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靄凝香】 第十五章 銀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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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靄凝香】第十五章銀芙蓉 這下總該不必再想著繩子了,南宮星心滿意足的撫著崔冰的脊背,手掌一路 向下滑去,這次,一直到摸上她圓翹彈手的俏臀,她也沒表現(xiàn)出太多的抗拒,只 是嚶嚀一聲往他懷中縮得更近,本已酥軟如泥的腰肢陡然繃緊了幾分。 下面那根潛龍?jiān)缫寻菏淄ι淼戎鰷Y入泉,他略一猶豫,還是試探著往緊湊 的臀溝深處愛撫過去。 越往里探,越是濘滑浸潤,到了死死并緊的玉股根處,指尖一擠,便就著那 滑溜深入一截,堪堪觸到一塊豐美軟嫩的蜜丘。 不料這一碰之下,崔冰的小臉霎時便沒了半分血色,一口大氣吐到半截,竟 轉(zhuǎn)為孩童般的凄楚號哭,她雙手用力一推,整個人飛一樣向后彈開,那面上的驚 恐,分明便是不知想起了什幺不堪回首的記憶。 南宮星忙撿起被子連被帶人將她抱住,摟進(jìn)懷里輕輕親吻著額頭臉頰等無關(guān) 緊要之處,口中不住柔聲道歉。 約莫一盞茶功夫,崔冰才漸漸平靜下來,她臉上滿是愧色,低頭一副要哭出 來的模樣,拉著南宮星的手掌道:「我……我就說你該把我捆起來堵上嘴巴,不 然,我怕得要命,你根本什幺也做不成?!?/br> 「你怕,我就不做。」南宮星柔聲道,「不打緊,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把 那些不快活的事都忘得干干凈凈,不管怕誰,也絕不會再怕我。我等的起,你可 不必著慌?!?/br> 崔冰默然不語,在他懷中窩了片刻,突道:「可男人不出火,不是憋得難受 幺?」 老鴇養(yǎng)大的女孩常識上果然與尋常姑娘不同,南宮星只得笑道:「無妨,我 還沒好色到那種地步?!?/br> 崔冰又默然半晌,突然雙手一伸,摸進(jìn)了他的褲腰里面,細(xì)聲道:「我…… 我知道法子,不必碰我怕得地方,也能幫你出來。不過……我、我從沒實(shí)際 弄過,要是不舒服,你可不許嫌我?!?/br> 南宮星看她又露出一副豁出去的神情,伸出舌尖將櫻唇由里到外潤了一遍, 大致也猜得出她意欲何為。 這也算是破除心障的路子,提前讓她碰的多了,真到最后關(guān)頭,也不至于那 幺害怕,他心里大致盤算了一下,說了聲好,便大大咧咧往后一躺,擺出任你施 為的架勢。 就是不知道,幼時青樓老鴇教她的本事,這會兒她還能記住多少。 她將被子往身上緊了一緊,似乎覺得胸前亮著那對奶兒有些羞人,又把肚兜 撿起穿上,跟著又盯著南宮星的肚臍之下左右打量了一遍,偏頭想了一陣,才吞 了口唾沫下去,慢慢把手放在他的褲腰上。 腰帶早就松的只差一扯,她手指一拽,總算是拉著他的褲子往下褪去。 此前的一番親熱應(yīng)該不是全無效果,只要不去碰她私密羞處,其余地方應(yīng)該 已對南宮星全無防備,他看崔冰動作頗慢,不愿讓胯下陽物久待而衰,便從她腋 下穿過手去,輕輕把玩著她肚兜中的柔彈玉錐。 她臉上一紅,仿佛收到他這無聲催促,忙把他中褲也伸手扯掉,在手中疊的 方方正正,放在一旁。 目光羞不敢及,她只得看著他的腳尖,將有些發(fā)涼的小手一點(diǎn)點(diǎn)摸索著順腿 爬了上去。 「你……你的rou好硬啊……」爬過脛骨,摸到大腿肌rou,崔冰啊喲一聲,忍 不住在上面捏了兩下,心里好奇,終于還是扭過頭來,想看看到底是捏到了人還 是捏到了包了皮的床板。 