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毛小子和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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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fēng)幾度后,南遙照舊留馮晨過夜,他累得腰酸,馮晨就一下下幫他揉捏,還使壞心眼,逗他道:“今天喂了你那么多,是不是又該懷上了?” “那我可不要,你的種隨你,弈兒就夠鬧騰的了,再來一個煩不死我?!?/br> 他捂著小腹,和馮晨交換了一個黏糊糊的吻,惆悵道:“公務(wù)是煩,南宮蕊也很煩,總還有辦法解決,但有件事我真是拿不定主意了?!?/br> 馮晨溫柔道:“說說看?!?/br> 南遙:“余太傅你知道吧,他是老臣,對南宮家忠心耿耿,當(dāng)初南越被滅他都沒屈服,如今在朝中頗有威望,我封了他做余國公。他呢,膝下寂寥,只老年得了一個女兒,視為珍寶,前些天他跟我提,說我如今沒有皇后,他愿將愛女送進宮來?!?/br> 馮晨:“你肯定想拒絕?!?/br> 南遙伸出手,和馮晨十指相扣,笑道:“當(dāng)然,可這老油條早有準備,給我提這件事之前,他就派人散播謠言,說朕看中了余國公家的獨女,想迎娶為后,他這么一鬧,搞得人盡皆知,我的處境實在是太尷尬了,完全想不到該怎么辦。” 馮晨疑惑道:“直接拒絕不就好了?” 南遙搖搖頭:“當(dāng)然不行,我若直接拒絕,丟臉的就是余太傅?!?/br> 馮晨不以為然:“咱們復(fù)國,他又沒做什么貢獻,如今倚老賣老罷了,他丟臉就丟臉唄?!?/br> “算了,我跟你說不通。”南遙有些煩躁了,嘟囔道:“哪里是這么簡單的事,我若拒絕,所有人都會議論他家女兒,說是皇帝不要的人,他家女兒以后怎么嫁人?余國公會因此事蒙羞,我讓他寒了心,那和他一樣的那些世家大族也會寒心,我登基根基不穩(wěn),要是沒這些人支持,走不長的。” 馮晨也有些不耐煩了,說道:“你們這些人,凈喜歡這么彎彎繞繞的,聽得我頭疼?!?/br> 兩人爭執(zhí)無果,南遙心情愈發(fā)煩悶,馮晨倒是沒心沒肺很快就睡著了,南遙輾轉(zhuǎn)反側(cè),到午時還不能入眠,起身散步去了。 走著走著,就到了冷宮。 燈影幢幢,紅漆剝落,輪值的守衛(wèi)昏昏欲睡,唯有月光,為此地留下一抹溫柔。 前些年穆邇的那一場屠殺,連冷宮妃嬪都沒有放過,所以這里如今沒什么人,靜得可怕,南遙推門進去,一旁的守衛(wèi)才醒,一見是南遙,連忙驚惶下跪,正要叩萬福,南遙擺擺手免了禮,讓他倆下去了。 這地方外面破敗,里面卻整潔無比,正是一個干干凈凈的小院落,荒草枯葉全被掃除,花木修剪得整整齊齊,庭中一樹桃花開得正盛,花香襲人,而赫連衡,就坐在那花樹下,抱著他們一同養(yǎng)過的波斯貓逗弄,一如往昔般從容。 見南遙來了,他起身,笑了笑。 塵埃落定,南遙終于可以坦坦蕩蕩同赫連衡說話了,他問道:“你怎么還沒睡?” “因為我有預(yù)感,你今晚會來?!?/br> 南遙心頭一熱,連日來浮躁的心緒莫名就消失了,他心平氣和,想要在赫連衡身側(cè)坐下,赫連衡稍稍扶住他,將自己的外袍脫了墊在他屁股下面,說道:“臺階上很涼?!?/br> 一種酸澀的感覺涌上心頭,南遙仰面在赫連衡膝蓋上躺下,問道:“你不恨我?” “其實我今天在這等你,不是預(yù)感,而是每一夜都這么過的,你猜我恨不恨你?” 