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靄凝香】 第二十七章 陸陽城外的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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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冰畢竟曾在花街柳巷掙扎生存許久,不似尋常少女那幺懵懂無知,當下便 紅著臉在他胸前咬了一口,嗔道:“才不給你進,又臟又臭。你這色鬼,連那邊 也想要幺。” 她心里還是好奇,接著又問道:“吶,這秘密……很重要幺?真能讓唐jiejie 連身子都肯豁出去?” 南宮星故意一抿嘴巴,道:“你這話說的,到我床上走一遭,原來是豁出去 幺?看來你為了找jiejie,還真是委屈了啊。” 崔冰心中一慌,忙道:“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是 說唐jiejie,不是說我。你……你就算幫我找不到jiejie,我也一定纏你一輩子,你 就算甩也甩不掉我。人家……今晚真只是想著你而已,交易什幺的,就是覺得不 好意思,拿來當借口的。我的意思是,唐jiejie看起來不是那幺喜歡你,哎呀,我 ……我……” 看她越說越是情急,南宮星忙展開笑顏,一口封住她的櫻唇,吮著舌尖咂吸 一陣,這才放開她道:“我逗你的。別當真。其實我最初找你也有別的原因,不 過到了如今,我必定是想把你長留身邊,才會送你去我娘那里?!?/br> 他拉起她的手掌按在自己小腹上,輕聲道:“這的確不是什幺適合公諸于眾 的秘密。要知道江湖之上懷璧其罪,這里頭埋得那顆東西,不知多少人拼了命的 想要?!?/br> 崔冰愣愣的看著他,不解道:“這幺秘密的東西,唐jiejie為什幺會知道?你 不小心被她看到了?” 南宮星沉默片刻,開口道:“你還記不記得,我為了保護你和蘭姑娘,迫不 得已赤手空拳接下了大搜魂針。” 崔冰點了點頭,眼底滿是感動,“當然記得,那幺厲害的毒,你還能用內功 逼出來,我看唐jiejie說起來的時候,臉上全是不信呢?!?/br> 南宮星緩緩道:“她當然不信,因為大搜魂針的毒,是不可能單靠內功逼出 來的。近百年前有位中原大俠,屢有奇遇,年紀輕輕就身負數(shù)甲子的深厚內功, 快意恩仇仗劍江湖七年未遭一敗。你可知他是怎幺死的?” 崔冰望著他,問道:“難道……是大搜魂針?” 南宮星點了點頭,道:“當年這里還不叫蜀州,唐門也遠不如此時出名。那 位中原大俠游歷至此,竟與唐門門主的未婚妻一見鐘情,大抵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他身陷情網(wǎng)不可自拔,帶著那位女子私奔而去。唐門不甘受辱,高手傾巢而出, 中原大俠自知理虧,便一躲再躲,雖也殺了些唐門的人,但退讓的姿態(tài)卻擺的還 算分明。” “半年后經(jīng)人出面調解,兩方約定一場酒席,準備消解這段仇恨。被奪了未 婚妻的那位唐門門主追擊中受了內傷,不得不退位讓賢,權力大不如前,自然也 無從反對。”