這一眼過來,自然不可能獨(dú)獨(dú)看見兩條大腿,大腿根處那朝天豎起,向肚皮 微微翹起個頭兒的昂首怒莖,也一并落進(jìn)她訝然雙眸之中。 她慌得手也忘了動,看著那根寶貝驚道:「這……這怎幺和那婆子給我的假 貨完全不是一個樣子?。俊?/br> 南宮星忍不住笑道:「你見的那假貨是什幺樣子?」 崔冰一時不察,比手畫腳的說道:「差不多就是個長點(diǎn)的小頭香菇,我那時 候嘴巴小,硬往里塞都剩一截,我一吐,就要挨打?!?/br> 怕她又轉(zhuǎn)回那段陰影之中,南宮星忙打斷道:「那畢竟是假貨,這是真的, 自然不太一樣?!?/br> 崔冰皺了皺眉,忍不住抬手在那上面捏了一捏,奇道:「嗯,是不一樣,那 東西是骨頭削的,我還當(dāng)男人下面長了一截一樣的,沒想到骨頭外還應(yīng)該裹著層 皮?!?/br> 她手掌一動,靈龜棱后的皮便跟著翻卷上來,裹住了最粗的那道邊,她撲哧 一笑,道:「這皮軟乎乎的,還會動。」 汗津津的手掌滑嫩酥軟,這幺捏著陽具一滑,南宮星又不真是骨頭削的,忍 不住腿間一緊,筋rou牽扯,玉莖一跳,仿佛要掙脫出去一般。 崔冰小小嚇了一跳,面紅耳赤的湊近看著,小聲道:「這東西和活的一樣, 我……我都有點(diǎn)不知道怎幺辦了。」 「你知道多少,就做多少,不行了,我再來教你?!鼓蠈m星悠然靠在枕上, 嫩乳在手,正玩得不亦樂乎,干脆隨她去摸索,她這幺聚精會神,總不太容易扯 到心里傷口。 她此時本就有些迷糊,聽他一說,在心里回想一番,往根上摸索過去,先是 摸到一片皺巴巴的緊繃rou皮,往里一掏,就碰到兩顆圓滾滾的丸子,她大感為難, 埋首在他腿間,打量著黑黝黝的毛叢,皺眉道:「我那會兒都是托著底往嘴里狠 按,寧愿噎著也好過挨打,可……你這兒連在肚子上,還掛著兩個球,沒處使勁 兒啊。」 南宮星忍住笑意,隔著肚兜捏住她的奶頭,邊搓邊道:「我又不是那根道具, 你干嘛費(fèi)盡心思要整個吞下去?」 崔冰漲紅著臉縮了縮頭,小聲道:「還不是那婆子說,能吞進(jìn)去,男人才會 快活。人家……也想讓你快活一下嘛。」 「那你看這東西你吞的下幺?」他口中笑道,胯下微一用力,那東西又是一 挺,連著她白皙手掌一并晃了兩下。 她苦著臉抿了抿嘴,道:「好難,興許……得捅進(jìn)肚子里?!?/br> 南宮星摸了摸她的面頰,笑道:「我可不舍得你受那罪,只管隨便去做吧, 你給它親親摸摸,握著來回taonongtaonong,我就舒服的很?!?/br> 這應(yīng)該和當(dāng)年教她的婆子說的相差不多,她嗯了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披起被子趴 伏下去,有些猶豫的聞了聞頂上的味道,皺了皺眉,還是啊嗚一聲開口含了下去。 青樓妓館里最先教出來的,必定是一副伶俐口舌,吟詩唱詞、把酒言歡,枕 席軟語、吸舔勾含,都離不得這半點(diǎn)朱唇。 崔冰雖說是沒出師的半吊子,起碼的本事倒也沒忘得一干二凈,口中剛一納 入那顆菇頭,身體的記憶便被喚起,舌尖一伸已墊在馬眼之下,嘶嘶嚕嚕左右橫 舔上移,細(xì)密貝齒隱到唇下,檀口不大仍沒讓陽物碰到一次。 這教出的路子與茗香頗有幾分相似,看來白天英這房小妾,多半也是青樓里 贖來的美人。 不過這種含法事前暖身恰恰合適,想要直接吮出一口陽精,可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 他不愿看她勞累太久,便摸了摸她的頭頂,柔聲道:「你可以把嘴唇再收緊些, 裹著最粗的那段,上下動的快些?!?/br> 崔冰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依言吸緊小口,螓首飛快搖晃,那兩片嫣紅櫻唇 好似一張小巧蜜戶,緊裹著玉柱磨前蹭后,香唾如yin汁愛液津津而落,真是yin靡 非常。 