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話王(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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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話王(03) 29-06-22 以前工作一天的辛苦與一肚子的委屈,只有寫日記訴苦,才能暫時忘掉;寫 文字訴苦只能換來眼前的舒服逐走了高尚的志愿。 你以為你自己很特別嗎?誰不知道功成名就的人都是這樣熬過來呢?工作幾 個月多了,工資不見漲,反倒是換了五六份工作,次次都愛裝大爺,───大爺 我要是愿意快樂一會兒,而后混天地黑的睡個大覺;誰不喜歡這樣呢?生活既是 那么無聊,痛苦,無望!生活的毒瘡只能借著靠玩手提電話,煙酒和女人的毒藥 麻木一會兒,以毒攻毒,毒氣有朝一日必會歸了心,誰不知道這個呢,可又誰能 有更好的主意代替這個呢?越不肯努力便越自憐。 以前我什么都不怕,敢闖敢當(dāng),現(xiàn)在我會找安閑自在:在廣州的出租屋那段 日子里,刮風(fēng)下雨,我都懶得出門面試,有得推掉就推;身上有點酸痛,也會休 養(yǎng)生息───一歇就是兩三天。 自憐便自私,某寶里那點錢便不肯借給別人一塊,想起那幾天小嚴(yán)同學(xué)叫我 在天貓幫他買避孕套,說好了會發(fā)紅包給我,盡管是三塊多的價格,我也不愿干。 那點兒錢專為留著風(fēng)天雨天自己墊著用。 煙酒可以讓人,錢不能借出去,自己比一切人都嬌貴可憐。 越閑越懶,無事可做又悶得慌,所以時時需要些娛樂,或吃好東西,或玩弄 企鵝號的女朋友。 乃至想到不該這樣浪費光陰與金錢。 懶,能使人脾氣大。 十幾年的教育白白浪費了,現(xiàn)在我算是知道了怎樣對人瞪眼,回來這幾天里 早上我暫時代替母親──騎電車送小俊上小學(xué),然后傍晚五點左右接他放學(xué)。 現(xiàn)在的小孩比起以前來嬌貴得多,生活條件越好,人就越懶!自打農(nóng)村實行 真正的九年義務(wù)教育,老師們也開始蠢蠢欲動───夾帶校長怎樣思考賺外塊。 我以前就讀的那間小學(xué)發(fā)生過一次老師們的大罷課───無非就是老師工資 低,沒油水可撈。 曾經(jīng)我的老師也向她的學(xué)生訴苦───說農(nóng)村老師工資特低。 但現(xiàn)在我知道自己的汗水是怎樣的寶貴,能少出一滴便少一滴;有人要占我 的便宜,休想。 這年頭借錢難,還錢更難!無怪乎有人給我起個外號叫「鐵公雞」。 管它是鐵公雞還是銀公雞,跟你很熟嗎?憑什么你問我就得借,就連老同學(xué) 也不例外。 想當(dāng)年我窮困潦倒,向大學(xué)里一個叫志權(quán)的同學(xué)借錢度日,志權(quán)生得人高馬 大,五官也算是上俊俏,尤其是穿上西裝時,簡直酷斃了!平日里接觸發(fā)覺志權(quán) 人挺好的,可誰知道對錢看不開,抓得太緊。 有一次他叫我去他那里工作,我去到后就后悔了便婉言謝絕。 一個月后,我問他借錢,他就說一句「不借?!?/br> 我不懂,那時我心靈比較脆弱,以為可以靠幾年的同學(xué)關(guān)系,當(dāng)年還是上下 鋪呢,沒想到他竟然會回復(fù)得那么絕情,一氣之下把他聯(lián)系方式全刪了。 原本以為是自己的問題,未料到幾個月后,我跟阿輝說起志權(quán)不肯借錢的事 ,他笑了笑,你還好啦,我跟他比你還熟,他也不肯借給我。 或許他只是怕錢借出去了,人找不到。 何況志權(quán)并不是小氣之人,他愿意請你吃飯喝酒,獨獨不肯借錢于他人。 也許他想維持同學(xué)之間最淳樸的關(guān)系,談錢傷感情,不談嘛,更傷!我們都 未能了解他心里怎么想,他不說,我們也不知道,何況已經(jīng)沒機(jī)會了,所有聯(lián)系 方式都刪了。 「嘟嘟」───到了學(xué)校門口,熄火車匙,隨便的把車停下,讓小俊自己走 進(jìn)學(xué)校。 世間一切都在變化著,就連村里的小學(xué),也愛裝摸作樣───學(xué)人家搞封閉 式教育,一個月向每位學(xué)生要2元伙食費!可是,你知道她們一天包兩餐吃 的是什么嗎?吃素!絕大多數(shù)都是菜比rou多。 象什么瘦rou粥呀,辣瓜粥,最好的算是魚丸湯了。 好想投訴,太欺負(fù)人了,帶強(qiáng)制性的住宿吃飯,說什么你不住宿就不要來上 學(xué)了!當(dāng)我把這念頭告訴母親,被她教訓(xùn)了一頓:「別多事,這么多人都不投訴 ,你為什么要強(qiáng)出頭,你以為好玩嗎,不知所謂!」 「媽,就因為太多人做習(xí)慣了縮頭烏龜,所以學(xué)校才敢越來越放肆了,」 我反駁道:「你害怕什么?是擔(dān)憂連累吖俊么」。 「叫你不要投訴就不要,別說那么多!」 平日里很少看到母親發(fā)那么大的火,雖然我這次回來也讓母親很傷心,可傷 心歸傷心,不至于輪到向我發(fā)火!誠然,投訴這事可大可小,你得先打電話給教 育局,然后他問你是哪個學(xué)生什么人,你的個人資料等等諸如之類的需要核實, 再者就去學(xué)校調(diào)查。 可是這么一來,古時的「官官相衛(wèi)」 就露出水面了。 一旦你成功投訴,學(xué)校必定知道是哪個學(xué)生家長,而學(xué)生就會被老師打入冷 宮,───之前村里的中學(xué)就發(fā)生過類似的事件。 學(xué)生的家長投訴老師補(bǔ)課收額外費用!