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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優(yōu)姐妹寞在線閱讀 - 不用他強迫你,你就心甘情愿躺在他身下,為他張開大腿, 歡迎他來上你

不用他強迫你,你就心甘情愿躺在他身下,為他張開大腿, 歡迎他來上你



    溫柔的撫慰。

    楊舒童由窗外收回視線,抬起擱在臂彎上的小臉,朝著來人微微牽唇?!笡]

    有啊,我沒怎樣的,華姨……」

    「是嗎?」何碧華風韻猶存的臉龐漾出耐人尋味的弧度,將盛裝茶點的小托

    盤擱在一旁的茶幾上,跟著在楊舒童身旁坐了下來。

    「以前你來華姨這里,一定跟著志嘉、志毅和志琳騎箸單車到處閑逛,要不

    就到溪邊釣魚、烤rou、打水仗,再不然就是跑到山坡那邊放風箏、玩一堆孩子們

    的游戲?!惯呎f著,她像慈母般摸了摸楊舒童垂肩的長發(fā)。「可是你這一趟來到

    臺東,成天懶洋洋的,什么事都提不起勁,看來呀……心事重重。」

    楊舒童臉頰微紅。

    何碧華是她母親生前最要好的朋友,后來嫁到臺束,生了兩男一女。

    自從父母親去世后,她在這世上也沒其它親人,何碧華待她一直很好,每逢

    過年過節(jié),一定邀她到臺東來,平常也多有聯(lián)絡(luò),每個星期至少會講上兩通電話,

    彼此就像親人一樣。

    從發(fā)現(xiàn)霍紹倫的真實身分和欺騙她的事實后,楊舒童「逃」到臺東來已經(jīng)三、

    四天了,這里就是她最后的避風港。

    她不想聽他任何解釋。

    那天所發(fā)生的事就如同一場惡夢,她的心被無情地剌傷,身體卻背叛了她,

    在他刻意的強迫下隨之起舞、奔騰、狂放和融化……

    她口口聲聲嚷著那是「強暴」,但他和她都心知肚明,她的情欲依然因他的

    撩撥熊熊如火,把她的靈魂燃燒成灰燼,將她的理智卷進一個無邊無際的深淵,

    萬劫不復了。

    她在他辦公室的休息室幽幽醒轉(zhuǎn),男人不在身旁,她也不想知道他去了哪里,

    坐起身軀,她取來面紙擦拭著腿間因欲望的釋放而留下的潮濕,心中充滿滑稽感

    和悲哀,沉重得幾乎要無法面對自己。

    她必須逃離,逃離原來的生活,逃得好遠、好遠,讓自己能沉靜下來,好好

    思索內(nèi)心,也能重新整理思緒,找到讓心堅強起來的方法。

    來到臺東后,她用電話聯(lián)絡(luò)過李香育和朱曉青兩個女孩兒,說是自己有要事

    處理,花店暫時休息一個禮拜,等回到臺北,她會再聯(lián)絡(luò)她們過來。

    電話中,兩個女孩都很關(guān)心她,旁敲側(cè)擊地問了些事,但她的心事對她們怎

    么說得出,只笑笑地模糊了焦點,卻聽到兩人對她說出同樣的事──

    有個自稱霍紹倫的男人在找她。

    聞言,楊舒童心臟一凜,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查到香育和曉青兩人的住家電話

    和手機號碼?