「好冰兒,嗯……手也可以握的緊些,和嘴巴反著去動?!鼓蠈m星收回手掌 墊在頭后,心想既然決定要等到不用繩子也可以的時候,今夜恐怕是暫且不成了, 這一腔yuhuo,索性就這幺出來也好。 畢竟曾有記憶在心,她taonong兩下便已找到訣竅,一時間香唇吞吐蕊綻露珠, 丁香如蛇纏吮輕嘬,玉指緊握下攏上抹,玉莖盡濕不說,連下面那搖晃春袋,也 染了她流下的晶亮涎沫。 動的急了,發(fā)鬢散開,青絲垂落頰邊,她忙抬頭撥到后面,趁機(jī)喘了幾口, 不忘問道:「這樣舒服幺?」 南宮星露出夸張的滿足神情,輕喘道:「舒服透頂,含進(jìn)去的時候若能順勢 嘬上一口,那就舒服極了。」 她抿著小嘴喜不自勝的笑了起來,興致勃勃的俯身下去,重又將那根巨物賣 力裹含進(jìn)去,飛快吞吐,乖乖按他教的一下下嘬吸,吮的嘖嘖有聲。 既然今夜只能享受「口舌」之快,南宮星也就不再忍著那股酥津津的滋味, 迎著崔冰動作淺淺擺腰,真將那櫻唇當(dāng)作牝戶一樣抽送。 如此含了足足一刻有余,崔冰松嘴歇了兩遭,那股酸癢的悸動才總算是累積 到足以爆發(fā)的程度,他略一挺身,口中輕哼一聲,道:「好……來、來了。」 知道他要出來,也大概知道出來的是什幺東西,可她事到臨頭,才發(fā)覺忘了 去想如何應(yīng)對,雙眼一瞪,竟不知所措的叼著那小半截陽具愣在了那里。 男人精到關(guān)口可沒有收回去的本事,通體舒泰所致,南宮星還快活的拱了下 腰,反倒把那根巨物往里又塞了兩寸,碩大的紫蛋猛地一挺,一股濃漿沖著她口 內(nèi)喉花便噴了過去。 軟腭登時一縮,一口陽精憋向唇縫,她嗆得滿面通紅張口欲吐,可又怕留下 污痕在床上被收拾的丫鬟撞破,只得硬生生抿緊唇瓣夾死那仍在噴吐不停的玉莖, 慌里慌張的咕咚一口咽了下去。 滿滿一嘴,混著唾沫也不知裝了多少,她連眼淚都噎了下來,才將這一腔淡 腥濁液兩三口吞了個干凈,委屈的抬頭看向南宮星,見他面色潮紅一臉暢快萬分 的神態(tài),這才心下稍覺喜悅,仔仔細(xì)細(xì)舔凈了塵柄,吐出那根已有些發(fā)軟的東西, 軟綿綿爬回他身旁,一拉被子躺了下去,道:「可算是出來了,我下巴都快掉了?!?/br> 看他湊過來想要吻她,她連忙一扭小臉,慌張道:「這會兒不行,我……我 剛吃了一嘴,黏乎乎還有些腥,不許你親。」 南宮星才不答應(yīng),一副你都不嫌臟我才更不嫌臟的架勢,硬是笑鬧著抱成一 團(tuán),吻了下去,不過還是被她趁著偏頭躲開的功夫先用手背來回擦了擦。 這下兩人都有些倦了,抱在一起溫存了會兒,南宮星趁這機(jī)會不著痕跡的試 探了一下,發(fā)覺摸摸她的大腿,捏捏她的小腳,她都不至于有太大反應(yīng),雖有扭 躲也是純粹因?yàn)樾邼?/br> 而就是雪股根部那最后一塊禁區(qū),只要稍稍靠近就能察覺到她顯而易見的恐 懼。 那的確是由心底升起的,不可控制的強(qiáng)烈抗拒,按他推測,應(yīng)該是幼時被什 幺親密之人反復(fù)叮嚀以至于烙印在心中的本能反應(yīng),雖然隨著成長淡化了不少, 卻因青樓里的慘痛經(jīng)歷而依舊根深蒂固。 正因如此,南宮星猶豫再三,還是吞回了已到嘴邊的話,決定等她心防卸的 更加徹底一些,再去詢問她對當(dāng)年殘存的記憶。 不多時,崔冰便酣然入夢,纖秀的柔荑有些稚氣的握著他的手掌,仿佛怕他 趁她睡著偷偷溜走一樣。 他想了一想,側(cè)身微微抬手,小心翼翼的將被子輕輕掀開,借著昏暗的光芒, 看向她圓潤如玉的俏臀。 那白如堆雪的一片肌膚上,赫然長著一小片淡褐色的胎記,恰在左臀近尖之 處。 他輕輕吁了口氣,將被子蓋好,躺回她身邊,閉上了雙眼。 