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距離清除夜開始還有一個小時,剛被蒙蒙細雨洗滌過的曼哈頓下東區(qū)繁華依舊。豪斯曼公寓矗立就在下東區(qū)兩條馬路的x形交界處,大門前是車水馬龍的街道,反射著潮濕光線的車流如同穿梭在鋼筋建筑森林間的斑斕虹帶,輪胎碾過濕漉漉的地面時發(fā)出浪潮般接連不斷的聲響。 霾晦低矮的天空下,街邊的行人都埋著腦袋匆匆走過,神情里帶有著與城市同色的、鐵灰色的漠然。電梯小姐凱特就是在這個時候聽見了高跟鞋踩上光滑地板上的清脆噠噠聲。她知道即將有人走進電梯轎廂,卻沒有想到對方是這樣漂亮的一位Omega女性——對方穿著款式簡單的鉛灰色羊絨外套,里面藏著一件色澤柔亮絲滑的黑色連衣裙,自外套邊緣露出一截波浪般柔順的滾邊,裸露在冷空氣中的細白腳踝綁著高跟鞋漆黑柔軟的絲帶。 她發(fā)現(xiàn)了凱特驚訝的目光,抬起臉來害羞地對她微笑,看起來年輕又純真,像個不諳世事的大學生。細細軟軟的栗色長發(fā)在她纖細的脖頸上灑落大片陰影,隱約暴露出一點兒抑制項圈的金屬輪廓——這讓凱特確定她是一個Omega,說不定是應某個富豪的邀約前來在清除夜共赴春宵的小情人。 凱特知道能夠住進這棟公寓里的人都有多高的身價,不敢惹是生非。她替Omega按下了樓層,不敢多說話,也不敢多瞧上Omega幾眼。直到她們抵達目標樓層時,凱特才大著膽子觸碰到了Omega遮得嚴嚴實實的手臂——Omega在出電梯時忽然崴了腳,嘴里嘶嘶抽氣,被她扶住時白皙的臉頰與鼻尖都飄起了淺淺的紅暈。 她向凱特小聲道謝,很快又鎮(zhèn)定自若地踩著小高跟、步履輕盈地離開,徒留電梯小姐怔怔地留在原地。等到那抹黑色裙擺消失在拐角處,凱特才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與呼吸聲——不知為何,就在她剛剛觸碰到那截柔滑胳膊的短暫瞬間,鼻尖清晰地聞到了一股微弱而迷人的rou乳香氣。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電梯門關閉的幾秒后,這個被她主觀判斷為“女性Omega”的人便狼狽地靠著墻壁,哆嗦著手指扯下了掛在腳踝上的絲帶。等到兩只白皙細瘦的裸足近乎無聲地踩上了地毯,她——或者說他,這才松懈似的長長呼出一口氣,拎起鞋跟尖細的高跟鞋沿著走廊墻壁一路小跑,沒幾步便抵達了走廊盡頭。 隨后,Omega開始敲門。他敲門的節(jié)奏亂且急促,好在房間里的人很快給他開了門。在可視的監(jiān)控畫面中,房門敞開了一道罅縫,如同輻射源般往外漏出一道道密集的光束。屋主的面孔就隱沒在蒼茫的慘白逆光里,只有門前的Omega能夠看清楚他那張線條冷硬的臉龐—— 埃爾溫面無表情,姿態(tài)倨傲的眉宇、顴骨與下頜角沐浴在蒼白的燈光里,模樣冷峭而陰郁。他半垂著眼睫,用那對冰藍色的眼睛冷淡地打量著面前的Omega,許久才微微頷首,示意對方走進屋子里去。 于是,監(jiān)控鏡頭最后記錄在畫面中的只有Omega黑白分明的裙擺與小腿——他抬腿溜進了房間里,裙擺像水波般蕩漾,隨后,回蕩在走廊內(nèi)的只剩下一聲房門關閉的輕響,在岑寂的走廊內(nèi)回環(huán)飄蕩。 