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風(fēng)雨(下)我要你與我并肩。(有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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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 領(lǐng)頭的侍衛(wèi)處安保車被打爆了輪胎,急停在道路中央,緊隨其后的侍衛(wèi)極快地變換了位置,以掎角之勢包圍起來,把最中央的皇帝車駕保護(hù)得密不透風(fēng)。 幾輛空著車牌的武裝車從道路兩旁急速沖向中央的保護(hù)圈,把保護(hù)圈撞出一個缺口后,車?yán)锏娜搜杆倥e槍打爆了皇帝車駕的輪胎。 “護(hù)駕!”方煦從安保車上跳下來,精準(zhǔn)地舉槍殺死了離他最近的襲擊車輛的駕駛員。身為皇帝貼身侍衛(wèi),方煦的職位高于內(nèi)侍署其他侍衛(wèi),頂頭上司帶頭殺敵,讓原本打算固守的侍衛(wèi)也紛紛跳車,以車門做掩體舉槍和對方對峙起來。 槍聲混亂地響成一片。因為侍衛(wèi)的阻擋,中央車輛附近仍是安全的。 方煦看著迸濺開來的血跡,笑了一聲,悄悄地把子彈上膛,而后繞到皇帝車駕旁邊,淺淺鞠躬,“這里不安全,屬下護(hù)送陛下先行離去?!?/br> 車門鎖被打開,方煦躬身用左手拉開車門,右手的槍剛想舉起,卻被里面坐著的人迅速制住了。 車內(nèi)人直接扣住方煦的手腕,一個巧力把彈倉卸下,而后跳出車外,把方煦的胳膊反扣在背后。 “好巧啊,方侍衛(wèi)。”車?yán)锇卜€(wěn)坐著的人笑吟吟地看向方煦,理了理身上的公服,拱手作揖道:“得罪了。” 方煦的胳膊被拉到脫臼,整個人痛到幾乎發(fā)抖,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咬牙道:“安辰???” 安辰慢悠悠地下車,“你這點兒小手段瞞不過陛下?!彼摰羯砩系墓冻隼锩娴膶④姵?,有些不屑:“說起來,還不如秦柏安的手段呢?!?/br> 他拔出腰間的槍,沖天空連開三槍,原本只在車后防守的皇室守衛(wèi)陡然變得勇猛起來,與此同時,側(cè)方又駛來近十輛安保車,一時間控制住了全部的局面。 安辰看了看時間,對制住方煦的副官沉聲吩咐:“收拾的干凈點兒,方煦直接壓到暗牢里去?!彼沉艘谎勖嫔桓实姆届悖Φ溃骸胺判?,待遇一定符合你方家子弟的身份?!?/br> 侍衛(wèi)的動作很快,刺客一半身死,一半被控制住了,“做的很好?!卑渤轿⑽Ⅻc頭,大概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朗聲道:“分出一半的人隨我去接應(yīng)陛下?!?/br> 已至深秋,晝短夜長,不過申時,太陽就已經(jīng)開始西斜。白莘望了望窗外,低聲道:“天快黑了?!?/br> 三炷香已經(jīng)燃盡,牌位前只有長明燈在燃燒,李子寅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笑道:“看來安辰那里一切順利?!?/br> 他從蒲團(tuán)上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酸麻的小腿肌rou,輕聲道:“咱們也該回去看看了?!?/br> 白莘剛走出了偏殿。就敏銳地覺察到異樣,他側(cè)身護(hù)住李子寅,冷聲道:“陛下,有些不對?!?/br> “有刺客!”偏殿外圍是一片竹林,白莘目光一冷,看向竹林的邊緣。他常年隨身攜帶兩把手槍,此刻毫不猶豫地把腰間的配槍扔給李子寅,而后取出藏起來的另外一把槍械,沉聲道:“竹林里的人不算多,想必外圍暗衛(wèi)也攔住了一部分,安辰大概一刻鐘就能趕回來,陛下先回偏殿中躲一下,我來攔住他們。” “你自己一個攔不住一刻鐘。”李子寅飛快地給手槍上膛,挽起常服的袖子,“阿莘,我不想做那高居廟堂的君王?!?/br> 他主動從白莘的身后走出來,背對背和白莘擺成了一個防御陣型,兩人穿的都不多,此刻背部緊緊相貼,李子寅能感受到透過布料傳來的屬于白莘的體溫。他一字一頓,聲音堅定,“我要你與我并肩?!?