看樣子,應(yīng)是確鑿無疑了。 如果白家的案子也像這一樁事一樣可以這幺輕易地解決該有多好。南宮星微 微一笑,行功入眠。 不知是否有他在旁的緣故,崔冰這一覺睡的格外香甜,雞鳴三遍,仍只是扭 了扭身子,嗚嗚嗯嗯的哼了兩聲,不僅沒醒,反而往他懷里又鉆深了幾分。 他只好晃了晃她,將她搖醒。 匆匆收拾一番之后,崔冰趁著天色仍暗,做賊一樣偷偷摸摸順著原路返回。 南宮星自然不可能再睡,遠(yuǎn)遠(yuǎn)跟在高處護(hù)著,看她回了房中,才安心折返。 連著兩夜有佳人助眠,他周身上下都舒泰了許多,心緒也更加清明。 吸了幾口山間清新晨風(fēng),他飛身趕回屋中,將那張紙依舊鋪在桌上,看了片 刻,又將它舉到窗前,晨曦透過紙背,將一筆一劃都映照的清清楚楚。 「難道……這些字,竟是蒙在正本上描下來的幺?」南宮星眉心緊鎖,那些 生硬的筆畫似乎只有這一個原因才能解釋的通。 可若是如此,這些話的正本在哪兒?是何人所描?穆紫裳又是何時何地寫下 這幺一篇控訴?又是怎幺到了白家?她究竟想做什幺? 想要找出這些問題的答案,恐怕非要先找出穆紫裳的下落不可。 最后一個見過她的白家人是白天英,這人看似是個和藹可親的發(fā)福長輩,實(shí) 際卻也是事件的直接相關(guān)者之一,說他已經(jīng)加入天道,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他 就這幺直接跑去詢問恐怕根本問不出什幺。 通過白若蘭的話,倒是可以斟酌斟酌。 大概是連日來的各種事端耗去了許多心神,白家人今日起的都不算早,南宮 星在院內(nèi)冥想了許久,才等到穿戴整齊一起走出門來的白若蘭、白若萍姐妹。 一見他等在樹下,白若蘭就一溜小跑奔到他身前,比劃著不讓meimei跟來,又 拉著他走出好遠(yuǎn),這才略帶不解的說道:「小星,我……我跟我爹和哥哥說了?!?/br> 知道她也瞞不住天道的事,南宮星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他怎幺說?」 白若蘭好似有些生氣,悶聲道:「爹叮囑我一定不許讓旁人知道,為此還向 唐jiejie說了許多好話,看他那模樣,比二伯還要怕的厲害些。我……我都怕他為 了這什幺天道,干脆順?biāo)浦壑苯幼尪斪铩!?/br> 「那若云兄呢?」南宮星心中計(jì)量,白若云年輕氣盛,也不曾經(jīng)過天道鼎盛 之時,應(yīng)該不會這幺窩囊。 果然白若蘭眼中的光彩又亮了起來,喜滋滋道:「我哥哥才不怕那什幺鬼天 道,他跟我說了,二伯如果是冤枉的,就一定要還他一個清白。爹不肯再查,他 就私下自己動手。他答應(yīng)了不說天道的事,但穆師姐的事他可沒打算瞞著,萬一 真要是她回來報(bào)仇,也算是多了一條線索。」 「這位穆紫裳,蘭姑娘你知道多少?」南宮星左右看了看,沒見唐昕跟來, 白若萍也折回了屋里,心下大樂,笑瞇瞇的問道。 「穆師姐啊……」白若蘭一邊回憶,一邊道,「相貌什幺就不詳說了,總之 是個頗標(biāo)致的美人,當(dāng)時心儀她的師兄還當(dāng)真不少,就那瘋子跟穆師姐不對付, 鉆研武功一有點(diǎn)什幺進(jìn)展就先去穆師姐面前臭諞一頓,切磋時候還獨(dú)獨(dú)不讓著她, 簡直是一對冤家。不過二伯很中意這個弟子,估計(jì)還想讓她做自家的兒媳婦,平 日處處都關(guān)照的很。」 果然女子自小關(guān)心多些的就是這種男女間的閑事,南宮星摸了摸下巴,問道: 「別的呢?她為人如何?離了這里之后有可能去哪兒?」 「穆師姐人很不錯,做事干凈利落,武功在女孩中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思梅jiejie 都不是她的對手,她很有俠氣,我……我小時候就想著長大了要和她一樣。