第二天,我起的很早,發(fā)覺頭與喉都 有點發(fā)痛,這是因為昨晚次喝白酒攪稻花香一起喝的關(guān)系,我倒沒去注意。 順手拿起一張椅子就坐在院子里晨練───玩啞鈴。 清晨的小風(fēng)吹著我的頭,我知道這點頭痛不礙事,相信不久就會過去。 可是心中另有一些事兒,使我憋悶得發(fā)慌,而且一時沒有方法去開脫。 昨天夜里的事教我疑惑,羞愧,難過,并且覺著有點危險。 然而「命運」 的大蒜頭終歸會栽倒我頭上。 昨晚爸爸打電話回家,母親跟他說了好長時間。 兩人對話,唧唧喳喳,似乎在說我的事,完了后就聽母親講,你爸是可能坐 下午兩點多鐘的班車。 這次我和爸爸來人民醫(yī)院體檢就是為了找她,而她丈夫也就是我表哥。 遠(yuǎn)遠(yuǎn)的我們就看到了她在注射室里走來走去。 「她總是那么忙,」 跟她一起工作的護(hù)士都這么說。 短暫的寒暄之后,荔枝一面給我抽血一面問我,「還念書嗎?」 「已經(jīng)工作了。」 我說,其實我跟她家人不熟,缺乏溝通,自然就會產(chǎn)生隔膜。 清明節(jié)她們一家人回來掃墓幾乎都談不上幾句話。 很快,血抽好了,荔枝登記好名字,就步入注射室。 爸爸在一旁罵道,「你聾了嗎?人家剛才頭一次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不回, 多沒禮貌!」 事實上不是我不想回,而是不知該怎么回她,何況我是個不喜歡戴眼鏡的近 視眼。 待到荔枝再次出來,父親便問她,「荔枝呀,我兒子他說右胸脯時而隱隱作 痛,要不要去檢查檢查?!?/br> 「你先別急,等血液結(jié)果出來再作打算,」 荔枝笑言。 「那什么時候才有結(jié)果呢」,爸爸也許太緊張了,「還有,抽血檢查要多少 錢?」 「大概十一點左右吧。都是親戚,說什么錢呢,太見外了?!?/br> 爸爸看了手表,現(xiàn)在才九點半左右,距離十一點還差一個多半鐘頭,便向荔 枝表示說明天再來拿。 從醫(yī)院出來,爸爸提議去買面包,我說好。 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點了,我早已餓壞了。 買好早餐,我們往回走,徑直走去客運站的候車室那里坐下。 沒多久,車還是等到了。 我們坐上巴士,爸隨便找個位置便坐下,我明顯不可以,必須得找個靠窗的 ,而且能呼吸新鮮空氣的嘛,我抬起頭,掃了一眼車廂,車上座位僅坐滿三分之 一。 我趕緊走去一個透氣的窗戶坐下;到梅化公路,又陸續(xù)上了不少人。 看了下表,已經(jīng)十點半了。 估計十一點左右應(yīng)該可以到家。 明天,明天,體檢報告出來了,事實上今早去體檢時荔枝就說了,只不過爸 爸怕等,所以才熬到明天來拿。 這只是個暫時讓我喘息的機(jī)會。 現(xiàn)在的我很明顯地清醒了許多,想看一眼時間,卻又怕回房找手提電話。 搞不懂,我也想不明白,夢里的那個女孩是誰?對于這種夢,曾經(jīng)發(fā)生過很 多次了。 但每次都這么模煳不清,連個人的面目都不清晰,知道是女的,可又有什么 用呢?罷了罷了!還是趕緊睡吧,爸爸明天還要去拿體檢單呢。 我想應(yīng)該是夜最深的時候了──是什么都將迷失在什么地方的時候。 我實在孤獨難耐。 在午夜無邊的黑暗里,我孤獨得地老天荒。 隨后我回身上床,坐在床上深深呼吸。 夜色擁裹著我──為什么一夜之間會連發(fā)這種夢?而且里面的女主人公都不 一樣。 誠然,那種夢是我無法控制的。 那也是超越本能自制力的存在。 除了接受(快樂與痛苦并存),我別無選擇。 而對我來說,懼怕想象力,更懼怕夢──懼怕理應(yīng)在夢中開始的責(zé)任。 然而覺不能不睡,而睡覺偶爾會做夢──清醒時的想象力(回憶夢境)總可 以設(shè)法阻止,但夢奈何不得。 第二天我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早上九點多了。 在床上呆了許久,然后走進(jìn)洗手間,──糟了,爸爸不在家里。 這時我才想起今天是去醫(yī)院取體檢單的日子。 這樣想著,自己也忘了擠牙膏。 難怪昨天坐車回來看見爸爸的怪笑。 我心里很不爽,這算什么?!是警告么,還是提醒!想起前幾天爸爸抱著隔 離屋阿中的女兒逗她開心。 看樣子,父母他們都挺想抱孫子了。 可是在他們有生之年這個小小的愿望怕是也實現(xiàn)不了。 洗漱完畢,順手拿起右手邊放在鐵欄上的毛巾,濕了濕水,正朝臉上抹去, 咦,等等,看著手里的毛巾,想這毛巾到底干凈不干凈的?罷了罷了,讓臉自然 風(fēng)干罷了。 隨即把毛巾放回遠(yuǎn)處,往鏡子前一站,梳理自己的發(fā)型,自言自語道,「自 己長得挺有精神的嘛,呵?!?/br> 便走了出去。 放下書,我揉了揉太陽xue,抓起身旁的手提電話,按了下,原來已經(jīng)十一點 多了,「父親去梅錄有段時間了,大概這時候也該回來了吧,」 這樣想著,心越發(fā)得不安了,桌上的書已不能讓我徹底心靜。 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把前前后后細(xì)想一遍,哪怕想完只能哭一場呢, 也好知道哭的是什么;事情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了——本以為講大話能隨心所欲 ,可現(xiàn)在我腦子已經(jīng)追趕不上了。 上哪兒去呢?這就成個問題,先不用想到別的了!可是去了又能怎樣?逃避 躲得了一時,能躲得了一世嗎?越這樣想越覺得自己陷入了窘迫之中。