    還有,他找她干什么?!她和他……從此一刀雨斷,再也沒什么好說。

    她恨他、恨他、恨死他了……

    噢,不!她不要恨他,越恨,心里就越是他的身影,她要把他當作陌生人,

    他的一舉一動再也牽扯不了她的感情,她不要恨他,也不再想他。

    「嘿,怎么流眼淚了?」何碧華輕呼。

    「華姨,我、我……人家沒事,您不要問了啦?!顾拖袷芰宋男∨?/br>
    兒,感情上是別扭的、難堪的,硬著脾氣要自己放開,偏偏就是不甘心,可自己

    卻不知道。

    「好、好,華姨不問,你心里不舒坦,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哭過了心里就輕

    松許多,千萬不要愍著?!?/br>
    「人家其實又沒、沒……哇啊──華姨──」是忍不住了,有人在旁邊溫柔

    地勸慰著,楊舒童心里的難受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起來,撞破一切堅強的偽裝,她

    忽然撲進何碧華懷里,緊緊抱住她的腰,嗚嗚地放聲大哭。

    何碧華心里有些明白,年輕女孩能為了什么把自己弄得這樣魂不守舍,又傷

    心得淚漣漣?還不就是那惱人的愛情嗎?

    唉……她內(nèi)心幽幽嘆息,溫柔地撫著楊舒童因哭泣而不斷輕顫的背脊,鼻中

    哼出軟軟的音調(diào),像哄著孩子入睡似的。

    女孩兒的愛情她沒辦法幫忙,她只想讓懷里的孩子明白,只要心里受了委屈,

    她永遠都愿意安慰她、擁抱她。

    愛情啊……總是讓人傷心流淚,才能顯現(xiàn)得出其中甜蜜的可貴。

    在臺東這個寧靜的小鎮(zhèn)又待了兩天,楊舒童收拾著行李,也收拾了心情,終

    于決定回到臺北。

    一輛中古的廂型車駛近楊舒童的住處樓下,緩緩停了下來。

    「謝謝你,志嘉?!管噧?nèi),坐在前座的楊舒童解開安全帶,沖著高大黝黑的

    言志嘉微笑。

    「謝什么謝啦!我剛好送貨上來,還和朋友約好要去臺北世貿(mào)看展覽,才順

    便載你回來的?!寡灾炯问呛伪倘A的大兒子,只比楊舒童大一歲,兩人從小感情

    就好,像兄妹也家朋友。

    楊舒童嘻地笑出來。「對啦對啦,我又不是你那個寶貝美美,會讓你專程

    為她cao勞,就算累得跟狗似的,心里還歡喜得不得了。」她難得俏皮地眨眨眼,

    指出他正在交往的小女友張靜美,狠噓了他一頓,「反正,除了你的寶貝美美,

    其它人都是順便的貨色啦?!?/br>
    言志嘉的臉馬上紅了,平常也是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只

    要在張靜美面前,他就成了男子漢「小丈夫」啦,聽話得不得了。幸好,張靜美

    人美心地好,是個樸實善良的臺東姑娘,他這么聽小女友的話,家人倒覺得慶幸,

    終于有人可以管管他。

    「我我我……你你你……」

    看到言志嘉說不出話的矬樣,楊舒童實在忍不住了,捧著肚子笑出聲來。

    「不準笑啦!」他搔搔頭,最后想不出方法,終于伸出大手要去捂她的嘴,

    兩人在車子前座玩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攻防戰(zhàn)。

    「呵呵呵──」楊舒童笑到流眼淚,整張臉紅紅的。

    言志嘉忽然停下動作,微笑地說:「看到你開心就好啦,小童,你要多笑,

    mama擔心你,我也擔心,其它人也一樣,你要快樂一點,別把事情憋在心里?!?/br>
    唉……楊舒童沉靜下來,望著他,又點點頭,唇邊的笑弧是感激又感動的。

    「我知道你們關(guān)心我,謝謝你,志嘉?!?/br>
    他揉揉她的頭,咧開嘴笑?!负冒?,你可以滾出去了,我要去找我在臺北的

    朋友喝酒兼menstalk,別耽誤我寶貴的時間。」

    「哇!我剛剛才感動得不得了,你變臉變這么快?」她笑著捶了他一下。

    他小惡劣地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道別完,楊舒童終于下了車,目送言志嘉倒車離開后,她才轉(zhuǎn)身緩緩走向公