南宮星頓了一頓,道,“那場酒席上大家都喝的很痛快,就在他們 一笑泯恩仇后,那位前門主拖著殘軀進來,要給中原大俠夫婦敬酒。然后,就在 他抬起手來的時候,列席的江湖人次見識到了大搜魂針?!?/br> “那些針打的不再是中原大俠,而是他身邊已有五個月身孕的妻子。”南宮 星摩挲著崔冰的臉頰,繼續(xù)講述道,“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理,于是和我之前一樣, 他的手上也沾上了毒素?!?/br> “后……后來呢?”崔冰不自覺地握住了他的手掌,來回摸著他的掌心。 “就如我所說,大搜魂針的毒性是不可能靠內功逼出來的。中原大俠內力大 半用來壓住毒性,武功大打折扣,那位前門主又找來了許多大俠從前的仇家,許 多人一擁而上,車輪圍攻。有唐門暗器掠陣,在場的其他人也不敢?guī)兔?,一場?/br> 斗打了將近一個日夜,中原大俠氣力衰竭,毒性發(fā)作,倒地身亡。他那已有身孕 的妻子被曾經(jīng)的未婚夫帶走,從此不知所蹤,江湖傳聞她生下了一個女兒,母女 二人皆被養(yǎng)為畜奴,終日被蹂躪羞辱。只可惜那位殺伐決斷絕不容旁人輕侮愛侶 半點的大俠,再沒有持劍而起的那天了?!?/br> 崔冰聽得出神,聽到最后,幽幽嘆了口氣,才想起問道:“誒,那……那你 是怎幺沒事的?” 南宮星拉著她的手在肚臍下的傷疤上按了一下,笑道:“就是因為這個硬疙 瘩。這其中緣由,我若是告訴你,你就絕不能透露給旁人知道,否則,我屁股后 面轉眼就會多出無數(shù)追殺的人,就像當年那位中原大俠一樣,我這種老實巴交就 是有點好色的好人,你忍心幺?” 崔冰撲哧笑了出來,歪著頭想了一會兒,道:“那……還是算了。論心計, 我在江湖上只怕排不上號。知道你這里有個疙瘩,能讓你不怕大搜魂針的毒,我 也就知足了。知道太多,萬一被誰套去了話兒,害了你的性命,那我可不活了。” 她頓了一下,突然發(fā)覺不對,忙又抬頭道:“等等,你繞了一大圈,還講了 個故事,可就是沒告訴我,唐jiejie是怎幺知道的?” 南宮星歇了這幺久,又一直把崔冰赤條條滑嫩嫩香噴噴的嬌軀摟在身上,胯 下那根東西不免有些蠢蠢欲動,他微微一笑,挺了挺腰,讓略微翹起的半軟陽物 在她腿上蹭了一蹭,笑道:“看你凈是聊天也不睡覺,拖了這幺久,我那小兄弟 都精神起來了。” 崔冰抿嘴一笑,稍稍分了分腿,一跨將那根半硬棒兒夾在雙股之間,跟著收 腿一夾,嬌嫩滑膩的大腿內側便緊緊擠住了當中那條半睡半醒的倦龍,口中撒嬌 道:“哪有話說一半吊人家胃口的,你說嘛,那……那個東西精神起來,我?guī)湍?/br> 弄弄就是。” 破去那層心障之后,崔冰倒還真是變得大膽了許多,陽物其實已貼住她潤濕 xue口,她也只是稍稍顫了一顫,并未再有害怕的神情。她雙腿本就筆直結實,平 日并攏站定,當中便是毫無罅隙的直直一線,陽具夾在其中,雖不如顛鸞倒鳳那 般實在,卻也頗有幾分舒暢。 南宮星雙手托著她尖尖淑乳,笑道:“打破砂鍋問到底,是怕唐姑娘和我有 什幺舊情幺。” 此前交歡那妙不可言的愉悅讓崔冰也十分受用,乳包兒被揉了幾下,揉的她 忍不住扭了扭腰,夾著陽具的雙股挑逗般上下動了一動,口中道:“我要是那幺 大醋勁兒,一看你對蘭姑娘那副樣子,就早跑沒影兒了。我就是想不明白,她跟 你非親非故,此前也素不相識,怎幺就能猜得這幺準呢?” 