/br> 李子寅是大明的君主,理智告訴他不應(yīng)該冒險,應(yīng)該在殿內(nèi)等待救援,而侍長是君主的利劍亦是盾牌,為之獻(xiàn)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但李子寅不愿意。 他不愿意被白莘保護(hù)著,而是想同他并肩殺敵。 白莘沒有再勸,轉(zhuǎn)而警惕地觀察四周。能進(jìn)到竹林來的刺客,都是突破外圍暗衛(wèi)封鎖圈的,哪怕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傷,但仍是精銳。 白莘解決掉自己這邊的兩個刺客,面色有些冷峻,“陛下那里還有多少子彈?” 李子寅從小和白莘一起學(xué)武,雖然實戰(zhàn)經(jīng)驗并不豐富,但有足夠深厚的武學(xué)功底撐著,除了第一槍偏了,之后的幾槍幾乎百發(fā)百中,他垂頭掃了一眼地上的血跡,冷靜道:“大概還有四五發(fā)?!?/br> 白莘頷首道:“估計差不多了?!?/br> 暗衛(wèi)幾乎已經(jīng)控制住了局面,闖入竹林的刺客愈來愈少,白莘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右后方有輕微的一聲響,忙拉著李子寅往左側(cè)身,“陛下小心。” 子彈幾乎擦著邊兒過去了,還沒等白莘抬手攻擊,舉槍偷襲的人就已經(jīng)倒了下去。 “那人會點兒奇怪的東西?!敝窳诌吘夒[約顯露出一個人影兒,蒙著面,閑散地靠著一根竹子,歪著頭笑了一聲,“如果不是我出聲,陛下輕則重傷,重則...”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轉(zhuǎn)而把玩著手里的槍。 白莘低頭看了看那個刺客的尸體,一瞬間有些后怕,如果沒有他及時出聲,說不定李子寅真的會受傷。 他斂起眸中的一點兒波瀾之色,仍警惕地盯著來人——雖然他剛剛殺了偷襲者,但他蒙著面,必然不是暗衛(wèi),只會是刺客。 “閣下是何人?”李子寅瞇了瞇眼,冷聲問道。 “堂堂大明皇帝,連句謝謝都不說?”蒙面人小聲嘟囔了一句,而后揚了揚眉,“不過,也許你們等下就不想謝我了?!?/br> 他站直了身體,拂落身上的竹葉,而后迅速拉開保險栓對著李子寅開了一槍。 一直注意著蒙面人動作的白莘瞳孔驟縮,上前一步擋在李子寅身前,與此同時,李子寅也沖著蒙面人開了一槍,但因為白莘擋槍的動作,只打中了蒙面人的肩膀。 蒙面人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流血的肩膀,飛速點xue止住了血,而后吹響口哨,朗聲道:“撤!”他翻出圍墻,回頭時比了一個無聲的嘴型。 “我們會再見的?!?/br> 見蒙面人離去,李子寅無心再管刺客的事情,白莘擋槍的時候他幾乎毫無防備,幾乎被白莘撞倒在地,而此時,原本強悍的男人倒在他懷里,前胸汩汩地流出血液,很快就洇濕了一大塊衣服。 “阿莘!”李子寅小心翼翼地把白莘放平到地上,雙目通紅,聲音有些顫抖。這是他第一次看見白莘在他身前倒下的樣子,他和白莘從小一起長大,十幾年走過來,他從未見過白莘如此狼狽脆弱的樣子。 李子寅淡青色的常服上沾滿了血跡,他隨手在干凈的衣角揩掉手上沾染的血跡,強迫自己冷靜,盡可能輕柔地地撕開白莘的衣服,找準(zhǔn)xue位點xue止血。 因為傷在胸口,xue位并不好找,輸送內(nèi)力點xue時也頗費力氣,血止住的時候,白莘已因為失血幾近過多昏迷。 因為點xue的動作,李子寅的手腕上沾滿了白莘的血,白莘想抬手拭去那一點血跡,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他緩了緩,輕聲安慰道:“不是致命傷?!?/br> 白莘蒼白的臉上突然浮起一個明媚的笑來,他彎了彎眸,兩個酒窩忽隱忽現(xiàn),“沒事就好...”他聲線逐漸低下去,吐出的最后兩個字縹緲得仿似一聲嘆息:“阿寅?!?/br> 就容許他有一點自己的私心吧。 是阿寅,不是陛下。 是白莘,不是白侍長。 白莘輕輕闔上眼,忽地墜入杳冥的暗夜。 竹林外,夕陽西下,殘陽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