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我是人,你不是
書迷正在閱讀:顛龍換鳳、你看得見太陽嗎、助人為樂的好老公、籠(晝顏大三角)、我,是要成為百合王的女人?。ㄏ到y(tǒng))、塑料膜、言笑硯硯、Doll-House(暗黑/重口/凌辱)、強潛了男下屬之后、困住星星
酒過三巡。 郭良明天有工作,加上自以為有名氣的max害怕被狗仔跟拍,(事實證明他想多了),眾人這趴完了也就散了。 臨別前刑星站在門口等江北開車過來,還特意叫住了熒光綠。 “嘿,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br> 男人聽見她的詢問倒是停下了腳步,熒光綠外套的帽子已經(jīng)被他從身后掀起蓋住了大半個腦袋,他回過頭來露出自己棱角分明的下巴,依舊有點酷地回答:“指骨?!闭f完轉(zhuǎn)身走了。 刑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么。 指骨?這名字聽著不像是真名,作為外號倒是格外貼切,很符合男人冷峻、有棱有角,不好接近的特性。 她想著男人的舉動出了神,突然身前傳來滴滴兩聲。 江北搖下車窗看她,眼睛里有隱隱的怒火:“喲,刑老師這是吃小龍蝦吃傻了不成?要不我給你辦張會員卡,讓你能夠慢慢回憶?” 刑星哪里聽不出這醋王的意有所指,但是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惹他不高興了。 她抖了抖自己滿是孜然和花椒香氣的外套,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砰地一聲。 那些跳躍的、豐富多彩的小分子因為關(guān)車門而產(chǎn)生的內(nèi)外氣壓,松開了自己的爪子,蓬勃地從她的外套上躍下,在車里上躥下跳,蹦跶到了江北的鼻尖和眼睛邊上。 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啊啾——”但是依舊目不斜視,握緊了方向盤,忍不住出聲諷刺。 “嘖嘖,刑老師今天小龍蝦吃得看起來是開心極了,不知道是滿意小龍蝦呢,還是滿意人呢?!边@里面他沒有具體點出是哪一個人,也是存了試探的心思。 刑星雖然聽出了他的陰陽怪氣,但是低估了他的醋性。她想也沒想地回答:“小龍蝦味道還可以,不過我覺得那個指骨挺有意思。” 踩了大雷的刑老師自然是得到了某人不屑一顧“呵”的一聲。 江北咬緊牙關(guān),一言不發(fā),腳尖輕輕用力,將車速穩(wěn)穩(wěn)地提了上去。 刑星沒有聽見他的回嘴有些意外,卻也只是抖了抖自己的外套,想著到家了這小兔子就會消氣,他吶,總是憋不住脾氣的。自己這時候莫名其妙地上去躺槍,不如等他自己發(fā)泄出來,到時候再哄也事半功倍。 她卻不知道,有時候男人的脾氣上來,也是哄不好的。 和去時一樣,回家的時候兩人也是兩種心情。只不過一個由暗變明,一個由明變暗。 她脫下外套搭在沙發(fā)上,看著江北從身邊徑直走過去了廚房,嘩啦啦的水聲傳來,緊接著的是他大口吞咽的聲音。 刑星終于還是皺起了眉頭,走進去教育起他來。 “江北。”和江北很少喊她刑星不同,刑星倒是經(jīng)常喊他江北,不過語氣分明一耳就能聽出是什么心情,這次代表她有些惱了。 刑星繼續(xù)說道:“慢點喝,你肚子那么撐還喝那么快,胃受的了么?!?/br> 江北咕嚕咕嚕灌了一大杯水,感覺火氣從天靈蓋上下來了一點,終于愿意看她:“關(guān)你屁事?!?/br> 類似的無情話語,她以前未交往的時候也對自己說過不少,江北想,他也要這么做,這就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了。 刑星是真的不明白他為什么氣成這個樣子。 “你到底怎么了。直接說,你也知道有時候我這方面很笨,猜不到你的心思?!?/br> 江北呵呵兩聲,將水杯砰地一聲放在料理臺上,直視著她的眼睛,那里面有擔心,有不解,就是沒有他想要的。 他的眉毛比她皺得更加厲害,他的身體輕輕搖晃,看上去像是喝醉了似的。 “刑星,我問你,你是不是對指骨有意思?!?/br> 這話也不是他瞎問。 回想以前種種,一開始是他主動勾引的她,后面雖然因為因緣際會兩個人有了不少交際,看著像是雙雙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但他心里門清,他陷得更深。 你也甭管一開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征服她吧,這些日子下來他倒是變成了家貓,被她給摸順毛了。 他江北真的一直委屈。 尤其是今天指骨的出現(xiàn),一方面他確實開心她能和自己朋友坐下來吃頓飯,一方面也是真的委屈她對別人的厚待。 他不是她喜歡的那一盤菜。 這件事他心里清楚,可還是第一次被擺在了臺面上,不加掩飾地,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他也是個,難逃俗氣的人啊。 可千言萬語的,他氣急了,也只會問一句“你是不是對指骨有意思。” 刑星連忙搖頭,嘆服他的腦洞,又有些懊惱自己一入神想事情就會發(fā)呆的習慣,連連否認:“當然不是了。” 