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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彷徨:枕邊的陌生人】(53)

    29年/6月/26日

    字?jǐn)?shù):76

    第五十三章:橫生意外

    梳洗打扮妥當(dāng),我去樓下帶了早餐回來,她心情很好,胃口也很好,像是很

    久沒吃過好吃的一樣把我?guī)Щ貋淼氖澄锍缘母筛蓛魞?,收拾好行李,我看時間差

    不多了,就帶著楊雋母女下來辦退房手續(xù)。

    其實一早本來挺順利的,雖算不上怎么開心,不過想到要離開這里,去到一

    個新的地方開始新生活,楊雋看起來精神很好,臉上也有這意思久違的笑容。

    不過我卻開心不起來。

    臨下樓來服務(wù)臺辦手續(xù)的時候,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一看到號碼,我的神經(jīng)

    立刻緊張了起來。

    「小秋老公呀?你看我這人也馬虎,到現(xiàn)在我還記不住你貴姓……哈哈哈」

    賀桂芬那粗獷又囂張的笑聲。

    「什么事?」我小心的問。

    「你咋還沒發(fā)銀行賬號給我呢?我好給你們轉(zhuǎn)錢呀?!?/br>
    我這幾天忙著楊雋出院的事,還真把這事給忘了,趕緊說:「行,一會我就

    把賬號發(fā)給你?!?/br>
    賀桂芬突然轉(zhuǎn)了個話題說:「聽說你和老唐家的姑娘結(jié)婚了?恭喜你呀。」

    我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只好敷衍她說:「謝謝,要是沒什么別的事我掛了

    啊,我還有事?!?/br>
    「你說你急個啥呀?你看這幾天讓你費心照顧我家兒媳婦了,我聽說小秋昨

    天出院了,也不好意思總是麻煩你,要不這樣,你給我個地址,我叫人過去接她

    回來?!?/br>
    我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說:「還接?上次讓你們接走,人差點沒了,還

    讓你們接?」

    「你啥意思?她小秋是我家兒媳婦,讓你玩幾天也就不計較了,你還想霸著

    不給我們呀?老唐家姑爺咋的?有啥牛逼的呀?還想欺男霸女是咋的?」她的語

    調(diào)開始變得咄咄逼人了。

    「你家喪事兒還沒了吧?積點德吧!」我也沒客氣,直捅她的窩心處。

    她在那邊立刻爆發(fā)了,在電話里高聲道:「別給你臉不要臉!我告訴你,別

    以為俺們家老三沒了就變軟柿子了,今天你交人,也要交,不交人,也要交,我

    家老三頭七,兒媳婦必須得在場,你要是在這里攔著,我就讓你躺著離開哈爾濱,

    不信你就試試!」

    我被激怒了,也朝電話那邊喊:「做夢去吧!你以為你是誰?!有多遠(yuǎn)滾多

    遠(yuǎn)!」

    掛掉電話,稍稍平靜下來,卻暗自擔(dān)心起來,雖說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

    但是賀桂芬刁三嫂的惡名我還是稍有耳聞的。

    趕緊辦好退房手續(xù),領(lǐng)著楊雋抱著孩子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機(jī)場。

    市區(qū)到機(jī)場的路,平常用不了一個小時就到了。

    不過昨晚剛下了一場大雪,機(jī)場高速上清雪車只清理出一條車道,車速有些

    慢,甚至到了已經(jīng)很接近機(jī)場出口的地方,大量的車輛已經(jīng)擁堵的寸步難行起來。

    楊雋傻乎乎的像是沒事的人一樣,抱著女兒坐在后排,開心的向窗外張望,

    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心急如焚,雖然我們已經(jīng)是提前了很多來機(jī)場,但是前面

    不知道什么原因,車龍已經(jīng)延續(xù)出去很遠(yuǎn),很久也不見車子往前走動一點。

    司機(jī)用車載電臺問他的同事前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電臺里很快就有人回答他說前面機(jī)場路出口位置有車禍,只有一條車道通車,

    而且還有一伙人在挨個車的檢查。

    出租車司機(jī)開玩笑的問電臺那邊說:「警察臨檢嗎?那估計是又發(fā)生大案了?!?/br>
    電臺里面滋滋啦啦的雜音,我仔細(xì)聽,才聽明白里面說:「不是警察,好像

    是一伙村民。」

    「媽的,這年頭,是個人就敢上路上來收費!」那司機(jī)憤憤不平的嘟囔。

    我狐疑起來,這不會是賀桂芬那個娘們搞得事吧?