南遙亦是快慰地一笑:“那便是不恨了?!?/br> “不恨,我說過,我愛你?!焙者B衡擺弄著小貓:“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都說你死了,還帶回了骸骨,我整夜整夜坐在那墳冢前,那時候我等到了你,我想,這一次我依然能等到,何況這一次我知道你活得好好的,還留了只貓與我作伴?!?/br> 南遙心情復(fù)雜,捶著他的胸口,笑罵道:“傻瓜?!?/br> 宮變那一夜,南遙思慮再三,終究還是秘密救下了赫連衡,學(xué)的是赫連衡的招數(shù),用龜息散讓他假死,封棺下葬,事后再挖出來,悄悄關(guān)在冷宮。 那時候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但眼下,他覺得自己真是做得太對了。 以赫連衡的武功,這區(qū)區(qū)幾個守衛(wèi)根本困不住他,可他還是在此安然度日,灑掃庭除,修剪花草,一夜夜地等待自己。他或許知道,自己只有在他這里,才能真正放下戒備,能夠輕松地說說話,解解乏。 南遙忍不住開始傾訴,從南宮蕊說到余國公,說奏折難批,說食欲不佳,說失眠困乏。 赫連衡只靜靜聽著,并不插話,等他說完了才應(yīng)道:“別的事想必你都有了主意,至于余國公,我記得他。那時候我廣納賢臣,他拒不投敵,推說他夫人得了肺病,需要回老家靜養(yǎng)。如今你可以把這個理由搬來用,私底下拒絕他,讓他識趣點告老還鄉(xiāng),對外宣稱你有心納他女兒為后,但他夫人肺病發(fā)作需要回老家養(yǎng)著,他女兒孝順,不愿為后,寧愿隨母親回鄉(xiāng)侍奉左右,如此一來你可以拒絕他,又不會傷了他的顏面,還成全了他女兒的賢孝美名?!?/br> 南遙茅塞頓開:“是??!” 困擾兩人他好多天的問題,在赫連衡這里輕飄飄被解決了。 他心情愉悅,抬頭“?!钡赜H了赫連衡一口,正要走,赫連衡勾勾他的手指,笑道:“我托守衛(wèi)買了繡球花粽子,下次你來,該開花了?!?/br> “好?!蹦线b莞爾。 他歡欣雀躍地回到勤政殿,只見馮晨還在睡,便在他身側(cè)合衣躺下,忽然聽他說道:“你去哪兒了?” 南遙心虛道:“就……在御花園轉(zhuǎn)了轉(zhuǎn)呀?!?/br> “是嗎?”馮晨翻了個身,將他緊緊圈在懷里,狠狠地嗅了嗅,說道:“桃花很香?!?/br> 馮晨似乎沒發(fā)現(xiàn)異常,他也就放心了,只是第二天早上起來,他覺得身子不爽快,宣了太醫(yī)來診脈,太醫(yī)說,他又懷上了,兩個月。 他早就覺得疲累,以為是公務(wù)太忙所致,沒成想,是又有了。 距離南宮弈出生還不到半年,南遙不用查彤史都知道,這孩子是赫連衡的,懷上這孩子,應(yīng)該是在馮晨被驅(qū)逐出宮以后,那個時候,赫連衡吃醋,日日夜夜?jié)补嗨竿麘焉献约旱姆N,甚至還求神拜佛,沒想到還真靈驗了。 南遙苦笑,捂著肚子道:“你父親……還好我沒狠下心殺了你父親?!?/br> 馮晨固然不喜歡這孩子,但他以為赫連衡已死,也就沒有那么大敵意了,何況如今南遙是皇帝,他就算反對也沒用,索性變了態(tài)度,支持南遙把這孩子生下來。 許是因為這個孩子,南遙心里對赫連衡多了一分溫情。 他想,他們恩怨兩消,或許可以有一個新的開始,情人也好友人也罷,只要這個人能陪在他身邊。 