?/br> 真是沒有覺悟,穿著這么正經(jīng)的官服是要做什么! 楊千笑垂著頭,慢慢解扣子,脫衣裳??篆t按著他的肩,把他重重壓在身下。兩人的下身燃起一團火來,熱切地挨在一起。楊千笑有些緊張,手指顫抖地按住了他的后腰,讓孔璽又有點想笑。 他們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楊千笑每次的表現(xiàn)都像害羞的處女。從前根本不敢伸手去摸他,亢奮的時候只能手指緊緊抓在床褥。后來習慣了,才伸手去抓他的后背,有時候甚至會抓出兩條血痕來。 他永遠做不到像其他人那樣諂媚討好,孔璽有時候真的想把他揪起來好好教導一番,但后來又覺得,這種滋味倒也很不錯。 不過今天,孔璽覺得好累,他有點硬不起來了。 這樣下去不行,孔璽想,自己是縱欲過度了。 楊千笑似乎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區(qū)別,抱著他的身子暖暖的。孔璽索性摟住他,合上眼,只是像孩子一樣在他腿間摩挲著。 “陛下為什么要召李卿來?” “額?”孔璽正在溫存,突然聽他開口,有些意外,“他不過是個賤民。” “他們這種人接近陛下,能有什么好心?”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吃醋,孔璽咬了一口他的耳朵,笑了起來:“你錯了,是我主動召他的。你在擔心什么?還怕他挑戰(zhàn)你的地位不成?” 楊千笑沉默一陣,說:“臣知道了?!?/br> 孔璽有點不悅,又惡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把別人壓在身下,讓對方一口一個陛下,哭著喊著要求饒,他感覺十分滿足。可是楊千笑不同,滿口的“陛下”和“臣”沒有引發(fā)絲毫情趣,倒好像在辦公事。 楊千笑被他咬的生疼,嘶了一聲。 “我有點后悔了?!笨篆t嗅著他的發(fā)絲,輕輕嘆了一聲:“好端端地,讓你做什么地方監(jiān)察史。過幾天,我改封你做太博,常駐京都陪我,你說好不好?” “不干正事,白吃皇糧?” 孔璽愣了愣,然后和他同時笑了起來。 楊千笑攬著他的腰,說:“這樣不好。我對現(xiàn)在這樣就很滿意,陛下剛剛登基,政局不穩(wěn),我想多幫幫忙。再說,我時常去東邊走走,也可以幫藍…..” 突然想到孔璽剛才暴怒的模樣,楊千笑立即打住了話頭,但孔璽已經(jīng)知道他想說什么了,頓時就覺得一股怒火就從心頭竄到嗓子眼。 一聽見別人提起藍君,尤其是千笑提,他就覺得極其煩躁。 楊千笑自然知道他的心情,忙伸手摟住了他的肩,將頭又偎得緊了些,似乎是在為剛剛說的話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