    車龍時走時停,過了好久,才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出口的路牌,而且再往遠(yuǎn)處看,隱

    約的已經(jīng)可以看到機(jī)場的塔樓了。

    我擔(dān)心萬一出口那里真的是賀桂芬派來堵截我們的人就壞了,心想著反正離

    機(jī)場也不遠(yuǎn)了,只要到了機(jī)場,那里人多,又有執(zhí)勤的警察,就算他們追過來也

    不能把我們怎么樣,急忙給司機(jī)交了車錢,接過楊雋的孩子,讓楊雋跟著我,跨

    過高速路邊的護(hù)欄,跑到了下面的輔路上。

    眼看著機(jī)場航站樓的塔樓就在遠(yuǎn)處,但真的走起來,還真的好遠(yuǎn)。

    楊雋走路還不方便,走起來速度很慢,我只好一手抱著孩子,一只胳膊用力

    的攙扶著她,不過仍然要走幾步停下來休息一下。

    才走出一百米左右,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高速路上,由遠(yuǎn)處出口方向大搖大擺地走過

    來一群人,大概有5、6個,都是20歲左右的精壯年輕人,一邊走,一邊朝每輛他

    們路過的車的車窗上向車?yán)锩鎻埻?/br>
    我心里一驚,很大的可能就是奔我和楊雋來的。

    我急忙前后張望了一下,我們周圍一馬平川,大冬天的,連個草叢都沒有,

    完全沒有任何遮擋物,不過路邊的排水渠到還算深,我趕緊拽著楊雋躲到了深溝

    里。

    楊雋也感覺出局勢的緊張,輕聲提醒我趕緊報警。

    手機(jī)掏出來,這附近信號很弱,不過終于還是撥通了110,接線員聽說我們

    是被壞人圍堵,趕緊問我們地址,我大概說了下方位,電話里要我們好好在原地

    呆著,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很快就會來保護(hù)我們。

    聽到這些話,我才稍稍放松下來。

    可是耳邊卻突然聽到遠(yuǎn)處有一陣嘈雜,像是有人在跑動和大聲叫喊。

    壯著膽子,抬起頭朝高速路方向張望,卻驚得我渾身一哆嗦。

    剛剛那群人,正從我們剛剛乘坐的出租車那邊朝我們這個方向狂奔過來。

    我心說不好,急忙拽著楊雋就跑,沒跑幾步,楊雋就摔倒了。

    那群人圍攏到我們身邊的時候,一輛面包車也急停在我們身邊。

    我正準(zhǔn)備和他們抵抗一番,卻連一個回合都不到,就給人七手八腳的按在地

    上,結(jié)結(jié)實實給人在頭上用硬東西砸了幾下。

    我昏厥之前,瞇眼看向楊雋,她也被人在頭上猛擊了幾下,然后兩個人把她

    抬起來扔到的面包車上。

    看到一個人從我懷里搶走小悔,我終于失去了意識。

    我的頭像是炸裂般疼痛,有血流在額頭上,我哼了一聲,立刻又被人在肚子

    上猛踢了一腳,我劇烈的卷曲起身體,大口的嘔吐起來。

    我又一次人事不知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出我正被人拖著兩腳,頭朝后的拖行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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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沷怖2ū2ū2ū、

    這里像是郊區(qū)的一處廢棄的機(jī)修廠,周圍都是成排的破舊廠房和破舊的車床

    零件,院子里的積雪像是入冬后就從來沒人清掃過。

    來到一臺黑色的路虎越野車前面,他們才把我放下。

    我用力地轉(zhuǎn)頭,看到楊雋被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架著,也來到了車前。

    車門開了,穿著一條黑色貂皮大衣的賀桂芬扭動著肥厚的身軀從車?yán)锍鰜怼?/br>
    她下車來,首先接過被人抱在懷里的小悔,裝模作樣的在懷里晃了晃,轉(zhuǎn)身

    把孩子送進(jìn)車?yán)?,車?yán)镆粋€保姆模樣的阿姨接過孩子。

    她得意的跺到我面前,用腳尖踢了踢我的肩膀,在鼻子里輕哼了一聲,輕蔑

    的說:「咋的?你這是要帶著我兒媳婦私奔?。俊?/br>
    我憤怒地想爬起身,卻被人用腳踩著臉?biāo)浪赖毓潭ㄔ诘厣稀?/br>
    「瞅你那熊逼樣!你他媽也算是個男人?」賀桂芬說著,朝我臉上啐了一口