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發(fā)布頁⒉∪⒉∪⒉∪點¢○㎡ 完全沒注意到門外的腳步聲,爸喜氣沖涼地跑進(jìn)門,噼頭一句話,就是:「 嗬,能有什么事?!?/br> 揚(yáng)起手里的體檢單晃了幾下。 那時母親也坐在屋廳里看電視,聽到腳踏聲,轉(zhuǎn)過頭看,知道是爸爸回來了 ,便想問體檢的事,可被爸搶先去說。 「沒事就好,」 母親興味地問,「那荔枝她怎么說呢?」 「荔枝說她全看過了,一切正常。」 爸爸顯然是十分興奮,「當(dāng)時我去拿體檢單時,以為咱兒子身體真有事呢。」 他滿意地握著手。 我信手接過母親手中的體檢,仔細(xì)看了看,發(fā)現(xiàn)有五張體檢單,「至于嗎, 這么多,」 我心想。 細(xì)看后才知道如此,現(xiàn)分門別類如下:保健科,肝功能(兩張)、蛋白質(zhì)( 兩張)兒科普兒區(qū),血常規(guī)五分類(一張)其中又分血清,血液兩大類檢查,想 不到小小的抽血檢查,居然能查那么多東西。 在血常規(guī)那里,我找到問題所在,───淋巴細(xì)胞百分比超標(biāo)了,達(dá)到百分 之四十一點三(4.3%)。 這算什么?我默默回房。 我躺在床上,「呼」 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下地了,可是之前講大話的事呢,不就穿幫了嗎? 既然不是因為身體原因被炒,那又因什么事呢。 我能想到這點,母親也同樣能。 門外有些聲音,難道她們出去干農(nóng)活了?我輕輕地爬起床,輕手輕腳地挪著 小碎步走去開門,裂開一個小小的門縫。 左右看,沒人,我的心頓時放松極了。 大搖大擺地走岀去,到窗外望了望,屋內(nèi)咳嗽的一聲,是母親的聲音!「出 來了,給媽說說怎么回事?」 母親躺在涼椅上,沒看我,「阿枚,該不是上班玩手提電話吧?」 我一聽到這話,覺得天都塌了,心想:「糟糕!」 我不敢接話,只覺得嘴里雖有千言萬語為自己辯解,卻一句都說不出來,覺 得喉里堵著一團(tuán)熱氣。 「這是怎么啦?」 母親像是要哭的樣子,「當(dāng)初你有工作,我不知有多高興,還每晚打電話給 你說長道短叫你安心下來工作,就連家里的外甥和你通話,我也叫她們不要問‘ 阿舅幾時回」 之類的話。 可萬萬沒想到,一個多月,四十天都不到,你又跑回來了,是不是上班常玩 手提電話,人家才不要你哩!」 我還是一言不發(fā),呆站著。 「你倒是說話呀,愣著算得了事嗎?說,到底怎么回事?」 我有口難言,照實話說吧,那只會更令母親傷心,何況我已經(jīng)不想再騙她了。 我好容易找到一句話:「媽,我知錯了?!?/br> 「你看你爸,這次回來又不知什么時候再有工作,」 母親瞪了爸爸一眼,又說:「你去年是這樣,今年又是,你想吊兒郎當(dāng)?shù)侥?/br> 時?就算不為我們想想,也該為自己將來考慮啊,你這樣下去怎么行呢?」 「是啊」。 爸接過母親的話,「男人嘛,要有一點事業(yè),沒工作就沒飯吃,這么大個人 了,怎么好意思手長長向家里人要呢,就算你現(xiàn)在打工賺了點小錢,可遲早會坐 吃山空?。 ?/br> 我萬分慚愧的低下頭。 「再說了,年輕時不賺點錢,難道想等老了喝西北風(fēng)嗎?」───不知什么 時候父母他們離開家出去干農(nóng)活兒,等我察覺時淚眼如雨,雙腳麻木,我無力拖 著雙腿回到房里。 落在地下的體檢單也沒心情去撿。 我躺在床上,回想起她們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進(jìn)去,更不想聽,只覺得她們 的話讓我刺耳,令我難受。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初次嘗透戀愛后遭遇失戀的心情——癡鈍而且無感覺。 體檢事件過后,大家都心照不宣,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待在家里這半個多月 里,我每晚都是早早地就躺下了。 有時我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閉著眼睛還是在回想盧梭的里面的 主要內(nèi)容,「說的都是他跟自己的心靈內(nèi)心深處親切交談的產(chǎn)物,可以說是他在 自己的晚年里掏空心血的對自己心靈的分析與解剖。」 這一想,我反倒清醒過來。 我平時最喜歡就是看這類書了——作者剖析自己的心理獨白——是不是人人 都有窺探別人私隱的愛好?此等陰暗的心理在作祟。 當(dāng)然,除了盧梭晚年寫的三本類似自傳的書,其他的自傳書根本入不了我法 眼,倒不是我會裝、能裝,因為有些自傳類的書,實則是某些傳記作者打著為別 人寫自傳的旗號,宣揚(yáng)自己的主張,要不就非另外捏造點新奇事實不可。 正如錢鐘書先生在其散文一文里寫的那樣,「為別 人做傳記也是自我表現(xiàn)的一種;不妨加入自己的主見,借別人為題目來發(fā)揮自己。反過來說,作自傳的人往往并無自己可傳,就逞心如意地描摹出自己老婆、兒 子都認(rèn)不得的形象,或者東拉西扯地記載交游,傳述別人的軼事。所以,你要知 道一個人的自己,你得看他為別人做的傳。自傳就是別傳?!?/br> 本打算把自以為是還捏在手里的書放好,關(guān)燈睡覺。 睡著的那會兒,我一直在思考剛才讀的那本書,只是思路有點特別,盧梭的 散文隨筆傳記里,他的遐想純粹是寫給自己看的,是為自己在重 讀時能重嘗撰寫時的甘美而寫的。 