日子就這么行云流水地過去,南遙一邊養(yǎng)胎,一邊做皇帝該做的事,實在累得慌,就會偷偷摸摸去赫連衡那里,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看赫連衡侍弄的花花草草,都足以讓他放松快慰,不過赫連衡每次都能給他排憂解難,從賦稅到選官,頗有見解,給他解決了很多問題。 累到極致的時候,南遙甚至想,要不把赫連衡放出去好了,在朝為官,也不算屈才。 但也只是想想。 他的肚子漸漸顯懷,所以再見到赫連衡時,心情就微妙起來,赫連衡問起,他撒謊說是馮晨的,赫連衡苦笑道:“有時候我還真羨慕他?!?/br> 南遙看著赫連衡苦澀的表情,無可抑制地心疼起來,他想說出真相,卻只是張了張口,把要說的話都咽下去了。 他不能給赫連衡希望,倘若赫連衡為了這個孩子,企圖復(fù)辟,他沒信心能壓制住。 炎夏永晝,南遙的肚子越來越大,他怕熱,赫連衡早前在冷宮挖了一口池塘,引來活水,種了芙蕖,這時節(jié)開得正好,他貪戀這一處的安寧清涼,馮晨沒有留宿宮中的日子里,他都待在了赫連衡這里,偶爾白天散散心,也會造訪。 赫連衡最喜歡貼在他肚子上,聽胎動,明明聽不到什么,可他就是喜歡,每每鬧得南遙十分羞赧。 他沒好氣道:“你干嘛?” 赫連衡撫摸著他的肚子,笑道:“大寶貝懷著小寶貝,我喜歡啊。” “不像話!” “這就不像話?還有更不像話的呢?!?/br> 赫連衡說完就撓他癢癢,他一下子繃不住,嘻嘻哈哈笑起來,連連躲避,偏偏赫連衡熟悉他身體每一寸,知道哪里最敏感,嬉笑間,他被鬧得眼淚都笑出來了,難得輕松快慰,一把推開赫連衡,嗔道:“三十多歲的人了,怎么還像個孩子!” 赫連衡停下來,定定地看著他,笑道:“因為你喜歡啊,那小子就是這么俘獲你芳心的吧?毛頭小子和老男人,哪個更得勁,哪個能幫你,你心里沒數(shù)嗎?” 他不回答,赫連衡道:“你心里當(dāng)然有數(shù),但是你不敢承認。” 南遙心一沉,嚴肅道:“你和我在一起,不要提他?!?/br> “不要提他?”赫連衡笑了:“你心虛了寶貝,真坐到了這個位置上,日理萬機,他一個毛頭小子什么都幫不了你,而且你是真天子,他是假貴族,會彈琴算什么?更多的時候你們都沒法互相理解,話不投機對不對?” 他的話一針見血,南遙很難反駁。 很多時候兩個人可以共苦不能同甘,不是忘恩負義,而是無可奈何。 在他最落魄的時候馮晨出現(xiàn),愛護他,幫他,在那個時候馮晨對他來說是救世主一樣的存在,那點小孩子心性也顯得可愛;可當(dāng)他真的做了皇帝,再仔細看,馮晨身上便難有吸引他的特質(zhì)了,那偶爾發(fā)作的孩子脾性,也讓他覺得累,懶得哄。 他如今可以把馮晨當(dāng)心腹功臣,當(dāng)床伴,但那種蓬勃熾烈的愛戀之情,那種心動的感覺,的的確確是消散了。 但他身為皇帝,絕對不許別人如此揣測他的心思,于是他呵斥道:“你瞎猜什么?馮統(tǒng)領(lǐng)他很好,比你好太多了,再胡亂揣測君心,小心我治你的罪?!?/br> “是嗎?”馮晨戲謔一笑:“那你為何三天兩頭往我這兒跑?” “那我以后都不來了?!?/br> “我錯了寶貝。”赫連衡舉雙手投降,眼神里卻無一絲愧疚之意。 他沒覺得自己說錯了,甚至心里想的比說出來的更大膽,他知道,南遙不僅會來看他,還遲早會自己爬上他的床,他勢在必得,到那個時候,南遙每一次來點起的小火苗,會積攢成一簇?zé)槐M的熊熊火焰,將他自己吞噬湮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