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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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羽生送林楠故回到了他的家,自己則是馬上去找了他的父親。 陳羽生的父親在他的童年乃至整個生命中都參與甚少,記事之后只常常在母親在那里聽到“陳行”這個名字,后來他才知道這是他父親的名字。 對于陳行而言與陳羽生的生母何秋惠結(jié)婚,是屬于完完全全的商業(yè)聯(lián)姻 ,這也是兩個人悲劇的開始。 何秋惠家里對于陳行這個人選當(dāng)時不算十分滿意,因為相比于勢力更大的何家,這場聯(lián)姻帶來的利益更多是對于陳家。至于為什么后來還是選擇了陳行,是由于何秋惠的堅持。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她一直很喜歡陳行。 他們算是青梅竹馬,在成長路上女孩子總是更早熟一點(diǎn),一次扮家家酒里何秋惠帶著頭紗和陳行站在一起向天空云彩宣誓,與此同時一點(diǎn)點(diǎn)朦朧的情感在她心里種下一顆種子,一埋就是十幾年。 直到有一天陳行牽著女朋友來找她的時候,她才明白自己已經(jīng)愛上他了。 何秋惠本來是想祝福陳行的,她也心甘情愿的拱手讓他們兩個人幸福。可漂亮話說起來總比做起來容易,當(dāng)她真的親眼看到自己所愛之人與別人牽手接吻時,她慌亂了。 她的嫉妒與不甘昭然地暴露出來了,為什么他們自然而然的相愛而自己卻只能為了大局,嫁給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 所以他決定拉陳行一起下水,一起痛苦。 兩個人婚后生活并不幸福,也沒有多少波瀾,平淡得像一碗沒有滋味的白開水。連爭吵的機(jī)會都沒有。 何秋惠經(jīng)常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大門,一等就是一天,哪怕這樣她也不一定看得到陳行。 至于孩子是兩人生活里的一個任務(wù),在何秋惠懷孕之前她常常幻想陳行會因為這個孩子在家里多帶一會兒,能多陪陪他,但事實(shí)確實(shí)明確她懷孕之后陳行基本上再也沒露過面,連生產(chǎn)當(dāng)天也只匆匆見了一面。 陳羽生回憶他的童年,想不起來什么快樂的事。何秋惠把他照顧得很好,但也僅僅是在衣食住行上的,陳羽生從來沒有得到過何秋惠的愛。圖畫本、蠟筆、游樂園和各式各樣的補(bǔ)習(xí)班,每一樣何秋惠都會給他最好的,但她從來不陪陳羽生,總是留他一個人。哪怕在電閃雷鳴的雨夜里,陳羽生躲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她也不看一眼。 同時何秋惠不允許他交朋友。 “阿生,你不能有朋友,你要聽話,這樣爸爸說不定就會來看你陪陪你,陳行他就會來了……你不希望mama和爸爸在一起嗎?” “阿生,昨天那個小朋友是誰?和他分開,聽話,乖孩子?!?/br> “阿生,你為什么這么不聽話!你這么不聽話我要你干什么?你就是一個蠢貨,你完全不懂mama的苦心!你去死吧!去死!” “為什么那個小朋友退學(xué)了?mama不知道啊,阿生要聽話?mama最喜歡的聽話的孩子了,你必須聽話。” “馬上就回來了,爸爸馬上就來了,阿生乖,mama就快見到爸爸了?!?/br> 何秋惠一遍又一遍欺騙自己,只要這樣做陳行就會來看自己。可她等了一天又一天,只等來了一個她絕對不會想到的消息——陳行在外面有私生子。 這個消息是何秋惠請的私家偵探的告訴她的,私家偵探還給了她一份文件,何秋惠打開只看了一眼就癱坐在地上,照片里的人是她最恨不得避而遠(yuǎn)之的人,陳行的初戀——林醒。 年幼的陳羽生拿起來以同樣的姿勢狼狽地攤開在地上的文件夾,看見并永遠(yuǎn)的記住了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