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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上次在柳街遇到天衍的時候,硌就察覺到對方改變了很多,整個人都籠罩在陰郁之中,再也沒有當初那種朝氣蓬勃的感覺。 硌不禁有些可惜,那個活潑的天衍再也回不來了。 “在茶舍鬧事的就是你,對不對?”天衍冷漠地盯著他質(zhì)問。 “鬧事?”硌裝傻道,“我怎么不記得?!?/br> “你裝糊涂也沒用,整個離島能夠一個人遛著幾十個獵手到處亂跑的,除了你還有誰?” “你太高估我了。”硌注意到旁邊的梟臉色越發(fā)難看,“如果我有那個本事,就不會每天還要為錢發(fā)愁。” 天衍對他的辯解無動于衷:“現(xiàn)在否認已經(jīng)晚了,還是說即便是你也敢做不敢認?” 硌也懶得浪費口舌:“既然我的話不值得相信,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 天衍打量了他一會兒,譏諷道:“我曾經(jīng)非常佩服你,認為你很強大,即使是一個人也無所不能?,F(xiàn)在看來你也不過如此,一味地想要撇清嫌疑,你以為這樣就能脫罪?” 硌差點被逗笑:“我有什么罪,巡邏隊那邊發(fā)布我的逮捕令了?” 提到巡邏隊,天衍厭惡地皺起眉:“巡邏隊不過就是龍巖的傀儡?!?/br>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家也有不少巡邏隊成員?” “別以為還是以前的我,只要我一句話,你就會馬上喪命。”一再被硌找出話語中的破綻,天衍不耐煩地警告,“我現(xiàn)在耐著性子給你說話的機會,就是看在我們曾是朋友的情分上?!?/br> 硌表示贊同:“差不多,現(xiàn)在我還愿意正眼看你,也是看在朋友的情分上?!?/br> 天衍皮笑rou不笑地問:“我該感到高興嗎?” “你的心情當然取決于你?!?/br> 天衍思考片刻,換了個角度發(fā)問:“朋友間不該坦誠嗎?” “我很坦誠?!表芽戳丝醋约荷砩系睦K索,“但如果這就是你對待朋友的方式,我懷疑我們已經(jīng)不再是朋友。” “你以為我會被你繞進去,然后幫你松綁嗎?” 他并沒有天真到這種地步,之所以還愿意分給天衍一些時間,就是想了解對方的內(nèi)心是否真的發(fā)生了無法挽回的改變。他還想給那個開朗的少年一個機會,一個能夠說服他繼續(xù)把對方當朋友的機會。 不過在聊了這么多之后,硌知道天衍徹底變了:“松不松無所謂,但我希望你回答我一個問題?!?/br> 天衍似乎有些興趣:“什么問題?” “你是否已經(jīng)知道了治愈咒術(shù)的真相?” “我還以為你想問什么?!碧煅軣o所謂地笑道,“當然知道,不就是耗費別人的生命嗎?這次回家之后,我不僅了解到這些,還知道長久以來不是我學不會治愈咒術(shù),而是我根本不需要學習那種咒術(shù)。老師教給我的咒文都是錯的,因為一旦不小心發(fā)動,就會耗損自己生命。” “看來你已經(jīng)充分了解到了。”但如此輕慢的態(tài)度,令硌相當失望,“有什么感想?” “那種東西值得我去發(fā)表感想嗎?” “你好像很看不起治愈咒術(shù)?” “不至于看不起,畢竟它能幫忙解決一些麻煩,可除此之外又能怎么樣呢?離島不是什么無憂無慮的地方,只有掌握更強大的力量才能保護自己。如果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學會了治愈咒術(shù)也只能淪為替別人續(xù)命的工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