    寓。

    此時夕陽剛落,天色有點昏暗,社區(qū)前的路燈紛紛亮起,空氣中聞得到淡淡

    的飯菜香。

    不知道哪一戶人家今晚吃當歸雞……楊舒童皺皺巧鼻,淡淡微笑。

    正低頭要從包包中掏出鑰匙,猛然地,一個高大黑影從身后將她完全罩住。

    那個人靠得太近了,楊舒童嚇了一跳,忙著要轉(zhuǎn)身看清楚,卻被一雙鐵臂從

    身后整個捆抱住。

    「啊!」是他?!熟悉的男性氣味瞬間鉆進她鼻腔,她一時間忘記掙扎,竟

    被霍紹倫連拖帶抱地帶走,塞進他停在對街陰影下的轎車中。

    他幫她扣住安全帶,黑眸沉沉望入她的眼中,丟出話來,「你要是敢逃,我

    就在車上要你?!?/br>
    「嗄?」她瞠目結(jié)舌,整個人還處在驚愕當中尚未回神,然后,就怔怔看著

    他替她關(guān)起車門,繞到另一邊來,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來。

    這……這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

    就為了逮她嗎?!

    這個男人簡直……簡直無法無天!

    她胸口急促起伏,想質(zhì)問他,卻只會傻傻瞪人,看著他發(fā)動引擎,踩下油門,

    把她挾離現(xiàn)場。

    楊舒童想好了,她不要理會他,一句話也不跟他說。

    車子駛回霍紹倫位在天母的住所,一路上,她沉靜得像一縷空氣,倔強地把

    小臉轉(zhuǎn)向車窗外,外面漆黑,景物模糊難辨,卻還是瞥見他倒映在窗玻璃上的臉

    部輪廓。

    那張英俊的臉繃得很緊,方唇像拉平的線,嘴角緊抿著,深沉視線直盯著前

    方,他看起來氣得不輕。

    氣死他最好!

    就算氣死了、氣炸了,也……也不關(guān)她的事。她重重咬唇,痛得幾乎流淚,

    強迫自己不去打量他。

    停妥車子,他繞過來替她開車門,見她賴在座位上動也不動,他也跟她卯上

    了,直接解開她的安全帶,彎身就把她抱了出來。

    「放我下來!」一出口,楊舒童就后悔了。才下定決心不跟他說話的,不是

    嗎?

