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渣皇
盡管此時的杜舟依然不相信自己女兒的話,然而在只有他們夫妻二人的時候,韓瑛不知對杜舟說了什么,導(dǎo)致他第二天在看自己女兒杜清懿的目光都變得奇怪了起來。 杜清懿自然知道自己的母親和父親只見說了什么,雖然她并沒有親耳聽到,可畢竟她已經(jīng)將自己身體的秘密告訴母親了,因此父親會知曉也不是什么難以猜測到的事,不如說這個秘密過多或少可以取信于父親了。 在等待著3月狩獵季的到來之時,杜清懿也在暗中悄悄準(zhǔn)備著一些東西,雖然她的準(zhǔn)備或許被婢女若華瞧見了,但杜清懿是相信著若華的,她知道若華是不會對其他人說出自己的秘密的。 然后,轉(zhuǎn)眼便到了3月的狩獵季。 果然,在杜舟與杜景耀、杜景輝三人準(zhǔn)備去狩獵時,杜清懿帶著若華也來到了他們的身邊。 “父親,兩位哥哥,我和你們一起去!” 杜舟下意識的就要反對,畢竟在他看來,女孩子還是不要參加這樣的危險的狩獵活動比較好。 但杜清懿卻笑道:“父親,哥哥,難道你們忘記了之前我所說的那些事了嗎?我知道父親不信,那就看看今天我究竟能不能遇到那個人吧!” 杜舟雖然還是想要反對,可一來心中的確有疑惑,而來也禁不住兩個兒子的蠱惑,杜景耀和杜景輝兩人也在一旁竄唆道:“是啊,爹不如讓meimei也跟著去,若是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自然是好的,也可以讓meimei長長見識嘛!” “就是啊,爹,若是事情真的發(fā)生了,我們也好做好準(zhǔn)備啊!” 杜舟皺著眉頭想了想:“好,你便和我們一起去獵場吧!” 杜清懿松了口氣,自從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之后,她對上輩子所發(fā)生的事記憶都有了增強,包括當(dāng)年見到盛祺時穿了什么服裝,甚至是什么時間遇到對方的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今日特地穿了那個時候遇見盛祺時穿的衣物,就連妝也是與那日一模一樣,為的就是今日再遇到他。 于是,包括若華的一行五人一起往京城郊外的獵場而去了。 還不到半個時辰,眾人便到了京郊的獵場,杜景耀與杜景輝二人雖說也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可到底還是少年心性,還是對打獵之事躍躍欲試,杜舟卻已經(jīng)是眉頭緊皺,他當(dāng)然希望不會發(fā)生杜清懿所說的事,然而卻又害怕真的會發(fā)生那件事。 杜清懿已經(jīng)走到了記憶當(dāng)中那匹會受驚的馬身邊,對身旁的若華說道:“若華,待會兒你就跟在我身后便好,若是馬兒真的受驚了,你便來找爹爹哥哥,將他們帶到我身邊?!?/br> 若華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奴婢知道了,小姐你……” 杜清懿朝她笑了笑:“放心吧,我一定會小心的。” 她在原地等待了一會兒,估計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跨馬而上:“那么,我就先走一步了?!闭f完她便立刻騎馬而上,也不理若華有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杜清懿按照記憶當(dāng)中的那條小路打馬前行,縱馬飛馳了一會兒,果然不知跑到什么地方的時候馬兒便像是受驚一般揚起了前蹄,接著便狂奔了起來。 盡管知道自己會被盛祺給救下來,杜清懿還是壓低了身子避免真的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這樣做多多少少能夠減少自己受到的傷害。 