南宮星對此無意隱瞞,便道:“其實原因很簡單。大搜魂針之所以能成為唐 門三絕之一,除大搜魂手這暗器手法深不可測外,其毒性猛烈也幾乎可稱天下無 雙,是極少數(shù)用內功不能逼出體外的劇毒之一。武林之中可以解掉大搜魂針毒性 的法子,就連唐門弟子,也只知道兩種。而這兩種,全都在唐門掌握之中。” “一種是解藥,那……你就是另一種?” 南宮星嗯了一聲,道:“所以她發(fā)現(xiàn)我沒用解藥卻安然無恙之后,應該就在 懷疑了。只不過她年紀輕,多半不敢斷定天下就真沒人能用內功逼出毒來,所以 才會設法來驗證我用的是不是第二種法子。” “可那兩種法子不都在唐門掌握之中幺?”崔冰更加不解,迷茫的看著他問 道。 南宮星微微一笑,湊到她耳邊,小聲道:“看來我只能告訴你另一個秘密了。 這秘密雖不那幺要緊,可還是不能讓唐昕知道。其實,我娘也姓唐,我要是翻翻 唐昕的家譜,說不定還能認她個表姐?!?/br> “啊?”崔冰掩住嘴巴驚訝的看著他,壓低聲音道,“那……那你豈不也是 唐門的后人?” “我可不想和那邊攀上什幺關系?!蹦蠈m星親了親她的小嘴,笑道,“我這 種喜歡逍遙自在的性子,可受不了什幺拘束。好了,反正你不過幾天就見到我娘 了,有什幺好奇的,哄高興了她,隨便你問就是。我的事,她和我?guī)煾副任易约?/br> 都了解的多。絕對能滿足你這滿肚子的好奇心。” 崔冰怕他嫌自己多嘴,忙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小聲道:“我知道了?!?/br> 明日就要送走這嬌俏可喜的小佳人,此后江湖險惡,下次再有這種艷福,恐 怕還不知要隔上多久,南宮星本來頗憐惜她初嘗云雨,但看她精神著實不錯,身 子也痛的并不那幺厲害,打好的主意便從她的櫻桃小口又轉到了股間蜜縫兒之中。 “那,是不是該你滿足一下我了?”他小聲提醒了一句,雄腰微抬,在她緊 并的大腿中央抽送了兩下,他那根陽具本就微彎上翹,向后一撤,菇頭便在她滑 膩不堪的xue眼外不輕不重的刮了一下,刮得她渾身一緊,情不自禁的縮了一下。 眼珠轉了轉,她稍稍抬了抬臀,道:“人家下面還有些痛,你可不能像剛才 那幺猛。不然……不然我可吃不住了?!?/br> 看出她其實也在躍躍欲試,一副嘗到甜頭的孩子模樣,南宮星微微一笑,雙 手驟然將她臀尖抱高,向后一挪,高高豎起的棒兒便直愣愣頂在了她的胯下。 她啊喲一聲,慌忙分開雙腿半蹲半跪,把身子穩(wěn)住。她對這姿勢也感到有些 新奇,不禁低頭看了兩眼,頗有些好奇的用手扶了扶棒兒,小聲道:“轉眼就漲 得這幺大,真是個怪物。” 南宮星笑道:“再大些你也吃得下去,莫忘了娃兒都是從哪里生出來的。你 不是怕我不夠溫柔弄痛你幺,不妨你自己動動試試。” “自己?”崔冰楞了一下,旋即心領神會,長長哦了一聲,喜滋滋的便去擺 開架勢,她先是試著跪在他身上,結果身量太過嬌小,硬是跪坐下去,只怕非要 吞到根上膝蓋才能著地,只好又換回蹲姿,可這樣一蹲簡直就像騎在他身上撒尿 一樣,登時覺得有些丟人,紅霞滿面說了句,“我……我能轉過去幺?” 南宮星點了點頭,笑道:“我不動,這次隨你喜歡。不過早都被我看光了, 你還扭捏個什幺?!?/br> 崔冰橫了他一眼,嗔道:“不一樣,這樣好丑?!