可我們在這部作品中可以看到他不加修飾的淳樸、無可懷疑的真誠、不再被 論戰(zhàn)和熱情所激動的才智。 這正是的魅力所在。 可是到最后他也未能完成這本巨著的,實在令人扼腕嘆息。 我聽到外面的狗在吠叫不?!竿敉敉敉簟?,忽遠(yuǎn)忽近,就象一間封閉的密室 里的回音。 我也想起去年7月4號凌晨我家的雞被人偷走了十一只,初步估計損失一千 多塊。 為什么那時的狗跑哪去了,毫無理由的詛咒著。 埋怨狗的叫聲此刻是多么令人煩,這「汪汪」 的叫聲是多么讓人討厭。 雖然中秋節(jié)那晚我連一個「欏油」 都花了好長時間才剖開,爸爸在一旁見我笨手笨腳的樣子也笑罵我:「這么 簡單的事情都干不好,以后還想混飯吃!哼」 末尾還帶著一聲嘲弄的冷笑。 爸爸的挖苦刻薄讓我很不堪,當(dāng)時家里有一個外人在場───李燕。 我仍舊強(qiáng)裝著一副沒所謂的樣子繼續(xù)拌來它,只是那笑臉堅硬得很。 有那么一刻,我真的覺得自己好沒用,活在這世上干嘛的?對于生存的探討 ,我不止一次的懷疑,有過尋死的念頭。 可還是沒死過,也不敢死───弱者想自殺,弱者笑人自殺者為弱者。 活著固然痛苦,可死了也解脫不了現(xiàn)世的煩惱。 盧梭的書,在我的內(nèi)心勾起無盡憂思而有如此貼近生活實則,沉重?zé)o比;宛 如米蘭·昆德拉寫的里面所寫到的:可是在每一個時代的 愛情詩篇里,女人總渴望壓在男人的身軀之下。 也許最沉重的負(fù)擔(dān)同時也是一種生活最為充實的象征,負(fù)擔(dān)越沉,我們的生 活也就越貼近大地,越趨近真切和實在。 只有一個人到了相當(dāng)?shù)哪昙o(jì),才能體會當(dāng)時所理解不了的書。 好書之余,對人事自然會興起萬端感慨,我情意綿綿地把腮幫貼在枕頭 的鼓熘熘的面頰上,它象我們童年的臉龐,那么飽滿、嬌嫩、清新。 我翻找枕頭下的手提電話,看了看表。 時近子夜。 這正是我以前在大都市玩樂的時刻,晚晚如是。 只是回到家鄉(xiāng),農(nóng)村里的恬靜生活,靜謐安逸的生活環(huán)境全身得到前所未有 的舒適。 第二天早上,我睡到自然醒。 無憂無慮的生活雖然快活多了,時間一長便覺得無聊乏味,父母一心暗示我 出去找事做,我也心有此意,有了念頭不等于有行動,可是外面并不是自己想象 中的那么好。 便止步不前,有了上幾次的慘痛經(jīng)驗,心里面好像埋了一陣憂郁莫名其妙的 陰影,揮之不去,說什么也不愿再到外面去了,好在國慶節(jié)那天meimei帶著一個男 生跟外甥一起放假回家。 剛從田地里回來我立馬在水喉那里洗臉、脖子、沖腳,盡可能把身上一切的 污垢沖洗掉。 然后把雙腳從拖鞋里慢慢伸出來,「唏」 的一聲,我屏住呼吸,在清水的洗滌下,楔狀骨的那個部位頓時清晰可見, 起了兩個大水泡,一左一右,宛如天隔一方的牛郎織女相互眺望。 手捧著涼水,屁股還沒碰到椅子,人未到聲先至,大老遠(yuǎn)的就傳來她洪亮的 聲音:「阿麗喂,西邊洞那里有人抽水了,趕緊去灌溉菜地吧。」 沒多久就迎面而來一位上身穿一件白色棉質(zhì)扣領(lǐng)短袖衫,下面一條橄欖綠粗 布褲。 頭戴一頂黃褐色的草帽的中年婦女走進(jìn)屋來,笑呵呵地信手搬過一張矮凳子 坐下對母親說。 十分鐘前。 當(dāng)時我剛回家在門口水龍頭那里洗手,就聽到母親的聲音:「阿枚吖??登?/br> 打電話跟我說你很早就坐車回了,怎么回來得那么晚???」 聲音輕松而沉靜。 相對說來,音量比以往頗高,但流暢平滑,絲毫不覺刺耳。 我點頭。 聲音發(fā)不出。 我很緊張。 根本沒料到給人這樣問。 「嚇,在梅箓碰到老同學(xué)了唄,多年不見一時興起就聊多幾句?」 說時我把錢還給母親,眼睛始終不敢望向她,「媽,這錢我是從你抽屜里拿 的,給!」 母親伸手接過錢,「我都說要給錢了,你又不要——對了,你的牛仔褲還沒 找到嗎?」 「你看,我這不剛回來嗎?遲些再找找看?!?/br> 老實說,這次行走可把我累壞了。 我來到水壺旁,拿著一把沖劑,倒了些白開水到杯里去,而后手捧著杯涼水 ,嘴里呵氣邊走邊吹散杯子里冒出的熱氣。 還沒坐下椅子,就聽到那個我最討厭的聲音響起。 幸好,她這次不是來蹭吃的。 以前家里煲了番薯啊,煮了糖水什么的?她可不會跟你客氣,臉皮厚得很, 一來這里看到有吃的,立馬就說:「阿麗,你家煲什么呀?」 沒等母親開口說話,嘴里又拋出一句「等你煲好了,我就過來吃,我現(xiàn)在去 地里干活去了哈?!?/br>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發(fā)布頁⒉∪⒉∪⒉∪點¢○㎡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厚成這樣的人,次次她都敢這樣說。 每次我或者家里的外甥們等她走后都會說她兩句,無非說她是「胃口鬼」, 用國語說意思是「蹭吃王」。 可母親的脾性很好,天生的老好人一個,幾句話就把我們擠兌得無話可說「 隔離鄰舍的,來吃點又怎樣?你們也不怕說出來丟臉,再說了又不是什么好東西 ,值得藏著掖著,我們既然都煲了她也看到了,吃一次兩次很平常呀。何況我們 又不是天天都煲,不妨給人吃些?!?/br> 這些旋轉(zhuǎn)不已、模煳一片的回憶,向來都轉(zhuǎn)瞬即逝;不知身在何處的短促的 回憶,忽然間從記憶深處里全冒出她的不好來。 現(xiàn)在聽到春燕這么一說,頓時有些感激她,誠然她是有些貪圖小便宜,可人 本身不壞,至多就來個蹭吃。 我馬上向母親請纓,母親點頭答應(yīng)我菜地里戽水澆灌。 母親這時實在走不開,當(dāng)時她正在幫隔離屋的攸娣照看她的小孫女,只好把 這事托付我。 