    霍紹倫臉色鐵青,反腳將車門踢上,不顧她的掙扎,筆直地將她抱進電梯,

    從私人車庫直達樓上住所。

    楊舒童咬著唇,在他強而有力的箝制下扭動身軀、踢蹭著雙腿,胸脯好幾次

    不自覺地擦過他的胸膛,早將他的男性喚醒,卻還不知情勢對她越來越「不利」,

    也越來越「危險」。

    他踏著大步進入客廳,堅定地往里邊的寬敞臥房走去,這時候,楊舒童再也

    按捺不住,邊推拒著他,邊大聲嚷著:「放我下來!你干什么?!你……你放開

    我!」

    她掙扎的動作加劇,但一切都太遲了,他把她逮來這里,要如何為所欲為,

    根本不是她能阻止的。

    眼睛一花,她整個人被拋到大床上去,及膝的百折花裙一下子被翻到大腿上,

    露出雪白肌膚。

    她驚呼一聲,連忙狼狽地翻身坐起,撥開散到額前的發(fā)絲。

    「你你……你……」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因為霍紹倫像頭獵豹般立在床邊,

    眼中閃爍著奇異的火焰,把她當成美味大餐似的緊盯住不放。

    他動作優(yōu)雅、慢條斯理地脫去西裝外套,解開領(lǐng)帶,又慢慢地解開襯衫鈕扣,

    脫去上衣,露出精勁結(jié)實的胸膛。

    「你你你……」楊舒童差點無法呼吸,下意識往大床的邊角移動。

    心臟撞擊著胸腔,跳得好快、好快,她小臉一下子紅了,燥熱感從四面八方

    涌來。

    她想起兩人那些親熱的畫面,他曾給予她的快感和充足,彷佛在他如此灼熱、

    詭奇的注視下,又悄悄爬上她的心,在那兒咬呀蹭的,讓她渾身都熱了起來,也

    sao動了起來。

    楊舒童,你、你不爭氣!沒骨氣!你這個yin蕩的女人!她內(nèi)心痛批自己,覺

    得悲哀,面對他真是無助到了極點。

    「那個男人是誰?」霍紹倫忽然出聲,語氣沉靜陰郁,雙手竟開始解皮帶、

    拉開拉練,將長褲踢開。

    楊舒童別開通紅的臉蛋,倔強地抿箸嘴,手里還抓來一個枕頭緊緊抱在懷中,

    以為這樣多少可以給她一點安全感。

    「那個送你回來的男人,這幾天,你一直住在他那里嗎?」終于,他脫掉內(nèi)

    褲,赤裸裸地站在床邊,腿間的男性早已昂揚,充滿生命力和威脅感。

    「你管我!」原來是在問志嘉,原來……他早就「埋伏」在她家附近。她呼

    吸微緊,干脆閉上眼睛。

    哼!眼不見為凈,她不看總可以吧?!

    突然間床一沉,男人已爬了上來,在她的小腦袋瓜還沒想到脫身的對策時,

    他的體溫逼靠過來,扯掉她懷里礙事的枕頭,將她迅速撲倒。

    「干什么……」她氣得掄拳捶人,小嘴倒被他惡劣地侵占。

    她正要重重地咬人,潔美下巴卻被他搶先扣住,害她只能被動地任他糾纏、

    深探、襲擊……

    片刻過去,在楊舒童被吻得全身發(fā)軟,理智昏昏沉沉時,霍紹倫終于抬起臉,

    沉聲又問:「說,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他的大手正惡劣地襲擊她的胸脯,以折磨人的技巧撫弄個不停。