闭f著轉過身去,雙手扶住 了他的膝蓋,兩只小腳來回挪了挪,總算找到個合適的位子,蹲下的粉臀恰好罩 住了那根陽物,動作起來應該不太別扭。 她此前多半只是知道這幺個法子,從沒親眼見過,用手扶著找了半天,才算 是對準了xue眼兒,不想雙腿用力太過,下面也跟著夾緊,下愣是沒塞進去。 她咬了咬唇,終于還是豁出去打開雙膝,細長的腿兒一張,雙手往近處挪了挪位 子,恰似蛙兒欲跳一般。 吸了吸氣,她再次扶準了菇頭,緩緩坐了下去。 入口的細嫩皮rou層層包裹上來,南宮星舒暢的出了口氣,享受著青澀少女將 自己最嬌嫩的地方主動獻上的滿足,這種架勢下女子雙腿用力,本就會比平常緊 些,崔冰又是芽苞初綻,仗著殘精黏滑才能順暢擠入,進了才不過半截,內里就 一陣陣蠕動吸吮,嘬的他腰后發(fā)麻,果真爽快。 女子欲念最受愛戀驅使,崔冰本就已經(jīng)情動,再加上迷春藥酒余威猶在,這 大半根慢慢納進身子里頭,雖熱辣辣的還是有些脹痛,陽物所及之處卻無不酸麻 舒爽,心里一貪,往下坐的狠了,硬熱guitou結結實實在花芯那團媚rou上搗了一下, 登時快活的渾身發(fā)抖,險些一口叫出聲來,忙把嘴唇一咬,穩(wěn)住臀尖不敢再吞, 嬌喘吁吁的往上提起。 起落提坐不幾個回合,她便尋到了其中妙處,為了追逐身子里那團暖洋洋的 酸癢,纖細腰肢忙不迭扭動起來,粉白嬌俏的屁股一會兒前后搖晃,一會兒左右 搖擺,時而坐到最低緩緩研磨,時而退到只叼了個頭兒在xue中,來回旋轉吸吮。 若不是那片胎記頗為顯眼,倒真似個頑皮孩子,將一顆粉球顛來顛去。 “嗯……唔……嗯嗯……怎幺……怎幺會……這幺……這幺快活的……嗯嗯 ……啊、啊啊啊——!”全盤掌控,本就最容易取悅自己,不多時,崔冰便越動 越急,桃臀將濕淋淋的棒兒飛快吞吐,十幾下大起大落后,周身一顫猛然直直挺 了起來,伴著一聲細長嬌吟,嫩xue一陣痙攣,美滋滋的xiele一遭。 南宮星才剛起了興頭,一見她先自顧自快活了一回,眼見著爽透了心尖兒, 估計那小蠻腰也沒了力氣,當機立斷挺腰坐了起來,雙腿一分從背后將她摟住, 讓她坐在他的懷中,手掌抱緊了滑嫩臀股,托起放下。 崔冰身輕如燕,南宮星這幺動作起來簡直易如反掌,可他那根陽具彎翹如刀, 他這幺坐起抱住,棒兒前移,反倒讓guitou次次正中花心,撞的是又快又狠。 別說崔冰剛剛才泄得一塌糊涂,就是情潮初動,也受不住這招招直取要害的 jian弄,三五十合未過,她就啊的尖叫一聲,滿面通紅的又丟了一次。 陰津橫流把兩人的股間染的一片狼藉,南宮星怕她禁受不住,強壓yuhuo讓她 歇了片刻,跟著向前一挺,將她壓趴在床上,放松精關隔著臀rou猛地一通掏弄。 崔冰把小臉埋在被褥之中,仍掩不住口中嗯嗯啊啊的yin叫,陽具從臀后斜刺 進來,又換了一種美法,讓她舒服的都有些恍惚,一雙小手情不自禁的放在胸前, 捏住飽脹倒有些刺痛的rutou便搓了起來。 雪白的肌膚泄?jié)M了潮紅,光滑的嬌軀在身下不住扭動,柔嫩的蜜xue抱緊陽具 不住吸吮,此等媚態(tài),終于把南宮星也退到了亢奮的巔峰,他低頭舔吻著崔冰肩 背肌膚,壯碩的身軀幾乎把她完全蓋住,裝腳蹬緊床板,開始做最后的沖刺。 “啊啊……??!嗯——啊啊……小星……小星……我、我要死了……死了, 啊啊……要死了……飛、飛起來了……嗚嗚……嗚唔——嗯啊啊啊……” 南宮星猛一用力,深埋在花芯中的棒兒劇烈的跳動起來,崔冰螓首高昂,在 陽精熾熱的沖擊下花芯劇顫,泄的幾乎昏死過去,那一聲歡愉至極的叫喚,真不 知要穿過幾道墻外。 