在我臨走前母親一再叮囑我要戴好草帽去。 我不是笨蛋,經(jīng)歷了原先長時間在太陽底下的暴曬,我很樂意,只是感到自 己的胯骨那里隱隱作痛。 前腳一邁出,后腳沒來得及跟上,那種痛楚從屁股兩旁傳來。 開著電車我來到西邊洞,恰好阿嬸也在這兒引水流來灌溉菜地,我快步走去 自己家菜地,兩手空空望著這干涸的土地,望到很多地方都已經(jīng)龜裂了一小土塊 ,成了許多小線條,蜿蜒曲折。 這鬼天氣,蠻熱的,地里的土都被曬成硬邦邦的小土塊,我挽起褲腳踎下身 子,信手拿起旁邊的一片小土塊,輕輕一捏,頓時泥土飛滅。 年年我家都會栽種辣椒,年年都有大風(fēng)大雨刮,年年都沒好收成,年年母親 都一根筋似的死性不改的栽種辣椒——期望碰上一年不刮風(fēng)下大雨。 天哪,我居然站在這么燥熱的空氣絲毫感受不到一絲風(fēng)。 很快,我衣服全濕透了。 出門前以為自己早已準(zhǔn)備好了,到了菜地才知道,手里沒把鋤頭看我怎么引 水到菜地里來。 我呆呆地向四周望去,尋找附近有沒有人暫時不用鋤頭的好向他借來一用。 很快,就有個人向我走來,原來是自己的嬸嬸。 她幫我把田壑開溝了,把水引了進(jìn)來。 然后問我要不要鋤頭,她這時候必須要回去了,因為她的女兒回娘家來了。 我向阿嬸道了一聲謝謝后,趕緊把鋤頭提在胳膊上,向菜地四周開墾,正所 謂水往地處流,我必須要趕在水的前面,把菜地所有的渠道都挖好。 我一連幾十分鐘竭力想把菜地的渠道全岔開,讓它伸展到低處,精確地引水 過來澆灌,結(jié)果我白白在這煎熬了幾十個分鐘,毫無經(jīng)驗可言,對于該采取怎樣 的治療措施,我完全墜入云霧之中。 水倒是進(jìn)來了,可菜地有些地方還夠不著水,只好提著水桶向那些沒澆灌的 地方走去,憂心忡忡地考慮方才的提桉,鼻翼發(fā)僵,心頭亂跳,直到積水漫過了 我的腳踝,遏止了我猶豫的想法,看來還是用古老的笨拙的方式——提水去灌溉 罷了。 固然,菜地里的有些尚未完全澆透,但畢竟有所好轉(zhuǎn),尤其要緊的是期望母 親快點到來,水太多了,我還想著去灌溉另一塊辣椒地呢。 當(dāng)然,想法是很好,未免過于天真,水又不是你的,人家抽水也要花錢,等 他灌溉完自己的自然就馬上關(guān)掉水。 但我可算把母親期盼到來了。 那時抽水的那個人站在田埂上,咆哮道:「我抽的水哪去了,都一個小時了 ,我地里還引不來水——媽的,你們不要灌溉了,等我把水引導(dǎo)到地里去了再說!」 說時就拿起鋤頭把這條支流水封住了。 當(dāng)其時西邊洞里已經(jīng)有四五個人從家里跑了出來,免費的自來水灌溉誰不稀 罕,正當(dāng)大伙兒拿起鋤頭再次為自己干旱的土地澆灌時,聽到那個抽水給錢的人 終于開口說話了。 有個婦女小聲嘟噥著:「你牛氣什么呀,不就幾十塊錢嘛,用下你的水會死 啊?」 為己申冤者說:「景輝啊,我這剛來,還沒用到你的水,你可別冤枉我呀!」 臉帶委屈的說:「死咯,用點水被罵成這樣,早知就不用他的了?!?/br> 眼看著景輝把那條水支流封密,母親跟我的美好愿望也就破滅了——本來還 想澆灌下辣椒地呢。 時隔沒多久,菜地里的泥土基本吃透了水,母親也叫我先回去了,也罷。 那時我的腳已經(jīng)不聽使喚、行走不動了,胯骨更是由隱隱作痛變?yōu)橥磸匦撵?/br> 的痛,每走一步我都痛得掉下眼淚。 我不知怎么會這樣,早知梅箓步行回來會鬧成這樣,打死我也不干這種事— —活該,自作自受!晚上,我只是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動彈不能,屁股下還墊著 厚厚的被子,好減輕我陣陣的痛苦。 為謹(jǐn)慎起見,我用被單嚴(yán)嚴(yán)實實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然后才安心地返回夢 鄉(xiāng)。 有幾次,隱約中我聽到聽到木偶戲開場曲,忽遠(yuǎn)忽近,就象林中鳥兒的囀鳴 ,標(biāo)明距離的遠(yuǎn)近。 有那么一陣子,我好想出去欣賞村里的木偶戲,畢竟有好多年沒看過,想重 溫下童年時的樂趣,想努力翻身起來突然被一陣疼痛驚醒,看來我只得獨自一人 苦苦煎熬整整一宿,別無他法。 我又睡著了,有時偶爾醒來片刻,聽到窗外傳來木偶戲咿呀咿呀喲的格格地 韻曲,睜眼凝望黑暗中光影的變幻,憑著一閃而過的意識的微光,我知道外甥阿 俊已經(jīng)出來好久了。 從佛山客運站坐車到廣州東站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司機(jī)在離東圃客運站兩 三百米處叫人下車!迷煳中我聽到司機(jī)的叫喊聲也趕緊拖著笨重的行李箱走下來。 下來后,客車在前面的十字路口那里轉(zhuǎn)個彎繼續(xù)往來時方向相反駛?cè)ァ?/br> 我望著這陌生的地方,心里不免一陣緊張,盡管我已經(jīng)廿十來歲了。 也去過不少地方闖蕩過,但我內(nèi)心還是很脆弱。 或者說人在一個陌生地方都會擔(dān)憂害怕,天性使然!要不是去年曾經(jīng)在東圃 客運站坐車去過一次花都,我還不知道東圃客運站往左走下來一百多米處就是珠 村公交站。 下車時有些乘客不知道東圃客運站在哪,司機(jī)說,一直往前走,到了路盡頭 再往右拐就看到了。 我半信半疑,一直推著四個輪子的行李箱邊走邊拿出手提電話來導(dǎo)航。 沒多久就到了一個公交站牌,我趕緊拉著箱子奔去,原來那是珠村路口站, 當(dāng)時我還不知道在哪?我再次撥開屏幕,登上微信,給同學(xué)輝發(fā)了個訊息:我又 回來了。 然后把位置也發(fā)了過去。 