    楊舒童喘息著,努力要抓住剩余的理智,啞聲嚷著:「不要你管…,你起來,

    大騙子,起來啦……」

    又罵他是騙子!霍紹倫嘴角抽搐,下半身擠進她腿問,火熱的昂揚壓在她大

    腿內(nèi)側(cè)。

    「你……」她便是忍住呻吟,但腹中悶燒的熱流己悄悄起了反應(yīng),悄悄地潤

    濕著她腿間的幽徑。

    「他搞過你嗎?像我馴服你一樣,狠狠地愛過你美麗的胴體嗎?」霍紹倫惡

    意地問,一股前所未有的酸意淹沒了他。

    適才見到她和那個男人在車子里打鬧著、笑罵著,她笑得那么輕松、開心,

    他胸口便燃燒起熾熱的怒焰。

    彷佛沉睡的火山爆發(fā)開來,滾滾巖漿猛爆而出,只想盡其所能地破壞,讓所

    有的一切全都下地獄去。

    楊舒童愣了幾秒才弄懂他問了什么。

    「你你……你下流、骯臟,滿腦子都是欲望,他跟你才不一樣呢!」

    「他跟我不一樣?」霍紹倫挑眉,眼睛瞇了瞇,不怒反笑,「所以你喜歡那

    個家伙,愛得不得了,不用他強迫你,你就心甘情愿躺在他身下,為他張開大腿,

    歡迎他來上你嗎?」

    「你閉嘴!不要侮辱志嘉,他才沒有你這么無恥、這么下流!」他的話好傷

    人,楊舒童心一痛,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下來了。

    霍紹倫覺得這輩子到現(xiàn)在,還從來沒這么惱怒過,有種近乎瘋狂的感覺,嗜

    血地想撕裂底下的獵物,將她吞進肚子里。

    「我無恥、下流?」他笑了,冷泠的,那張俊臉罩上一層寒霜,眼瞳卻竄著

    危險的火苗。

    「是……你罵得對、罵得好,我就是無恥又下流?!?/br>
    聽他這么說,楊舒童心中竟矛盾起來,覺得好難受,卻賭氣地不去多想,只

    恨恨地說:「你起來啦……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說的,你要大玩愛情游戲找別的女

    孩玩去,我……我不想再瞠這淌渾水,你明不明白?」

    他注視著她許久,看得很深,忽然沉靜地說:「如果我說,我不是玩愛情游

    戲,我很認真呢?」

    「霍紹倫!」她瞪住他,「不要再騙我,我不要再信你,永遠不會!」

    「因為我無恥、下流,又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他嘲弄地揚眉。

    「你、你起來啦!」楊舒童不想回答,眼淚順著嫩頰滑下,他裸露的身體帶

    給她好大的威脅,讓她心跳加速、呼吸不順,這樣的談話狀態(tài)根本沒辦法冷靜,

    也毫無理性可言。

    突然,他低頭以舌卷走她的淚,在她驚慌下吻住她的唇。

    這一次的親吻,他放慢力道,依然吻得好深,像要將她的靈魂全部吸走,不

    讓她有任何思考的能力。

    「霍紹倫……」不對……不該是這樣……她要狼狽把他推開,在他的禁制下

    奮力掙扎,而不是有觸電的感覺,難以自制地響應(yīng)他的唇舌。

    為什么他的態(tài)度會突然緩和下來?

    為什么要對她傾泄出無盡的憐惜?

    她不要他的溫柔呵……那會讓她的一顆心又酸、又痛、又舉棋不定,她不能

    再陷下去,被欺騙了一次還不夠嗎?

    如果再一次栽在他身上,連她都要看不起自己的。

    為什么他不再多說一些惡劣的話來欺負她、侮辱她,讓她更堅定自己的立場

    和決定呢?

    他這么溫柔地對她,她……她招架不住的。

    「小童……」他低嗄地喚,黑瞳中的火一明一滅的,讓她看不清他真正的情

    緒?!改悴粫?,我到底有多認真?!顾莘馉縿恿舜浇牵酀刈猿?。

    她的確不僅,喉嚨梗著一塊什么,胸口突然變得好悶、好悶。

    「你、你不要這樣看我……」看得她好難受。「你放我走……」

    「我想抱你,想好好愛你,想看你在我身下狂亂的模樣?!?/br>
    「不……你不要……」

    她的拒絕無法堅持,在男人的唇舌、雙手和體溫的摩掌和膜拜下,所有的一

    切全癱軟了。

    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對待,像是珍惜著一件最心愛的寶貝,將她捧持在掌心里

    呵疼著,流連著難以放開。

    她不懂他為什么改變態(tài)度,但芳心和欲望全被他撩撥得亂七八糟。

    這一晚,在他的大床上,他沒有被指控「強暴」她,卻是愛了她好幾回。

    欺騙之后再戀你?。?/br>
    我們都寂寞

    卻在彼此的眼睛里

    看見不再擁抱孤單的未來

    春天,百花齊放的季節(jié),卻來了一場綿綿春雨。

    今天花店的生意比平常清冷了些,早班工讀的李香育一邊照顧著面前的幾盆

    黃金葛、波斯菊和仙人掌,一邊偷偷打量著老板楊舒童。

    后者手里拿著噴水器,正對著桶子里大把、大把的粉玫瑰發(fā)呆,像是噴水噴

    到一半、突然電力不足的機器人,愣在當場動也不動。

    這這這……到底怎么了?