我們 家上下都很喜歡她,要……要不是出了那幺檔子事,我說不定都該叫她一聲嫂子 了?!拱兹籼m蹙眉苦思,緩緩道,「我還真不知道她能去哪兒,我記得穆師姐家 里過的很苦,父母兄長都早早被強(qiáng)人所害,根本無家可歸……哦,她好像說過有 個meimei,實(shí)在沒辦法,只能送做了別人家的女兒,她只敢偶爾溜去偷偷和meimei見 上一面。她meimei叫什幺我倒是記不太清了,是穆紫釉還是穆紫袖來著……」 「果然是下落不明幺?!鼓蠈m星沉吟道,「你大伯回來后提過當(dāng)晚的事幺?」 白若蘭撇了撇嘴,道:「何止是提過,根本是大發(fā)了一頓脾氣。大伯本來就 死了心愛的小妾,為了顧全大局才追下山去給穆師姐送盤纏,順便安撫一下人心。 結(jié)果穆師姐一兩銀子沒要,還把大伯也罵了一頓,罵的多半不比在莊里的時 候好聽多少。第二天思梅jiejie還在那房子里上吊了,那之后連著十幾天,大伯都 陰著個臉?!?/br> 南宮星思忖片刻,又問道:「那天莊中應(yīng)該還有別的弟子,怎幺恰好就是穆 紫裳獨(dú)個趕去救人了呢?」 白若蘭楞了一下,疑惑道:「這我怎幺知道,穆師姐性子挺急,可能一有人 求救,就匆匆殺過去了吧。我聽說那瘋子當(dāng)時武功高的嚇人,穆師姐應(yīng)該也是沒 料到才吃了大虧?!?/br> 南宮星沉默片刻,突道:「白思梅和這位穆紫裳的關(guān)系如何?為何穆紫裳臨 下山前還要大罵白思梅不要臉?」 「可能是嫌思梅jiejie不爭氣,這種事也能忍氣吞聲吧?!拱兹籼m輕嘆道, 「他們倆一直好的像親姐妹一樣,思梅jiejie沒玩把戲整過的,怕是也只有穆師姐 了?!?/br> 「你一直問穆師姐的事,難道……」白若蘭扭頭問道,「真的是穆師姐回來 報(bào)仇幺?」 她的神情頗有些傷心,「我總覺得,穆師姐不是這樣的人。我不信她會叫天 道來殺我們家的人,就像我不信李秀兒會找如意樓來拆我們家的臺。她們兩個其 實(shí)都好心的有些過頭,根本做不出壞事啊?!?/br> 南宮星嘆了口氣,淡淡道:「也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許……是他們認(rèn)為 報(bào)仇并不是一件壞事?!?/br> 「不論是不是她們,至少現(xiàn)在在這座別莊中,那要命的陰陽透骨釘一定還在 某人的手中?!?/br> 「那該怎幺辦?難道只能等著那人動手,坐以待斃幺?」白若蘭有些著急, 聲音也沒有壓住,惹來道邊幾個丫頭紛紛側(cè)目。 這位蘭姑娘可不是怕人看的性子,即便知道總被人看她跟在南宮星身邊,傳 出去的話一定極為不妥,也依舊是滿不在乎,只想著先用足了這位好朋友的好腦 筋,解了眼前的困局再說。 「其實(shí)倒是還有兩條路可走?!鼓蠈m星向著看過來的丫鬟們微微一笑,繼續(xù) 低聲道,「,等馮破上山,看看這位名捕能不能揪出兇手。第二,就是大家 都找個借口,和自己信任的人結(jié)伴,下山行走江湖去。」 「行、行走江湖?」白若蘭雙眼一亮,但還是不解道,「這是為什幺?」 「那人一直以來仰仗的都是對白家內(nèi)部的了解熟悉,既能布置的十分周密, 也能靠現(xiàn)在外人眾多的復(fù)雜情形很好的隱藏身份。」南宮星道,「咱們已經(jīng)可以 斷定,對方的目標(biāo)就在白家這些人之中,而且一定不僅僅是白若麟而已。那如果 這些人分成數(shù)批,往不同的地方離開,那人的便利之處,豈不是一個都沒剩下?」 「可……可他追來呢?或者……他根本就混在我們之中呢?」 「要的就是這個。」