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6-14

    二十一、失蹤

    「怎么了？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不知道……」

    「那你擔(dān)心什么？」

    「刁哥……昨天我們不是在你那里嘛」

    「嗯，怎么了？」

    「從你那里走的時候……我看到……」小秋吞吞吐吐的，像是很不情愿說出

    來。

    「這費勁！看到啥啦？看到他啦？」

    「沒看到他人……看到他的電瓶車了」

    我的頭皮發(fā)炸！她！她從酒吧出來！看到了她老公的電瓶車?。?！停在刁金

    龍的卡宴旁邊的電瓶車不就是我的！??！

    「啥？那你咋早不說？」

    「我害怕……我不確定」

    「不確定是他的車子？」

    「車子我能肯定是他的，我家的東西怎么會認(rèn)錯？」

    「那你不確定啥？」

    小秋沒回答，卻突然話題一轉(zhuǎn)，問道：「酒吧里給你畫畫的那個人叫什么？」

    「是技校的老師，叫李海濤……不會吧！李海濤就是你老公？」

    「嗯……」小秋的聲音微弱，卻清晰的似一顆炸雷的巨響進入到我的耳朵里。

    我像是被幾萬噸當(dāng)量的原子彈炸到了頭。大腦里嗡的一聲差點失去知覺，眼

    睛立刻模糊起來，眼淚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涌了出來。

    小秋就是楊雋！??！

    葉知秋果真就是楊雋??！那個被我稱為妻子的女人?。?！

    我cao你媽?。?/br>
    楊雋！那個yin蕩的賤女人葉知秋果然是你！

    我還在為這幾天里對你的猜疑而自責(zé)！

    我cao你媽?。?/br>
    我每天拼命的為我們這個小家努力工作，你卻不知羞恥的在別的男人身下婉

    轉(zhuǎn)yin叫！??！

    我cao你媽?。?！

    我猛地推開眼前的一切，把自己的頭瘋狂的撞向墻壁。

    我瘋了！

    我憤怒的撥通了楊雋的手機。

    已經(jīng)深夜兩點多了，楊雋居然還沒睡，接通電話的聲音非常清醒！

    我聽到她無比熟悉的聲音那一瞬間就狂暴起來，極度瘋狂的對著電話狂吼起

    來：「我cao你媽！楊雋！你他媽立刻給我滾回來?。?！」

    她的反應(yīng)卻出奇的平靜。

    「李海濤你發(fā)什么瘋？」

    「少他媽廢話！你現(xiàn)在立刻給我滾回來！」我聲嘶力竭的狂叫。

    「都幾點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李海濤，不管什么事，你冷靜點好不好！」

    她的語氣冰冷的讓我窒息。

    「你媽的你不回來是吧！好！我這就去找你！」我大吼，瞬間我就已經(jīng)感到

    我的喉嚨里已經(jīng)充滿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

    我狂奔著沖出家門，但我已經(jīng)哆嗦到無法打開我的電動車。

    我沖到馬路上，這種深夜時段路上的出租車也沒幾輛。

    我朝著她二姨家的方向狂奔，直到攔下一輛出租車。

    惠春驚恐的看著只穿著一件小毛衣，狂砸她家門的我，告訴我，楊雋剛剛匆

    匆忙忙的走了，去哪里她完全不知道。

    不理會惠春的追問，我立刻轉(zhuǎn)頭又打車回到家中。

    空無一人，她根本沒回來。

    我癱軟在地上。

    凌晨４點，她沒回來。

    凌晨５點，沒回來。

    天亮了，還是沒回來。

    我不停的撥打她的電話，四點之前能撥通，但是她不接。

    再打，就關(guān)機了。

    眼看就是早上７點了，我給她家所有人打了電話。

    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這一上午騎著電動車跑遍了我所能找的所有地方。

    她沒上班。

    我也曠工了，我壓根就沒想起請假的事來，直到學(xué)校的教務(wù)處打電話給我問

    我怎么沒去上課。

    到了中午，楊雋音信全無，我徹底開始慌神了。

    左健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別著急，楊雋可能只是生氣，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我當(dāng)然沒告訴任何人我所知道的關(guān)于楊雋的事。我只跟他們說，我倆吵架了，

