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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單四月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和白天逸接觸的幾個人中,只有他見過白天逸真正的樣子。 人。 會因?yàn)楦鞣N各樣的事情改變,會變得糜爛、會變得頹廢、會帶上一層層的面具。 更多的時候白天逸是掙扎的,是自我折磨的。 他就好像掉入了沒有出口的深潭之中,呼吸不上,一次次的感受著心靈死亡的滋味。 他給自己帶上一層又一層的面具。 他學(xué)會去模仿周邊的人,他一點(diǎn)點(diǎn)的揣摩別人的心思,一點(diǎn)點(diǎn)的去看透。 這樣,才可以更好的保護(hù)自己。 白天逸的面具到底有多少,沒人知道,甚至白天逸自己都不清楚……在這么多年里一直模仿著別人而活,他自己……原本的樣子到底是什么樣的呢? 西餐廳。 白天逸看著眼前的餐盤是一點(diǎn)胃口都沒有,他現(xiàn)在只想吃面,想吃有湯水熱乎乎的面條。 而不是這七分熟的牛排。 云楚寒放下手中的高腳杯,看著白天逸:“不和胃口嗎?” 白天逸抬起頭笑的違和:“沒,只是沒什么胃口。” 云楚寒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這段時間,為什么不理我?” 云楚寒覺得他可能是魔怔了,每天每夜腦子里都是白天逸微笑的面容,還有那一夜的溫柔……甚至能做夢都夢到,他想見他,想見的心思如蝴蝶破繭克制不住那沖動…… 但是給白天逸發(fā)去的信息總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一點(diǎn)回應(yīng)都沒有。 白天逸抿了抿唇,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淺笑:“有點(diǎn)忙。我被楚薄義調(diào)到了童裝部門,年底了,有些忙?!?/br> 云楚寒了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隨即便是沉默…… 這種沉默十分的怪異,說不上來的感覺。 “你過年打算怎么過?” 這問題讓白天逸有些錯愕,前一段時間,楚薄義有過問他,沒有想到今天云楚寒也會問他同樣的問題。 白天逸釋然:“沒想過,你呢?” “我家里都圍著那個哥哥轉(zhuǎn),過年……我們一起過?!” “楚薄義呢?” “又是他,怎么總是他!” “楚寒,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被楚薄義包養(yǎng)的?!?/br> “我……我也可以包養(yǎng)你?!?/br> “我知道。但是我更喜歡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br> “我不喜歡!太吉,讓我包養(yǎng)你吧,我……我可以的,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的錢,我可以給你買車買房?!?/br> “那現(xiàn)在先給我一千萬?” “你要這么多錢做什么?” “不是說能給我?” “好。” 兩分鐘沒到,云楚寒放下了手機(jī),白天逸的手機(jī)亮起,是到賬提醒。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完全不限額的,白天逸沒有看手機(jī),目光直勾勾的看著云楚寒,許久聲音清淺柔膩:“楚寒,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這句話讓云楚寒心臟亂了一拍。 他瞪眼看著白天逸,唇瓣顫了顫,許久也沒能說出答案。 他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他想看見白天逸,他想靠近他…… 白天逸見云楚寒那呆住的樣子,笑了笑,仰起頭靠在椅背上,深深的嘆息一口氣:“如果你不能給我答案,我又怎么能給你一個具體的答案?你能給我的,楚薄義也可以給我,而且我覺得他挺好的……我沒必要冒險?!?/br> 這句話就好像炸彈,炸在了云楚寒的心頭。 他憤怒的一拳狠狠的砸在桌面,好在他們是在包廂,不然必然讓眾人圍觀…… “你覺得……楚薄義不錯?!” “恩。雖然他好像冷冰冰的樣子,但是對我不錯,其實(shí)是個很溫柔的人?!?/br> “你是不是喜歡他?” “或許……” 直接的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 白天逸看著好像孩子一般炸毛的云楚寒,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拿起手機(jī)站起身:“好了,我吃好了,先回去休息了。明天還要上班……” 云楚寒低著頭坐在位置上,沒有阻攔。 直至白天逸走出第三步時,云楚寒突然的站起身,椅子拉扯地面發(fā)出刺耳聲…… 他聲音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出來的:“太吉!