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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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女護士終于緩和一些了,肖禹從衣柜里隨便挑了套運動服丟了過去,道:“穿上?!彼尺^身等對方穿衣服,女孩子手忙腳亂的將寬大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好歹穿整齊了,才勉強下了床,怯怯地看著他。肖禹早已收拾好自己的背包,道:“走?!?/br> 他把人往大門的方向帶,雖然一路碰到許多人,但沒人來攔他。他在網(wǎng)上叫的車已經(jīng)停到了門口,司機大約等了一會了,正有點驚訝的張望著,看到他們出來,立即抱怨道:“這地方可真遠(yuǎn),導(dǎo)航都難搜到,還好有定位。這是個農(nóng)莊啊?小年輕是來玩耍的?誒,小姑娘怎么回事……”他看著女護士身上明顯的男裝很是驚訝。 女孩子羞得滿臉通紅,雙手抓緊了運動褲,免得褲腳太長而阻礙行動。肖禹則不答話,將后車門拉開了,讓女護士坐進去,又從錢包里抽了兩張百元大鈔遞給司機,道:“送她到她想去的地方?!庇治⑽⒉[了瞇眼,擺出一個危險的表情來,“希望是把她平安送到!如果有任何差池,我不會放過你!” 司機大叔被嚇得哆嗦了一下,連忙將錢接了過來,道:“說什么話呢,我可是正經(jīng)人?!?/br> 女護士睜著圓圓的眼睛透過降下來的車窗看著肖禹,怯怯地問:“你、你不一起走嗎?” 肖禹掃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很快就冷漠地別開了頭。女護士咬了咬嘴唇,埋下了頭。 等車一走遠(yuǎn),肖禹轉(zhuǎn)身回了出來的地方,徑直往肖振奇住的病房走去。他一路走得極快,氣勢洶洶的,臉上都浮現(xiàn)出暴戾的怒氣來。病房門口站著有保鏢,剛想來攔他,肖禹一把推開了,抬腳踹開了病房的門,大吼道:“肖振奇!” 肖振奇正坐在輪椅上吃早餐,給他喂食的人換了一個,不是女性,而是一個中年男性。看到他闖進來,兩個人的反應(yīng)都很平淡,肖振奇露出一貫的笑容來,費力地道:“小魚兒,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樣?” “你他媽是不是有??!”肖禹大吼,拳頭都捏得死緊,要不是還殘存著一絲理智,他幾乎就要動手。 肖振奇笑了笑,樂呵呵的,“爸爸本來就有病啊,我只有你一個兒子,死之前就想多看看你。” 肖禹怒到極點,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齒地咒罵,“你他媽的……” 肖振奇又像是很苦惱的樣子,“昨天晚上的小姑娘你不喜歡嗎?我覺得還挺好的?!?/br> “你個老變態(tài)!”肖禹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又諷刺道:“你那顆壞心都被丟掉了,碾成灰了,為什么換了一顆心還那么骯臟,是不是染了你的血就會變臟?” “不是?!毙ふ衿婢従徥諗苛诵σ?,一副自負(fù)的模樣,“我的血液是最強大的,最頂級的,也是最優(yōu)秀的。所以小魚兒,我的兒子,你也跟優(yōu)秀,跟你爸爸我一樣優(yōu)秀。” 肖禹聽到這句話,簡直想一口唾沫噴在他的臉上,氣了半晌,最后也只能道:“你下次再做這種事,別怪我不客氣!”說完再也不多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往外走。 外面的保鏢依然沒攔他,肖禹走出了大門,徑直往公交車的方向走去時,面前卻多了一個人。 不是岑冰,而是賽青。 中年男人的臉上終于不再是亙古不變的淡定表情,而是帶了些緊繃,眼神如同鷹隼,他盯著肖禹的時候,像是要將他吃掉。等肖禹走到他面前,他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掌心平攤朝上,對肖禹道:“還給我?!?/br> 他沒說是什么東西,但兩個人明顯都清楚他說的是什么。肖禹滿臉冷漠,“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 賽青身形未動,語氣沉了一些,“照片,還給我?!?/br> 肖禹原本滿肚子的氣,此刻再也忍受不住,冷笑道:“要我還你什么?什么照片?照片里的人是誰?是你的東西嗎你就叫我還給你?” 賽青的臉色難看至極,垂放的一只手緩緩地在收緊,肖禹都聽到了他手指關(guān)節(jié)擠壓的響聲,但他一點也不害怕,就算岑冰說他還不是賽青的對手。但他一夜都憋屈至極,此刻急需宣泄,所以即使打不過,他也想打一場。 賽青沉聲道:“最后再說一遍,把從我保險柜里拿走的東西還給我!” “那是我的!”肖禹倨傲地笑了起來,“他人是我的,心在我這里,你算是什么東西?不過是肖振奇身邊一條狗,有什么資格覬覦我的人?” “你的人?”賽青平靜的面容漸漸撕裂,露出底下的瘋狂與危險來,“我認(rèn)識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里當(dāng)你的乖寶寶,別以為靠著你父親的關(guān)系,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憑什么?