    她生氣走了。

    我到中午就已經(jīng)開始有一種極為恐懼的預(yù)感。

    到了下午，這種預(yù)感已經(jīng)開始如徹骨的冰寒浸透我的全身。

    難道！難道她真的跟刁金龍這個流氓走了嗎？

    到了晚上，楊雋的家里人也開始慌了。

    家里人亂作一團。

    我已經(jīng)找遍了所有她有可能會去的地方，當(dāng)然，刁金龍那里我無法找到，盡

    管我最想去找的地方就是他那里。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她媽我媽和肖麗娜甚至惠春也抱著孩子都聚集到了我家。

    楊雋沒有給任何家人聯(lián)系。

    「報案吧。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一句話都不留就沒了呢？」老丈母娘還算冷

    靜。

    挺著大肚子的肖麗娜從進門開始就處于隨時爆發(fā)的狀態(tài)。

    「李海濤你是不是出去胡搞被我們家小雋發(fā)現(xiàn)了？你今天要是說不清楚絕對

    不行！小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娘家人可不是吃素的！」肖麗娜的口氣已經(jīng)開

    始變得不客氣了。

    我無言以對。

    到了夜里十點多，老丈母娘終于開始坐不住了，堅決要肖麗娜陪著她去派出

    所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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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健攔住了這姐倆，說還是再等等吧，楊雋如果是自己走的，那一定會來消

    息的，如果過了十二點還沒消息，再報案不遲。

    十一點多，老丈母娘的手機突然響了，大家立刻涌過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來電城市赫然顯示：河北省石家莊市?。。?/br>
    我的頭嗡的一下又似炸開般鳴響起來。

    老丈母娘見幾乎所有人都頭頂頭的湊了過來，接聽后按下了免提。

    「媽……我是小雋」

    大家都像瘋了一般七嘴八舌的叫她的名字。

    「小雋??！你跑哪去啦？和海濤生氣?。看蠹叶荚谡f他，家里人都急死了，

    你快回來啊！」老丈母娘急切的對著電話喊。

    「媽……對不起……」她抽泣著，語不成句的哭著說：「不是海濤的錯，是

    女兒的錯，你們別難為他……」

    「啥對錯的呀？你在哪呢？先回來再說??！」肖麗娜插嘴大叫。

    「……你們別找我了，我已經(jīng)不在哈爾濱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分開聚攏在一起的親戚們，抓起電話大喊：「楊雋，你到底