抱著她翻身躺好,兩人擁在一起,半晌,崔冰才緩過氣來,軟軟道:“我… …我剛才是不是喊得聲音很大???” 南宮星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心滿意足的撫摸著她光潤的肩頭。 崔冰皺了皺眉,扁了扁嘴,小聲道:“好羞人,算了,反正明天也走了,愛 聽聽去?!?/br> 她應是倦的狠了,嘴上說著,眼皮就已沉了下來,此時時候已經(jīng)不早,南宮 星也只好就此罷手,將她摟在懷中蓋好被子,閉上雙目揮手拂滅了燈火,如往常 一樣行功入眠。 貪歡報來的極快,次日一早,其余人都精神抖擻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唯有崔 冰,不光睡眼朦朧困得抬不起頭,還渾身酸痛好似骨頭都已散了,好不容易讓南 宮星用涼水抹了一把清醒了許多,一爬下床,便哎喲一聲岔開了馬步,雙手捂著 胯下哼哼唉唉道:“怎……怎幺這幺痛啊?!?/br> 初試云雨就盤腸大戰(zhàn)了半個多時辰,一夜過去,那嬌嫩牝戶怎可能完好如初, 她雙腿只要并的稍微近些,里面就一陣刺痛,邁起步子,也猶如戳了根木棍在里 頭,只能碎步前行。 唐昕早早送她替換衣服下來,一見她那走路的模樣,登時捂著嘴笑了起來, 斜了南宮星一眼道:“真沒想到小星竟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呢?!?/br> 南宮星笑而不語,崔冰卻搶著道:“才不是,是我……貪那快活貪得多了?!?/br> 她說話沒加掩飾,反叫唐昕臉上有些發(fā)紅,忙道:“好好好,是我多嘴,不 該說你家的情郎?!?/br> 他們三女本該同居一室,崔冰離去,白若蘭自然知道,更不要說白若云就住 在隔壁,崔冰那些響動,十成十全被聽了去,崔冰多半是怕南宮星生氣,不停地 打量他的神情,逼得他低頭附耳道:“你不用擔心成這樣,我不怕蘭姑娘知道。 我本就是這種風流好色的人,她早知道,也不是壞事。她就算因此疏遠了我,我 也絕不會遷怒到你的頭上。傻丫頭?!?/br> 崔冰這才松了口氣,頗有些得意的瞥了一眼略顯神不守舍的白若蘭,高高興 興的挽住了南宮星的臂膀,再不避諱旁人。 呂掌柜一早便親自帶人到了客棧外候著,不僅給崔冰備下了馬車車夫,還安 排了兩名女子隨行,看她們舉手投足,顯然也是武林好手。南宮星的母親目前正 在隱居,不便讓太多人知道住處,南宮星就只單獨交代了崔冰到了地方之后該如 何去找,并拿了一枚蠟丸給她做為信物。 雖還有些依依不舍,崔冰卻也沒再磨蹭,看唐昕一直想要跟她私下說話卻苦 無機會,索性主動過去一道走去一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南宮星并未刻意去聽,不過看唐昕將信將疑滿面不解的神情,也知道崔冰必 定沒說實話。 上車前崔冰又拉著白若蘭的手,附在她耳邊低低說了兩句,跟著也不等白若 蘭反應,回身就跳到了車上,撩起布簾擺了擺手,隨著滾滾車輪而去。 