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書迷正在閱讀:哥哥受難史、《失恪》、同根生、催眠修改器(主攻,重口,洗腦,常識置換)、總裁夫人是將軍、隨郁而安、偷窺鄰居xx的快感、星際迷途NPH、冷面王爺?shù)膼蹖?/a>、蜂鳴與浮萍之夢(人外雙潔/蟲攻人受/高H口味較重)
裴淮桉帶溫小可回福利會,先打電話到學(xué)校為她請假,剛放下通訊器,雷斯咬著煙走進來,裴淮桉詳細地向他說明情況,溫小可局促不安地坐在一旁,雙手不安地交握,不知道為什么,她有些懼怕這位神情嚴肅的調(diào)節(jié)部部長。 為了緩解緊張的情緒,溫小可從書包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不由自主地看得入神。 照片里的男人輕輕瘦瘦,笑容可掬,眼睛笑成一條細縫,嘴角噙著一抹梨渦的笑容,好似沐雨的桃花。 四歲以后,溫小可再未見過自己的爸爸,從此,父親變得愈發(fā)暴戾,而大人間的矛盾,她一無所知。 只是每每看到爸爸,總能給予溫小可一絲溫暖。 父親第一次施暴時,她把原因歸結(jié)于醉酒;第二次施暴時,她歸結(jié)于自己做錯事;第三次,父親沒有醉,她并沒有做錯事......挨打的次數(shù)漸漸增多,她痛苦得快死了,開始尋求幫助,經(jīng)歷無數(shù)次冷漠相待與毒打后,感到十分迷茫與不知所措,只能無助地在冰冷的被窩里崩潰大哭。 溫小可遭受過無數(shù)冷眼和無視,從未得到命運實質(zhì)性的眷顧,她羨慕生于優(yōu)渥家庭的beta,羨慕擁有和藹父親的beta,羨慕有母親陪伴的beta,羨慕不必忍受皮rou之苦的beta......她一直以為最大的恐懼是死亡——不,是世間的惡魔。 她還能承受多少悲傷?溫小可早已心灰意冷。 尋求幫助,不過是多一個不死去的理由,心懷對光明未來的希冀,繼續(xù)于層疊的痛苦下掙扎。 起初她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找裴淮桉,盡管方式不妥當(dāng),他還是答應(yīng)了。 裴淮桉真好,比親生父親好千萬倍,給她買面包和牛奶,帶她去看醫(yī)生,甚至愿意幫助她。 要說愛值千金,那溫小可一貧如洗,世間溫暖,她從來只在課本見識,意想不到的是,現(xiàn)在她正相擁這份溫?zé)帷?/br> 見裴淮桉走過來,溫小可立刻將照片塞回書包,望向他的眼神似乎在詢問結(jié)果如何。 裴淮桉沒注意到溫小可的小動作,微笑著將她帶入雷斯的辦公室。 按照流程,雷斯先問溫小可幾個問題,她緊張地一一回答,接著填表,蓋章。 整個過程十分順利,只是當(dāng)裴淮桉主動申請成為溫小可的調(diào)解員時,雷斯瞥他一眼,說:“這件事不需要你跟進?!?/br> “雷斯先生,我——” “裴淮桉,身為我的助理你還有許多公務(wù)要做?!崩姿勾驍嗨nD一秒,繼續(xù)說:“你明天去地下室的檔案室整理文件。” 這不是調(diào)解部部長助理的本職工作,不需要處理這些雜活,但雷斯一錘定音。 裴淮桉當(dāng)然清楚此舉不過是不想讓他處理調(diào)解部的工作。 過了大概兩分鐘,另一位alpha調(diào)解員走進辦公室,雷斯站起來從裴淮桉身邊經(jīng)過,笑著向溫小可介紹道:“這是梁佑,系統(tǒng)分配給你的專屬金牌調(diào)解員,如果有麻煩可以隨時找他”。 裴淮桉默不作聲地接受雷斯的無視,表情隱忍。 順著眼角的皺紋,溫小可對上雷斯的雙眼,雖然他正微笑,眼里卻看不到任何情緒,她有些發(fā)怵,雙手交握于背,低頭小聲道謝:“謝謝您,雷斯先生。” 