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均廷屏住了呼吸。 魔物已然金蟬脫殼,留下來的不過是具軀殼,在劍意下化為齏粉。 他忽然有些痛恨自己夜能視物的雙目,這么多年,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此刻衣衫不整,喘息陣陣,甚至先前擁簇一只魔蛟,身軀雪白與墨色魔物緊緊纏繞,說不出的yin靡浪蕩的景象在腦中浮動。 他持劍的手,已經(jīng)不穩(wěn)。 無咎暗中咒罵。 原先他已經(jīng)纏住魔蛟,只待一用力,就可以制住魔蛟,叫對方解了他的一身情毒。此刻魔蛟被嚇得尋不到蹤跡,這憨子又看到他如此不堪一幕,簡直是雨露偏逢連夜雨。若不是他實實在在得了一只靈寵,幾乎以為是誰在布局誆他。 但是此刻如果清醒,他愣是有千百張嘴,也解釋不清,為什么要突然來此,更是收一頭魔物作為靈寵。 進退不得,更兼情欲翻滾,羞惱之際,無咎不由得心生悲涼。 難不成…… “無咎?” 李均廷棄了劍,蹲了下來。心上人手指扣在泥土里,不肯松手,呼吸壓抑隱忍。心頭千百個念頭轉過,最終化作一股悸動,忍不住伸手觸碰。 “均廷!” 溫無咎忽然喘息,他慌忙扣住李均廷的手,被鬢發(fā)遮掩的臉龐露了出來,只見他神色羞憤難當,眼圈微紅,唇瓣更是蹂躪得斑斑齒痕,鮮艷欲滴。 “均廷兄,無咎記得……” 青年忍耐不住,連腳趾都繃緊了,他的氣息不再是以往的淡若芝蘭,而是帶著火星一樣,吹拂著李均廷的內心。 “無咎記得,李家有一丹藥……” 溫無咎舔了舔唇瓣,磕磕絆絆地說著,李家有一丹藥,專門是淡人情欲,助人靜心之用,此藥彌足珍貴,輕易不肯泄露旁人。他還記得,他小師弟中了情毒,欲望難止之際,被勾引的幾欲發(fā)狂的李均廷,就是大喝說出自己有此丹藥,要君卿迷途知返。 他不由自主地露出點欲望,這是往常萬難看到的。他天資出眾,更是門派中的精英,從來無人敢短他一份資源,反而是源源不斷地送到他眼前做份人情。他苦修數(shù)載,致力成仙,于這些阿堵物更是熟視無睹,因此無人撥動他的心弦,得他另眼相看。 李均廷心頭火熱,剛想把丹藥盡數(shù)拿出,卻忽然心頭一跳,一個從未想過的念頭涌上來。 無咎……他的無咎…… “抱歉,丹藥已經(jīng)尋不到了,可能是半路遺失……” 李均廷頭一次在心愛之人面前撒謊,面皮抽搐,雙手顫抖,心頭更是如同擂鼓,他暗自唾棄自己的卑鄙,覺得自己齷齪,心神渙散之余,險些要一劍了解自己。 尋不到?! 溫無咎暗中咬到自己的舌頭,痛得淚花點點。他只恨自己時運不濟,卻從未懷疑李均廷拙劣的騙局。只因他已經(jīng)得知,這李均廷雖然成了他小師弟胯下之臣,卻仍然癡心不改,最后替他受了致命一擊,身死道消。 他懊惱沮喪,在情欲攻擊之下更為明顯,心神不寧的劍修也無法克制,不由自主地將手貼在那玉雪一般的肌膚上。 “是……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 無咎咬著牙忍耐著喘息,他衣衫盡褪,前面又夾著一只魔物那般低賤,這等丟臉的模樣都叫對方盡數(shù)看去。雖然說對方好似愛他刻骨,可是看他這般狼狽,是否仍然不變,就是個迷了。 無咎伸出手,搭在對方的手背上,然后閉上眼睛,咬著唇瓣,好像昏過去一般。只有不斷顫抖的身軀,和急促的喘息,昭示主人并未昏迷的實情。 “……無咎……?” 男人啞著聲音靠近,好像是一道幻夢,生怕動作大了,就從這夢中消散。他莽撞而膽怯地貼著青年的面頰,不敢看對方的神情。 無咎茫然無措地等待著,甚至有點懼怕。他雖然知道一些情事,可是那天機寫的模糊不堪,情事齷齪之余恍如天數(shù),他此刻在腦海中不斷翻轉,也不曉得,究竟這個事情是怎么處理的。 他偷偷地掀開眼簾,只看見李均廷伏在他的身上,對方的一只手沒入身后,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翹著屁股微微顫抖。另外一處扣著他的手掌,埋首在他的胸口舔舐。 他紅著臉,說不出話來,只能遮遮掩掩地挺動胸膛,好讓男人把他的乳rou用力嚼上一嚼,省的癢得過分。 高大的劍修俯首蜷縮著,有幾分可笑,像只母狗一般擺弄臀部,好一會兒才悄悄看了他一眼。 溫無咎不知道用意,可是也被情欲逼得痛苦,不由自主地顛弄身上的人,柱身擦著衣物,得到一點粗魯?shù)目旄小?/br> “無咎……” 男人壓著他的頭,結實的胸口頂?shù)盟橆a變形,禁錮的力道大得過分,還不等他反抗,就察覺到下身沒入一竅溫熱緊致的洞xue之中。 無咎頓時失了魂魄。 他雖然被魔蛟吞吐吸納過,但是到底不是正經(jīng)交歡,如今實實在在與人肌膚相親,緊緊交纏,塵柄入了這溫柔竅xue,被緊緊包裹,一時也忘記身處何方,叫情毒控制著軀體,不由自主地追逐快感去了。 即便再不識情愛,他也知道,自己cao了這李均廷。 黑暗之中,男人急迫得衣服都未除盡,無咎隔著衣料,汗?jié)窳藢Ψ降囊律?,他禁不住用力抓緊男人的臀部,狠狠地擠作一團,讓自己攀登至高潮。 