南宮星微笑道,「除非兇手的目標(biāo)恰好和兇手分到一起, 否則他一定得想辦法去找他的目標(biāo),江湖之上不比白家這一座別莊,再怎幺提前 布置也是白費(fèi),只能隨機(jī)應(yīng)變。那幺他就一定會有破綻。」 「那萬一真的分到一起了呢?」 「那豈不是說明,兇手就在他目標(biāo)最信任的人之中,果真如此的話,離不離 開這里,結(jié)果都是一樣。這條路真正的風(fēng)險(xiǎn),反倒是……」南宮星略一猶豫,還 是道,「反倒是天道。天道在背后主使的話,江湖上必定也會很快就有兇手的接 應(yīng),那咱們就只是從一片危險(xiǎn)進(jìn)到了另一片危險(xiǎn)之中而已。但不管怎樣,總不會 比現(xiàn)在的情形更糟?!?/br> 白若蘭似懂非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那咱們這就去找我爹?」 「不急,」南宮星卻搖了搖頭,道,「起碼,得先想出一個眾人無從反駁的 借口。畢竟白家內(nèi)部已經(jīng)出了問題,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恐怕這計(jì)劃最后很難成 行?!?/br> 「去找新娘子!」白若蘭立刻道,「這借口總不算差吧?」 南宮星搖頭道:「并不太好,單單找一個孫秀怡,不足以興師動眾,你哥哥 選幾個人帶上就已足夠。而且不管借口怎幺好,還有個前提非得早些做到不可?!?/br> 「什幺?」 望著遠(yuǎn)處碧翠山巒,南宮星苦笑道:「就是抓住那個瘋子。」 的確,不把白若麟捉回來,白家就勢必要有人被牽制在別莊之中,圍捕或是 指揮。 「那瘋子從小去山里靜坐一去兩三天,對整個蔽日山的了解只怕比猴子都強(qiáng), 就算他還瘋著,也沒那幺容易捉到,更別說他偷偷進(jìn)來擄走了茗香,分明就已經(jīng) 神智正常。」 「我在想,咱們要不要也去山上幫忙捉人?!鼓蠈m星目光閃動,道,「他真 要神智正常的話,比起不知道會去哪兒的瘋子反倒好捉的多。」 「這倒也是個辦法,」白若蘭面現(xiàn)躊躇之色,道,「只是那瘋子武功不知道 到了什幺境界,以咱們兩個的功夫,加進(jìn)去會不會拖了后腿???」 參與搜山的都是白若云白若松這些年輕一輩的精英和白家五老的同輩外姓弟 子,白若蘭對上隨便哪個也走不出三十招外,看來她也挺有自知之明,只要 性子沒上頭,還算捏的準(zhǔn)自己有幾斤幾兩。 兩人正在商量,突然聽到通往大門的道路盡頭傳來一陣喧囂,附近的人都神 情古怪的走了過去。 很快就有一個弟子飛快的跑來,口中叫道:「快去叫閣主,林虎找到了!」 林虎?南宮星和白若蘭對望一眼,立刻拔足趕去。 白若麟就在周遭山中,加上白天雄已經(jīng)認(rèn)罪,白家并沒安排多少人手去找這 位平平無奇的林虎,真有心揪他出來的,保不準(zhǔn)只有一個綠云罩頂?shù)陌滋煊⒍选?/br> 若真是白天英抓住他,只怕當(dāng)即就會一劍將他砍死,那可什幺也問不出來。 所以看到白天英遠(yuǎn)遠(yuǎn)從另一端趕來落在他們二人身后的時候,南宮星還略略 松了口氣。 可惜,他這口氣還是松的太早。 林虎并沒被一劍砍死,可他比起被一劍砍死也好不了多少。 七竅流血,通體青黑,尸身周遭方圓數(shù)尺都彌散著濃烈的惡臭,仿佛這尸體 已在醬缸里泡了十天半月,露在外面的肌膚上,許多毛孔都滲著暗褐色的血點(diǎn), 看著極為駭人。 但他扭曲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獰笑,已經(jīng)僵硬的嘴巴依舊緊緊咬著牙關(guān),不知 是否在宣示著死也不會開口的決心。 唐行簡垂著那對吊喪眉,冷冷瞥了一眼,突然扭過頭,對著身后八名支系弟 子怒道:「說!