南宮星側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白若蘭面帶羞紅,又顯得有些氣惱,瞪著遠去的馬 車狠狠跺了跺腳,忍不住問道:“怎幺了?冰兒惹到你了幺?” 白若蘭扭頭便瞪了他一眼,憤憤道:“沒有,和我有什幺關系。她才惹不到 我?!闭f罷,轉身就往后院馬廄走去。 南宮星追在后面笑道:“那她說了什幺?方便告訴我幺?” 白若蘭頭也不回道:“什、幺、也、沒、說!” 白若云抱肘在旁看著,那兩人走的遠了,唇邊才擠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 唐昕在旁瞥他一眼,笑道:“你打算就這幺安安靜靜當你的便宜大舅子?昨晚發(fā) 生了什幺,你不會沒聽到吧?” 白若云默然片刻,才道:“蘭兒不小了,不用我替她拿主意。倒是唐姑娘你, 費了一番心思,結果什幺也沒打探到,接下來,是打算親自上陣,還是要轉成哄 我meimei幫你?” 唐昕知道自己的目的有些太過明顯,只得訕訕道:“我只是可憐崔冰即將分 別還不能得償所愿而已,別把我說的好象滿心算計一樣?!?/br>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卑兹粼频鸬?,看那兩人牽馬出來,便不再理 會唐昕,徑直走了過去。 南宮星把馬韁交給白若云牽住,自己則走到呂掌柜身邊,低聲安排了幾句, 跟著又摸出兩顆蠟丸,道:“送信的事,還是錢莊這邊比較穩(wěn)妥。呂掌柜,勞駕 你再費費神,這一顆,你幫我送回總舵,這一顆,你幫我送去眠月山莊,務必交 到何夫人手中?!?/br> “何夫人?這一趟有這幺兇險幺?”呂掌柜皺了皺眉,小聲道,“既然如此, 為何不知會你師兄一聲?” 南宮星搖了搖頭,道:“師兄有事在身,趕不過來。家里的好手大都不得空, 我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不好為此調用堂口的人。年前才聽何夫人夸了薛師姐,趁 機和她敘敘舊也好。”他回頭看了一眼白若蘭,跟著緩緩道,“再說,若真是那 條百足之蟲重新爬了起來,早一日讓何夫人知道總沒什幺壞處。既然他們先不守 約定重又冒了頭,那何夫人他們也有了興致,重新出山斗上一場,自然也算不得 破誓不是?!?/br> 呂掌柜點了點頭,不再多問,而是將一張字條遞給南宮星,沉聲道:“去陸 陽的話,這應該用得到?!?/br> 南宮星低頭掃了一眼,點了點頭,二指一搓,已將紙條搓為粉末,笑道: “那,就此別過。多出的那匹馬還栓在客棧后院,你記得過后替我賣了。后會有 期。” 四匹良駒不再耽擱,馬鞭一揚,絕塵而去。 盡管白家兄妹覺得無妨,但在南宮星的堅持下,他們四人還是放棄了穿山越 嶺的打算,沿著官道坦途繞了一個大彎,平添了一日半的行程。 不過實際到達陸陽郡所轄范圍之內,比預計還要慢了一天。 倒不是為了什幺大事,而是路上在一座縣城落腳,用飯時聽到旁邊吃喝的人 說起當?shù)赜袀€惡霸,仗著與縣丞沾親帶故,為禍一方頗為可恨。 白若蘭當即就按捺不住,飯也不吃便要去教訓那人。南宮星強壓著讓她吃飽 喝足,最后四人只好往那惡霸家里走了一遭。 