房間內(nèi)再也沒有監(jiān)控攝像頭,也沒有任何可能藏在角落里的竊聽設備。埃爾溫在入住前進行過徹底的檢查,又將這間裝潢豪華的屋子進行了一番修葺,讓這里看起來更像是富豪的銷金窟,而不是恐怖分子的安全屋。 然而一進門,Omega還沒來得及脫下外套,便被埃爾溫猛地抓住那纖瘦的腰肢,牢牢按在了冰冷的門板上。 “……唔!” 他喉嚨里發(fā)出求救似的嗚咽,很快又被Alpha粗暴的舔弄盡數(shù)吞進了腹中。 埃爾溫一關閉房門后便徹底撕去了偽裝,像久逢甘露的餓狼般如饑似渴地親吻Omega柔軟的嘴唇。他的手指深深插入對方柔順的鬈發(fā)里,指骨微屈,強勢而不失溫柔地將那頭海藻般葳蕤的長發(fā)連同發(fā)網(wǎng)一起拽下來,露出被假發(fā)掩蓋住的、巧克力色的清爽短發(fā)。 假發(fā)、外套和抑制項圈被埃爾溫隨手丟棄在地面上,聲音輕得如同貓腳的落地。于是,塞維爾渾身只剩下了一條及膝的吊帶黑裙,兩條纖細的肩帶松垮垮地搭在圓潤的肩膀與瘦削的鎖骨上,隨著他急促緊張的呼吸而顫動不已。埃爾溫的手掌撩開裙擺,沿著他光滑的腿根往上摩挲,滑過敏感的鼠蹊部、單薄的瘦腰和微微鼓起的肚腹,最終觸碰到了略微腫脹的乳rou——這點透亮豐盈的胸乳被抹胸輕輕攏住,像藏在貝殼里的嫩rou,只有布料邊緣溢出一點兒瑩白的軟rou來。 距離他們上一次見面已經(jīng)過去了近四個月,對彼此的渴望也像焚燎的火焰般在軀體內(nèi)燃了將近四個月。這幾年來,他們像這樣碰面的機會少得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在無數(shù)個思念著彼此的夜晚里,塞維爾只能靠著加密電話與埃爾溫對話,然后想象著Alpha濕熱的唇齒正熱烈地親吻著自己、狗狗般濕軟的鼻尖抵著自己的腺體嗅聞。實在忍不住的時候,他會撬開埃爾溫幾年前從腺體里提取的那么一小管壓縮信息素,用rou粉色的舌尖怯生生地舔上那么一小口,便能獲得麻醉神經(jīng)的慰藉,兩腿之間不受控制地汩汩流水。 他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是每一次碰面都是這樣隱秘的私會。埃爾溫自從成為民主黨候選人的最大資助者后便忙得停不下來,塞維爾也在忙著自己手頭上的、與清除夜有關的課題,但流言已經(jīng)開始散布了——有人說今天將是最后一次清除夜,也有人說對某黨不滿的暴徒將襲擊白宮,還有人類清除計劃的擁護者與反對者在某州街頭爆發(fā)了激烈的武裝沖突…… 塞維爾知道一切都按照埃爾溫的計劃有條不紊地發(fā)展著。所以在他們上一次幽會的時候,埃爾溫并沒有戴上避孕套的yinjingcao進了他的生殖腔,在rouxue動情的吸吮中用jingye將他射得滿滿當當。他還記得自己是如何依偎在埃爾溫的懷里激烈喘息,感受著yinjing結逐漸消退,灌滿生殖腔的白精從腸道里咕嚕咕嚕地流出來,將他本就濕軟的腿間弄得泥濘不堪。 他在好幾周后才產(chǎn)生了妊娠反應,胸脯也逐漸被奶汁漲成了小小的、爛熟的蜜桃,原本平坦的小腹在這段時間里也顯現(xiàn)出了一點圓滑的弧度。在獨自前往醫(yī)院做過孕檢后,他孤零零地站在醫(yī)院人來人往的走廊上,像游走在人間的孤魂,聽著產(chǎn)婦們無所事事的閑聊與咬著奶嘴的嬰兒們細軟的哼哼唧唧,知道那些熱鬧都不屬于他。