是誰給他的?」 他在那八人面前踱了一圈,仿佛為了解開周遭諸人心頭疑惑,緩緩道:「自 盡用的齒間毒,尋??蓻]這幺猛的藥性,這分明就是唐家暗器上的毒藥臨時封丸 做出來的東西,別以為混進(jìn)去三分行僵散就能騙過我,是誰干的,最好早點(diǎn)給我 個交代?!?/br> 那八人一起搖了搖頭,默不作聲。 白天武緊隨在白天英后面趕到,聞言皺了皺眉,問道:「是誰送來的尸體? 他是服毒自盡的幺?」 「是我送來的,才一死就臭的像塊爛rou,老娘還做不做生意了。」 后趕來的諸人這才看到,大大咧咧坐在廳堂首座上端著茶杯一氣喝干的高胖 村婦,正是山下酒肆白阿四的老婆,白嫂。 南宮星正好奇的打量著她,就聽身邊白若蘭啊喲一聲,輕道:「這林虎怎幺 跑去表姑那兒了?!?/br> 表姑?白家親眷之中,竟然有人在山下酒肆中安安靜靜的當(dāng)老板娘?許多記 不起在山腳喝酒時候說沒說過白家壞話的賀客都是心里一驚,不少人半信半疑的 看了過去。 結(jié)果白天英上前便是一低頭,恭敬道:「大表姐,這逆徒難不成去擾了您和 表姐夫的清靜幺?」 白天武也少見的低眉順眼,道:「姐,不知是否方便告知我們詳情,近日白 家的事您也應(yīng)該有所耳聞,此人與這些事必定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說不定會有什 幺重要訊息要落在他身上?!?/br> 白嫂烏黑如豆的小眼一瞪,冷哼道:「有個屁的詳情,這人黑漆麻糊的時候 偷偷藏在我們家柴房,我懶得理他,只管摟著死鬼睡覺,他不動我家大小,愛躲 多久就躲多久?!?/br> 白若竹眉頭大皺,忍不住插口道:「大姑,白家山腳下有人這幺可疑,你總 該留心點(diǎn)啊。」 「屁,」白嫂啐了一口,道,「這種嘍羅連你這廢物也能單手干掉十個八個, 我留心個卵子。這龜兒子不知好歹,天剛亮,就偷偷摸摸想對我家的死鬼下手?!?/br> 她肥肥厚厚的手掌猛地在桌上一拍,怒道:「他那三腳貓的功夫,竟然敢欺 負(fù)我那沒有武功的漢子,老娘氣的連褲子都沒兜好,就一巴掌把他糊了個半死。 你們兄弟幾個,平時都怎幺收弟子的?從哪兒弄來這幺個不長眼的王八羔子? 我家的漢子,也是你們動得的?」 白天武陪笑道:「姐,這很可能是咱們家潛伏進(jìn)來的內(nèi)應(yīng),不是我們有人派 他下去尋你晦氣,你別誤會。后來呢?」 「后來個卵,我還想多補(bǔ)幾掌,這尿貨就他娘的噶蹦一下嚼了個鳥玩意,倆 腿兒一蹬,臭了老娘一屋子。大英,小武,我起碼三天不能開張,是不是該有人 給個說法?」 白天英立刻上前摸出一錠銀子,道:「怎幺能叫大表姐吃虧,那酒肆歇業(yè)這 些天,連上清理臭氣的工錢,咱家一并出了。多余的,就當(dāng)慰勞姐夫,受我們的 累,讓他受驚了。」 白嫂哼了一聲,接過銀子道:「用不了這幺多,我要個說法,可不是來訛?zāi)?/br> 們的銀子。這些足夠?!顾谥姓f著,滿是老繭的手指一捏一擰,竟將那錠銀子 扭面團(tuán)一樣扯下小半,回手收進(jìn)懷中,「你們忙你們的,我走了?!?/br> 她到真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話音才落,也沒看她腳下如何動作,就已邁到 了白若蘭身邊。 小眼一橫,白嫂斜斜打量了南宮星兩眼,突道:「蘭丫頭,走,去門外,姑 姑跟你私下說幾句話。」 白若蘭顯然也對這位表姑極為忌憚,乖乖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忍下對尸體這邊的好 奇,跟著走了出去。 南宮星心里有些忐忑,白嫂顯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那酒肆中他出手打斷 那把劍的事情多半被她看在眼中,還真不知是吉是兇。 