    在哪？你先回來，不論什么事，咱們說清楚，現(xiàn)在家里人都急瘋了，你能不能懂

    點事？」

    「李海濤！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對小雋使橫！」肖麗娜朝我喊。

    左健急忙拉了一下肖麗娜說：「你們都少說幾句，聽小雋說！」

    「媽，海濤……對不起……你們別……找我了……我做了無法挽回的事，錯

    都在我……」電話里，楊雋泣不成聲。抽泣的已經(jīng)無法再說下去。

    楊雋mama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嘆了口氣說：「小雋啊，無論什么事，你回來

    慢慢和海濤解決，別做傻事，他對你那么好，什么事說開了都能解決，你快回來

    吧」

    「媽……對不起……我真……咔…嘟…嘟…」她的話沒說完，突然被掛斷了。

    我立刻把電話回?fù)芑厝ィ呀?jīng)關(guān)機了。

    家里人已經(jīng)亂作一團了。

    大家決定還是先報警再說。

    我把我媽和丈母娘安頓在我家里，立刻和左健兩口子跑去派出所報案。

    去的路上，左鍵還說好像失蹤沒滿２４小時，人家不給立案，不過到了派出

    所一問，人家說沒這說法，把我們領(lǐng)進一個辦公室，詳細(xì)了解情況。

    我至始至終都是懵呆呆的，語無倫次的，我還不敢多說，只說是我們兩口子

    吵架，我打了她，她就跑了。

    派出所接待我們的值班民警是個小民警，年紀(jì)不大，聽說是兩口子吵架，剛

    遞給我們的登記表又收了回去，滿臉堆著笑把我們送出了辦公室。

    「兩口子吵架跑這里來報什么案??？明天早上不回來我腦袋給你們當(dāng)球踢！」

    他在我們身后笑著說。

    「cao你媽的李海濤，你敢打我家小雋！當(dāng)我們娘家沒人了是吧！」肖麗娜在

    派出所里沒做聲，一出門，立刻像個母老虎一樣向我撲了過來。

    左健急忙抱住她。

    但是肖麗娜似乎已經(jīng)認(rèn)定了就是我打走了楊雋，狠叨叨的朝著我高聲叫罵。

    已經(jīng)過了深夜，路邊沒有很多人，左健一邊勸肖麗娜別生氣，一邊也跟著埋

    怨我。

    我閃到一邊，知道紙里永遠(yuǎn)包不住火，索性把事情的所有經(jīng)過給他們倆講了。

    我說了我怎么認(rèn)識的這個刁老板，怎么知道刁老板有個情人叫葉知秋，又怎

    么在隔壁聽到了刁老板和葉知秋在里面茍且，又怎么知道了楊雋其實就是葉知秋，

    然后我給她打電話準(zhǔn)備核實這個事，她就立刻失蹤了。

    「不可能！小雋絕對不是這種人！李海濤你敢為你剛才說的負(fù)責(zé)不？等小雋

    回來，你敢當(dāng)著她的面再說一次不？」肖麗娜滿臉狐疑的不肯相信我說的話。

    左健一直聽著，沒插話。聽我講完了，他才說：「海濤，這事，我們不是親

    眼所見，怎么能相信呢？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盡快找到小雋才行。」

    我點點頭說：「嗯，我也是這么想，我想我知道她大概去了哪里。」

    「你知道你還在這里耽誤時間？」肖麗娜大叫。

    「那個刁什么的要帶她去深圳？深圳大了去了，怎么找？」左健鄒著眉頭說。

    「我想明天就走！」我說。

    左健和肖麗娜都嚇了一跳，左健急忙說：「海濤??！我覺得你還是等兩天，

    說不定小雋就是胡鬧，玩兩天玩夠了就回來了，你這一走，工作還要不要了？」

    我心里也十分矛盾，這個工作對我來說真的是太重要了，我不知道一旦辭職

    了，我還能靠什么來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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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有幾天就放寒假了，你就再等幾天，再說吧，我覺得小雋肯定是一時

    糊涂，冷靜一下想明白了就回來了?！棺蠼】次要q豫著，不停的勸我。

    「左健你少在這里裝明白，小雋不可能像他說的那樣，我敢肯定這里一定有

    問題！」肖麗娜大聲斥責(zé)左健，然后又轉(zhuǎn)頭朝我嚷嚷：「李海濤，你說小雋出軌

    了，你憑啥說?。磕阏f你聽到了，證據(jù)呢？」

    我并沒說錄音的事，那些錄音實在太惡心了，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暫時先

    把它當(dāng)做秘密藏起來吧。

    「小姨，你可以不信我，等小雋回來你自己問她就明白了?！刮覒械煤托?/br>
    娜起沖突，把左健和她扔在路邊，跑回家里。

    和左健兩口能說的話，對老人說不出來，雖然我心里憤恨，但丈母娘沒做錯

    什么，和她們說多了，不但于事無補，反倒讓老人更擔(dān)心。

    簡單和兩個老人交代了一下去報案的事，就把自己關(guān)在衛(wèi)生間里，偷偷哭了

    一場。

    我很委屈，也很無能。

    我完全沒有想到楊雋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和我生活了兩年多的女人，居然

    會毅然決然的做出這么不理智的舉動。

    如果說她出軌和刁那種男人鬼混，是多方面的原因造成，我可以給她一個就

    算能符合邏輯的解釋，我可以安慰自己楊雋你是被誘導(dǎo)或者說是被騙才失身上當(dāng)，

    也可以理解成是刁金龍那個無恥的大流氓想盡一切手段給你洗了腦，但是，這種

    離家出走的行為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的。

    我已經(jīng)連續(xù)幾天沒好好睡覺了，各種事情糾纏在一起，我已經(jīng)在精神徹底崩

    潰的邊緣了，我媽心疼兒子，沒再提楊雋的任何話題，只是不停地要我好好休息，

    明天先上班，其他事從長計議。

    我把兩個老人讓進臥室休息，自己躺在沙發(fā)上，盡管腦子里已經(jīng)向沸水般翻

    滾，不過還是抵御不了疲憊和困倦的侵蝕，迷迷糊糊的睡死過去。

    轉(zhuǎn)天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中午時分了。

    我起身的件事就是抓起茶幾上正在充電的手機。

    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學(xué)校和左健打來的，我不想回。幾條未讀的短信，我點開

