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千城區(qū) 送貨上門 彩蛋海棠樹最后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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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開始了,蘇暮雨睜開眼,在響徹宿舍的鈴聲中醒來,他住在千城區(qū)最外圍的地方,這里只有帳篷,人擠人,他們這一群人有二十多個,都住在同一個帳篷,每天腳勾著腳,想翻個身都難。 數(shù)一數(shù),來到這個世界兩天了,他是從區(qū)外世界撿回來的,身上沒有身份標(biāo)識,躺在地上昏迷著,居然沒被喪尸發(fā)現(xiàn)。 將他撿回來的人是個很矮的老漢,佝僂著身子,背后的脊椎高高拱起,蘇暮雨一直在想他睡覺的時候是怎么躺下去的,該不會一直側(cè)著身子睡吧。 來到吃飯的地方,蘇暮雨抱著碗喝著米粒少到可憐的稀粥,心里有些忐忑,他是被撿回來的,然后再也沒出去過,這些帳篷周圍都有穿著奇怪衣服的人守著,他不敢輕舉妄動,老老實實的呆了三天。 蘇暮雨一邊喝著粥,一邊打量著周圍的其他人,這些人中有男有女,個個面黃肌瘦,眼中無光,衣服上裹著爛泥,比他看到過的難民還要凄涼。 暮雨悄悄的掩住了自己的臉,手在地上摸了摸有些濕潤的泥土,將自己本就有些臟的臉糊的更加暗黃,他本就長得清秀,瓜子臉生的小,花樓中眾人都說他有女子相,這泥土一遮,長發(fā)飄飄的,誰還會以為他的男人。 他喝完粥后回了帳篷,坐在中間的火爐處取暖,最近天氣有點降溫,他穿的粗衣雖有好幾層,可褲子破了幾個大洞,冷風(fēng)一吹就往里鉆。 緊接著旁邊也坐下來一個人,暮雨朝他看去,是個身材嬌小的男人,看上去十七八歲,縮在那里小小的一個人,瘦的驚人,暮雨看得久了,那人也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算是問好。 暮雨收回目光看著火焰跳躍,耳邊響起那人的聲音“你好?!?/br> 暮雨也小聲說了聲你好算是回應(yīng),好不容易有個說話的人,他好奇的問道“這里是哪里?為什么這么多人擠在這兒又不干工,每日白吃白喝的?!?/br> 那人有些驚訝的看了他許久,然后露出恍然的模樣“哦你是前些天撿回來的那人吧,我還以為你是個女人,你還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兩人交換了名字,那人叫白燕燕,今年十四歲。 白燕燕跟他說,這里是三大主城的千城區(qū),他們這里是接近區(qū)外世界的臨界區(qū),生活在這兒的人都是沒有能力自保被政府供養(yǎng)著的,說到這兒白燕燕冷冷一笑“不要把那老漢想的太好,他可是這一片的頭頭,跟政府高頭關(guān)系挺好,經(jīng)常送人上去?!?/br> 暮雨嚼著字問道“送上去?”送…送給誰?換個意思,他要被送給誰? 白燕燕點點頭“我們這些人總不能什么都不干,于是就有了不成文的規(guī)則,自愿待在這兒的人都是服從規(guī)則的,看那千城區(qū)主城中心?!卑籽嘌嗬隽藥づ瘢疽馑行目慈?。 若說臨界區(qū)都是矮矮的帳篷,那最中心的可以說是高樓大廈了,周圍的房子越往中心靠攏就越高,呈現(xiàn)一個緩慢上升的平面圖,視線的極限是那有著尖塔的模糊房區(qū),從這兒看去很高,直插云霄。 兩人回到帳篷,冷的瑟瑟發(fā)抖,那爐子已經(jīng)被圍住擠不進去,白燕燕埋怨著往鋪上躺著“都怪你,火爐子沒了?!?/br> 暮雨抱歉的笑了笑,將自己的被子也給他蓋上,倒是白燕燕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被子又還了回去。 “送上去是指送到主城區(qū)嗎?”暮雨抱著被子暖和了會兒問道。 白燕燕白了他一眼“主城區(qū)你當(dāng)想去就能去的啊,我在想你以前是生活在哪兒的,怎么一點常識都沒有,能被送到那中間的位置已經(jīng)是極其奢求了。” 話音落,白燕燕突然固定住了暮雨的頭打量著“乖乖,我發(fā)現(xiàn)你長得還不錯啊,要是把這臉搗鼓搗鼓,可以說相當(dāng)不錯了,看看我這臉黃的,眼睛小的,難看死了?!?/br> 蘇暮雨讓他松開了自己,然后說道“你不要這樣說自己,你只是瘦了點,肌膚沒養(yǎng)好,五官還是挺不錯的?!彼f的實話,白燕燕五官很標(biāo)準(zhǔn),只是眉眼間有些區(qū)別,比他的更深邃,發(fā)色更淺,還交叉著雜色,他也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長相都和他的世界有些差異。 暮雨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接著問道“那我這撿回來的人又是怎么安排的?” 白燕燕懶懶道“當(dāng)然也是服從啦,你這種不撿回來就沒命的人,性命已經(jīng)不是你自己的了?!?/br> 暮雨聽完后有些失落,白燕燕看他心情不佳又換了個話題“你說他們會把我送給誰?是那高高的魏平呢還是那長得有點帥的嚴(yán)州?!?/br> “你怎么還這么期待被送走?”暮雨有些不解。 白燕燕道“不然呢,要是跟了個還算好的人,至少能吃飽穿暖,不像在這里跟幾十個人擠在一起。” 