她說:“我只是好奇他叫什么名字而已,而且比起那桌上的另外兩個哥們,我覺得熒光綠更有意思罷了?!?/br> 聽見她的否認江北心情好了一些,他雙手抱胸,還是冷冷地問道:“是嗎,你說說看,怎么個有意思?!?/br> 刑星想了想,老老實實地回答:“就感覺吧,那個郭良和我不是一路人?!逼鋵嵳f不是一路人都是委婉的了,郭良這個人社交技巧嫻熟,在日常工作交涉里當然無可挑剔,但今天算是朋友的聚會,他左一句“我們阿北”右一句“我是你粉絲”,雖然把場子熱了起來,但確實沒把工作和私人生活分開,她不喜歡。 江北皺眉:“他可是我從小長大的弟兄,而且真是你粉絲呢,你哪能見一面就說不喜歡人的?!?/br> 在他看來,如果換作他的話,哪怕刑星朋友再不算好,他也會愛屋及烏地表現(xiàn)出來。 刑星輕笑一聲:“那他都這么喜歡我了,怎么說不出自己看過好幾次的電影名字?” 江北無語。 他挑眉:“那max呢,他身邊可是有好多小姑娘家家追求的,還有不少富婆給他花錢,就為了能和他吃頓飯,你怎么不多關(guān)心他?!?/br> 憑心而論,這頓飯前他最擔心的其實是max。 沒有別的原因,他的長相陽剛但是不失嫵媚,混血兒的優(yōu)勢讓他把帥氣和美麗這兩個詞揉合得天衣無縫,加上模特職業(yè)身材自然不用多說,卻沒有想到女人的目光都被指骨吸引了過去。 刑星想了一會,像是想起什么低頭舒展開了眉眼:“max挺可愛的?!?/br> 機智的她看見某人立馬橫眉怒目的,連忙笑著說完后半句:“就是品味太糟糕了,混時尚圈的孩子竟然把這么多不同的品牌穿在身上,就好像一個電視屏幕上放著九個電影,讓人不知道該看哪里。” 不過那孩子吃小龍蝦的樣子格外可愛,吸溜起湯汁刷刷聲響,倒是奢靡中藏著純真,讓人也不那么討厭就是。 “呵,說來說去,你就是滿意別人不滿意我了?!苯贝蚨ㄖ饕?,今天她要是不給自己一個交代,他還真的不和她舉旗休戰(zhàn)了。 刑星笑著上前抱住他,抬頭看見他氣呼呼微張的鼻孔,踮起腳吻著他的下巴。 “小白兔,你到底氣什么來著?!?/br> 江北作勢去扒拉她,轉(zhuǎn)過頭卻眼中有些淚水,盈盈在眶,語氣有些哽咽。 他不想示弱,卻無力反抗:“我能氣什么,我現(xiàn)在不就是你刑老師手里的橡皮泥么,我能氣什么?!?/br> 刑星聽出他的不對。 擺過男人的臉,發(fā)現(xiàn)他終于奪目而出的淚水,有些心疼地擦拭起來:“別哭啊,怎么說著說著又哭了?!闭f完后拉著他走出廚房坐在了外面的沙發(fā)上面。 她跪坐在他的身上,輕聲細語的:“你和我說說,我哪里做錯了,我都聽著?!?/br> 江北不想讓她見到自己這么沒用的模樣,小性子上來也有些不管不顧的,雙手環(huán)住她的腰,把頭埋進她的胸前,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了。 “嗚嗚,我、我就是氣,你明顯就是不在意我?!?/br> “哪不在意你了。”刑星覺得好笑。 江北一一說道:“你、你從來不關(guān)心我在干嘛,每次都是我為吃飯了沒,我問你在干嘛呀,我問你想不想我,你從來就不關(guān)心我想不想你?!?/br> “那是我知道你會主動問我、想我啊?!?/br> 江北抬起頭惡狠狠地瞪她,那眼睛里在說:那你知道我想你,不知道先對我說你想我嗎。 他重新低頭埋進她的胸里,繼續(xù)控訴:“第二,你也沒有要求見我朋友。” “這又是什么說法?”刑星不解。 他悶聲說道:“我身邊的朋友戀愛了,不是天天秀恩愛在朋友圈,就是膩膩歪歪的昭告天下,哪怕max那么擔心名聲的人,和富婆一起也會發(fā)個僅她可見的朋友圈討好她,你就沒有。” “你從來不說要見見我的朋友,也沒有說要我見見你的朋友?!彼肫鹱约杭s她吃飯前的忐忑,怒從心來,“老子約你和朋友吃個飯,還要耍心眼,偷偷摸摸的?!?/br> 刑星笑著環(huán)住他的腦袋,也不介意他的口水和眼淚沾濕自己的胸口。 她說道:“我真的不喜歡和別人進行無意義的社交,你的朋友我見過了,然后呢?和我談戀愛的是你,和我上床的是你,我們要讓他們了解我們的私人生活,到什么地步你才滿足呢?” 江北的眼淚止住,他抬起頭重新審視這個女人,思索了半天,一抹紅暈從他的臉頰上悄悄爬上了他的眉眼。 他微微低了半截頭,終于小聲地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問題。 “刑星,那,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你會不會有一天嫌棄我了?!?/br> 嘖,感情這才是一切問題的核心。 刑星的笑意無法掩藏,只能配合著他低下頭去,瞧見他雙眼通紅,成了一只名副其實的小兔子,忍不住去咬他的唇,給了他想要的答案。 “你就是我要的?!?/br> “發(fā)浪、矜持、天真、世俗?!?/br> “靈魂在上,我也是個俗人,我對你的rou體誠實作答,知足常樂。” 此時的刑老師和江北都沒意識到,知足后面往往跟了常樂。知足才能常樂,那么反過來呢,不快樂的人呢,是否能擁有知足? 這一切啊,都是日子,遮住了什么。 江北恨恨的,但顯然接受了她的說辭:“呸,我是人,你才不是人?!?/br> 然后輕悄地伸進了她的衣里:“刑星,我要做,要射出來?!?/br> 還有,要確定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