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放縱山野
山林間的風,輕狂,兜頭兜面撲過來,草葉的香氣也一并散漫,好像把整個人的細胞都替換成了這里的水啊土啊,嫩芽細枝從骨頭里長出來。 不必去崇山峻嶺,楊雍望著不遠處的山巒,心里竟體會到了一絲遠足的樂趣,山不高,路看著也不遠,身旁還有個精力充沛的家伙,捏了一根狗尾草搖來晃去?,F(xiàn)在是早晨,露水逐漸干了的時候,空氣依然清新,令人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他們一同爬山,慢慢悠悠地,一路上有野草野花,林木伸展手臂阻擋著頭頂?shù)奶祚?,不讓陽光過分直接曬下來。 雖然腳步不重,但是山林太安靜了,時而有夜宿的鳥被驚擾,飛向遠方,很快就看不見了。山里濕潤,又綠,楊雍穿了深色的長袖長褲,仍然迅速融入了蔥籠之中。走野路,都是經(jīng)年的山路,還算平坦,卻沒誰特意來修繕。越往上越難,帶刺的、柔軟的蔓爬到路上、樹上,阻礙前進的路途。 “很多蟲子。”阿重戳了戳旁邊一棵樹干的皮,幾條白胖的蟲蠕動而過,鳥不怕人,飛下來啄了。 楊雍皺了皺眉:“別碰臟東西?!?/br> 阿重故意歪曲他的話:“蟲又不臟?!?/br> “你待在家里都要每天洗澡。”楊雍冷笑,“外頭這些東西更比不上了?!?/br> 聞言,阿重眨眨眼,乖順起來,不知道是被他話中“家養(yǎng)”的意味取悅了,或者本就為了調(diào)笑而已。昨晚他們在浴室做了一回,沒敢太出格,一方面怕被聽見,另一方面是要上山,楊雍身子受不得累。 忽然遇見了果樹,天生天養(yǎng),沒人特意去照顧。楊雍分不清是什么品種,果子初熟,皮還是泛青的,應該很酸。昨天吃的野莓子也有,就在灌木叢里,仔細翻開就能找到,有螞蟻繞著吃。一些樹身上還被綁了紅帶子,經(jīng)風吹雨淋,布條有些掉色,耷拉著,也許是為了指明樹的品種。 這片山?jīng)]有什么荒墳,自從納入城市管理,村里人都把祖先遷走,而且近些年雨熱和過往不同,山上容易塌,對埋葬此地的先人是大不敬。漸漸地,連路都不成路,他們只好沿著較為緩和的坡行走,迂回穿行在林蔭底下,某個拐彎,竟然出現(xiàn)了過去房屋的殘骸,破損不堪的木墻,一截發(fā)霉的橫梁淹沒在泥土荒草里。 登到最高處時,楊雍有些氣喘,趕忙調(diào)整呼吸,阿重則自在許多,遠眺,問那一片光亮的是什么東西。楊雍定睛看去,思考片刻,答道:“看方向應該是水庫,魚很多,家附近的市場偶爾會有人拉一車去賣。” 于是阿重裝模作樣要拍照,可惜技術(shù)差勁,拍出來亮晃晃完全看不清,氣得他連連刪除。楊雍難得沒嘲諷他,按照自己淺薄的理解,教他調(diào)整鏡頭,最后拍了一張還算看得過去的風景照,山峰、水庫以及遙遠地方隱隱約約的建筑都收進去了。 天色轉(zhuǎn)變很快,剛才還能看清遠處的山頂,沒多久云霧彌漫,陰郁起來了。但沒有雨水,周圍巖石樹林的顏色顯得更濃郁,有鳥兒叫起來,引得一陣呼應,聲音久久回蕩。楊雍尋地方坐下,林影重重,其他什么人也沒有。過了一陣,阿重坐不定,楊雍也不在意,反正這片地方從未有什么傷人的野獸,哪怕狐貍,也是多年前的舊聞了。 突兀的撲棱聲音傳來,楊雍從打盹中清醒過來,原來阿重收縮身形,變回了最初蟲的模樣,正追趕著山中的野雞,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找來的。但他不餓,衣服掛在低矮的樹枝上,只是拿獵物玩耍,翅膀在濕氣中染了一層薄薄的水珠,又蹭了一點樹葉的氣味。 “胡鬧。”楊雍無奈。 他拍拍膝蓋,懶得搭理玩瘋了的家伙,拿起衣服,朝來時的小路緩緩走去。阿重飛了幾圈,感覺野雞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便失去興致,追上去,整個身體貼著楊雍的后背,就像往常一般。但他體型比從前大了些,力度又重,險些壓得人摔倒,幸好周圍有樹可以支撐,而且蟲爪抓得很牢。 顯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冒失,阿重有些心虛,連忙伸長口器安撫似的吮上對方耳垂,楊雍剛剛站穩(wěn),就感覺耳朵一陣溫熱酥麻,頓時蹙起眉頭:“你——”還未來得及點破,阿重就試探地動著身子,在他后背蹭來蹭去。雖然穿著長袖,但比較薄,能很清晰覺出有什么熾熱的玩意抵在了脊骨,楊雍臉上泛紅,可能是氣的,手上也不由攥緊了些,把阿重脫下的衣服弄得皺巴巴。 茫茫山野,只有他們待在這個被樹蔭遮蔽的地方,連鳥雀也離開了,靜悄悄的。 