我這人,一點私隱也沒有,有時欺騙他人我一般都不敢發(fā)位置過去。 收好電話,又再次推著笨重的行李箱走過大馬路,就在我發(fā)訊息給同學(xué)那時 ,我就已經(jīng)看到了東圃客運站了,按照我以往坐公交車的經(jīng)歷,哎,雖知道這條 BRT路我不知走過多少回了。 而到了大馬路那邊,我一直往前走,途中看見一個美女迎面而來,我害羞地 把臉扭到另一邊去。 這是我性格自卑的一面。 徒然間看見天橋直奔而去,這時行李箱拉不上,我力氣小,沒勁,只好提著 ,媽呀,提著二十來斤重的衣物,走上去也不容易哪。 天知道我那24寸的行李箱放進(jìn)了多少東西,冬天的衣服也有好幾件,鞋子 有兩雙。 一般的洗漱用品基本都有了,還有席子呢,折迭的那種。 出門打工在外的人們,都不知要添置多少生活用具,像水桶,桌子,椅子, 席子……想起讀書那會兒坐公交看到那些人提著水桶,胳膊肘夾著席子,還有大 包小包的行李。 我一陣厭惡,同時又很佩服他們——不覺得丟臉嗎。 可是,曾幾何時我也加入了他們其中的一員,回想起以前說過的話,臉上一 陣火辣辣的痛。 挺羨慕那些有錢人,隨便一個行李箱或行李袋往里面塞幾件衣服就到處跑, 其他就不用管了,信用卡在身,萬事不怕!好不容易到了珠村公交站,正準(zhǔn)備掏 錢,就看到里面坐著的服務(wù)員走了出來,手拿著一根黑色的棒子在我箱子周圍不 停的檢查。 話說在天橋時就看到有個帥哥在發(fā)傳單,說是手工業(yè),像什么釘珠吖,穿線 吖,當(dāng)然我一眼晃過,沒看太清,因為我以前幫我姐經(jīng)常做這些,煩死了!說實 話,在制衣廠工作的人,一般都很容易得肺癌,因為那里灰塵太多了,平時他們 又喜歡戴口罩,每次吃飯時偶爾看到豬紅或雞紅都拼命地?fù)寔沓?,說是可以吸塵 哦。 以前小時就很納悶,明明是雞血,豬血,干嗎把名字叫的那么好聽,當(dāng)時還 不知道是血來的。 好吧,年少無知,那么人血是不也該叫人紅呢?可是誰喜歡喝人血?除非你 是僵尸!可是僵尸真的吸血?我不得而知!當(dāng)我把傳單扔進(jìn)垃圾桶里,回過頭來 ,看到一個男人走過來,似曾相識,看不清什么模樣,天哪,大白天都看不清楚。 是的,無他嘅,因為我是近視眼!是阿輝!差不多兩個月沒見,今次見到他 又換了發(fā)型,記得上次是他自己網(wǎng)購的理發(fā)器自己剪頭發(fā),這次倒干脆剃成了光 頭了,噢,不如說是剛從監(jiān)獄里出來罷了。 以前我也曾想過也剪光頭,只是mama不允許,說在村里有個不好的兆頭,一 般剃光頭的有兩種,一是嬰兒,聽說剃光后長出來的頭發(fā)好看,柔順;另一就是 踎監(jiān)佬。 「哎呀,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你了,想不到真的是你?!?/br> 他笑嘻嘻地走過來跟我打招呼,我則笑他怎么想剃光了,還撫摸他的頭。 「是啊,剛回來。我發(fā)微信你沒看到嗎?」 去了佛山有一周了,我本來就不想去佛山,我媽說待在家里也沒用,耕田嗎 ,我又不會!而且還會給人說閑話——誰家的孩子回來了,才去了一個多月,這 還不算難聽的!有更刺耳的說你啃老。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發(fā)布頁⒉∪⒉∪⒉∪點¢○㎡ 好吧,既然這樣,在外面活得怎樣沒人知道,至少村里人是不知道的!有時 人活著真的很怪,為別人而活,活給人看!所以我聽mama的話去了深圳!最可氣 的是還是我村里人(同學(xué))介紹的工作(其實我應(yīng)該感激才對),干回老本行— —在酒店里做服務(wù)員。 上次我都沒去,這次當(dāng)然也不可能去嘍。 估計是我上次回來后,我媽不停地?zé)┧麐?,他媽也很熱衷這事,他媽又來煩 他,所以他只好又給我在順德那里安排了一份差事。 當(dāng)時場面有點尷尬,雖然在這之前我在微信里跟他說我回來了。 但人有時真的很怪,譬如我今年八月份時,我身上有錢就不想麻煩任何人, 包括阿輝,不想去打擾他,一般都是他主動聯(lián)系我。 現(xiàn)在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我兜里空空如也,反而得求他,這次給他發(fā)訊息,就是為 了他能跟我回到黃埔可以一起找房子,畢竟他在那住了那么長時間了,又是同學(xué) 一場。 當(dāng)然我以前也住過,不過時間很短,可沒料到他識穿了我笨拙的計謀,到了 雙崗車站我們下了車,來到雙崗牌坊,他問我,「回來干嘛呢,你看,又要找房 子嘍!」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厭惡還是怒我不爭氣,我心里也有一股氣,笑話,我怎么 就不能回來,可我當(dāng)時沒有說出來。 我以為阿輝會跟我一起找房,「你不找房子了嗎?那里有貼著很多紙張!」 「找啊?!?/br> 我說!到了那里,我看著墻上貼著那么多紅通通的租房單子很心亂又好煩, 這時聽到阿輝說,「要不又住回以前那老地方吧?」 開什么玩笑?!老地方還能住嗎?我都把后路堵死了,都拜他所賜,他勸我 不要交房租了,以前他也這樣做過,我不知是他安慰我還是真的做過這種事。 悲哀,加上自己沒有主見就聽從他的話,歸根究底還是自己當(dāng)時沒錢,就偷 偷摸摸地卷起包袱走人,還欠包租婆一個月的房租跟水電費呢?可是細(xì)分起來, 也就幾十塊而已,當(dāng)時租房不是要交押金嗎?但幾十塊對于去年的我來說,還是 拿不出來,我次覺得「窮困潦倒」 不單是一個成語,更成為一種現(xiàn)實!