    從臺東回來后就怪怪的,三不五時就來個元神出竅,這癥狀都持續(xù)快一個禮

    拜了。

    李香育兩條英氣勃勃的眉毛擰緊又放松,放松又擰緊的,忽然走到楊舒童身

    邊,伸出五指在她瞬也不瞬的眼前晃動。

    楊舒童陡地輕顫了一下,終于回過神來。

    「舒童姊,你……你該不會被什么臟東西盯了吧?!」李香青年輕的臉上寫

    滿擔憂。

    「什么?」她眨眨眼,有些茫茫然。

    「唉呀!」李香育跺腳,「就是被鬼附身呀!我國小有一個男同學,他本來

    都很好,可是有一天跟家人到海邊玩,回來后整個人就怪怪的,無精打彩兼兩眼

    無神,后來狀況很嚴重,旁邊的人怎么叫都聽不見似的,他爸爸帶他去給三太子

    化解,才避過劫難的……舒童姊呀……」

    什么跟什么?楊舒童怔了怔,幾秒后才弄懂她在擔心什么,不禁笑了出來。

    「你還笑?這問題很嚴重耶。」

    「香育,我沒事,你別怕?!?/br>
    「可是你……你這幾天好奇怪喔,會算錯帳、包錯花,有時要修剪葉子,你

    卻把花給剪掉了,昨天還差點剪到自己的手……」李香育指證歷歷。

    楊舒童臉頰不禁熱了。

    她明白,這幾天自己的確是魂不守舍,腦中一直被一個頎長英俊的身影所困

    擾,她不懂,現(xiàn)在的情況到底該怎么判斷?

    那一天,霍紹倫逮到她,強行將她帶回天母的住處。

    他說了好些難聽的話傷害她,最后卻又露出那足以教任何女性動心的憂郁神

    情,以一種奇異的溫柔方式包裹了她,在那張大床上將她燃燒成灰燼。

    原先,他不是還急著要跟她解釋?

    可是……她完全不聽,罵他是大騙子,到得最后,他沉默了,也不再為自己

    辯解,只是專注地將熱源貫穿她的身體,將男性的能量在她溫暖的包含下爆發(fā),

    為她帶來驚人的滿足。

    度過激情的一夜,她在他的床上醒來,對進他深幽幽的眼瞳,他不知靜靜地

    端看了她的睡顏多久?

    那一刻,她心慌不已,羞澀得幾乎想把被子扯來蓋在臉上,把赤裸的嬌軀完

    全裹住,竟忘記對他的惱恨。

    他欺騙她,這是明擺在眼前的事,為什么還要對他掛心?想著這幾天……他

    為什么不再突然出現(xiàn)?沒來花店,也不再去公寓外面堵她?

    他霸道地將她挾走,隔天一早,又不發(fā)一語地將她送回來。

    跟著接連幾天,沒有電話、沒有留言、沒有簡訊,也沒有任何電子郵件,更

    是不見他的人影,就如同平空消失了一般,決定要如她的愿,和她斷得干干凈凈,

    從此變成兩個陌路人。

    他故意以退為進,擾得她心神不安嗎?

    無論如何,都要怪她自己不爭氣、不長進,要不是還存著一點點懸念,也不

    會任由他這么擺弄,無欲則剛,不是嗎?

    幽幽嘆了口氣,她繼續(xù)對著花朵噴水,淡然地說:「沒事的,就是心情不太

    好,可能是天氣的關(guān)系,下起綿綿小雨,就無緣無故心里煩悶?!?/br>
    李香育輕咦了聲,眼珠子溜溜轉(zhuǎn)著,不禁建議道:「唔……是這樣呀,舒童

