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退兩難的生存
思緒又被一次新的高潮帶回,千媱仰頭喘息著,不甘心地將臉轉(zhuǎn)向一邊不去看那個向上貼近的腦袋,與此同時身體感受到一道濕漉漉的痕跡在肚臍上順著小枳舔動唇舌而一起移動。 好惡心。用小枳的身體,用他的舌頭。 在自己身上做這種令她頭皮發(fā)麻的事。 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千媱原本垂在兩邊的手突然抬起向前對準(zhǔn)還在醞釀的小枳一推。 “滾開!不要用那個身體碰我!” 小枳的頭向后狠狠撞到了桌沿,瞬間一串血珠順著少年的額角劃過他的眉毛。 千媱愣了一下。 喪尸的腦袋很脆弱。攻擊它的唯一途徑就是一槍爆頭。 腦海里突然回現(xiàn)曾經(jīng)看過的無數(shù)喪尸電影里的射殺場景,千媱手邊找不到一件像樣的工具,人的求生意識讓她將那桶吃完泡面的塑料桶狠狠砸了過去。 遇到危險時,即使遛狗的人也會像使用流星錘一樣狠狠拉住狗砸上對方脆弱的后腦勺。 小枳在地上摸著腦袋上的洞發(fā)出粗啞的呃聲,還未爬起來,一個空掉泡面桶便砸在了他的臉上。 他試圖轉(zhuǎn)動灰白色的眼珠來尋找目標(biāo),然而椅子上的人早已不見蹤影。原來千媱趁小枳尋找自己的空隙,兔子般逃離到了自己的房里。 后方傳來砰地一聲,小枳僵硬地扭頭,房間門被死死關(guān)閉。 逃脫成功的千媱將自己摔在床上,身體蜷縮,雙眸酸澀地瞇起。片刻淚珠從眼角滴落到散開的發(fā)間。 唯獨小枳不行。她這樣想著。 她躲進(jìn)被窩里,被子隨著她的抽泣而一聳一聳起來。 “咚——咚——咚” 可怕的撞門聲從外傳來,千媱連細(xì)小的哭聲都不再敢發(fā)出,她從被子里露出一條縫,通過它觀察門的情況。 門柱上有震動而落下的墻灰,千媱的心也隨之提起,她雙眼死死盯著那扇門,一秒,十秒,接著是五分鐘,乃至半小時。 她在心里通過小枳的撞擊來確定時間的流逝,門外的動靜逐漸平息,陽光從紗窗外照射進(jìn)來,不遠(yuǎn)地地方陸續(xù)有偷偷跑出來的人被喪尸襲擊發(fā)出痛苦的慘叫。 確保不再有撞門聲,千媱從床上爬起,透過窗戶邊緣去打量這個距喪尸襲擊過去整整十二小時的街道。 除了偶爾有喪尸慢悠悠地游逛過去,連路過的流浪狗都沒有。街道上紅綠信號燈早已癱瘓,倘若逃跑出去,即使突圍出滿街道亂停的汽車都是一大難關(guān)。 沒有信號,沒有廣播,沒有救援。 除了等待死亡,一切都是泡影。 千媱臉色蒼白地透過玻璃看向荒蕪的畫面,她甚至能聞到大街小巷涌上來的腐尸的味道,熟悉的食物味道吸引大片從各地趕來的烏鴉。 一只失去方向的烏鴉襲擊向千媱所藏匿的窗戶,千媱不再敢看下去,擔(dān)心喪尸會被這里的動靜吸引,于是拉上窗簾。 烏鴉對著一片漆黑的玻璃振翅了一會,又飛回到一塊掉落在地面上的rou塊上,這是一條被某個喪尸襲擊的男人的斷腿,此時這只千里迢迢趕來的烏鴉終于能飽餐一頓。 到了晚上,喪尸又開始活動頻繁起來。這些喪尸鐘愛于夜間活動,千媱想起昨天爆發(fā)的時候也是在放學(xué)乘電車的途中,那是正好是一天內(nèi)人流量最大的時段,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因為逃離不及時而死亡。 比起白天的恐怖,夜間的氣氛更渲染了一層殘忍的死亡氣息。千媱強(qiáng)迫自己躺在床上放松下來,自己的精神力已經(jīng)快到極限,現(xiàn)在最好的就是休息,補(bǔ)充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