    看看，除了垃圾電信發(fā)來的sao擾短信，有一條是唐明明的。

    【海濤，我已經(jīng)上飛機了，我已經(jīng)猜到了你不會來送我，我知道你還恨我，

    我知道我沒資格祈求你的原諒，對不起，如果有來生，我會選擇正確的那個】我

    正準(zhǔn)備給唐明明回復(fù)一條問候，表達(dá)我的禮貌，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沒有對方的

    號碼顯示，只顯示未知號碼。

    我心里一驚，急忙接聽起來。

    「請問是李老師嗎？」有些熟悉的男人聲音。

    「我是！我是！你是哪位？」我心急火燎的回答，我覺得這個電話可能會和

    楊雋有關(guān)。

    「我小輝啊?！?/br>
    我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般立刻興奮的大叫：「小輝?。∧闶?/br>
    不是和刁金龍在一起??！我問你楊雋是不是和刁金龍在一起?。俊?/br>
    「誰？什么楊軍？」小輝在電話里很迷惑的反問。

    我突然意識到，楊雋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可能是陌生的。

    「小秋！那個葉知秋是不是和刁金龍在一起？」

    「……你問這個干嘛？」小輝很警覺的問。

    「我求你了小輝，你告訴小秋，她家里人現(xiàn)在都急瘋了，她mama都急的快要

    病倒了！」我為了打探消息不惜開始扯起謊來。

    「這事和你沒關(guān)系，你別瞎cao心了，李老師，我找你是想問你，我讓你找的

    東西你找到?jīng)]有？」

    「找到了！找到了！就在我這里！你快告訴我小秋是不是和刁金龍在一起？」

    「找到就行了，其他事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現(xiàn)在不方便過去取，你幫我

    保管好，過段時間我再去，到時候錢照給，但是……」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很陰

    森的說：「如果你把這件事和別人透露出去，你也知道我小輝是干什么的吧？」

    「不會的！不會的！」我急忙應(yīng)承道：「我求你了小輝，你告訴我小秋是不

    是和你們在一起？」

    「小秋的事我不清楚，我現(xiàn)在沒和三哥在一起，你自己問他吧」

    「我不知道刁老板的電話……喂？……喂？……小輝！……喂？」沒等我說

    完，那邊已經(jīng)撂了電話。

    刁金龍之前的手機早已打不通了，他沒必要躲我，他是躲警察，警察都找不

    到他，我更找不到他了。

    我不知道這個小輝到底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突然感覺從他的話語間一定還不

    知道這個小秋和我的關(guān)系。而我聽了一半的那段錄音里，刁金龍明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小秋的老公原來就是我。

    刁金龍還沒來得及跟小輝交代這事？那就是說，小輝前天出來去齊曉宇那里

    取錢之后，還一直沒見到刁金龍，如果見到了刁金龍，他如果提到是我?guī)退サ?/br>
    齊曉宇家，刁金龍就一定會告訴他我和小秋的關(guān)系。

    這個小輝到底是什么身份？我能不能通過他找到失蹤的楊雋？我又去哪里找

    他？

    不對！小輝如果取了錢之后一直沒見到刁金龍，那刁金龍身上就沒有錢，至

    少，少了那上百萬的的錢，他會直接走嗎？

    楊雋打來的電話號，顯示的是石家莊的號碼，她人已經(jīng)在石家莊了嗎？她早

    上３點多沒到４點失蹤的，晚上點多打電話過來，十幾個小時里，她從哈爾

    濱就到了石家莊？

    我立刻打開電腦，在地圖軟件里查了一下。

    一千五百多公里！如果不是坐飛機！不可能在十幾個小時從哈爾濱到石家莊！

    按照楊雋匆忙出走的情況來講，她選擇坐飛機走的可能性不大。

    刁金龍本來計劃是前天凌晨走，可是小輝去取錢，卻發(fā)生了狀況，他前天就

    可能沒走成，昨天凌晨楊雋這邊事發(fā)，楊雋走的匆忙，是不是又一次會打亂刁金

    龍的計劃？

    那么我能不能大膽的猜測，刁金龍和楊雋，很有可能昨天根本沒離開哈市，

    而是換了地方躲起來了？

    甚至！他們現(xiàn)在也完全有可能還在哈市！因為我從小輝的話語間感覺到，小

    輝目前還沒和刁金龍碰頭，那就是說，直到剛才打電話前，刁金龍還沒拿到錢！

    可是他們有可能藏在哪里？

    我的大腦飛速的旋轉(zhuǎn)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