    姊,要不然我們今天早點打烊,我請你去看電影,看金凱瑞的喜劇片好不好?」

    她微笑地搖搖頭?!覆挥美?,不過你今天如果想早點走,跟男朋友約會,我

    是一定準假的?!?/br>
    「哇啊──說什么啊?!我我我哪里有男朋友?!」李香育又跺腳。

    「沒有嗎?」楊舒童故意咬唇深思,「可是曉青說那個男的她見過耶,前天

    晚上她想找你問教授開的書單,可是忘記先敲門,結(jié)果一推門進去就看到你和一

    個學長滾在床上……唔唔……」她的小嘴被捂住了。

    李香育俏臉漲得通紅?!甘嫱?!」

    楊舒童終于笑了出來,憂郁的心情也稍稍紓解了,想叮嚀她幾句,店門的鈴

    鐺忽然響起,清脆的鈴聲讓她們抬起臉、異口同聲地說──

    「歡迎光臨?!?/br>
    推門進來的是一位古典佳麗,朝著她們揚起溫柔笑意,微微頷首著,將眸光

    輕輕停駐在楊舒童臉上。

    「霍小姐……」楊舒童微微一怔,心口竟急跳了起來。

    「能和你談?wù)剢幔俊够粞┫U\懇地要求。

    暫時將店交給李香育看顧,壓抑著紊亂心緒,楊舒童將古典美女領(lǐng)到花店后

    面的小小休息室坐著,并為兩人倒了杯花茶。

    「請喝,是玫瑰綠茶,希望你喜歡?!顾诨粞┫5膶γ孀讼聛?。

    「謝謝……」霍雪希輕啜著,牽唇微笑,「很香、很清新,我喜歡。」

    楊舒童禮尚往來地回給她一抹友善微笑,靜靜等待著?!〗K于,霍雪希放下瓷杯,清靈眼眸對住她,柔聲說:「楊小姐,我可以叫你

    舒童嗎?我希望你也叫我的名字,別再稱呼什么霍小姐,這樣親切一些,你說是

    不是?」

    楊舒童不太明白她的來意,只淡淡回答:「好啊,我們彼此用名字稱呼?!?/br>
    霍雪希秀麗臉蛋漾出兩團嫣紅的愉悅,好美。

    「我今天來找你,其實是為了我大哥……舒童,你是不是對他有些不諒解,

    認為他是大騙子,欺騙得你好辛苦?」

    沒料到對方會開門見山地問這些事,楊舒童小臉白了白,神情有些不自在。

    深吸了回氣,她才緩慢地說:「我和你大哥他……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了?!?/br>
    「真的嗎?」霍雪希柳眉輕蹙,見楊舒童點頭,不禁沮喪地嘆氣?!改谴蟾?/br>
    完了,如果你不喜歡他,我也不好意思勉強你,唉……我看他心里挺受傷的,也

    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復正常?」

    「他怎么了?!」話一出口,楊舒童雙頰立刻泛熱,可是心里好掙扎,好想

    知道霍紹倫究竟發(fā)生什么事。

    霍雪希似乎沒發(fā)現(xiàn)她別扭的模樣,只說:「他這幾天糜爛得不得了,成天把

    自己灌得醉醺醺,存心把工作丟到一邊,我勸他,他也不聽,準備了些飯菜要他

    吃,他看也不看一眼,就是直灌酒,唉唉唉……公司很多事還要他處里,他再這

    么頹廢下去,真的完蛋了。

    「本來我想,解鈴還需系鈴人,想拜托你過去看看他,聽他把話說清楚,可

    是……你如果不喜歡他,那還是別去好了,就讓他徹底痛一下,總好過給他希望

    后,又把希望奪走?!?/br>
    「我……我不要聽他解釋,他明明有未婚妻,還要在外面風流,本來就是個

    不折不扣的愛情大騙子。」說這些話時,楊舒童心臟絞痛,眼眶跟著紅了。

    「舒童,你誤會他了?!够粞┫]p輕嚷著,眼睛清亮直視著她。

    「我……我沒有。我親眼看見的。」所以才會這么難受,像被人狠狠掐住心,

    痛得差點就控制不住理智。

    霍雪希再也忍不住了,原本該由大哥親口跟她解釋的事,被她一口氣全掀出

    來──

    「紹倫和趙家大小姐的婚約是他們十幾歲的時候就訂下的,因為趙家爺爺曾

    幫過我爸爸一個大忙,趙大小姐一直都很喜歡紹倫,經(jīng)趙爺爺提出兩家結(jié)親的事,

    我爸爸為了債還恩情就滿口答應(yīng)下來,根本沒問過紹倫的意見?!?/br>
    「啊?」楊舒童發(fā)出輕呼,覺得不可思議。都什么時代了,竟然還有這種事?