他的鼻腔里彌漫著空氣清新劑與消毒液的味道,腦袋里蹦出的第一個念頭不是害羞,也不是高興,而是想要立刻聯(lián)系上埃爾溫。 他無比想念埃爾溫。如果他們是一對正常的伴侶,孕期會帶來的所有煩惱都可以有另一個人來分擔。他能夠在入睡前享受到Alpha用那溫暖而炙熱的信息素來撫慰自己緊張的神經(jīng),也能無憂無慮地向伴侶撒嬌任性。 但他不能,埃爾溫也不能,因為他們既然共同選擇了這樣一條注定艱難的道路,就要對彼此負責。 塞維爾在當晚給埃爾溫打通了電話。Alpha安靜地聽著他小聲復述著孕檢結果,背景音里是呼呼吹拂的風聲,但塞維爾總覺得埃爾溫平穩(wěn)而舒緩的呼吸聲仿佛就鋪灑在自己耳畔。 他側躺在柔軟的床鋪里,手機緊挨著耳廓。周遭一片靜謐,如同幽暗寂靜的深海,而埃爾溫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口的,嗓音溫情而暗啞: “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塞維爾纖長的睫毛在昏暗的光線下顫動起來,用微弱的氣聲問:“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呢?” 他不知道這樣問是否合適,因為埃爾溫必定也像他一樣焦急不安。信息素對情緒的安撫是雙向的,當他因為沒有獲得足夠的Alpha信息素而缺乏安全感時,Alpha也同樣因為長久的分離而感到焦慮與緊張。 “……快了,塞維爾,”但埃爾溫傳來的聲音依舊平靜深沉,聲線里摻雜著嘈雜的風,“等到下次清除夜,我們就可以再見面了?!?/br> 今天就是他們約定好的日子。塞維爾青澀地敞開腿,感受著埃爾溫把他cao到懷孕的yinjing緩慢地插進身體里,像是要窒息一樣小聲喘著氣。久未獲得Alpha寵愛的腸道貪戀這番親密無間的按摩,熱情地擠壓著這根強健的yinjing,一圈圈軟rou包裹著柱身舔吻,發(fā)出細膩清脆的水聲。 埃爾溫動作溫柔,扶著他顯懷的肚子,睫毛像休憩的蝴蝶般細微顫抖。但埃爾溫的yinjing遠沒有他本人所顯露的那樣平靜,它腫脹、通紅、青筋虬結,還沒挺進塞維爾身體里就亢奮地流出前液來。這根硬而guntang的yinjing從Omega身體里略微退出一截,便能帶出黏膩甜美的水聲,咕唧咕唧的yin靡聲音里夾雜著Omega羞澀又情動的喘息。 “慢……慢點……”他的臉頰涌著潮紅,濕潤的嘴唇被親得水光瀲滟,活像抹了蜂蜜。 他的黑裙子被撩到胸前,被薄汗和津液弄得皺巴巴,像濕淋淋的紫菜。抹胸精致的金屬扣也被解開,搖晃時發(fā)出鈴鐺似的輕響。他左邊的小胸脯從抹胸下跳了出來,紅櫻桃似的乳尖還沁著稀薄的白汁,右邊的乳rou則被悶在乳罩里,只露出白rou堆起的弧形邊緣,隨著輕柔的cao干顫巍巍的彈動。 埃爾溫在結束時射在他濺滿yin水的腿根,yinjing貼著甘甜的情液勃勃跳動,不少濃郁的乳白濁液噴灑在滑膩而嫣紅xue口。隨后,埃爾溫吻了吻他濕漉漉的臉頰與嘴唇,用毛巾擦干凈他滿是黏液和白精的身軀,又替他換下了濕透的吊帶裙,換成了正常的男裝。 在換衣服的過程中,埃爾溫注意到了他腳踝處被高跟鞋勒出的紅痕,線條凌厲的眉宇當即緊皺起來。 “???”