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本：（23）

    第三條路，到底第三條路怎么走？

    齊煜頭一次對自己的感情問題產(chǎn)生些許迷茫。，

    在那之前他一直理所當(dāng)然的認為，那么多人會愛他，在他看來是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很正常。

    可是現(xiàn)在，他不知道該怎么辦。

    齊煜覺得自己有點不忍心，是的……不忍心。

    不忍心傷害愛他的人，這種感覺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查聞葉的離開非但沒有讓他松口氣，反而讓他心情愈發(fā)沉重。

    系統(tǒng)：“沒想到你還有這么煩惱的時候啊?！?/br>
    “系統(tǒng)！”齊煜被突然出聲的系統(tǒng)嚇了一跳，隨機淚眼汪汪，如同找到了親人一般，“你怎么過這么久才出現(xiàn)啊，我煩死了！”

    系統(tǒng)：“嘻嘻，我這不是想讓你一個人鍛煉鍛煉，不要老是依靠我嘛？現(xiàn)在看來，你怎么好像又走到奇怪的路上面去了啊?！?/br>
    齊煜無語凝噎，像個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枕頭里，“我也不想這樣的，以往幾個世界我都挺無所謂的，只要完成任務(wù)就好，可是現(xiàn)在我覺得這樣不對?！?/br>
    “我是在做任務(wù)，可是身邊的這些家伙，都是真實存在的人啊……我以前都太不上心了，根本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對。”

    系統(tǒng)沉默了半晌，語氣有些欣慰，“看來這個世界的碎片帶給你的回饋很大，你竟然一夜之間成長了這么多?！?/br>
    “其實一直一來你都知道吧?！饼R煜猶豫的說道，“我這樣是不對的?！?/br>
    系統(tǒng)沒有否認，“你的靈魂都不完整了，人格還能完整到哪里去，齊煜，你注定會辜負很多人，雖然你現(xiàn)在才意識到，但我還要告訴你更殘忍的事，你的成長，和這些人，密不可分。他們不會只發(fā)生在你的過去，還會有更多的人出現(xiàn)在你的將來，你……做好準備吧?！?/br>
    齊煜：“……”

    他滿腹憂愁的在床上滾來滾去，趴在床頭撐著下巴唉聲嘆氣。

    系統(tǒng)有點看不下去，“你這個樣子我都快認不出來你了，行了，你也別嘆氣了，我?guī)湍惴治鲞^了，結(jié)合金手指和陰陽眼得出的信息，你和你的楚樂小男友不適合公開，一公開，你倆都離滾犢子不遠了，哦，不止他，其余幾個混圈的也危險。所以這樣看下來……”

    齊煜：“……”

    齊煜：“凌逐最靠譜是嗎?！?/br>
    系統(tǒng)：“對，凌逐能夠保住你，就算你離了娛樂圈，跟著他的話，整天游手好閑也沒事兒，可以說是最保險，也最可靠的選擇！”

    齊煜又翻了個身，死魚一樣的倒在床上。

    “我知道啊……”他半死不活的出聲，“我煩的就是這兒，跟了凌逐是可以，可是楚樂那邊我放不下心?！?/br>
    這么說著，楚樂又打電話過來了。

    齊煜：“……”

    系統(tǒng)：“接啊，你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而且三天很快就到了?！?/br>
    齊煜咬著牙接起電話。

    “齊橙。”楚樂說，“開門，我在你們公寓門口。”

    齊煜猛地翻身坐起來，盯著緊閉的房門，試圖用視線穿破自個兒的房門，再直達門口。

    他無視窗外的鳥鳴，外頭的電視聲，仿佛就這么聽見了卞南風(fēng)開門的聲音，還伴隨著卞南風(fēng)自個兒喪喪的念叨聲，“啊，你找齊橙啊，他在房里?！?/br>
    “謝謝?！背讽樦迥巷L(fēng)指的方向，抬步走了過來。

    齊煜張了張嘴掛掉電話，同時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

    楚樂沒什么表情，但略微彎起的嘴角還是泄露出他的內(nèi)心想法。

    “齊橙，這段時間你太忙了，我都沒機會找你。”楚樂輕聲說道，“我這次不請自來，你不要生氣，我是太想你了，才忍不住來你家的?！?/br>
    齊煜深吸一口氣，對方這么體貼，他本來就沒怎么醞釀起來的情緒更是在這一刻瀕臨瓦解，可以說是潰不成軍。