他也就算了,你憑什么?”他眼神里涌起一股強烈的殺意,攤開的手已經(jīng)收了回去,擺出一副隨時都要進攻的樣子來。 肖禹冷笑道:“總比你這種只會躲在角落里陰暗的生物要好!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那東西不見,肯定不是我露出了什么破綻,而是你每天都要取出照片來看一看吧?真人就在你身邊,平常你連多看一眼都不敢,只敢在背后偷偷意yin他,是為了什么忍住自己的渴望?為了肖振奇那個老東西?嘖,你真是條狗!” 他激怒的話達(dá)到了很好的效果,賽青像是終于忍耐不住,握著雙拳沖了上來。他拳風(fēng)極快,又毫無聲息,要不是肖禹一直在防備他,非要被他直接砸到腹部不可,但就算躲開了,被他的拳風(fēng)蹭了一下,肖禹也感受到了一點痛楚。 嗜血的因子被激發(fā)了起來,肖禹也開始回應(yīng),并且因此而渾身覺得興奮。 這個人不是陪他訓(xùn)練的對手或者教練,也不是岑冰那種點到即止,而是真正的對他有殺心的人!肖禹從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而踏出這一步,他就能預(yù)估到,他到底還要多努力才能徹底將肖振奇打倒! 賽青明顯是格斗高手,跟肖禹以往對戰(zhàn)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他的拳頭老練又霸道,砸到rou里的時候幾乎要將他的內(nèi)臟砸到變形一樣,然而也不是不能抵擋。 更不是無法戰(zhàn)勝的! 兩個人就在馬路邊打了起來,一招一式都兇悍至極,沒有旁人圍觀,這場戰(zhàn)斗顯得沉默又激烈。肖禹很快挨了三拳,每一拳都讓他難受至極,而他也終于打到了賽青的臉。 那一下并非僥幸,賽青被打到的時候,明顯也有些震驚,很快又冷笑了起來,“原來不純粹是花架子???都是他教你的?你有什么值得讓他這樣盡心盡力的,他最初來接手你的事,不過是被脅迫而已。” 肖禹對這個事實并不吃驚,從知曉岑冰對肖振奇有恨意之后,他就多少猜到了一些。肖禹嘲弄地笑道:“自然有你身上沒有的!” 他的話徹底激怒了賽青,中年男人的拳頭下越來越不留情,他到底格斗經(jīng)驗豐富,肖禹漸漸只能勉強招架。他一邊躲一邊出擊,一邊還道:“哪像你這個懦夫,人渣!該吃槍子的玩意,你就算投胎一萬次,他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賽青大怒,低吼道:“你給我閉嘴!” “還妄想得到他嗎?你只是一條狗,憑什么想要別人的東西!我小舅舅最看不上的就是你這種人了!”肖禹說完最后一個字,賽青的拳頭揮了過來,目標(biāo)是他的臉。這一拳還沒打到,拳風(fēng)就極強,肖禹在那一瞬間幾乎可以預(yù)見如果自己被揍到,鼻梁骨定然會被打斷。在這緊急關(guān)頭,他的手指從口袋里一勾,一柄小小的銀刀被勾了出來,握在他手上的時候,仿佛活過來了一般,隨著寒光一閃,賽青即使發(fā)現(xiàn)不對退得再快,手背還是被劃下了一條血痕。 傷口痛得厲害,賽青退了好幾步,定睛往肖禹的手上看去,便看清了他握著的武器的形狀。 是一把小型的三棱刀,刀身只有兩寸長,手柄也很短,手柄上有環(huán),剛好可以用手指勾住,刀的線條是成環(huán)狀的,每一片刀刃上都有細(xì)細(xì)的刺,而此刻那刺上面不止染上了血,還刮帶了些碎皮rou。 賽青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咬牙切齒地道:“你他媽的!” 肖禹的回應(yīng)是直接攻了上來。 有了武器在手,又是從十二歲后就天天把玩的武器,肖禹的戰(zhàn)斗力可謂如虎添翼一般,再也不是一面倒的局勢。賽青被他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終于忍不住去摸后腰,手伸了幾次都被肖禹給逼回來了,肖禹冷笑道:“怎么?打不過就想用槍解決我嗎?你不是肖振奇的狗嗎?狗敢動主人?” 賽青唾道:“你他媽別得意,要不是你父親,我早八百年就把你嘣了,你他媽憑什么!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憑什么有這么好的運氣,一個個圍著你轉(zhuǎn),老爺就算了,岑冰憑什么?居然還想為了你叛逃!” 肖禹愣了愣,手上的動作一緩,追問道:“為了我叛逃?什么叫為了我叛逃?” 賽青冷笑道:“做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挺好!還記得你十五歲生日的時候嗎?岑冰帶著你去旅游,實際上就是想把你藏起來,藏到你父親找不到的地方。這種行為就是叛逃!那時候,他所受的代價可真大,偏偏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憑什么能贏得他的喜歡?” “十五歲的生日……”肖禹情不自禁地停了手,腦海中想起那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