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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冠便在陳瀟的院子里住了兩日,李文溪沒回來,柳衫云也沒來找他麻煩,來他屋里次數(shù)最多的還是梨兒。 他總覺得梨兒在勾引他,每次進(jìn)他房里都是香氣撲鼻,招首弄姿,軟糯嬌哼,媚眼如絲。 但是陳冠駭?shù)靡?,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 他……他是真的完了。 梨兒也只是裝模作樣地點(diǎn)到為止,并不指望陳冠真對她出手。 但沒勾引到人,姑娘也倍感挫敗,“公子都說奴家的媚術(shù)最好了,能治好老和尚的陽痿,怎么反倒把陳哥哥給嚇出毛病了。” “……我沒病?!标惞诤谥粡埬樥f。 “哥哥別如此緊張,梨兒只是想和哥哥玩玩而已,不會讓公子知道的?!崩鎯鹤鲃萦忠N到他身上,陳冠迅速閃開。 “不好玩,麻煩你快走。”陳冠汗顏,他不敢保證李文溪或是柳衫云會從哪里冒出來,這兩個(gè)人他現(xiàn)在都得罪不起。 梨兒無奈地笑著,偏頭欠身后離開了。 陳冠卻并不因梨兒的離開而放松警惕,柳杉云這是在使什么詐? 但等到陳瀟出發(fā)那天陳冠都沒再見到柳杉云,連梨兒也不見了蹤影,陳冠當(dāng)然不會給自己找事,便隨他去了。 陳瀟和葉茴蔭的行李并不多,看這倆的架勢是真準(zhǔn)備去杭州長住了。馬車?yán)锶齻€(gè)人,葉茴蔭頭暈,陳瀟便細(xì)心照顧她,陳冠想找meimei說話都沒機(jī)會,在一旁靜靜地發(fā)光發(fā)熱。 一輛馬車悠悠地駛出寧州,一旁的柳樹下一人抱劍而立。馬車后揚(yáng)起的黃沙一路沉下,李文溪才提劍起身,回到陳瀟的府邸。 梨兒為他打開大門,將人迎進(jìn)屋內(nèi)。 一個(gè)月后,陳冠聽聞李文溪回到了江原,他隨meimei將陳家老宅安置好,與兩人告別。 他說了師父的狀況,叫陳瀟處理好屋子就回去看望師父。他還將恩人之墓告知陳瀟,陳瀟反問他為何不現(xiàn)在帶她去看看。 陳冠心里有愧,沒臉去恩人墳前,便借口說下次再去。 陳瀟幽幽看他半響,在陳冠冒汗之際問:“你與小花的事情如何了?” 陳冠總不能說花殘雪被他帶去五銅山,人還在那住下了,便裝作不知反問道:“他不是死了嗎……” “江湖上都在傳花殘雪沒死?!?/br> “咳咳咳……”陳冠喝水嗆到了。 “故事還有點(diǎn)兒長,據(jù)說幾年前一位正道人士慘遭魔教殘害妻女,便假意被魔教捕獲,接近魔教教主。在被花殘雪凌虐過程中反而愛上他,而教主也對他動(dòng)心了,那人卻在暗中串通正道中人,想將魔教一網(wǎng)打盡?!?/br> 陳瀟盯著陳冠的眼神讓他渾身不自在,“就連那次花殘雪襲擊武林大會,也是為了將逃走的奴隸抓回來,那之后那人被花殘雪虐待至半死,終于等到正道解救,他卻私自偷走了花殘雪的尸體。” “咳咳咳咳咳咳……”這都什么跟什么,陳冠撐著額頭問,“你從哪聽到的事,亂七八糟?!?/br> “這故事還被寫成話本了,最近茴兒在看,我掃了幾眼才知道的。” “草……”絕對是白施…… “哥哥要看看嗎?” “不必了,花殘雪絕無可能再活著。”陳冠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花殘雪的下落。 “對了,一日我去江原,舊友問我是不是欠了神醫(yī)谷的銀子,神醫(yī)谷的少谷主拿著我的畫像在江湖各處四處尋我?!?/br> “……”陳冠現(xiàn)在是走不成了,便坐下來。 陳瀟說:“你與神醫(yī)谷有何過節(jié)?” 陳冠扶額道:“欠了債……” 陳瀟食指在茶杯邊緣轉(zhuǎn)圈,語中暗指道:“哥哥,若是你還不了,且與人說清楚了,別一直拖著?!?/br> 這話他是不是聽過,陳冠莫名憋屈,“他聽不進(jìn)去,我也無法……” 陳瀟嘆了一聲,“柳杉云眼下生意做大了,哥哥你要不先向他借著?” “這,不太好吧……”何況他欠的也不止是銀子…… “我聽梨兒說,你分明與柳公子許下終身,為何還要逃婚?” “噗——”陳冠口中的茶驀地噴出,他忙咳嗽掩飾。 陳瀟似未見他出糗,揶揄道:“小時(shí)候你總纏著恩人詢問柳哥哥的瑣事,未想也是與他有緣。” 有緣也是孽緣…… “我與他出了些矛盾,瀟兒你若有事還是不要麻煩他了?!焙胢eimei別再坑我了…… “怪不得你要躲著他?!标悶t笑道,“哥哥你還欠了誰?以前你便經(jīng)常向李文溪借錢,可還清了?” “沒……” “哥哥離開之后,去找柳公子道歉罷?!?/br> 陳冠壓力徒然倍增,“為啥,那些事過去就過去了,我也不欠他啥?!?/br> 陳瀟勾起淺笑,又端起茶杯遮掩,“是這樣,寧州的園子,柳公子沒收。我將地契給你,哥哥幫我與柳公子說說?!?/br> 你們之前不是談好了嗎?。?/br> 陳瀟見陳冠眼里滿是驚恐,咳嗽一聲道:“柳公子當(dāng)時(shí)沒答應(yīng),他地產(chǎn)多不缺那一處,但我倆家境貧寒,也只有那一處地方能拿得出手了?!?/br> 她哪是賣房子,分明是把陳冠賣了。 “這……”陳冠打死也不想自己湊到柳衫云面前,他靈光一閃,“柳衫云在杭州也置有鋪?zhàn)樱野训仄跬低捣诺剿忆佔(zhàn)永?。?/br> 陳瀟皺眉,擔(dān)憂道:“萬一地契被賊人拿了去,或是送回來……” 陳冠急得滿頭大汗,陳瀟見他如此緊張,緩和了說道:“他雖未拿府邸的地契,我也硬塞給他鑰匙了。柳衫云這一年都會在寧州,哥哥想清楚后再去找他也不遲?!?/br> “好……”陳冠只得答應(yīng)了。 從陳家老宅出來,陳冠沒有心情再看一眼兒時(shí)玩鬧過的院子。 他恍恍惚惚走到街上,不止怎地竟來到恩人故居了。 “……”陳冠憂傷地盯著探出墻角的老李樹,兩下翻上屋頂,伸手扯了兩個(gè)熟透的李子下來,在衣服上擦了擦便吃了。 又酸又澀一點(diǎn)也不甜! 陳冠將子吐回院子里,不想屋里還有人,見院里有動(dòng)靜好似要出來,看那身段像是小茶,他忙逃了。 接下來去哪?無論去哪都得找個(gè)偏僻的農(nóng)家買頭騾子,他一拍腦門,向師父借的騾子還和李文溪的馬牽在一塊。 這……他要去找李文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