汗水開始從楊雍的額前流下,腦內(nèi)反復閃爍的詞語叫野合,幕天席地,沒有一種粗暴是不自然的,沒有一種情欲是理應被壓抑的…… 阿重知道他無聲地應承了。 陰天,日光暗淡,堆積的云許久也不散去,光和影凌亂地交織在一起。枝葉底下,瘦白的男人用手撐著樹干,褲子褪到了膝彎,露出兩條大腿。蟲的性器便埋在中間,在那皮rou柔軟的臀縫里,來來回回地深入抽出,逼迫男人陪他歡愉地搖晃腰肢。 多么荒誕!山林野歡,rou海弄潮,大膽到忘記了禮義廉恥,天在看,地在看,泥土也是汗涔涔的見證者。更不容接受的,是人和蟲的隱秘,又yin又邪惡,卻充斥令所有生靈艷羨的狂野。 阿重輕易撇下了野雞,但捕獵時興起的激動在楊雍身上更熾烈,演變?yōu)榱窃蠡?,把他燒得頭昏,早記不起最初想要拒絕?;蛟S,該說楊雍才是真正的獵物,由始至終,無論是食欲或者性欲都必須有他來滿足。雖然環(huán)境著實不好,但zuoai是樂事,任由粗長的硬物一次次捅入xue里,磨著敏感的位置,在腰間的爪子也用力收緊。 “嗡嗡,嗡嗡?!?/br> 翅膀揮動的聲響稍微遮下了抽插時的水聲、皮rou碰撞聲,楊雍才不那么覺得羞恥,要令一個鍛煉出平靜表情的男人透露出這樣的心緒,多難,而阿重又是多自豪,一聳一聳,性器頂端一下下碾磨xue里的軟rou。哪怕擬態(tài)出了人類的皮囊,骨頭里,他依然是蟲,是毫不猶豫刺破對方偽裝的兇獸,牢牢把控著交合的節(jié)奏和力量。 往深一層想,他們相互臣服,甘愿又不甘心,恨不得吃透對方的血rou骨髓,卻以親吻、交融的手段。 楊雍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性感,背對著,至少不斷抽插的家伙沒有看清——他的眼神迷離,瞳孔無法聚焦,只能模糊地看著前方的樹和一角天空;嘴唇微張,呼出的熱氣和微涼的空氣中和,呻吟曖昧得可怕;被cao得狠了,一絲唾液從嘴邊滴下,落在衣襟上,底下是微微挺立的rutou,顯然在這場不尋常的侵犯中起了反應。 他唯一清楚的是,他們享用著彼此的身軀,一個發(fā)泄,一個接受,情勢卻并非朝某一方傾倒,勢均力敵。 “不能弄臟……阿重!”忽然,楊雍含糊不清地出聲。 對方動作一頓,繼而牽拉著黏滑液體抽出,再不留情地塞進去,正正撞著敏感點。楊雍體內(nèi)一疼,酥麻感又沖上來,叫他沉沉地悶哼了一聲,只覺得xue口被撐開好像要破裂,里面滿滿當當?shù)摹Ec此同時,口器的頂端也悄悄湊上前來,尋到一塊裸露的皮膚,刺入,毒液瞬間流遍楊雍全身。 這下更受不了了,痛楚和歡愉一同在體內(nèi)翻涌,只剩下過量的感官刺激,楊雍手上用力,把支撐的樹葉微微搖動了,簌簌作響。周遭的變化反而催化感受,他忍耐到了頂點,猛地射出,身體里面不自覺痙攣。 被他出乎意料的渴求逼得愈發(fā)瘋了,阿重貪婪地侵犯,吞食著這樣甘美的快感。對于一位外星來客而言,人類的構(gòu)造是簡單的,但又無比復雜,不能讓他輕易掌握到每一寸一毫,令他入迷。只需要反復的抽插、柔軟的舔舐,對方就會不住發(fā)顫,引起一波波快活的浪潮,向他襲來,使他更加瘋魔地索取。 高潮的余韻之中,楊雍喘息不定,連低頭都很難做到,但他知道自己應該是一副不堪的模樣——臀部自發(fā)地高高抬起,大腿內(nèi)側(cè)被拍打到發(fā)紅發(fā)濕,屬于背后這只蟲的汁液濺到哪里都是。當察覺阿重快要攀上巔峰,他咬咬牙,努力收縮后方,試圖給予更多刺激,換來的是被頂開緊致的內(nèi)壁,蟲的性器進到不可思議的深度。 又是數(shù)不清的深插,終于,阿重用碩大的性器頭部碾著rou道的敏感處,將一股股jingye射了進去。 然而,這并不是結(jié)束,徹底發(fā)xiele一通,阿重抽出性器,身軀抽搐,飛快變回了人形,就近摘了表皮光滑的果子塞入對方后xue。楊雍本來硬撐著拿帶來的紙巾擦拭,猝不及防被弄了好幾下,渾身發(fā)抖,質(zhì)問他。阿重卻裝乖,慢慢地哄,順手幫他擦干凈腿間的液體,然后拉起內(nèi)褲把填滿果實的密處掩起來,再將長褲也系好,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端倪。 而阿重自己的衣物掉在了樹旁,沒被弄臟,被他粗暴地套回去。背著楊雍下山的過程中,又被憤恨地扯皺了肩膀上的布料,叫他不敢作聲。 楊雍則一言不發(fā),后xue的果實隨行進時身子的顛簸一點點地推擠、滾動,混著對方射進去的液體,帶來另一種可怕的快意。他堅持了一陣,還是把臉埋在阿重后背,從嘴唇擠出很輕微的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