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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0】人看的清水文在線閱讀 - 3、佛陀屠命

3、佛陀屠命

    滇南的土地上,盛開著大片大片的罌粟田。托葉碧綠,莖株婷婷,紅到滴血的罌粟,舉著惡魔的豐美果實,舒展花枝,搖曳在燦爛的陽光下,美得讓人窒息。

    可古有詩人賦詩言,那些不是嬌美奪目的芙蓉花,而是能害得你家破人亡的斷腸草。在西洋人的神話里,轄管死亡之魔鬼——許普諾斯的兒子瑪非斯,也正是手持著一株罌粟果,守護著酣睡中的父親,以防止他醒來、為禍人間。

    但喜好大煙之人,依舊嗜云土如命。俗話說“半里聞香味,三口頂一錢”。

    當那些從罌粟中提取出的墨磚,被一塊一塊疊成黑壓壓的小山、裝進滾滾推波的大船里,從安家的私港,偷偷運進上海灘來時,那些煙鬼渙散的眼睛,仿佛被貪婪的熱欲所點亮了。

    他們抽動著鼻尖摸到了這里。沒錯,就是這間為安遠山奠定財富江山的、安家最早開辦的生意之一——太平煙館。無數(shù)煙鬼們聚在這里,幻享“太平”。

    而現(xiàn)在,安家的新任掌舵人安傾墨一腳踏進這里,便如九嘯云雷,狠狠地打碎了一盞煙燈。

    *

    “哥你怎么……發(fā)這么大脾氣?”安祺祥心里頭犯虛,嘴上的音聲也見小。

    可他面上要掛住不疾不徐的淡定,才能抵得住二哥初立墻頭的威風凜凜——想想又不服氣,畢竟他和大哥才是名正言順的嫡。

    他給自個兒墊足勇氣。他是正房肚里含金勺出生的次子,怎么著也比個戲子腹里憋出來的貓兒子要硬氣。更何況這江山,二哥究竟是怎么坐上的……還是一筆欠著未交代清的糊涂賬。

    不該在安傾墨面前,顯得太慫。于是安祺祥逞快道:“難不成今早,你又在牌桌上輸了錢?”

    他明曉得二哥不喜歡打牌,可過去由于是庶出,那人在家里頭沒有說話的地位。

    每一回,母親的姐妹們來了,都要拉著二哥坐下來摸幾圈牌。明里暗里的,示意這后輩要出“一點兒血”。

    二哥也不在乎,他除了養(yǎng)蘭花,平日里沒多少花銷。賬房撥給他的月錢,足夠他一人花使。

    可安祺祥恰巧經(jīng)過時,能從二哥的眼神里,讀出那種怨抑著的不愿與不屑。故而他此刻又拋出輸牌的話題,想戳二哥的痛處。

    “呵……”安傾墨笑了笑,以指頭撩起長衫的下擺,慢慢地坐下來。再沒有人能逼他,坐在任何他不想上的牌桌邊,但他卻訕笑著,坐在了安祺祥的面對面。

    安傾墨沒有回答三弟的問題,而是浮著嘴角問:“好抽么?醉生夢死的滋味如何?”

    破了燈罩的暗火,并沒有徹底地熄滅,而是恍恍惚惚、殘明茍延。那根玉雕似的鼻梁,將塵與暗劃分成兩片,一半是明面,一半藏在望不清的陰翳里。就像安祺祥看不透他二哥的心思,到底是恨鐵不鋼的雷霆萬鈞,還是無所事事的隨意挑釁。

    安祺祥方才吸得迷迷糊糊的快樂,全叫那一聲震天動地的碎燈聲給打醒。他撐著床板,不情不愿地直起腰來,理直氣壯地回道:“好抽。二哥要不要也來一口?”

    要說怨,他同大哥一樣,都有天經(jīng)地義的理由。

    他從心底里相信大哥的說法——父親就是被二哥給害死的。只是用的何種法子……兄弟倆苦無證據(jù)。故而一個整日奔忙在外、劍拔弩張,一個則躲起來醉生夢死、不敢細究。

    難道沒了父親的孩子,連抽口煙、想暫忘了這事,都不允許么!