    對上楚樂的眼神，齊煜知道，他內(nèi)心也是喜歡楚樂的，所以他不想傷害楚樂。

    “楚樂?！饼R煜平靜的說道，“我喜歡你?！?/br>
    楚樂的表情怔了一瞬，笑容抑制不住的從眼中和嘴角揚開。

    他應(yīng)的極快，“嗯，我也喜歡你，齊橙?！?/br>
    “可是……我，又喜歡上了別人。”

    齊煜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自己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房里安靜了一瞬。

    楚樂看著他，方才的喜悅一掃而空，他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嗯？什么意思？”

    齊煜低著頭，聲音顫抖，“我好像，無法只喜歡一個人?！?/br>
    楚樂的呼吸停了幾個拍，恍然間以為自己在做夢。

    不是幻聽？楚樂掐了掐自己的手臂，表情呈現(xiàn)出一種極為迷茫的無措來。

    “我不懂，齊橙?！背氛f道，“我無法理解你的話，一個人怎么會同時喜歡上兩個人？齊橙？你看著我?！?/br>
    齊煜慢慢抬頭，看到楚樂帶有血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告訴我，齊橙，你想要我怎么做？”

    齊煜看到楚樂這樣，心也好像被揪起來了一樣痛，眼眶一酸，他連忙仰起頭。

    “齊橙……齊橙……”楚樂看著他，喃喃的喚了好幾聲，“你又要拋棄我，是么？”

    齊煜猛地看向他。

    前幾個月發(fā)生的事還歷歷在目，那次在包廂里，楚樂抱著他，那個開心的樣子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樣，可是現(xiàn)在的楚樂，垂著眼皮，眼中有化解不開的悲傷，看的齊煜都要哭出來了。

    “我沒有想要拋棄你?！饼R煜說這話自己都覺得很虛，“對不起……是我的問題?！?/br>
    “……”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br>
    楚樂的聲音陡然哽咽，“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我他媽的感情要比你深啊……憑什么??？”

    齊煜本能的湊過去抱住楚樂，他聽見少年在他肩頭低低的說了一句，“你就仗著我喜歡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丟掉我?！?/br>
    “楚樂……”

    “可是我上次也說過了……”楚樂抬頭看他，眼眶中好像有什么在閃動，就這么定定的看著齊煜。

    “我說過，你再也甩不掉我了。齊橙，我不想走，就算你要丟掉我，我也不想離開你，所以可不可以……”楚樂悲傷的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可不可以，當(dāng)做今天沒有來過這里？”

    楚樂：“我沒有見過你，也沒有聽到你的話?！?/br>
    楚樂：“可以嗎……齊橙?！?/br>
    齊煜看了他一眼，垂眸，聽見自己沒有波瀾的聲音響起，“我喜歡你們兩個，我喜歡你，也喜歡查聞葉?！?/br>
    ……

    楚樂聽到這句話，先是深吸一口氣看向窗外，他聽到了什么？查聞葉？

    現(xiàn)在內(nèi)心稍微平復(fù)了一點兒，楚樂又發(fā)現(xiàn)這件事極其荒唐，荒唐的點不在于齊橙喜歡兩個人，而在于齊橙他媽的竟然還喜歡查聞葉！喜歡上查聞葉這件事竟然比一顆心里裝了兩個人還奇特！

    楚樂抹了一把臉，忍不住問，“你為什么會喜歡查聞葉，他哪點兒好了？”

    “他……”齊煜木著一張臉，“他為人善良?！?/br>
    楚樂倒吸一口涼氣。

    齊煜依稀記得查聞葉也問過他類似的話：楚樂哪點兒吸引你了？

    當(dāng)時他能毫不猶豫的說出楚樂在他心中的優(yōu)點，現(xiàn)在……

    楚樂看著他，緊張的等著他的答案，齊煜思索了一下，發(fā)現(xiàn)查聞葉還真沒什么可令人稱贊的優(yōu)點……

    齊煜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他什么，但是有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就是這么的莫名其妙……”

    或許是那次在電梯里難得的脆弱，或許是在包廂內(nèi)溫柔的對視，又或許是運動會那一天，他一抬頭，就見到了那個肆意灑脫的少年，臉上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幫他脫離糾纏……