雷斯拍拍梁佑的肩膀,交代他“好好工作?!苯又鴮匦】烧f:“梁佑會帶你去Omega保護所,那里將是你的臨時住所。關(guān)于后續(xù)的事情,你不必擔(dān)心,我們一定會處理好?!?/br> 溫小可看一眼裴淮桉,接過那一張蓋章的證明表,安心地笑了,感激地重復(fù)說“謝謝。” 裴淮桉不放心,于是下班后與梁佑一起送溫小可到保護所。 三人走得匆忙,裴淮桉與停在街邊的飛船擦身而過。 飛船內(nèi),中將小賈不停地向窗外張望,時不時看一看手表,一小時過去,仍未見到所等之人。 小易悄悄降下隔板,迅速朝內(nèi)室瞧一眼,上將閉著雙眼靠在椅背,似乎十分疲憊,雙手按在太陽xue,打轉(zhuǎn)按摩。 小賈慵懶地打一個哈欠,不由得壓低聲音問:“上將夫人怎么還沒出來?難道他在加班?” 小易剛想開口說“可能吧”便聽見船艙門打開的聲音。 今天顧柏明難得不用加班,空閑之余想起裴淮桉,于是提早一小時開飛船來接他下班,只是暮色已晚,遲遲不見omega的身影。 顧柏明的耐心隨著落日消失殆盡,他決定進調(diào)解部看看裴淮桉在忙什么,小易與小賈緊跟 其后。 * 送溫小可到保護所后,梁佑說完“有事隨時找我”便離開,而裴淮桉留下來陪她購買生活用品,順便一起吃晚飯。 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人來人往,三三兩兩的學(xué)生結(jié)伴同行,臉上笑容燦爛。 “小可,你明天可以繼續(xù)上學(xué),也可以再見到朋友了?!迸峄磋袷栈啬抗猓θ轀睾偷乜粗?。 “哦......”學(xué)校是唯一可以逃離家的地方,溫小可卻并不覺得開心。 “不開心?”裴淮桉敏銳地感覺到她心情低沉,也是,大多數(shù)小孩暫且不懂知識的珍貴。 “我很想開心啊。”溫小可雙手撐住下巴,悶悶不樂道,“可是......可是一般沒有同學(xué)愿意跟我玩?!?/br> 裴淮桉沉默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安慰她,他想起不久之前打電話給學(xué)校請假時,老師在聽見溫小可的名字后,態(tài)度瞬間變得冷淡。 他十分確定,溫小可在學(xué)校的日子更難度過。 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溫小可卻笑了,先開口打破沉默:“其實我一點都不在意。”又怕裴淮桉不相信,極其肯定地說:“真的,一個人也可以很快樂?!闭Z氣輕快無一絲不悅。 十四歲的年紀,尚不能很好地收斂眼中情緒,她以為自己藏得夠深,但十分輕易被裴淮桉看透。 “嗯,一個人獨處也挺好?!迸峄磋耥樦捳Z附和道,“不必將就,沒有羈絆,比起與他人相處時伴隨的難過與失落,一個人獨處更為快樂?!?/br> 溫小可笑著點頭,笑意牽強,然而最令她失望的并非此事,而是調(diào)解員為什么不是他。 雷斯的用意唯有裴淮桉懂,但他不準備告訴溫小可,只安慰道:“梁佑是一位十分負責(zé)任的調(diào)解員,不必擔(dān)心?!?/br> 梁佑作為他的前員工,是為數(shù)不多工作盡責(zé)的alpha調(diào)解員。 溫小可失落地點點頭。 吃完飯已過八點,裴淮桉離開保護所前送溫小可一個通訊器,叮囑她:“有事一定要記得找我,知道嗎?” “知道了!”溫小可重重地點頭,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裴淮桉站在路燈下一眨不眨地看著溫小可遠去,直到她的背影隱沒在轉(zhuǎn)角才放心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