    安祺祥裝作滿不在乎地捏起一塊煙膏,大咧咧舉到空中,朝安傾墨遞去——那人會乖乖接過去就怪了!但他就想做出個姿態(tài),給那“弒父的兇手”看。

    可他萬萬沒想到,安傾墨白玉的手指頭,竟真的伸了過來,接住了煙膏,隨后又從綢褂內(nèi)袋里抽出一卷紙來,湊到火苗上頭點著,氣定神閑地放到煙膏下頭去烤。

    煙膏在放進煙槍前,要先拿火烤熟了才行。

    “快松手!二哥你不要命啦!”安祺祥急得跳起來,剛抽完煙后的軟腳蝦病,也瞬間好了。

    他奮力拍掉了安傾墨手里的火,朝著地上那卷熟悉的紙,猛踩腳趾頭。再晚一步,安傾墨細皮嫩rou的手指頭,就真可能叫自己欠下的巨額賭債,給燒成了黑炭。

    安祺祥急了:“二哥你這是何必呢!咱們自家兄弟,我也不能眼睜睜看你被燒死。你就是再氣我不成材,也不能拿自個兒的命開玩笑!”

    安祺祥說這番話時,頗有些感動的真心實意。

    原來二哥當了家,竟做了老爺子活著也不愿做的丟人事,拿家里的賬面錢,幫他堵上這些年來,瞞著家里欠下的、越滾越大的窟窿眼,把這一卷欠條統(tǒng)統(tǒng)贖了回來。

    “怎么?二哥伺候你抽大煙,你還不滿意?。俊卑矁A墨問道,“父親去了,你心里頭煩悶。要不要二哥再陪你去賭幾把,把十根手指頭全輸光了,你才舒心?”

    賭場里的規(guī)矩:愿賭服輸,到哪家都是一樣。拿不出錢來就砍手指,一根指頭抵一千個銀元,必須是有錢人的指頭,才有這等的金貴。

    “唉……得了得了!我走,我現(xiàn)在就走!再也不在你面前丟人現(xiàn)眼,這總行了吧?二哥你消消氣?!卑察飨榻K于肯低頭,但不認錯。

    一直等在門邊的安元武,聽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少爺,居然被先生三言兩語就收服了。他望過來的眼神里,流露出詫異,隨后便轉(zhuǎn)成了收不住的敬意。

    先生不愧是先生,老爺臨投胎前,還不放心要托身上來、親自把位子交與他,必有他的能耐。

    安祺祥經(jīng)過門邊時,鄙夷地朝安元武白了一眼,將在安傾墨面前泄不出來的怨氣,全擺成了臭臉子,給安元武瞧。

    哼,這只莫名其妙混進安家來的“野犬”!這條見風使舵、父親一死就宣誓效忠二哥的白眼狼!虧得大哥過去,還把他當“兄弟”般高看一眼,他連條看門狗都不如!

    安元武不為所動,凜直了身子,甚至不向安祺祥回瞥一眼。小少爺?shù)钠?,無非就是小打小鬧,他不計較。

    相反,他看著安傾墨沉下心、閉上眼,輕輕地甩一甩手,便把上海灘的“混世小魔王”給遣了出去,緊接著居然在安祺祥“醉生夢死”的榻上躺倒?

    在安祺祥踏出門檻兩分鐘后,安傾墨依然躺在那里,似是極度疲累、又心事糾結(jié)的樣子,以手支著頰,紋絲不動。

    “……先生,先生?”安元武覺得奇怪,試探著詢問,是否要備車回府。

    沒想到安傾墨非但不走,似乎打定了主意,擺手吩咐道:“你去車里等我就好。再把伺候吸土的丫鬟叫進來,叫她給我端上最勁、最烈的一塊來,就說我要自用?!?/br>
    “什么?!先生你……”安元武瞪大了雙眼,就像聽到了救人一命的佛陀,要親屠人命那般,不敢置信。

    安傾墨從不喜這檔子來錢快、卻要害得老百姓家破人亡的“吸血”買賣。他甚至頂著壓力,著手關停了安家名下的好幾間煙館,拒了不知道多厚的油水。可他居然要親自抽大煙!

    “去吧?!卑矁A墨別過頭,將玉頰掩埋進誰也看不到的昏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