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意外襲擊
比起變化,楊雍更厭惡危險的意外。 這幾天蟲的食量忽然大增,原先養(yǎng)的雞鴨都被吸食光了,今天是大年初三,傍晚已過,對方鬧起來,他不得不出門買東西。 到底是夜夜交歡的情分,楊雍對它越來越沒辦法。 冬日的夜晚,寒冷,卻無風,按習俗初三是不宜走動親朋的,所以街上顯出幾分空曠。市場也安靜,楊雍還算幸運,趕在收攤前挑選齊了。平常走的那條路放置了表示修整的告示牌,他只好拐入另一條僻靜的小巷,彎彎繞繞,忽然從某處傳來了女人的叫聲,很輕,轉眼就安靜了下來。 不知為何,楊雍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很少管閑事,但必經之路,再怎么都不能回頭了,天色濃稠,那聲音來自他前方不遠的某個拐角。楊雍放輕了腳步,那里堆著雜物,舊樓沒什么人住了,污水從破損的水管漏出,滴滴答答。此時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勒著脖子,男人并不強壯,但彼此力量仍有差距,因此女人兩腳亂踹,叫不出聲來,掙扎的力度似乎rou眼可見地減弱。 那男人還粗言穢語,或許害怕被周遭人察覺,惱怒但壓抑嗓音,在楊雍站著的地方只能聽見寥寥數(shù)語,都是些“婊子”、“看得起你”、“別追究”之類的威脅。 楊雍把手里的東西放下,從腳邊拿起一塊被人遺棄的建筑廢料,磚頭碎了一半,可還能用。他不著急上前,目光落在男人的背上,然后越過,看清了女人的長相——確實是曾經追求不得又污蔑他的鄰居。 見禁錮著的女人喘息微弱,男人心里的暴怒少了,得意洋洋,貼著她耳邊咒罵。然而,他身后突兀來了一陣風,細微的風,男人意識到了什么,避之不及,被狠狠砸中了后腦勺。他疼得大叫一聲,摔倒在地,下意識想跑,剛爬起又被稍微恢復意識的女人死死拉扯住,而另一個人緊握磚頭,再次朝他重重砸來。 過了許久,警笛聲響徹小巷。 幾人都被帶去做筆錄,楊雍頭一回進派出所,態(tài)度溫和,加上女人確認了他是見義勇為,民警便友好地詢問著,并安慰他。而楊雍得知了那個男人傷不重,舒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是一時著急,沒想太多?!?/br> “您做得對?!睂Ψ交卮?,“這人啊,是我們找了好久的騙子,身上好些案子呢!” 至于被報復的女人情緒穩(wěn)定下來,支支吾吾向他道了謝,但不敢多說,眼神里有很明顯的恐懼。陪著她的警察以為是她受襲擊了還感到后怕,又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定定神。女人看著楊雍拎起那兩袋子活禽離開,哆嗦了一下,肩膀縮著不知道想些什么。 回去路上,楊雍處于一種莫名其妙的亢奮狀態(tài),剛才他隱藏良好,這會獨自走著,心里越來越覺得躁動。其實攻擊那個男人的時候,他差點沒控制住自己,是記起了后果,才沒有真的下重手。配合他的外表、氣質,恰到好處流露出些許畏縮,所有人都相信了他的高尚和勇敢,以為這是來自一個普通人的意外表現(xiàn)。 他果然是有點不正常的。 直到進了家門,看到飛來飛去的一只蟲,楊雍才好像緩過氣來,面上表情恢復成平時的真正的柔和。那個女人正是看到了他先前手上沾血、面無表情的模樣,覺得恐怖,后來才沒膽子繼續(xù)靠近,多說一句都覺得他要拿東西砸破腦袋。因為這樣,她也照實說明情況,還替他開脫了,把襲擊她的騙子說得多么可怕,自己又是多么無助。 事實上,當初楊雍發(fā)現(xiàn)蟲的存在,對峙,也是這樣的兇。除了在床上,這是他骨子里那股瘋狂的另一面。 但蟲不覺得有什么,哪怕一開始被威脅、甚至在弱小時候差點被殺,它還是喜歡楊雍。偶爾做得太猛,楊雍不自覺地暴露出兇性,它會興奮,放任對方撕扯翅膀和抓撓脊骨?;蛟S從本質上說,他們是相似的,異類,兇殘,天生的瘋狂。 不過現(xiàn)在,他們需要進食了,楊雍將有點蔫了的雞鴨帶出來,讓巨蟲去追去吃,自己則簡單下一鍋面條,順便把昨天的剩菜熱一熱。