暮雨聽聞帶著些愁緒輕聲道“生不逢時恨己如黃昏瘦馬…” “其實我還是想要肖想一下那幾位大人的,要是分給了他們,嘖,不愁吃喝。”白燕燕打斷了暮雨的愁緒拉著他吐槽,臉上帶著仰慕。 看見暮雨還是憂心忡忡,白燕燕看不過去了,拍了拍他的頭:“你當(dāng)要死還是怎樣,雖然說是送出去,可是政府也不是全然不管的,你要是遇到打你或者虐待你的,是可以跟政府投訴的。 ” 聽到這里,暮雨安下幾分心,看來這里不像花樓,把人活活打死都不為過。 兩人時不時扯幾句,突然那佝僂老漢掀開帳篷走了進來“都站起來排成兩排!” 所有人都被老漢的聲音震住了,連忙站起來排著,那老漢一個一個的從他們面前走過,每一個人都被掐著臉瞧了又瞧。 蘇暮雨小心的拉了拉身旁的白燕燕“他是在選人嗎?”這是兩天來第一次看見這架勢,心里忐忑極了,拉著身旁這個熟悉幾分的白燕燕給自己帶來些安全感。 白燕燕輕微的點點頭“嗯,只是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親自來選人,以往都是他的下屬隨便點了幾個人就走了,我以往都是躲在最后面,才一直沒有被挑走,看來今天他是給大人物挑呢,我可千萬不要錯過這個機會?!?/br> 蘇暮雨沉默著,想不到這個白燕燕是個有野心的人,他內(nèi)心有些抗拒,心里一遍一遍的說不要讓他走。 只可惜事與愿違,老漢停在他面前許久,瞇著那雙褶皺的眼從他的面上掃過,突然伸手摸了摸暮雨的胸前,摸到那處異樣,手伸進去將那布條解開,然后將衣服撈起,那衣服下的風(fēng)光讓老漢看直了眼,垂著的兩個白兔顫顫巍巍的在空氣中抖動著。 蘇暮雨僵直了身子,垂著眼沒有動作,那老漢在解放的rufang上捏了捏,有些可惜的說“這女人皮膚真他娘的好,要不是要送給那些大人,我都要舍不得她走了。” 這老漢沒發(fā)現(xiàn)暮雨的真實身份,還美滋滋的以為是個身材極好的女人,當(dāng)下帶著不懷好意的目光將他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就差沒當(dāng)場脫掉他的衣服。 白燕燕在一旁聽見了沒吭聲,只是那驚訝的眼神在暮雨身上看了又看。 “朱老漢,你還在磨蹭什么?”外面?zhèn)鱽硪粋€男人的大吼,老漢收回窺伺的目光,將他看上的幾個人領(lǐng)了出去,其中有蘇暮雨和白燕燕。 那等在一輛大車旁的男人掐著煙,時不時的遞到嘴里吸一口,然后吐出一大口煙,暮雨沒聞過這味道,迎風(fēng)飄來的煙味讓他嗆咳,暮雨捂著嘴看著那高高的貨車,眼中滿是驚奇。 這高大的東西是什么東西做的那四個黑色的大輪子跟馬車的輪子差不多,應(yīng)該也是個交通工具,可是前方?jīng)]有馬匹,又是怎么拉動的。 選中的六個人被吆喝上了車廂,車廂是拉通的長方形,暮雨跟著眾人坐了下去。 老漢坐在了前方隔離開的車廂,將一塊板子拉開,陰狠狠的道“今天把你們送出去,識好的就乖乖的,別給老子被扔回來,否則要你們好看,這千城區(qū)到處都是老子的人,別想著跑,就是大人們不要你了,也要給我滾回來。” 蘇暮雨和白燕燕聽聞對視一眼,齊齊相視一笑,暮雨笑道“我們快要分開了,很高興認(rèn)識你?!彪m然兩人只認(rèn)識短短的時間,但是白燕燕是他來到這個世界認(rèn)識的第一個人,他一定會將白燕燕的名字記著的。 白燕燕黃色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他感嘆著“暮雨啊,你可長點心吧,這世界的人沒你想的那么好,你也不要以為我是個好人?!?/br> 暮雨聽了只是點點頭,雙手端正的放在膝蓋上,不似車廂里的人歪歪倒倒的沒精打采,他雖一身狼狽,臉上骯臟,卻坐的筆直,整個人顯得挺拔,這爛衣也遮不住他姣好的身形,解開了束縛帶的胸高高聳起,將衣服撐的有些緊繃。 車子開了許久,剛開始暮雨還好奇的四處看著,時間久了,隨著車子的晃動,他頭就有點暈了,胃里也翻騰著,慢慢的他也軟了身子倚在背后的車廂打著瞌睡。 白燕燕早就睡了過去,在一旁睡得可香了,那頭還靠在他的肩膀上,暮雨也隨他去了,意識放遠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睜開眼往車外看去,光線越來越昏暗,他們坐了整整一個下午。 車子走走停停,一個接一個的人下去了,白燕燕在中途就下了車,暮雨那時睡得昏昏沉沉,醒來后發(fā)現(xiàn)空曠的車廂只有他一個人,外面太陽不見蹤影,隨著車子開動,略過一盞又一盞街邊的路燈。 等暮雨腰酸背痛的下了車,他站在一個小房前,這個房子不大,周圍也全是這種房子,間隔只有兩米,但比起臨界區(qū),已經(jīng)是個好地方了。 暮雨看著房子,心里有著不安和迷茫,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短短幾天,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敢輕易的問別人,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奇怪。 他陌生的來到這里,是世界中的一縷孤魂,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只是他又活了,他現(xiàn)在只想好好活下去,好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