    腥臭的濃痰。

    「三嫂!求你放了海濤,我聽你的,我跟你回去,我和小文好好過日子,求

    你了三嫂!」楊雋在一邊掙扎著,哀求著。

    賀桂芬回身一個耳光打在楊雋的臉上,嘶吼道:「三嫂?你他媽該叫我什么

    你心里沒數(shù)嗎?」

    楊雋愣了一下,很快恍然有所悟的樣子急忙朝賀桂芬喊:「媽!你是我婆婆,

    我該叫你媽!求你放過海濤,真的不怪他,是我拉著他來的!」

    賀桂芬臉上鋪滿了得意的笑,搖頭晃腦的看著我說:「你說說你倆是不是有

    點過分了?這幾天我家老三辦事,我也沒工夫搭理你們,你說你一個有婦之夫,

    她一個有婆家的老娘們,你倆就這么整天鬼混在一起我們家也就不計較了,咋的

    這是?還打算領(lǐng)著我家兒媳婦私奔呀?」

    我掙扎著用盡全身力氣搬開踩在我臉上的腳,狼狽地坐起身,想站起來,卻

    被兩個按著肩膀動彈不得,只得朝賀桂芬大聲叫:「你家兒媳婦?你問她承認(rèn)嗎?!」

    賀桂芬大笑起來,一只手抓著楊雋的胳膊,把楊雋拖到我身邊,讓楊雋的臉

    對著我,才得意的說:「你問她自己吧?!?/br>
    楊雋沒掙扎,臉色有些猶豫的開口道:「海濤,我和刁文廣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br>
    我大驚,但是還沒等我發(fā)問,已經(jīng)被兩個人架起來,硬生生被拖進(jìn)附近的一

    個廢棄廠房里。

    我被拖著,口中不停地朝楊雋的方向大叫:「不可能!一定是她們逼你的,

    這個你可以去告他們,這是不合法的!」

    聽到我最后的幾個字,周圍好幾個人都撲哧一聲笑了。

    我被他們用一股尼龍繩將雙手反綁身后,扔在一個還算干凈的墻角,楊雋和

    賀桂芬都在外面,我聽到賀桂芬在大聲的訓(xùn)斥著什么,不過距離有些遠(yuǎn),我聽不

    清楊雋在嗚嗚咽咽的回答什么。

    廠房里有幾臺廢舊的機(jī)床,也沒人看守我,看來賀桂芬也沒想把我怎么樣,

    外面很快安靜下來,我掙不脫捆綁,不過還是可能站起身,沒有綁我的腳,看來

    他們并沒想制約我多久,我急忙朝廠房外跑去,外面早已空無一人,只留下雪地

    里凌亂的車痕與腳印。

    我找個尖銳的機(jī)床一腳,用力磨短尼龍繩,急忙朝廠區(qū)外面追出去,哪里還

    有半個人影。

    我的頭上出血已經(jīng)止住了,不過我手機(jī)被他們搶走了,我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

    滿荒涼的,也不知道這里到底是個什么地方,只好沿著道路,跟著電線桿方向盲

    目地跑,大約跑出去一公里左右,終于看到遠(yuǎn)遠(yuǎn)地有幾戶房子。

    跑過去問人接了電話趕緊報警,很快就來了臺警車把我?guī)У搅伺沙鏊?/br>
    我才知道,這里是距離飛機(jī)場足有幾十公里外的一個靠近臨縣的農(nóng)場。

    我把情況詳細(xì)地和民警說清楚,派出所的人到是很負(fù)責(zé),立刻就用電話聯(lián)系

    到了賀桂芬。

    不過放下電話,民警有些疑惑的問我:「你說是有人綁架你老婆?」

    「是我老婆,楊雋!」我大聲回答。

    民警遲疑了一下,說:「你說她是被綁架,那邊說,是你要拐帶人家兒媳婦,

    人家也報警了哦?!?/br>
    我的頭嗡的一聲。

    是啊,楊雋親口承認(rèn)了,她已經(jīng)和刁老三的兒子領(lǐng)證結(jié)婚了。

    那么我現(xiàn)在還真的有些解釋不清了。

    我頭上有傷,但這只能說明我和被害人的婆家有過沖突,但我這傷最多算輕

    微傷,賀桂芬的那伙人都是職業(yè)打手,把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卻只造成了非常