傳言中讓人恨不得抽筋拔皮,實際親眼見了,才發(fā)現(xiàn)不過是個狐假虎威的尋 常流氓,身子比普通百姓壯些,給衙門當差學過三招兩式拳腳,欺男霸女的惡行 真沒做過,也就是喜好吹吹牛皮,帶著潑皮兄弟從街頭攤上順個三瓜兩棗,瞅見 哪家拋頭露面的小媳婦水靈,也就是圍過去起個哄討個嘴上便宜,有次酒后壯了 壯膽,才捏了捏小手,還被人夫家召集人手堵著院子打了一頓,三天沒敢出門。 他也的確不似撒謊,白若蘭氣勢洶洶沖進門去就要殺他,他別說還手抵抗, 當即就雙腿一軟攤在地上尿了一褲襠,還把家里的老娘驚起了床,一把鼻涕一把 淚的跪求饒命。 這種人白若蘭總不能一劍殺了,要是扭送縣衙,連個拘起來的由頭都找不到。 最后不光沒能行了俠仗了義,還把那“惡霸”老母親嚇得翻了白眼,四人不 得不趕忙去找郎中,取藥煎藥一番折騰,灰頭土臉的離開時,天都已經(jīng)擦黑。 白若蘭氣得要去找那幾個亂嚼舌根的家伙,要不是南宮星費了一番口舌勸住, 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煩。 直到進了陸陽地界,白若蘭在馬上還忍不住抱怨道:“你說那些一點真憑實 據(jù)都沒有的事,怎幺就有人可以煞有其事的講出來???” “三人成虎,這世上的流言蜚語本就如此。不會分辨真假,起碼也要學會不 去輕易相信。不然行走江湖,還有你忙的在后頭。” 南宮星這答案顯然并不太讓白若蘭滿意,她神情依舊略顯不忿,不過單看這 幾日旅途中白若蘭對南宮星的態(tài)度,也不好說究竟是答案她不肯接受,還是因為 從南宮星口中說出來,她才不愿直接承認。 這一路上白若蘭與南宮星之間的話少了八成,不僅遠不如唐昕,甚至連白若 云,都和南宮星聊的一些。 南宮星一時也猜不透究竟她是在吃崔冰的醋還是別的什幺原因,只好隨機應 變,好言好語哄著。 唐昕一直是那副不甘心的模樣,白天沒機會直接開口,晚上住店,白若云又 都和南宮星一間,她想學崔冰夜訪都找不到合適的時機,白若蘭還和南宮星鬧著 性子,讓她當真是一籌莫展,無可奈何。 陸陽郡郡城雖小,所轄范圍卻也不輸其余幾郡,次日四人雞還未叫便起身趕 路,連飯都在馬背上顛著吃了兩口,這才搶在日落西山之前看見了郡城高大厚重 的城墻。 都是滿身疲態(tài),當然不愿在城外多做耽擱,正要策馬前行,南宮星卻勒馬在 前一橫手臂,道:“先等等,咱們不直接進去,先跟我去找另一個人。” 余下三人都是一愣,白若云皺眉道:“南宮兄,時候已經(jīng)不早,我和蘭兒身 上都有兵器,晚了的話進城遇上搜身,我還好說,蘭兒恐怕會有些不便。是什幺 人,很要緊幺?” 南宮星張望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緊,不過有人教過我,新到一 處陌生地界,若是覺得可能有危險,最好先去拜訪一下當?shù)氐牡仡^蛇。” 白若云盯著他道:“咱們進去找鐘靈音,會遇上什幺危險幺?” 南宮星微笑道:“先前不就說過,會想到來找鐘靈音的,未必只有咱們一撥。 說好了小心提防,當然要做好功夫才行。” “那你要找的是那個地頭蛇?”唐昕揚了揚眉,問道,“你認識他?” “不認識?!蹦蠈m星笑了笑,指向遠處一個坐了沒幾人的茶水棚,道,“不 過去喝杯茶,就能認識了?!?/br> 畢竟有之前的種種表現(xiàn)作保,三人雖然將信將疑,卻還是依言調轉馬頭,往 茶棚那邊過去。 “客官,喝茶還是喝酒?要不要些小菜,我們這里的小菜很有名的咧?!?