可是誰不想住回老地方,房租才一百八 ,而且光線又好,最重要是涼衣服的地方寬敞。 「哎,別說了,萬一被以前的包租婆認(rèn)出來可就麻煩了?」 「理知你,那你自己慢慢找啊,我先回去了。」 他邊說邊踏步向前走去。 我能說什么呢?死皮賴臉求他,抱歉,我暫時做不到!「嗯!好的。」 我故意裝著一邊認(rèn)真看租房單,一邊斜眼看他遠(yuǎn)去,他的話使我落入一種莫 名的憂傷。 而現(xiàn)在,我才認(rèn)識到我跟他的交情也不過如此罷了。 雖然他后來四點多鐘發(fā)訊息問我有沒有找到房子了,我還是撒謊告訴他:我 回家了!在他離我遠(yuǎn)去那陣子,我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心里難受,一想到自 己腰包里只有三百來塊都不知夠不夠用?那一瞬間,我想起發(fā)生在我身上的很多 往事——先是七月份去深圳求表姐華友幫忙找工作,工作沒找到反而白白便宜表 姐的朋友——送他十公斤的花生油,正宗的,農(nóng)村出產(chǎn)?。ㄎ乙恢睉岩墒遣皇潜?/br> 姐故意這樣讓我家還她欠的人情)然后再求村里人幫忙找工作,包括這次上來深 圳,一共求了兩次以前的同學(xué),臉丟光了。 不單是我,我媽也被我這沒用的不爭氣的兒子落淚傷心!后來我回家了,媽 又求村里人幫忙找工作,只是人家跟我交情不深,不愿幫,那時感覺自己好似一 個被人遺棄的孤兒。 我也明白了,始終都是家里人最好,無論你怎樣,家人都不會放棄你!媽的 ,都怪自己沒本事!好想扇自己幾巴掌!醒醒吧你!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件,我也漸 漸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以后盡量少求人,何況你沒有人家要的東西,人家才不 會傻傻地干,換言之,你沒有利用價值,這多傷人感情哪!不過世人都愛人情換 人情!?9號中午母親給我打電話,說實話因為沒找到工作我不太愿意接任何 人的電話,除了那些招聘電話,其他我都是半理不理的。 我沒想過我會變得這么煩躁!「枚,吃飯了嗎?」 母親問。 「吃了?!?/br> 「下班沒?」 母親繼續(xù)說。 當(dāng)時我并沒有察覺到有什么不妥,就回應(yīng)說:「沒有,不過也快了?!?/br> 「啊,」 電話那邊傳來這么一句,我想是母親沒有聽清我說的話。 我再次說道:「快了!」 「你,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 當(dāng)時我并不發(fā)覺母親這話有什么問題,事后才知道大有玄機(jī),我想母親可能 當(dāng)時想了很久,怎么組織語言才給我打這通電話!我不疑有詐,「還不是干回老 本行,好笑嘍?!?/br> 剛說完就聽到家里那頭的電話響了。 「喂!」 媽說。 「喂,媽,誰往家里打電話了?!?/br> 「噢,等等我再打給你,」 話筒里傳來母親對著家里的電話對那個人說,「我現(xiàn)在跟阿枚講話,你等等 ,就這樣嘍?!?/br> 我問母親是誰的電話,因為我聽到母親掛電話的聲響,突然又傳來母親「啊」 的一聲。 我再次重復(fù)剛才的話,「媽,是誰打來的?」 「你大姐,」 母親回答,然后寓意深長的說了句,「喂!」 「干嘛?」 「唔,你是去張文介紹的那間酒店嗎?」 我真笨,一聽到母親這么問,誰都會有點反應(yīng)了。 可我沒有,也許就是人人皆知的「當(dāng)局者迷?!?/br> 「是啊,怎么了?」 我說。 「啊?!?/br> 話筒里聽到母親說,我又一次重復(fù)道,「是啊,怎么了?」 這時我才反應(yīng)過來,心想可能壞事了,心一陣噗通噗通地亂跳,由細(xì)至大, 我都學(xué)不會講大話,尤其是面對面撒謊,難上加難,好在是通電話,我心里依然 一陣哆嗦。 「咦,張文都沒說過地址,你也沒問過他。你點法(怎么)識路去呀?」 果然如此,我一心想圓這個謊(大話),哪能想到對她坦白。 也沒料到母親居然打電話問過張文,只好繼續(xù)忽悠她,「他是這樣跟我說, 后來我也上網(wǎng)查過了,叫什么布吉什么街道,哎,忘了什么地址,反正是在那里。」 說完之后,我畫蛇添足的加上一句,「我就在這里啊現(xiàn)在!」 「你真的假的?」 沒料到母親會這么說,難道她知道了,話筒里傳來母親的一陣疑問及擔(dān)憂, 讓我覺得害怕,我那時就想,既然都豁出去了,就一豁到底!「真的!」 我很肯定的回答。 「我看你不會是假的吧,他說你沒有問過他,他也想問問那個經(jīng)理你有沒有 在那做?嗯?」 母親停頓了一下,嘆息道:「(你)如果不想去做呢?就不要上去,不要浪 費銀紙(錢)。你在那呆著也沒用——饑一餐飽一頓。哎,那日你就應(yīng)該跟我說 ,‘媽,我不想上深圳,我出年再去?!嗫梢詡€嘍!沒有人強(qiáng)迫你,強(qiáng)壓你。 你好傻啊,阿貴也說了,你如果是租房住,不如回他那里住。想做就做,不想做 就搭車回,你聽到我說了嗎?」 我木然拿著電話,聽到最后那兩句很傷心,我知道母親也是,中學(xué)時學(xué)過的 「……怒其不爭」 也有那么一天會套用在我身上,呵,張文你個王八蛋,狗娘養(yǎng)的東西,我呸!一陣沉默過后,反而換來的是身心的輕松,我呼出一口濁氣,終于不用再為講 大話而煩惱了。 心里有點竊喜,奇哉怪也!「媽,我知道了!」 「都是那,花這些錢干嘛,」 媽責(zé)備我,「你說是饑一餐飽一頓嘛。不要講大話嘍——你都沒有去那里, 你又說去到那。你從來都沒有講過大話?!?