    微弱的傷痕。

    而我這拐騙婦女的罪名恐怕是有些麻煩了。

    民警看著我糾結(jié)的表情,不屑地朝我笑了笑說:「人家說了,只要你保證以

    后再也不去sao擾她家兒媳婦,今天的事就不追究了,你趕緊走吧?!?/br>
    我心有不甘,卻也明白,在派出所糾纏,不但毫無意義,而且還會浪費時間,

    當(dāng)務(wù)之急實在是應(yīng)該盡快找到楊雋,把她帶離那個地獄般的火坑才行。

    這個派出所所處的地段倒也算繁華,出了派出所件事就是就近找到個移

    動營業(yè)廳,把我被他們丟掉的電話卡補(bǔ)辦回來,又買了個最便宜的手機(jī),臺出租

    車,一邊打電話給唐明明告訴她這邊發(fā)生的意外,一邊讓唐明明幫我打聽一下賀

    桂芬的家在那里。

    出租車剛回到市里,手機(jī)里接到了一條短信,唐明明告訴我賀桂芬家的住址,

    不過她接著打電話過來囑咐我不要輕舉妄動去招惹那個女人,她說我一介書生,

    肯定會被人家揍得很慘的。

    我已經(jīng)被揍得很慘了,我只是沒告訴她我已經(jīng)挨打了而已。

    唐明明堅持說要回來,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說服她放棄念頭,不過我感覺她答

    應(yīng)我不會來,也不過是敷衍我的權(quán)宜之計,她對我的擔(dān)心我感覺的很明顯。

    放下了唐明明的電話,我開始準(zhǔn)備要付諸行動了。

    這回是我有準(zhǔn)備的行動了,我被動的次數(shù)太多了,也吃了太多沒準(zhǔn)備的苦頭。

    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和她們拼了,就算是死,或者殺人,我也一定要救出楊雋。

    可是到底怎么才能救出她。

    我不知道,我也沒概念,我只是知道,絕對不可以再一次讓任由楊雋在那個

    惡魔之家停留,哪怕多一秒都有可能讓她墜入無邊地獄。

    可我現(xiàn)在還有什么資格去管這些事?我早已不是她的丈夫,我還有什么必要

    去理會她的生死?

    不行,不管她是誰的妻子,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她要保護(hù)她一輩子,我已經(jīng)食言了

    太多次,我絕對不可以再一次眼睜睜的看著她跳進(jìn)火坑。

    可是她三番五次地背叛和傷害我,她真的值得我去為她拼命嗎?值得嗎?我

    倆前腳離婚辦的離婚手續(xù),她立刻就和那個傻子結(jié)了婚,這樣的女人值得我為了

    她去拼命嗎?

    她一定是被逼的,賀桂芬那娘們一定是拿小雋的女兒來威脅她,肯定是這樣,

    我被拖進(jìn)廠房時最后看到楊雋望向我的眼神和那天在車廂里她被刁金龍拽走時的

    眼神何曾相似!她絕對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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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沷怖2ū2ū2ū、

    不管了,她對我是有過無法彌補(bǔ)的傷害,但是我就是看不得她受苦!不管了,

    我拼了!