當(dāng)馬兒發(fā)了狂似的狂奔,并想要將背上的杜清懿揚下來的時候,她閉上了眼睛,接著……她再次落入了一個懷抱當(dāng)中。 杜清懿睜開了眼睛,果然再次見到了穿著玄色衣袍,頭上束冠,依舊與當(dāng)年一樣年輕有著星辰一般的眼眸的盛祺。 一切恍如隔世一般,倘若一切都還沒發(fā)生,杜清懿想,自己大概也還會像是原來一樣的愛上眼前這人吧? 只可惜,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原先的那個自己了,而眼前這張人畜無害的臉也再也騙不了自己了。 杜清懿很明白,這次或許并不是偶遇,只要這位帝王稍微打聽便能打聽到大將軍家的情況,知道他家有個未嫁的女兒,也知道他家通常會在這個時候出來狩獵。 他或許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到突然來了性質(zhì)想要跟來狩獵的自己,但即便沒有自己,這位帝王也會想方設(shè)法的與杜家搭上聯(lián)系。 杜清懿很清楚,因為此時,不過是這位帝王才親政半年左右的時間,他還未發(fā)完全掌控朝堂上的一切,他需要一個幫手,一個靠山。 而與她成親,杜家便成了他的靠山,因為杜舟是大將軍,有了大將軍的支持,他這個帝王的位置也會坐得比較穩(wěn)。 可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利用而已,他利用杜家讓他坐穩(wěn)帝王之位,等到他帝王的權(quán)勢越大,便越看掌握著軍隊的杜家不順眼,最后便找借口滅了她全家罷了。 一想到這里,杜清懿便無法掩飾眼中的恨意,她連忙垂下了眼簾來掩飾這一切,裝作一個受驚之后被人救下的女孩兒,裝成一個初次這樣近距離接觸一個男人的害羞女子。 盛祺將杜清懿放了下來:“姑娘,你沒事吧?” 杜清懿輕輕搖了搖頭:“我、我沒事,多謝公子相救!”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不知姑娘你……”正在盛祺準(zhǔn)備說些什么的時候,若華果然帶著杜家父子三人來了。 “清懿,你沒事吧?”杜舟先是關(guān)心自己的女兒,可是隨后便瞧見了杜清懿面前的男人,他先是微微一愣,隨后便立刻單膝下跪行禮。 “皇上?不知皇上在此,皇上萬歲!” 杜景耀與杜景輝兩兄弟也吃了一驚,他們兩人在下跪行禮時也悄悄互相看了一眼,沒想到小妹說的都是真的,居然真的能在這里見到皇上。 杜清懿連忙像是回過神來了一般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你、你是皇上?” 杜舟連忙斥責(zé)道:“清懿,不可如此無禮!” 盛祺也露出了一副驚訝的模樣:“杜愛卿?還有兩位小將軍?你們怎么也在這兒?”他又看向了杜清懿:“難道你是就是杜將軍家的千金?” 杜清懿低下了頭:“民女見過皇上,多謝皇上的救命之恩?!?/br> 盛祺連忙說道:“不知者無罪,愛卿與兩位小將軍都快快請起吧!” 眾人又站在原地說了些閑話,此時的杜清懿像個害羞的女子一樣躲在了自己父親的背后,而杜舟也狀似無意的問起:“不知皇上怎么在此?身邊還沒跟著伺候的人?這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是好?不行,臣一定要將此事稟明太后才行!” 盛祺連忙說道:“朕不過是隨便出來走走而已,不必勞煩太后,朕就要回宮去了?!?/br> …… 告別盛祺,杜家眾人原路返回,一時間一路無話。 杜舟大約沒想到,這一切都被自己的女兒說中了,包括當(dāng)時盛祺所穿的衣物究竟是何顏色都一模一樣,這一切都讓杜舟不得不信。 杜景輝與杜景耀二人雖然想說些什么,然而見父親沉默,他們也不知應(yīng)該說什么才好。 因為這件事,眾人都無心打獵,只得收拾東西回家去了。 家中,韓瑛正在焦急等待著,見他們父子幾人都平安回來了這才松一口氣,可是隨后就問道:“怎么樣?