    霍雪希點了點頭又說:「紹倫并不喜歡趙家小姐的,他一直在計畫,想讓趙

    家主動放棄這個婚約,畢竟這么做的話,爸爸那邊對趙爺爺也比較好交代,不會

    被罵說是忘恩負義……所以紹倫才決定努力丑化自己,擔起一切罪名,他故意跟

    許多女人搞曖昧,故意讓人認為他是個花花大少,以玩弄女人的感情為樂,還散

    發(fā)八卦消息,說他不只搞女人,連男人也愛,大玩多P的性愛游戲,其實……他

    心里只喜歡一個人……」她偷覷了楊舒童一眼,內(nèi)心挺滿意后者聽到這項內(nèi)幕后,

    所表現(xiàn)出來的驚愕神情。

    楊舒童腦中嗡嗡作響,一時間沒辦法反應(yīng),只能定定望著她,胸口的起伏卻

    越來越明顯,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事情真是如此嗎?他是刻意制造出放蕩花心的假象,要逼那位趙家的大小姐

    主動退婚?他……他心里喜歡著一個人,所以非退婚不可?

    霍雪希又啜了口茶,秀致眉心攏著淡淡的憂郁。

    「這些事你全都不知道吧?唉……我想紹倫真是挺在意你的,所以不敢一開

    始就把實情告訴你,你別看他工作表現(xiàn)出色,其實面對感情,他就這么裹足不前,

    他從沒追求過誰,你是他第一個花心思的女孩兒,唉,他以為這樣是在保護你、

    維系住和你之間的感情,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雖然和趙家的婚事終于能作罷,

    掙脫枷鎖,卻傷害了你,把你嚇跑了。」

    那心痛的感覺再次涌上,楊舒童下意識捂住胸口,咬著唇,努力想整理接收

    到的訊息,但那份痛似乎在加劇當中,衍生出強烈的渴望,好想見他,好想、好

    想現(xiàn)在就見到他。

    「我……我要找他去?!顾挠牡卣f,眸光堅定,「我要見他?!?/br>
    霍雪希暗暗祈求著,希望此時臉上的笑容不要太過興奮和夸張,優(yōu)雅地放下

    瓷杯,她吐氣如蘭地說:「你肯去看看紹倫,那實在太好了,唉……就算你不喜

    歡他,對他沒感覺,就把他當個普通朋友,那也很好的,不是嗎?」

    普通……朋友?!

    楊舒童內(nèi)心苦笑,那男人在她心里呵……怎可能「普通」?又怎可能僅僅是

    「朋友」?

    她心痛又心亂了。

    花店提早打烊,避開李香育充滿疑惑的目光,楊舒童坐上霍雪希的車子,來

    到男人在天母的住處。

    「對了,這是紹倫那兒的鑰匙,你拿著吧,我怕他說不定喝得癱在床上,根

    本聽不見門鈴聲,唔……就這樣啦,一切麻煩你了?!箒G下話,塞給她一副鑰匙,

    霍雪希讓她一個人上樓,又讓專用司機開車載著自己離開了。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楊舒童來到他住處大門前,嘗試著按門鈴,按了將近

    五分鐘左右,一點響應(yīng)也沒有。

    該不會出什么事吧?!

    她心一震,再也管不了其它,就用霍雪希給的鑰匙開門進去。

    「紹倫?」她喚著,踏進客廳,被里邊凌亂的景象嚇了一跳。

    沙發(fā)、桌上和地毯上滾著幾個空酒瓶,米色的流蘇桌巾八成是沾上紅酒了,

    有好幾塊紫紅色的漬痕,連真絲材質(zhì)的雪白地毯也跟著遭殃,濺著不少紅點,看

    樣子就算送洗,也無法還原先前的潔凈。

    老天……他真拿酒當三餐灌嗎?!一揚眉,酒柜里的酒已不見三分之二,她

    不禁搖頭嘆氣。

    「紹倫?」她又喚,腳步往臥房移動,推開房門,里頭的景象也好不到哪里

    去,甚至比起客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