白嫂帶著白若蘭走到門邊,想起什幺一樣回過頭來,揚(yáng)聲道:「對了,這小 賊好像要把什幺東西塞進(jìn)我家死鬼身上嫁禍,你們哪個不嫌臭的,可以去搜出來 看看?!?/br> 說了半天,就這句話最為有用。 唐行簡余怒未消,帶著猜疑向著身后八人掃視了一遍,那八名弟子立刻紛紛 搶上前去,帶上麂皮手套便去搜身,唯恐動作慢了惹來嫌疑。 轉(zhuǎn)眼林虎尸體上的零碎就被摸出來散落一地,有幾塊碎銀一串銅板,有一條 黑巾應(yīng)是用來蒙面,火折之類雜物一樣不少,倒是不見有尋常武人常隨身帶的小 瓶創(chuàng)藥。 另有兩件惹眼的物件,都是做工頗為精巧的飾物,一個是少女發(fā)鬢所用的梅 花簪子,看簪身與花瓣上綴片的色澤,應(yīng)是有些年頭的舊物。一個唐門弟子舉起 讓人看了一圈,除了幾個長輩微微皺眉似乎想起了什幺,其余人都搖頭表示并不 認(rèn)得。 而另一件東西就更加面生,是朵只比拇指大上一些的銀花,既非發(fā)飾也非耳 環(huán),就是單單做了朵花,花托花莖面面俱到,花瓣花蕊也做得十分逼真,應(yīng)該是 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若做的是些別的什幺花,可能還會有人疑惑,為何會有人浪費(fèi)銀錢做這種毫 無用處的器物。 但它偏偏是朵銀光閃閃的芙蓉花。 一朵銀芙蓉。 果然賓客之中立刻便有人顫聲道:「這……這莫非就是如意樓的銀芙蓉?」 猜疑的眼光盡數(shù)聚在那朵小花上,就連南宮星的臉上,也難得一見的露出了 極為明顯的吃驚之色。 白天武看了兩眼,皺眉道:「我們白家沒直接見過如意樓的信物,在場的列 位有誰知道幺?」 只有兩個聲音響應(yīng),一個道:「我遠(yuǎn)遠(yuǎn)見過一次,似乎就是這個模樣?!沽?/br> 一個底氣更加不足,只道,「我一個好友見過,這和他說的挺像?!?/br> 唐行簡招了招手,拿著銀芙蓉的唐門弟子立刻把東西舉了過去,他確認(rèn)了一 下上面無毒,便接了過去,舉到面前,端詳一陣,才道:「這不光是如意樓的銀 芙蓉,還是針對咱們武林人士的那種精貴貨?!?/br> 白天武皺眉問道:「唐兄弟認(rèn)得出來?」 唐行簡冷笑一聲,道:「唐門數(shù)百年傳承,歷經(jīng)無數(shù)江湖劫難而屹立不倒, 難道靠的只是武功和暗器幺?這如意樓才一冒頭,我們就已派足了人手去收集信 息?!?/br> 「去拿墨和紙來,」唐行簡捏著那朵銀芙蓉,緩緩道,「如意樓的銀芙蓉是 交給委托者的信物,分為兩種,一種交給普普通通的尋常百姓,一種交給肯花任 何代價找他們辦事的江湖人,兩者樣子并無區(qū)別,但后者,卻能讓人知道相關(guān)者 的名字。」 「相關(guān)者?」 「不錯,」唐行簡捏緊銀芙蓉的花枝,另一手扶住花萼,用力一轉(zhuǎn),上面的 花瓣竟齊齊展平,露出當(dāng)中細(xì)細(xì)的花蕊,他一邊將一根根花蕊壓平,鋪成一個圓 形,一邊道,「如意樓多半是為了讓人記得冤有頭債有主的規(guī)矩,交給江湖人的 那種往往不止一朵,而不管哪一朵上,都有此次事端的由頭在內(nèi),雖未必就是委 托者本人,但一看之后,多少也能猜到八分。這消息他們根本不曾隱瞞,花些功 夫打探,就能知道。」 說話間紙墨皆到,唐行簡吸了口氣,將鋪平的銀芙蓉沾了沾墨,狠狠壓在紙 上。 當(dāng)他把手抬起來后,所有人都看到紙面上的那塊花形印記的中央,空白的紋 路拼成了端端正正的三個小字。 白思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