    齊煜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心動的。

    楚樂觀察著齊橙的表情，他看到對方在回想的時候，臉上帶著連齊橙本人都沒注意到的快樂。

    楚樂的悲傷都被橫插一腳的查聞葉給沖淡了不少，甚至還覺得有點兒無法置信。

    他問道，“那你跟我分手的原因是要和查聞葉在一起？”

    齊煜：“……”

    齊煜：“不是?！?/br>
    楚樂：“……那你是在逗我們玩兒？”

    齊煜艱難的瞥開臉，接下來的話簡直太具挑戰(zhàn)性了，他都要沒臉說了。

    “我……要和凌逐在一起了。”

    楚樂感覺眼前一片黑，事情走向越來越迷幻了，他說道，“凌逐？就那個，最年輕的房地產(chǎn)大佬？”

    齊煜遲疑的點了點頭。

    楚樂：“你倆認識？”

    齊煜：“他是我……粉絲。”

    楚樂這下明白了，咬牙切齒，“你的意思是，你要被他包養(yǎng)？”

    齊煜默認了。

    楚樂今天的心情由一開始的喜悅，再急轉(zhuǎn)直下到淚泣，再來是難以置信，最后變成了面無表情。他感覺今天就不應(yīng)該跨進這里，也是真他媽夠了。

    他喜歡的人，不僅三心二意，而且還要被第三個人包養(yǎng)……楚樂甚至想打電話問查聞葉知道這事兒嗎。

    楚樂再次深呼吸了一下，“這事兒你得跟我說清楚，齊橙，不然我今天就不走了?！?/br>
    齊煜看了眼自己的任務(wù)，內(nèi)心也是大喊無辜，干脆今天就一次性說出來好了，只是楚樂看上去快要被他氣死了……

    凌逐這次也是被他和盛倦刺激到了，明里暗里已經(jīng)在暗示他，齊煜也只能這樣了，況且大佬也是唯一合適的出柜人選。

    齊煜：“我有非得和他在一起的理由，具體……不能告訴你。”

    楚樂又被他這個不能說的秘密噎的不輕，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不知道該怎么辦?！?/br>
    齊煜說，“這是我的決定，是我對不起你……”

    話未說完，楚樂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別說了?！?/br>
    “……別說了，如果又是什么補償之類的話……我不想聽?！?/br>
    楚樂突的站起身，耳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想先回去好好思考一下今天的事，齊橙，那我就……先走了。”

    齊煜第三次看到楚樂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了。

    “……”

    仿佛回到了幾個月前，楚樂慢慢抬起被握住的右手，漆黑的瞳孔沉沉看向齊煜，“第二次了，你這是……什么意思?！?/br>
    齊煜吸了吸鼻子，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齊橙……”楚樂的后半句話被陡然蓋了回去，他整個人被突然撲過來的力道壓在門板上，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齊橙的臉。

    齊煜雙臂勾在對方脖子上，閉上眼紅著臉按著他強行親了幾分鐘。

    慢慢的，楚樂也伸舌回應(yīng)他了。

    “齊橙……”

    楚樂的額頭和齊煜抵在一塊兒，聲音帶著嘆息般的感嘆，“你這是，又在逼我啊?！?/br>
    說完這句話，楚樂忽的將他推在床上，齊煜剛抬眼就被楚樂捧住臉頰，隨后楚樂壓了上來，兇猛的吻住了他。

    他感到舌頭被勾了過去，與之激烈的交纏在了一起。

    齊煜從未見過冷酷靦腆boy楚樂這么失控過，楚樂落在他唇上的吻像在啃似的，又兇又狠，齊煜撫著對方的后背不禁覺著自己好像真的把楚樂逼太狠了。

    感到腰間頂著的硬物，齊煜伸手摸了摸，楚樂身子僵了一瞬，終于放開了他。

    楚樂：“……外面還有人?！?/br>
    齊煜勾住他的脖子，又把楚樂帶了下來，“沒關(guān)系，我鎖門了。”

    楚樂：“……”

    兩人太久沒有做了，楚樂頂入的時候齊煜的身體還沒有完全適應(yīng)，他悶哼一聲揪住楚樂的衣服，脖頸微仰，瞥到楚樂眼中濃烈又壓抑的感情，齊煜主動纏上楚樂的腰，臀部抬了抬，濕熱的xiaoxue一下將roubang夾了進去。