清懿說的可是真的?” 杜舟沉默著沒有說話,兩兄弟也沒有說話,這讓韓瑛更加著急了:“你們倒是說話??!是真是假究竟如何,倒是告訴我??!” “娘,一切都如同meimei所說,我們在那兒的確遇見皇上了。”最終,到底還是杜景輝忍不住開了口。 “什、什么?”韓瑛有些不可置信:“你們真的在那兒見到皇上了?” 杜舟沉默著坐了下來,不回答顯然就是默認了。 見眾人都坐了下來,杜清懿便也坐在了自己母親身邊:“爹、娘,兩位哥哥,如今你們應(yīng)該明白了我并不是騙你們,一切都應(yīng)該早做打算才行?!?/br> 杜清懿繼續(xù)說道:“再過幾日,盛祺便會故意到我們杜家來找我,不過五月他便會提出與我成親,娶我做皇后的事,盛祺擺明了不過就是利用我們杜家?guī)退€(wěn)皇位,一旦他掌權(quán)之后,不過五年,他便容不下我們杜家,要滅我家滿門了。” 韓瑛聽了,心中越發(fā)慌亂,她是個女子,并不懂什么朝堂當(dāng)中的事,聞言連忙說道:“那怎么辦?那、那我們逃吧!” 杜舟此時終于忍不住冷哼一聲:“逃?逃到哪里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盛祺有心拿我們開刀,我杜家便是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了!” 此時,杜景耀也忍不住問道:“爹,那難道咱們就這樣坐以待斃?” 杜舟沉默不語,他看向了自己的女兒,如果說曾經(jīng)他還有所懷疑,可是現(xiàn)在,在他們真的在京郊見到了皇帝之后,他便再也沒有什么懷疑了。 他于是問杜清懿:“清懿,你又有什么看法?” 杜清懿微微翹起了嘴角,她此時面色冷凝,眼中閃耀著復(fù)仇之火,再配上這樣的冷笑,怎么看怎么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爹,上輩子盛祺滅了咱們杜家滿門,那這輩子咱們?yōu)楹尾蝗缢福瑢⑦@大好江山改名換姓,換成咱們姓杜的?” 眾人微微一驚,杜景輝失聲問道:“meimei你要造反?” 好在的是此時的會客廳中并未有其他人,杜舟瞪了杜景輝一樣:“噤聲!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杜景輝只好閉上了嘴。 杜清懿微微一笑:“二哥,這樣做有何不可呢?他盛祺對我杜家如何?我杜家又對他如何?自我當(dāng)上皇后之后,爹與兩位哥哥便如同盛祺的利劍一般指哪兒打哪兒,為他掃清一切障礙,可到頭來,他又是怎么對我們家的?” 只要想到自己父兄死無全尸,人頭還被懸掛在城墻上,杜清懿就恨不得現(xiàn)在便殺了盛祺,但她絕不會讓盛祺那么簡單的就死了,她要狠狠地報復(fù)回去! 杜舟想了想,眼中目光忽然變得銳利了起來,他是個將軍,向來殺伐果斷,心中已然有了決斷:“清懿,你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了打算了?” 杜清懿微微點頭:“是,爹娘,兩位哥哥,我會照常入宮當(dāng)上皇后的,爹與兩位哥哥便安心發(fā)展自己的勢力就是,不出五年,咱們一定可以牢牢掌控所有的一切的?!?/br> 韓瑛在一旁聽了不由皺起了眉:“你還要入宮?你可知……” “娘,我知道,后宮是個吃人的地方,可這輩子,我絕不會再像前世一樣傻了,更何況……若是沒有我做內(nèi)應(yīng),爹與哥哥起兵造反,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您就放心吧!” 韓瑛從未見過自家女兒臉上露出過如此堅定與決絕的神色,她自然也見到了自己女兒眼中的恨意,她心知肚明自己勸不了她什么,只得暗嘆一聲:“既然如此,娘支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