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吧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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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后街,有一家名叫“盛夏”的清吧。在知情人眼中,這也是一間gay吧。 秦愿此人,并不好酒,更不愛419。除了偶爾和三兩好友相約小酌閑聊,他并不常來。 今日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且獨自一人,實在是因為心中有些不可排譴的煩悶,尋思或可借酒紓解一番。 他不欲人打擾,便坐在角落里,端著酒杯緩緩自飲。 秦愿生得容貌英俊,身材頎長。擱在酒杯邊沿的手指白凈而修長,緊裹在淺色牛仔褲里的兩條長腿更是筆直而充滿力度感。 他意態(tài)悠閑地靠在沙發(fā)里,薄荷綠襯衣的領(lǐng)子扣到了倒數(shù)第二顆。飲酒的時候下頷微揚,喉結(jié)微露,整個人看起來便有種欲蓋彌彰的性感。 如此容貌氣質(zhì),即便是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酌,一言不發(fā),也自能吸引到同類獵艷的目光時不時造訪。 不過,這人身上隱隱有一種溫和的疏離,看似慵懶閑適,卻只沉浸在自己世界當中,便予人一種“生人勿近”之感。 也因此,他在這獨坐了半個小時,欣賞的目光收獲了一茬,當真過來搭訕的倒是沒有一個。 直到—— 那一個漂亮男孩眾目睽睽之下,爬上了他的大腿,“撲通”一聲跪坐在他身體兩側(cè),兩只手發(fā)著抖地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閉著眼睛大聲喊道:“請、請你和我doi,可,可不可以!” 男孩確實說的是d-o-i,秦愿反應(yīng)了三秒,才明白過來對方口中這三個字母是何意。 周圍隨之響起一片幸災(zāi)樂禍的口哨聲。 秦愿今年就讀T大大三,活了二十年,收獲表白不在少數(shù),可被人當場求歡,實是人生頭一遭。 男孩眼睫劇顫,兩片自然粉的嘴唇和他的手一樣抖得厲害。十分秀致的五官,秀致到有些男生女相,但并不陰柔,只讓人感慨確實是個漂亮精致的孩子——并不是秦愿素來喜歡的那一款。 秦愿的手還舉著杯子,男孩爬上來的時候便淋了一半在男孩肩膀。 秦愿盯著那白襯衣上濕了一塊變得有些透明的肩膀部位,默默將手中杯子放回了案幾。 他這一動,男孩以為他要掙脫而走,頓時急了,揪著秦愿領(lǐng)子的手便一緊。 秦愿被他勒得難受,皺眉便去扯他的手,口中輕斥:“放開。” 男孩似是聽進了他的話,松開了他的領(lǐng)子,卻轉(zhuǎn)而雙手抱住了秦愿的脖子,臉頰也跟著貼了過去,仍是閉眼道:“就不放!哥哥你答應(yīng)我吧!” 如此近距離,呼吸全噴了過來,秦愿這才聞到男孩口中的酒氣。淡淡的,味道并不重,且有顏值加分,這酒氣非但讓人嫌惡不起來,反而變成了熏人欲醉的酒香。 喝了酒,或許酒量不好——所以這是在發(fā)酒瘋? 為何偏偏選中了自己。 秦愿嘆了一口氣。秦愿這人,表面溫和,實則對自己以外的人和事,都沒什么耐心,最是不愿沾惹麻煩。 可眼前卻偏有麻煩兜頭罩了過來——這個麻煩剛剛還叫了他一聲哥。 他倒是叫得順嘴。秦愿垂眼打量死趴在自己身上的這個人,心中猜測,這人究竟多大年紀?這臉容雖漂亮卻也稚氣未脫,看起來還有些嬰兒肥,該不會還未成年? 秦愿一雙英眉越皺越緊。這種半大不小的中二期小鬼最是麻煩,清醒時尚且難以溝通,何況還在發(fā)酒瘋? 秦愿頓時沒了喝酒的興致,只想甩脫了身上這人便走。 他還未有動作,男孩此時卻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眸如同水洗過的星子,清淩淩地望了過來:“哥哥難道不是gay嗎?” 這眼神太過澄透,竟全無醉意。 秦愿怔了一怔,隨之唇角微勾,彎起一個略帶嘲諷的弧度:“我是啊。但是,難道還不允許gay挑一挑口味?” 言下之意便是,你這樣的我看不上。 男孩的臉一瞬間紅到了耳根。不知是因為窘迫,還是別的什么,眼中迅速蓄起了兩顆淚花,卻是從秦愿身上爬了下來,低頭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如此識相,秦愿反倒有些驚訝。不過他對此并無甚好奇,只有甩掉了麻煩的輕松。 男孩抹了一把眼睛,朝秦愿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再次說了一句“對不起”,匆匆轉(zhuǎn)身便走。 沒走兩步,卻是被人攔了下來。 那人身材高大,五官生得也還算端正,偏偏整個人從上到下透著一股子腎虛的氣質(zhì)。 