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路邊那個乞丐,長的好像謝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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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見赤裸的戈壁,看不見散落不均滿是傷痕的白楊,你看見綿延不斷的沙漠,看不見風(fēng)沙飛揚(yáng)卷起的層層白骨,你所擁有的只不過是一望無際的空洞無知,夾雜著孤寂和讓人溺死的欲望。 天空像是不經(jīng)意間,被打翻了的墨缸,黑色的墨汁傾瀉而出,遮蓋住了那漫天遍野一顆又一顆發(fā)著微光的星星。 只剩下純粹的黑。 明明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diǎn),街道上的行人卻也不比白天少多少,他們大部分是擁有著豐富夜生活的年輕人,一群群形形色色地男男女女抱在一起用歪歪扭扭地步伐在這座城市里落下屬于自己的痕跡。 其中一行人尤為顯眼,他們穿著時髦而又破爛的衣服,手里拿著酒瓶,行為放蕩沒有規(guī)矩,看起來就像一群不學(xué)無術(shù)的混混。 他們正對著一輛看起來就很昂貴的跑車進(jìn)行著破壞,手里拿著刀子劃在車身上,更甚者還有一個身穿著白襯衣,一頭寸發(fā)看不清容貌的少年手里拿著酒瓶狠狠地砸著跑車的擋風(fēng)玻璃,直到把那玻璃砸的稀爛才松開手,少年朝著跑車啐了一口,“媽的,他盧之舜算個什么狗東西也敢來招惹老子!” “就是,他個狗日的也配?”其中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少年贊同道,隨后又將拿著破碎酒瓶的少年拉到一邊,“安哥,盧之舜那個小子要是再敢sao擾你,咱們就找人教訓(xùn)教訓(xùn)他,剛來s市他還以為是他那個小破地方讓他能撒野呢!” 周圍的幾個少年也都三言兩語的罵了起來,仿佛那個名叫盧之舜的和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 路上的行人看著這一群人都嚇得趕緊跑遠(yuǎn),深怕波及到自己身上。 白襯衫少年一把甩開鴨舌帽拉著他手臂的手,自顧自的走到路燈下,蹲在街道邊,從褲子口袋里摸出一包煙,剛把煙塞進(jìn)嘴里叼著,立馬就有人來給他點(diǎn)上,可以看得出他是這一群人的頭兒。 在慘白的路燈的照耀下,隱隱約約可以看清少年的身形,他的一頭寸發(fā)染成了藍(lán)黑色,左邊耳朵上打了好幾個耳洞,從耳尖依次往下鑲嵌著幾個耳釘在夜里閃著光,耳垂上掛著一個約莫一厘米長的銀制水滴型耳環(huán)。 他蹲在那里煙霧繚繞,好像有什么煩心事包裹著他,讓他渾身上下都散發(fā)出生人勿近的信號。 “嗡嗡嗡…” 少年煩躁的將那抽了一半的煙扔在地上,站起身來用那雙穿著帆布鞋的腳捋了捋煙頭,從褲子口袋中摸出手機(jī),看了一眼來電人的名字,朝那群嘰嘰喳喳的少年吼了一聲,“都他媽小聲點(diǎn)?!?/br> 耳邊瞬間清凈起來,他才接通電話,懶洋洋地對著手里“喂”了一聲。 “你現(xiàn)在還沒睡?又在外面鬼混?” 那是一道溫潤的男聲,哪怕是這種質(zhì)問也被他說出了寶貝,我很想你的感覺。 少年將手插在褲兜里揉捏著煙盒,“表哥,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真惡心?!?/br> “呵,還知道我是你表哥,你現(xiàn)在在哪兒?” “干嘛?” “你媽明天要出國了,你好歹也去機(jī)場送一下,”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是沉默了一下,隨后又說到,“早上九點(diǎn)的機(jī)票,你自己好好想想吧?!?