過年了,即使沒什么親戚上門,還是會不小心做多飯菜,年年有余,好意頭呢。 還沒到晚上十一點,楊雍就拖著蟲滾上床了,胸口起伏,心臟狂跳,那陣激動持續(xù)地鼓動他。蟲對這番熱情全盤接受,性器不自覺伸出來,被手指揉了揉,接著對方開始解開衣服,把赤裸的身子靠向它。不一會,蟲就舔舐上楊雍的胸膛,上面兩枚rutou已經高高挺立,很興奮了,被液體弄得愈發(fā)濕潤,連同周圍的乳rou也發(fā)出細微的顫抖。 “便宜你了?!睏钣簜戎恚焓謸ёΨ?,一條腿抬起跨過去,把性器夾在股間。 蟲順勢捅入,xue口包括里面甬道都潤滑過,濕漉漉的,只是依然緊致,無意中形成了不大不小的阻礙。但蟲執(zhí)著地深入,于是楊雍整個人都求饒似的蜷起來,把壓在小腹的蟲抱得更緊,胸口也yin浪地朝口器湊,任其挑逗到艷紅腫起,直到先前古怪的不舒服感再次襲來。 楊雍卻不覺得難受,相反地,體內有種精力充沛到可怕的錯覺,令他撫摸對方的脊背。蟲的身上也很熱,詭異的熱,糾纏在一起之后就徹底分不清是誰的溫度。 無休止的吮吸,糾纏,親吻。 身體里的性器朝敏感點頂弄,楊雍不停呻吟,舌頭磨著牙齒,隱隱作痛。他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從脖子、胸膛、腰腹以及翹起的yinjing,無一不展示著貪婪,那濕熱的xue也絞緊埋在層層軟rou里的硬物,極其色情。他現(xiàn)在的神色是春天的顏色,紅啊艷啊,哪里還有在人前的平和與怯懦?性愛給了他如此美麗的容貌,眼睛滴著水,嘴唇綻開…… 巨蟲死死扒住這具rou體。 漸漸地,楊雍仰面躺著,蟲把他壓在床上cao弄,guntang粗長的性器抽插挺進,簡直要把腹部也頂穿一般,微微顯現(xiàn)出弧度。xue口一次次收縮,卻又一次次敞開,欲望使其變成了最爛最熟的部位,一碰,就往外滲著不知道是誰的液體。 蟲的毒液也悄悄順著血管流動,楊雍脖頸的傷口很小,幾乎看不見,但酥麻和疼痛始終強烈。他已經自動自覺地放軟了身子,去享受,去贊嘆,去迎合這種無與倫比的快活。其他人是無法得知的,唯有他自己,眼前絢爛和模糊的景象全是為他一人。 外面降溫了,天色漆黑,窗簾被吹起了一個角,起伏小到仿佛什么都進不來。同樣,屋內的狂熱也出不去,隱秘又庸俗地泛濫開來。 終于,蟲無法忍耐,爪子扣住楊雍的腰,狠狠抽動。力度和速度的雙重折磨,讓他迅速潰敗,噴涌而出。緊接著,巨蟲也抵住內里的軟rou,毫不留情地射精、抽插,xue內的液體被攪動、帶出,聲音粘膩。 楊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如此guntang,或許是感情,又或許是某種奇妙的物質分泌。總之,當楊雍回過神來,蟲的口器繼續(xù)在胸膛作亂,淡淡的奶腥味彌漫,而這些稀薄的液體是從他rutou滲出的。他疑惑多于害怕,伸手捏了捏,里面應該是乳汁的東西流得更快了,伴隨著不輕不重的刺痛,令他心底莫名產生了一種平靜。 他正在產乳——這個事實沖擊著頭腦——楊雍更俯下身,引導著蟲吸食來自他身體的蜜液。 過了許久,胸前已經干涸,楊雍喘息著,努力平復呼吸。蟲舒服地蜷在他身前,飽餐一頓,身體卻依然熱得厲害。他不清楚對方的變化和自己身體的特殊是否有關系,但確實,遇到蟲之后,他就越來越脫軌,向著“不正常”的一方邁進。 沒什么不好的。 徹底結束之后,一人一蟲都沒精神了,偏偏床鋪都臟,楊雍硬撐著起來收拾,似乎牽動了什么地方,濁液順著他大腿一點點流淌。于是他只能嘗試擦拭,把使用過的東西丟進垃圾桶,然后將打盹的蟲也帶上,好好洗漱。 浴室的瓷磚比雪更白,更亮,雪落到地上就臟了。燈光是暖色的,照上去,一切鋒利的東西陡然柔和,此刻楊雍躺在浴缸,抱著巨蟲,水流溫柔沖刷起來。他還是困惑著,倒是不敢碰胸前,紅腫,可能磨破皮了。之前買的藥膏還有剩,幸好是假期,在家裸露著身體也絲毫不怕,可以等待它們痊愈。 蟲以為他生氣,迷迷糊糊動著爪子,好像安撫,又好像克制的試探。 楊雍慢慢環(huán)住它,記憶里混亂的巷子、女人、噴濺的血似乎都遠去了,那種瘋狂得到宣泄,再次潛伏。 安寧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