秦愿倒是認識這個人。這人名叫陳琢,是本校商學院有名的花花公子,家里有些背景,為人自認風流不羈,早早便把自個兒折騰成了這么一副殘花敗柳的模樣,仍不思收斂。 父母給他取名“琢”,大概此人從來“不琢”,便也難怪這般“不成器”。 秦愿皺眉看著這人攔住男孩的去路,一手壓住他肩膀,一手勾起男孩下巴,瞇著眼笑道:“小弟弟,那個哥哥不要你,你看我這個哥哥怎么樣?。俊?/br> 男孩一把揮開了他的手,冷冷道:“不怎么樣。借過!” “喲!”陳琢碰了這一鼻子灰,卻更加心癢難耐,伸手就去捏男孩的耳垂,“哥哥我還就喜歡你這種欲拒還迎的,夠勁!” 男孩偏過頭,再一次狠狠打開陳琢揩油的手,這一次卻被人反手拑住了手腕。 陳琢色瞇瞇地撓著男孩手腕內(nèi)側(cè)和手心,對男孩的掙扎與他另一只手的奮力拍打全不在意,只道:“你裝什么吶?都爬到男人腿上去了,不如讓哥哥我來好好滿足滿足你?” 說著便一把摟過男孩的腰,拖著他往外走。 男孩使勁掙扎扭打,但兩人身形相差太過,且或許酒醉無力,被陳琢一摟,這般推拒卻仿似撒嬌。 周圍人等倒也不是看不出這男孩根本不愿,但礙于陳琢身份背景,并無人愿意出頭管這閑事。 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這也向來是秦愿的人生信條。 可莫名地,秦愿眼前浮現(xiàn)出那一雙顫抖的睫毛和嘴唇,還有那一個九十度的鞠躬,耳邊似又回響起那一聲軟軟帶著鼻音的“哥哥”,一時間竟是如坐針氈。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一只手搭在了陳琢的肩膀上,眼神溫和,似笑非笑道:“不好意思陳哥,你懷里這人,是我男朋友?!?/br> 陳琢這人濫情歸濫情,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人倒是有一條原則,就是從來不碰有主的。 此時聽得秦愿所言,陳琢狐疑的目光在秦愿與男孩間掃來掃去:“當真?” 秦愿面不改色:“剛剛他和我的確鬧了些不愉快,但我們可還沒有分手,他自然還是我男朋友了。對吧,澄澄?” 溫柔的目光凝視著被陳琢扣在懷中的男孩,隨口便給對方編了一個昵稱。 男孩愣了愣,感覺到拑制他的力度已然松了,便飛快鉆了出來,躲在秦愿身后,手隨之抓住了秦愿腰間衣擺。 “cao!”陳琢臉色陰沉,狠狠盯了秦愿一眼,倒也沒再糾纏,轉(zhuǎn)身往酒吧里去了。 秦愿一言不發(fā)領(lǐng)著男孩往外走,出了門,沿著夜色中燈火通明的街道又走了一小段,停住了。 秦愿道:“你不必跟著我了,趕緊回家去吧。以后不要再去那種地方了,你還未成年吧?” 男孩始終低著頭,聽到“未成年”三個字猛地抬起頭,惱怒道:“我成年了!我已經(jīng)十八歲了!” 秦愿“哦”了一聲,不以為意道:“看不出來,虛歲吧?” 男孩一張臉憋得通紅,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最終哼了一聲,頭撇向一邊。 秦愿只以為自己猜對了,對方果真是虛歲十八,心下嘆了口氣。這人分明還是個孩子,他招了這麻煩,眼下倒不好直接不管了。 “你自己能回家嗎?需要我送你嗎?” 秦愿實在不知這句話有哪里不對,竟讓眼前這小孩一下子紅了眼眶。 秦愿皺了皺眉,等男孩自己開口。 等了半天,男孩方才抬起頭,似是鼓足了勇氣,遲疑著說道:“我無家可歸了,哥哥可以收留我一段時間嗎?我會去打工,攢夠了路費我就回家,可以嗎?” 攢夠了路費他也并沒有打算回家,有了錢他可以自己找地方租房——這一點卻不必告訴眼前這個哥哥了。 秦愿一瞬間太陽xue都突突跳了幾下,大寫加粗且五顏六色的“麻煩”兩個字,在他腦海中歡快地刷起了屏。 無家可歸?只看他腳下這一雙限量版球鞋,秦愿就絕不會相信這人會是什么無家可歸的小可憐,同時也排除了騙子的可能。那么,這四個字恐怕該翻譯成“離家出走”才對。 果然是個中二少年,不僅中二,還熊——腦海中刷屏的彈幕又更歡快了些。 秦愿深吸了口氣:“你不需要去打工攢路費,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車站,車票我給你買?!?/br> 為了避免可能刺激到中二期少年過剩的自尊心,秦愿說完又加了一句:“至于車票錢,你可以加個我微信,等你有錢了,什么時候還都行?!?/br> 男孩抿著嘴又陷入了沉默。秦愿簡直透支了他未來一年用來應(yīng)付意外的耐心,才能心平氣和地站在這大街上繼續(xù)等下去。 等到男孩終于再一次抬起頭,嘴唇張了張:“我——”一個字沒說完,卻是突然兩眼一翻,整個人往前一撲,往秦愿身上栽去。 這張臉若直接磕到地面…… 秦愿腦海中閃過那畫面,說不出為什么,便硬生生止住了避開的步伐,伸手將昏迷的男孩接入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