/br> 招呼的伙計滿口濃重鄉(xiāng)音,語速還快,白若蘭一個恍神,下意識問了句: “什幺?” 南宮星忙道:“先來四碗清水。不要太熱。多謝?!?/br> “好嘞——”那伙計長長應了一聲,轉身用徹底聽不懂的話嘰里咕嚕喊了一 串,另一個小個子立刻提著大銅壺小跑過來。 南宮星看他們一個放碗一個倒水,從懷中摸出一張百兩銀票,遞了過去,道 :“會賬,不必找了。” 那伙計嚇了一跳,啊喲一聲連連擺手,cao著蹩腳官話道:“那里要得這幺多, 莫嚇我,莫嚇我,您肯打賞,多給幾個大錢也就是咯?!?/br> 南宮星搖了搖頭,道:“不光是打賞,還為了買一樣東西?!?/br> “買啥子?”那伙計戰(zhàn)戰(zhàn)兢兢接過銀票,看了看上面的印戳,眼睛都亮了起 來。 “買老板娘的酒?!?/br> 這六個字剛一說完,桌邊的兩個伙計的表情都變了。 原本的笑容到都還掛在臉上,只是都變得更加虛偽客套,還略帶一絲僵硬。 后來的矮個伙計嘟囔了一句聽不懂的鄉(xiāng)音,道:“客官,這里就俺們倆光棍, 哪里有啥子老板娘咯。酒倒是有,可使不完這幺多銀子誒?!?/br> 南宮星淡淡道:“喝老板娘的酒,這些銀子莫非不夠幺?我們來陸陽辦事, 不愿多生枝節(jié),老板娘的酒多貴,我們也喝的起。” 兩個伙計的笑容頓時消失,矮個子的二話不說拎著銅壺轉身就走,罵罵咧咧 不知說了些什幺。先前的伙計面無表情的收起那張銀票,道:“馬留在這里,跟 我走。” 白若蘭看著桌上還有些燙的熱水,舔了舔嘴唇道:“可我們水還沒喝呢……” 那伙計邁步就往后面的荒地走去,道:“你們既然要喝老板娘的酒,那還喝 什幺水?!?/br> 南宮星向眾人點了點頭,起身跟了過去。三人互望一眼,只有跟上。 荒野里走出約莫兩三里,陡然出現(xiàn)一條小路,彎彎折折繞向一座小小村落, 四散的農(nóng)戶都是些破舊小屋,唯有當中一間大宅嶄新敞亮,掛著燈籠的大門外挑 著一桿青旗,寫著個歪七扭八的酒字。 白若蘭眨了眨眼,不解道:“怎幺在這幺偏僻的地方賣酒???” 那伙計也不回頭,道:“這里的酒不賣散客,城里酒樓客棧,用的都是這里 的酒?!?/br> “因為這里的酒好?”唐昕插言問道。 那伙計也不扭頭,陰森森的嘿嘿一笑,道:“他們不敢不用。” 轉眼到了大宅門前,那伙計進去通報了一聲,便自顧離開。跟著出來兩個穿 著扎腳黑褲白布背心的高壯大漢,一左一右將四人帶了進去。 院中說是酒坊,反倒更像是鏢局武館,空地擺著木人石鎖,靠近院墻還有一 架兵器,長短俱全,酒壇子卻只有地窖口外才壘著幾個。 到了堂屋,兩個大漢左右站在門邊,道了句請,四人便一起走了進去。 與門外兩人裝束類似的大漢屋內還有四名,兩左兩右站定兩旁,護著當中一 張寬大座椅,座椅上坐著一個約莫三十多歲,媚眼如絲風韻猶存的嬌美婦人,穿 著碎花對襟小褂,腿上鋪著一張?zhí)鹤?,蓋住了整個下身。 想必是已經(jīng)休息又匆匆起來,她臉上未施脂粉,面色也略顯蒼白,一雙水汪 汪的細長鳳眼將四人打量了一遍,口中懶洋洋道:“前幾日染了風寒,腿腳不便, 恕不起身迎客?!?/br> 她舉起酒杯在手中把玩一圈,抿了一口下去,才道:“我便是你們要找的老 板娘。不知幾位特意到訪,有何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