/br> 少年將身子靠在路燈桿上,仰著頭沒做應(yīng)答,他看著路燈的燈光撒在他的眼前,甚至能分辨出空氣中夾雜著細(xì)細(xì)的塵埃。 “我知道了?!?/br> 他對著手機(jī)說了這么一句話后就將通話按滅,隨后朝著已經(jīng)沒有人影的前方走去,長夜漫漫,街道就像是沒有盡頭一般。 “安哥,你怎么走了?”戴著鴨舌帽的少年看著安哥接了通電話就要離開,急忙追了上來。 “胖子,你別煩我,讓我一個人安靜會兒?!鄙倌瓴荒蜔┑某麃G下這么一句話,隨后又向他扔了一把車鑰匙,“你給我把車開回去?!?/br> 其實(shí)戴著鴨舌帽的那個少年并不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一個胖子的綽號,他的身材很好,人長得也高,身上穿著一件黑襯衫,卻不像安哥一樣將扣子扣到了頂,而是松散著衣領(lǐng)露出里面漂亮的鎖骨。 胖子接過車鑰匙,隨后將鑰匙扔進(jìn)身后的人群中,被那群少年接住,他沖著他們喊了一聲,“把車開回去,我去陪陪安哥?!?/br> 說完這句話他就抬腳向著少年奔去,身后傳來一陣嗤笑聲,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或許是他們講了個什么笑話,又或許是看到螞蟻笨拙地搬運(yùn)著食物。 男人的笑點(diǎn)總是那么奇怪。 少年見胖子追了上來,也懶得搭理他,干脆又從煙盒里摸出一根煙叼在嘴里,還給身邊的人也遞了一根。 兩人一高一矮就這么沉默地往前走著,也不知道走去哪里。 不知道經(jīng)過了多少次一模一樣的路燈,在這深夜里冷風(fēng)呼嘯而來。 “安哥,你看那個乞丐看起來好眼熟啊,就好像,好像那個誰?!迸肿尤嗔巳嗵杧ue,路燈透過鴨舌帽的帽沿將他的眼睛籠罩在陰影里,看不清神情,他努力地回憶著,卻想不起來究竟像誰。 少年用眼睛瞥了一眼馬路邊上,那個靠著長條椅的乞丐,乞丐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長袖t恤,上面沾滿了臟東西,那件衣服都已經(jīng)不能稱作是衣服了,仿佛在垃圾桶里打過滾一樣,散發(fā)著惡臭味。 乞丐似乎是很冷,他抱著手臂蜷縮成了一團(tuán),他的腳上沒有鞋子,臟兮兮的腳板心上全是黑色的污垢,乞丐的頭發(fā)有些長,遮住了他的眼睛,臉上像是抹了鍋灰一樣,看著就讓少年覺得作嘔。 他收回視線繼續(xù)往前走著,卻發(fā)現(xiàn)胖子沒有跟上來,少年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胖子愣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說了一句,“我知道他像誰了,他長的好像謝郁誒?!?/br> 隨著冷風(fēng),那句話傳進(jìn)少年的耳中。 謝郁。 聽到這個名字少年蹙著眉頭往回走,他站在乞丐的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那個用臟兮兮的手臂緊緊抱著身子的乞丐,冷笑一聲,“他也配像謝郁?” 他的眼里帶著厭惡地情緒,這么近的距離甚至讓他聞到了乞丐身上散發(fā)的惡臭,少年捂著鼻子快要作嘔。 聽到熟悉的聲音,乞丐一直低著的頭在這一刻抬了起來,投過額前的長發(fā),他看見了站在自己面前,穿著干干凈凈衣服,一臉厭惡的少年,顫抖地說出了兩個字,“安…安柯。” 他的聲音十分嘶啞,說出這個名字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那雙自慚形穢的眼睛流出了一行清淚,落在他的臉上一路經(jīng)過污垢變得混濁。 乞丐看著少年的臉,那張桀驁不馴的臉上帶著震驚的神情,眼里是令人琢磨不透的復(fù)雜,他伸出那只瘦骨嶙峋臟得看不出顏色的右手想要碰一碰少年那白皙修長的手指。 最終還是在快要觸摸到的時候無力地垂下了手。 他,太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