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你,但是我想你,我想你在我身邊,僅此而已。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我從小不聽話,對誰都沒真正的去認(rèn)真過,也沒有這么去想過一個人。這大概……可能……是喜歡?!?/br> 白天逸停頓腳步,沒有回頭。 他不知道,此刻白天逸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冷的讓人覺得心寒。 白天逸冷笑了三分,轉(zhuǎn)頭的瞬間是被溫柔的眼神取代,他對著云楚寒張開了手。 云楚寒目光一顫,直接沖向了白天逸緊緊的抱住了眼前這個讓他思戀許久的人…… 一步步的,一步步的沉淪。 白天逸此刻的心是冷的。 他不屑。 看,多簡單。 只是一夜,云楚寒就說出的喜歡。 在四個人的眼中,喜歡一個人到底是怎么樣的?喜歡一個人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嗎? 只不過是一時的興趣,一旦這個興趣過了頭,哪里還有什么喜歡。 白天逸冷笑。 笑他們的世界如此的可笑…… 抱著懷中的云楚寒,這戲停不下來的是糾纏,一吻,吻的白天逸心如冰結(jié)。 讓他心底一陣陣的犯嘔。 又是演戲扮演溫柔的一夜,云楚寒趴在床上看著白天逸熟睡的面容,伸出手沿著他面容的輪廓輕輕的滑動,突然白天逸睜開眼,眼中滿是寵溺溫柔:“怎么?還有精神?” 云楚寒有些被白天逸給嚇到,他一個翻身背對著白天逸:“我們……現(xiàn)在……” 白天逸看著云楚寒的后腦勺,拿起床頭的煙點(diǎn)起,坐起身開始穿衣服。 “你先告訴我,你想怎么做?” 云楚寒聽到白天逸穿衣服的聲音,心底很是失落,坐起身:“你和楚薄義說清楚,如果你不好說,我來說……我養(yǎng)你?!?/br> 白天逸咬著煙,坐在了床榻上,床陷了下去。 他歪過頭,親了親云楚寒的唇瓣:“可以,但是你得告訴我一件事?!?/br> 白天逸沒有想到,他會先攻略了云楚寒。 原本以為云楚寒還會傲很長一段時間…… 云楚寒有些意外,點(diǎn)頭:“你問。” 白天逸想也沒想,直接問:“你還記得白氏企業(yè)嗎?” 云楚寒有些摸不著頭腦:“什么白氏企業(yè)?” “幾年前倒閉,老板跳樓自殺,做金融的白氏企業(yè)。” “?。堪。∧莻€白氏??!恩?你問這個做什么?” “你只管回答就可以了。” “記得啊?!?/br> “白氏是不是你們四個人聯(lián)手搞垮的?” 云楚寒目光一頓,眼中沉靜了下去,他瞇眼看著白天逸:“你問這些做什么?” 白天逸笑了笑:“如果你不想說,我不再問了?!彼麤]有回答云楚寒的問題,不論找什么樣的借口都是不合適的,不如直接不回答。 云楚寒深呼吸一口氣。 “不能說是我們四個人搞垮的?!?/br> “怎么?” “其實(shí),那時候小,為了玩而已,我們就打了個賭……誰的能力更強(qiáng),然后隨機(jī)抽取目標(biāo)。除了白氏以外還有另外三家企業(yè),我們一人盯著一家,看誰能先成功?!?/br> 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 所以用卑鄙的手段? 白天逸忍不住的想笑:“那白氏是你們誰做的手段搞垮的?” 云楚寒看了看白天逸,沉聲:“我當(dāng)時小,所以他們讓著我,我當(dāng)時盯的是一家不算很大的地產(chǎn)公司,白氏我記得是王權(quán)盯著的……” 王權(quán)? 白天逸意外。 “你確定?” 云楚寒用力的點(diǎn)頭:“絕對不會錯的,雖然世間過去挺久的,但是因?yàn)榘资系睦习逄鴺橇?,所以這件事我記得還是很清楚的?!?/br> 白天逸沉默了。 所以,也就是說當(dāng)初他們四個人因?yàn)殄憻捴约旱哪芰ハ啻蛸€,四個人分別盯四家隨機(jī)抽到的公司來做手段搞垮,當(dāng)初盯著白氏的人是王權(quán)……是王權(quán)毀了他的一切…… 是王權(quán)! 云楚寒看著白天逸的臉上表情變幻莫測。 白天逸沉默的一根煙接著一根煙,他卻怎么都沒注意到正盯著他看的云楚寒嘴角勾起的笑意…… 在白天逸離開后,云楚寒拿出手機(jī)打通了電話。 “喂,王權(quán)。” “說?!?/br> “他問了啊,我把磚頭拋給你了,我估計他很快會有動作。還有,我給了他一千萬做啟動資金,你看著辦吧!” “恩?!?/br> “別生氣,我把矛頭對向你是為了減少他的懷疑。畢竟如果說是楚薄義的話,我怕他會懷疑?!?/br> “恩。” “那你打算怎么辦?” “等?!?/br> “那行,我先掛了?!?/br> 到底…… 誰是誰的玩物呢? 這點(diǎn)沒人知道。 白天逸知道多少,他們四個人分別知道多少…… 誰也不知道。 掛斷電話,云楚寒拿出手機(jī)在只有他們四人的群里,發(fā)出一段錄音……便是之前他和白天逸之間的錄音。 誰,都是戲中人。 誰,都帶著面具。 只是,他們互相沒有戳穿對方罷了…… 白天逸不傻。 他們四個人更不傻…… 這場,游戲,說到底最終將有個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