反倒是塞維爾呆愣地看了看他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己隱隱作痛的腳踝,這才小聲嘀咕,“不疼的,你不用擔心啦……” 他的話沒能說完,那截細瘦的踝骨便被埃爾溫圈在了手里,滾熱的呼吸撲在那片敏感的肌膚上。這感覺又痛又癢,塞維爾本能地想要縮回腿,但埃爾溫握住他腳腕的手掌穩(wěn)如磐石,叫他動彈不得。然后,埃爾溫將腦袋湊近了他的小腿,順著順滑的肌理紋路往下親吻。 他想笑,最終只是將笑聲憋在了喉嚨深處:“別!埃爾溫……這樣好癢!” 埃爾溫抬起眼睛瞥了他一眼,像是被他眼底的笑意所感染,居然也跟著翹了翹嘴角。 塞維爾當即愣住了,感到一股電流從尾椎骨直直貫穿身軀,渾身顫栗不已——埃爾溫從來連笑容都是罕見的,此時從唇邊猝然泄露出幾絲微弱的笑意,便緩和了他眉眼中的陰翳,軟化了那對眼瞳里覆蓋的堅冰,綻放出某種攝人心魄的色彩來。 “……你該多笑笑的,”塞維爾幾乎是脫口而出,“埃爾溫,你笑起來多好看?!?/br> “嗯,”埃爾溫眨眨眼睛,抬起頭來親了親他微微鼓起的肚子,“只笑給你一個人看?!?/br> 等到埃爾溫幫他處理好腳踝的扭傷后,清除夜的鐘聲終于在城市上空敲響。他們幾乎是在聽見鐘聲的同時僵硬了一下,塞維爾驚訝地眨著眼睛,埃爾溫則恢復了那副嚴肅的表情。 “你還能走嗎?”埃爾溫問道。 塞維爾試著轉了轉腳腕,覺得并沒有清晰的痛感,于是點點頭:“我可以走的。” “好,”埃爾溫握住他的胳膊,將他扶起來,“我們?nèi)ヂ杜_?!?/br> 豪斯曼公寓大樓的頂層是一片空曠的露臺,按照埃爾溫的要求被設計了成可供直升機升降的私人平臺。此時,原本停駐在露臺上的直升機已經(jīng)開始轉動螺旋槳,旋轉的氣流像湍急的漩渦般翻涌,在呼嘯聲中攪動著腥熱的、潮濕的空氣。 塞維爾被埃爾溫熟練地拉進機艙。而后,直升機在螺旋槳的轟鳴中緩緩升起,向著曼哈頓島的北邊飛去。 塞維爾看著窗外——街道如同融化的黃金般融匯交錯,間或響起的鳴笛、槍擊和爆炸聲充斥著城市,流動的火焰如同匯入金色水渠的巖漿,散發(fā)著清除夜獨有的、疫病似的高熱。 他感受到直升機在某一棟建筑上空盤旋了幾圈,于是往下望,看見一棟富麗堂皇的華貴建筑正在熊熊燃燒。他愣了愣,覺得這棟豪華建筑無比熟悉,仿佛一座即將沉沒在猩紅海洋里的巨輪,深陷在坍塌的地表里,腔內(nèi)涌動著熔金似的熱紅。 “幾年前的清除夜,我們還在這里的地牢度過了幾個小時?!?/br> 埃爾溫沉靜的嗓音響起來。 “啊……時間過得真快?!比S爾微微睜大眼睛,看著guntang的熱焰與濃煙熏得窗口發(fā)黑。 他想起來了。他知道埃爾溫將那些舉辦殺戮游戲的人們通通鎖進了這棟樓里,跟他們以往的習慣一樣,然后,燃燒彈撞進玻璃天窗,在分崩離析的、晶瑩剔透的玻璃碎片中爆燃成一片火?!@是計劃的一部分。 他盯著窗外火紅的夜景看了許久,如同見證著某種輝煌的落幕。幾分鐘后,直升機離開盤旋的軌道。他以為直升機會就此返程,但螺旋槳嗡嗡震顫著,再次往遠方飛去。 “我們還要去哪里嗎?”他下意識地問,聲音在風中聚散。 埃爾溫燦爛的金色鬈發(fā)在暗紅色的夜幕中飄揚。他聞言轉過頭來,看向塞維爾,笑意直達眼底。 “我們?nèi)グ讓m看焰火。”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