/br> 媽的,那一刻,我肺都?xì)庹?,恨不能把張文這狗東西兔崽子五馬分尸,當(dāng) 時我徹底失去了理智,彷如一頭失控的野獸在咆哮。 事后冷靜一下,都怪自己沒有跟他串通一氣(一起欺騙母親)。 又或者說他不想再講大話了,上次他就已經(jīng)幫我隱瞞了。 可能他這次良心發(fā)現(xiàn),覺得愧對他媽,對我母親也很殘忍,哎,這事從頭到 尾都是我不好,他這次總算做了一個好人。 從理智中恢復(fù)過來,再次聽到母親發(fā)話,「你好傻,要不是他——我打電話 給張文,張文叫我快給你打電話,要不給人騙了。」 我一陣好笑,他媽的,又裝好人,這次的教訓(xùn)讓我很深刻,——任何人我都 不再相信了,總是神經(jīng)質(zhì)——疑神疑鬼。 也是拜他所賜!「張文說他都沒有講過,你也沒有問過他要過地址!我講是 對嗎?我跟他說你沒搞到健康證,你到時再打給他(電話)哈,順便叫他讓經(jīng)理 預(yù)一份工給你——說你還沒有拿到健康證。」 母親見我沒反應(yīng),「你老實講,你不會真的租房在外面住?」 我不敢承認(rèn),忙說,「沒呢,我現(xiàn)在在我同學(xué)那里住?!?/br> 「你在你同學(xué)里住,你同學(xué)是干什么工作?」 母親很是懷疑。 「他做網(wǎng)銷的?!?/br> 「他那里有工作嗎?」 「有呀,」 我說。 「有(你)就在他那里干,」 不知怎么回事,也許是壓抑了許久的火氣冒了出來,從小到大就習(xí)慣了聽他 們的安排,他們說好就是好,說不好我們也不能去沾一點兒。 也不知那里來的勇氣,對著電話那頭母親大吼大叫,「我都叫你不要去哀求 阿鳳(張文他媽)了,我本心就不想去,后來去了深圳就投靠我同學(xué)去了?!?/br> 哎,那時的我,就像一條瘋狗,敢這樣跟母親講話,懊悔不已!母親聽了, 反而嘆了口氣,「哎,你就跟我講嘍,就說你不想去?!?/br> 我繼續(xù)發(fā)火,「我之前不是說過么,我不想去他那工作,死都不想去。你偏 叫我去,后來去到了深圳,我只好找我同學(xué)嘍?!?/br> 「哎,」 母親又一聲嘆氣,「你都不懂,我見你在家沒事干——做懶身世去;又常玩 手提電話,怕你帶壞外甥們,你知道嗎?」 「我知道呀,但我真的不想你去求張文,我跟他又不熟,何必呢?」 「我又不怎么求,就問他有沒有工作介紹,畢竟他在深圳那么久了,容易幫 你找!」 聽到母親這番話,我眼淚涌了出來,一直以來我都是從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 ,不懂得為他人著想——很慚愧!我脾氣很倔,「我用的著他幫我找嗎?」 雖然我不稀罕,可還是欠了他人情,心里很矛盾?「不用了,我現(xiàn)在在同學(xué) 這里干得好好的,上班十二個小時,不包吃包住,底薪三千左右?」 我不明白那么多人喜歡跑來深圳,工薪階層的工資低得可憐,人又那么多。 「不包吃包住,那你——」 沒等她把話說完,我就說,「跟同學(xué)合租嘍,所以我就問細(xì)妹借了八百塊?!?/br> 「我都說給你,你問誰要錢沒關(guān)系,你都要跟人吱一聲說你不去張文那了?!?/br> 我又火大了,「張文,張文,張口閉口都是一個張文?!?/br> 我說的太快,一時喘不過氣,緩一緩,「你叫我怎么說,以前就跟你說過了 ,不要去張文家,你不但自己去,還非要我也去。我看你天生就很想去求人家( 事后回想起,我好懊惱,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巴掌,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果然,母親聽了,嘆了口氣,像似安慰我,也像似為自己打氣,「識得嘛, 我昨晚打電話給你。你也這樣說?!?/br> 「我因為不想你知道我去了另外一個同學(xué)那里工作。」 「我講你聽嘍,你呢就計預(yù)我戇,我冇戇得了哪?!?/br> 母親終于把話攤開,亮出底牌來。 「你有咩戇啫,我根本上就沒打過電話給他,」 我也把話攤開說,終于!「我打都沒打過他(電話)。」 說的很有成就感,好有骨氣呢,可笑可憐哪?!母親笑道,「是??!阿貴又 畀你錢,你自己又帶了那么多去,又問細(xì)妹——我就懷疑了。識得嘛,我冇是戇 人,是戇人哩就冇識路明曉嗰哩物&13774;。」 「嗯!」 「講穿你聽哩,戇呀!」 「我知道?!?/br> 「你知道?你問誰要錢都沒關(guān)系——講你沒錢用。我都講你聽,你沒錢我可 以叫阿貴送去畀你哪,知道嗎?」 「不用了。」 「你綠綠局局嗰,講上次去深圳我叫阿貴送畀你,」 母親再次重復(fù),「你綠綠局局嗰,咦,怎么問細(xì)妹要那么多銀紙呢?」 「很多嗎?八百蚊好多咩?」 我反問。 「喂,喂,喂喂,」 我連續(xù)喊了幾聲,沒多久,電話也掛了。 我放下電話。 個念頭就是把張文這家伙揍一頓來解氣!晚上,接到大姐的電話,說了 好多,其中有句說,媽怕你生氣,說她打了那么多電話,你都沒接。 你是不生氣了。 我說沒有。 大姐叫我等下要給家里打個電話回去,說媽很擔(dān)心,也很愛我。 我一時語咽,說知道了。 后來大姐說那時家里的電話沒電了才掛的。 我說噢。 掛了大姐的電話后,我想了很多,講真,當(dāng)其時我確實很生氣,相比之下我 的生氣我想母親心里更閉翳,不過,母親的氣量很大,知道我生氣還打電話給我 ,相對而言我就小氣得要命!思考片刻,我鼓起勇氣拿起電話,撥了家里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