    我打定主意,趕緊到附近的超市里買了兩把水果刀,也知道賀桂芬那種人,

    身邊一定有幫助她的人,恐怕輕易接近不到她,而那些人是靠傷害別人為生的,

    我得保護(hù)好自己,可是這方面我基本沒什么經(jīng)驗,現(xiàn)在也找不到人來幫我,也不

    能拉別人下水,豁出去了,到體育用品那里又買了些護(hù)膝護(hù)腕什么的防護(hù)用品,

    也不管到底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反正就算是混個心安吧。

    按照唐明明打聽來的信息,原本他家在市里有兩處房產(chǎn),不過都被查封了,

    賀桂芬現(xiàn)在應(yīng)該住在江北回龍灣小區(qū)的那個別墅里。

    進(jìn)小區(qū)查的蠻嚴(yán)的,所有的車輛都要有證或由業(yè)主帶領(lǐng)才能進(jìn)入,我是步行,

    不過也要出示業(yè)主證,我厚著臉皮,跟在一個阿姨后面強(qiáng)壯鎮(zhèn)定的樣子像是跟那

    個阿姨很熟的樣子混進(jìn)了小區(qū)。

    這是個獨棟的三層別墅,有個很大的院子,至少有6、700平。

    院子里有條大狼狗,原本懶洋洋的趴在窗子下,我剛走近,那狗忽的一下子

    站了起來,把那條拴在它脖子上的鐵鏈掙得咯咯響,萬分警惕地盯著我。

    我只好往后退了一步,沒敢多停留,趕緊走到路的另一邊。

    我不敢在這里多停留,確定了門牌號沒錯之后,我繞著這個別墅轉(zhuǎn)了一圈,

    能看到里面人影走動,別墅里每層都有人活動。

    里面加起來的話,少說也有十幾個人。

    我?guī)状蜗胩M(jìn)這別墅低矮的圍墻跳進(jìn)去,但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那條大狼狗,心里

    禁不住有些打怵。

    已經(jīng)圍著那院子轉(zhuǎn)了很多圈,估計早就引起注意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才能

    溜進(jìn)去,正在愁眉苦臉的時候,唐明明的電話打過來。

    她在電話里顯得很急切,我剛一接通電話,她就在那邊大聲嚷嚷:「李海濤

    你可不要沖動!我告訴左健過去找你了!先報警吧,你自己處理不了的!你可別

    又像以前一樣犯傻!」

    「我報過警了,警察說不讓我管人家的家事,你也知道刁老三的兒子是個什

    么德行,小雋又被她們帶走幾個小時了,我真的害怕已經(jīng)出事了!」我遠(yuǎn)遠(yuǎn)的看

    著別墅里面的動靜,小聲的回答唐明明。

    別墅里面有人走動,不過里面的人似乎很放心院子里那條大狼狗的威懾,我

    在這里轉(zhuǎn)悠半天了,也沒人注意我。

    唐明明還倔強(qiáng)的要我不要輕舉妄動,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氣沖腦門,聽不進(jìn)任何規(guī)

    勸,狠心掛斷了電話。

    溜不進(jìn)去,就算是強(qiáng)闖,我今天也要沖進(jìn)去。

    哪怕我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我也要和他們拼了。

    我把一把水果刀藏在腳踝下,別在襪子里,另一把就用力攥在手里,給自己

    打了打氣,強(qiáng)鼓起勇氣,大步走向院子的門口,果然,我剛走近門口,手還沒有

    觸及到門把手,院子里那條狼狗立刻竄了起來,又被鐵鏈制約住,狂吠起來。

    急促的狗叫聲驚動了別墅里面的人,有個黑壯的年輕人推開門朝院門處的我

    看了看,感覺有些陌生,他朝狼狗呵斥了幾句,踱著步朝院門走來。

    「你找誰?」他疑惑地看著我問。

    我打量了一下這個人,我一米七八,這個人大概比我高了半個頭,我狠下一

    條心,故作鎮(zhèn)定的回答:「我來找三嫂?!?/br>
    他從頭到腳大量了我一陣,問:「你誰啊?」

    「你告訴三嫂,說我叫李海濤,是楊雋……不!是小秋家的?!?/br>
    他臉上依舊是有些狐疑的說:「小秋家的?」不過他倒也沒再為難我,扭頭

    朝別墅里面喊了一聲:「三嫂!小秋家來人說要見你?!?/br>
    別墅二樓的一扇窗子推開,一個熟悉的人臉探了出來,正是賀桂芬圓鼓鼓的

    臉,她瞇著眼朝我們這邊張望了一下,也有些驚詫,朝門口那人甩了一下頭,說:

    「讓他進(jìn)來?!?/br>
    我的手揣在上衣口袋里,在口袋里的手里用力地攥著手里的水果刀,跟著那

    男的進(jìn)到別墅里,才看到一樓是個大廳,圍著一圈紅木的沙發(fā),到處都布置著各

    種奢華的裝飾品。

    大廳里還有兩個二十左右歲的小伙子,見到我進(jìn)來,橫眉豎眼的看著我。

    賀桂芬從二樓的樓梯上慢吞吞的走下來,已經(jīng)換成了居家的休閑服,如果不

    是見識過她的惡毒,此時的她看起來還真的像是一個和藹的鄰居阿姨一般。

    她見我局促又緊張地站在門口,有些不屑一顧地笑了笑說:「隨便坐唄,咋

    這么外道呢?」

    接我進(jìn)門的那個男的聽言立刻朝我筆畫了一個請坐的手勢,看似有禮貌,卻

    有無比的霸道。

    我就近坐在靠門這邊的沙發(fā)上,紅木沙發(fā)很堅硬,即使墊了一個厚厚的海綿

    墊子,也感覺讓人十分的不適。

    賀桂芬不緊不慢地在我對面也坐了下來,才點燃一支香煙,猛地吸了一口,

    把煙盒扔給我,問:「你不是要回深圳嗎?跑我家來干嗎?不會是又想拐走我家

    兒媳婦吧?」

    我也點燃一支煙,身后立刻有人遞過來一個煙灰缸,努力的讓自己鎮(zhèn)定了好

    一會,我壯起膽子大聲道:「三嫂!我想求你放過小雋!不管她和你家有什么恩

    怨,她都已經(jīng)夠慘了,給她一條生路,給她的女兒一條生路,就當(dāng)是行行好,行

    嗎?」

    賀桂芬輕蔑地撇了我一眼,帶著一絲嘲弄的口味道:「咋叫不給她生路了?

    她女兒?那是我家老三的骨rou,我他媽會吃人啊?為啥在我這里她們娘倆就沒生

    路了?我還要求求你放過她呢,求求你別他媽總來sao擾我家兒媳婦好不好?」

    「我相信你是不會虐待她們,但是我親眼見到你兒子傷害她,我求你放過她

    好不好!我求你了!」我?guī)缀跻獜纳嘲l(fā)里起身跪在她面前了。

    她搖搖頭說:「小文是有些呆傻,但是也是知道疼媳婦的,上次在飯店那是

    你們刺激的他發(fā)了瘋,其實這幾年小文回復(fù)的挺好的,年八輩子也不發(fā)一次病,

    還讓你們給碰上了,放心吧,小秋……不是,那什么小雋在我這里沒事的,她和

    老三的野種我也會好好養(yǎng)大的,你這些擔(dān)心都是多余的?!?/br>
    我知道我說服不了她,決定來硬的,裝作無計可施的樣子,跪在地上,一邊

    向她一點點的靠近,一邊哀求道:「三嫂!我求你行行好,就當(dāng)小雋是條狗,放

    了她,我們一定會感激你!」

    就在我已經(jīng)挪到了客廳中間的當(dāng)口,我的后背被猛的踹了一腳,隨后被人踩

    在地上,握著水果刀的手被制約住,刀子立刻被后面的人搶走了。

    賀桂芬不屑一顧的笑著說:「就你這小樣還想使詐?不妨告訴你,三嫂我我

    就根本沒拿你當(dāng)成什么情況來看待,弄死你,比他媽踩死只螞蟻都容易,說實話,

    要不是小文就是一門心思想要小秋,我真對你家這賤逼一點點興趣都沒有,一點

    挑戰(zhàn)都沒有,真沒意思?!?/br>
    我被拖回剛才的沙發(fā)里坐下,不過這回肩膀上有人用力地按著。

    「求你放過小雋吧!」我哀求,這回是帶著一絲絕望的。

    賀桂芬突然嘆了口氣,看了看我,又朝窗外看了看,有些無奈的說:「為了

    這樣個賤貨,你說你值得嗎?要不是我家小文有這病,說實話,就是把我兒子打

    死,我都不可能讓這種賤逼進(jìn)我家的門!」

    「那就把她放了好不好?我求你了!」我?guī)缀跻蕹鰜怼?/br>
    「我沒綁著她呀,她也是愿意留在我家伺候小文呀?!官R桂芬臉上滿是得意

    的表情。

    「就算是她親口說愿意留下來,也是因為你們拿她女兒來要挾她,你以為我

    不知道嗎?」我大聲駁斥她。

    賀桂芬聳聳肩,滿臉不在乎的樣子說:「她就和她女兒在一起,你可以自己

    去問她呀?!?/br>
    我朝樓上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堅定的說:「好!我去問她!」

    賀桂芬看我正準(zhǔn)備起身上樓,搖搖頭說:「她沒在這里?!?/br>
    我狐疑地看著她。

    她笑著繼續(xù)說:「我早就給小文賣了房子,他們小兩口現(xiàn)在在自己家呢。」

    我的心咯噔一下,完了,到底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