    楚樂被刺激的瞇了瞇眼，雙手枕在齊煜臉頰兩側(cè)，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放松……齊橙，放松點?！?/br>
    齊煜順勢在他掌心蹭了蹭，同時感到xue內(nèi)的硬物緩緩抽動了起來。

    白皙的渾圓中間，赤色的rou刃不緊不慢的進出在被撐開的小洞內(nèi)，緊窄的甬道不多時就因主人的情動而分泌出濕潤的液體來，齊煜跟楚樂親的難舍難分，兩人的衣物伴隨著黏密的交合聲，慢慢落至地板。

    “哈啊……唔……嗯啊……楚樂……”

    手背覆在嘴巴上，齊煜抑制住自己的喘息，赤裸的身體在床上激烈的顛動起來。

    楚樂趴在他胸前，不斷吮舔齊煜的兩個小點，下體順著越發(fā)濕潤的腸壁快速插干起來，兩顆囊袋抵在xue口，不停歇的拍打著齊煜的臀部。

    齊煜感到自己的后xue被完全的貫穿了，身上的少年不復(fù)一開始的和緩，漸漸兇猛了起來，箍著他的身子就開始了大力的抽插。

    “我以后……還能這樣擁有你嗎……”

    楚樂的聲音越來越輕，盡數(shù)被齊煜的叫聲覆蓋住。

    但他還是聽到了。

    眼角不知何時流出兩行淚，應(yīng)該是做的太爽了，齊煜閉上眼，下巴挨在楚樂肩膀上。

    他在不斷的叫著“楚樂、楚樂”，只感到在自己體內(nèi)馳騁的性器越來越狠，朝著他的點用勁的頂。

    “嗯唔……啊……”

    從后面?zhèn)鱽淼乃兴查g席卷全身，齊煜緊緊摟住對方勁瘦的腰，在顫抖下射了出來，后xue也同時感到一股熱流涌動。

    一個小時后，兩人相擁在一起，白濁的粘液從齊煜股間流出，楚樂想要帶他去浴室，齊煜卻搖了搖頭，懶懶的躺在他身上。

    齊煜閉著眼，嘴里好像在念叨些什么，楚樂湊近了聽，聽到了零零碎碎的幾句“對不起”。

    “……”

    楚樂：“不要再對我說對不起了?！?/br>
    齊煜睜眼看他，下巴枕在楚樂胸口，釋放過后的少年眼睛濕濕的，渾身都透露著一股懶洋洋的愜意，眼睛柔和的半瞇著，齊煜看著楚樂，“好，不說了?！?/br>
    楚樂：“……”

    “喜歡你?！?/br>
    齊煜忍住嘴角的笑意，看到楚樂突然的抬眸，齊煜眼睛抑制不住的彎了彎，又重復(fù)了一邊，“我最喜歡楚樂了?！?/br>
    楚樂整個人都怔怔的看著他，喉結(jié)滾了滾，突然坐了起來移開視線，把臉轉(zhuǎn)了過去。

    齊煜在他身后歪了歪腦袋，從楚樂背后撲上去勾住他脖子，“我再也不說那三個字了，楚樂，你是不是……”

    楚樂：“我沒有哭，我只是激動。”

    齊煜鍥而不舍的伸長脖子看他，“你激動起來什么樣，快給我看看?！?/br>
    楚樂：“……”

    兩人一個躲，一個拼命的瞅，最后雙雙倒回床上。

    -

    楚樂離開后，蘇徒終于打著哈欠揉著眼睛起床了，他經(jīng)過沙發(fā)，突然又倒退了幾步，瞥了一眼縮在沙發(fā)上抱著玩偶，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視機在看的卞南風(fēng)。

    兩眼無神，一看就是在發(fā)呆。

    蘇徒收回視線，又打了個哈氣，腳步不停的走向了浴室。

    ……

    晚上，齊煜做了個夢。

    他夢到楚樂最后還是離開了，漸行漸遠，而他追著追著，突然前面有什么東西絆了他一下，竟然是一個攝像機，齊煜一下摔倒在地，再抬頭時，他再也看不到楚樂了。

    “楚樂……”

    齊煜驚醒，猛地睜開眼睛，一滴淚水從眼角滑過，浸入枕間。

    他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上面帶著水痕，異常冰冷。

    原來喜歡上一個人后，感情會變得不受控制？他從未有過這么強烈的情緒。

    月光下，床上的少年捂住眼睛，片刻后坐了起來，表情脆弱又無助。

    這任務(wù)，還真他媽刁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