他們并未言語,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見不得天日,但是卻更有幾分被羞辱過頭的快意。無咎汗?jié)袢?,雙眼更是水光粼粼,叫李均廷抱在懷里連連吞吐吸納,沒多久,就啞著嗓音,一汩汩地射透高大的男人。 男人撐在上方喘息,胸口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剝開,亮晶晶的乳rou上印著帶有血痕的牙印,昭示著無咎剛才的激動。 不待無咎晃神,又一波情潮漸漸洶涌而至。 恍惚之間,他憶起,雖然天機里,小師弟甘為婦人,勾引得李均廷氣血涌動,但是也不過一次完結,怎么……怎么他就…… 他不由自主地顛弄男人的軀體,對方放松身體接納著他,目光灼灼,在黑暗中幾乎要生出火來,反倒讓陷入情欲的無咎心有憤恨。 他掐著男人的腰不斷聳動,yin靡的聲音不絕于耳,他們兩個都是菜鳥新手,只曉得胡亂蠻干,滋味全憑一腔熱血罷了。他發(fā)狠地抓著劍修結實的胸口,逼得對方胸口發(fā)紅,留下爪痕,仿佛如此這般,在男人身下承歡求愛,不堪入目的一面就可以輕易抵消。 這樣yuhuo不絕地度過了三日。 溫無咎失了神魄,整個人糜爛不堪,即便李均廷確實初出茅廬,但是也有不少話本,如今一樣一樣施予所愛之人,更是有使不完的氣力。 溫無咎忍耐時,李均廷就化出水來,替心愛之人擦拭身軀,對方的身軀沒有一處不被他啜吸揉捏過,忘情時,更是緊緊捧著對方胸口大口吮吸,恨不得對方變作婦人,與他珠胎暗結,只能垂淚與他生生世世。 溫無咎忍耐不住時,更要忍耐。等著渾身酥麻的愛人跌入懷中,李均廷緊緊抱著無咎,忍耐不住時,就捧著無咎的臉頰細細親吻,被身下的撞擊弄得呼吸急促,越發(fā)渴求與無咎的親密。 弄到后頭,無咎痛哭,啜泣,破口大罵,卻喚不來李均廷一點同情。他已經(jīng)被喂養(yǎng)得不知進退,心里盤旋著都是如何金屋藏嬌的辦法,如果不是行動不便,他幾乎要哄騙著無咎結下道侶,生死不離。 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溫無咎咬著舌尖,略有麻木地接受李均廷的清洗。 “均廷!師兄!” 忽然一陣呼喊飄入洞中,讓不見天日的溫無咎有幾分恍如隔世之感,他凝住心神,握住李均廷的手。 “我……你去打發(fā)他,讓他先回去……不!還是帶點藥回來……這……成何體統(tǒng)!” 溫無咎眼眶一熱,或許是情毒難褪,他的情緒也更加難以控制。這幾日種種不堪表現(xiàn),已經(jīng)足以讓他心潮涌動,若不是他的定力還在,恐怕此刻已經(jīng)心神不寧,修為再無精進可能。 “好!” 李均廷探頭過來,“無咎……” 溫無咎已經(jīng)十分熟悉對方氣息,他張開唇舌接納著對方的親吻。李均廷是為劍修,不同他這類法修,身形更為高大健碩,情潮涌動之際,又把他抵在墻上。 外面還是師弟尋人的呼喊,內里的氣息卻一變再變,說著好的高大劍修將無咎壓在身下,肆意妄為。 無咎被啜吸得頭皮發(fā)麻,不由自主地攀著男人的肩膀。柔軟的竅xue仿佛已經(jīng)認主,也異常順服地將他的塵柄納入體內。 劍修一途,最為枯燥,更是在持久一道。往日里,無咎聽聞過不少劍修持之以恒的故事,卻從未想到,情愛之上,對方也不逞多讓。 他仰著頭接納著劍修的親吻,對方悶聲不吭地上下起伏,次次深入體內。咕啾咕啾的聲音不絕于耳,混雜著莫名其妙的打斗聲,讓溫無咎忽然一震。 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外面打斗起來。 修仙之人斗法起來,飛沙走石,移山倒海,絕非難事,如若外人一道術法擊碎了這洞xue,他豈不…… 溫無咎氣急推動了李均廷,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著,“你去看看我?guī)煹?,教人欺負了怎么行!?/br> 李均廷喘息了一下,“無咎,不是我不去,而是我去不得?!?/br> 溫無咎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終于擔憂勝過羞怯,抖著唇瓣說,“那你快一些?!?/br> “好!” 高大的男人仿佛得了赦令,動作越發(fā)急促,無咎有心喊停,卻又擔心,只能緊緊扣著對方的后背。 李均廷到底愛慕無咎,不敢明面作對,私底下卻使了不少手段,不然君卿何至于今日才尋到此處? 日日澆灌,這冰山上的雪蓮花已經(jīng)沾滿他的氣息,他收縮時面皮繃緊,放松時悄悄喘息,逼得急時,眼中淚花點點,緩些時候,還要披著一身情愛痕跡,做不染世俗的高貴人物。 他愛得懇切卑微,忽然一日飽足起來,才曉得自己原來是如此卑鄙之人,根本不想看著他好即好,而是要這風光霽月之人,在他身下,日日露出如此情態(tài),才好。 他的動作不由得越發(fā)兇悍迫切,逼得心愛之人在他的懷里啜泣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