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蛋,嚇死老子了,原來槍法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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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何方,但母親即將經(jīng) 歷危險卻是再明白不過的事情。 我沒有心情去看mama若隱若現(xiàn)的屁股,捏槍的手滿滿的都是汗水,我轉頭移 動到剛剛母親偵查的地方,一寸寸仔細的看去,我想自己再確定一下,而且,我 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母親一行動,我就跟著她,如果行動順利她干掉敵人最好,不 順利的話我也可以幫她,否則我無法平復自己那種不安,同時,我在心里更埋怨 著下邊的同事和不知在何處的局長支援。 「他媽的,難怪有人說警察出警慢,這警察支援警察的速度都不快!」好吧, 我已經(jīng)忽略了樓下的同事所面對那些混混了。 忽然,一個音響背后似乎有一道亮光閃過,我一個激靈,仔細看去,亮光不 再,但那里分明露出了半張猙獰的面孔,一閃而過,讓我都來不及開槍。 國字臉,粗眉毛,大鼻頭,還有那側面一道粗大的傷疤,一切都和警局的液 晶電視上看到的一樣,只不過電視上那張照片里由于是正面,所以王強的刀疤并 不明顯,我的腦袋里情不自禁的出現(xiàn)八個字,「五死三傷,一起強jian」。 再看看王強那黑紅猙獰的面孔和狠毒兇悍的目光,壓根不像受傷的樣子,那 么,「沒有受傷的那個人就是你了,王強?!?/br> 「媽,王強,王強…」我壓低了聲音,一邊回頭一邊喊著母親,哪知道一回 頭我臉都綠了,后邊的話更是吞了下去,沒錯,我的身邊哪還有母親的身影,我 的面前,只有一雙不知被母親何時脫下的高跟鞋。 我急忙往另一側看去,一抬頭,只見兩瓣白花花的屁股就在一米開外的地方, 臀瓣中間一縷黑色的布料托著一片隆起,讓我好懸沒把鼻血噴出來,原來母親正 跪伏在地順著沙發(fā)往那邊爬去,這時整個酒吧各種聲音都有,哭喊的,罵街的, 威脅人的,難怪雖然距離不遠母親靈敏的耳朵還是聽不見我的聲音。 「媽,媽」 我輕微抬了點聲音叫了兩聲,但母親似乎還是沒有聽見。她已經(jīng)爬到了沙發(fā) 最前邊,看起來就要奔出去了。 我想了想,感覺似乎有點跟不上母親沖鋒的節(jié)奏了,于是握緊了手槍,又反 身去尋找王強,準備試試能不能確定他的位置直接給他幾槍,打死他最好,再不 濟沒打死他,我起碼也給母親打好了掩護。 王強自認自己是個聰明人,但如今被逼到這個境地,他也很無奈,「早知道 今天就不該為了那個雛兒跑到二樓來」,要知道以往幾天王強都是在一樓的包房 里玩女人,包房邊上的過道后邊就是后門。 哪知今天晚上他上廁所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正在和朋友吵 架,似乎想離開酒吧,憑他的經(jīng)驗一眼就看出小女孩還是個處女,幾天以來都在 坐臺妹身上發(fā)泄的他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把女孩的朋友扔給幾個小弟,扛著女孩 就奔了二樓,他畢竟擔心萬一女孩有其他同伴讓他在一樓碰到了怎么辦,他不怕 殺人,但怕的是自己這張臉被人捅到警察局去。 哪知道他千算萬算沒算到警察已經(jīng)知道他在這里了,剛和幾個馬仔上了二樓, 迎面就來兩個人,其中一個自己還認識,以前去藍月亮抓過人,他知道那就是個 警察!而對面的警察顯然認出了他,拿出槍就射了過來,「媽逼,李老大還說警 察來了不會拿槍呢,這不是槍是什么?幸好自己有兩手功夫反應快躲掉了,不過 那兩人也被自己干翻了?!?/br> 當然,后來緊接著被人堵到二樓就實在失策,他之前看一樓警察多就準備從 二樓跳窗跑的,哪會想到一直沒注意的二樓窗子外都有鋼筋護欄,逃都逃不出去, 王強非常郁悶! 「都是這該殺的小婊子,呸,該!」王強憤憤然的罵道,對著身邊幾步開外 一具光著屁股,下體滿是鮮血的女孩尸體吐了口唾沫,又看了看身邊的各種死尸 和重傷號,嘆了口氣。 「堵樓的我剛剛看見有個女人,長的不錯,媽的,雖然咱們這次死定了,不 過能拉上兩個美人幾個警察也算賺了,黃泉路上哥幾個一起不寂寞還有女人陪?!?/br> 王強對旁邊一個半身血淋淋的男人說道,「你還沒死,右手動不了就用左手 拿槍,打不到人嚇唬嚇唬他們也好,給我創(chuàng)造時機,咱們死了好幾個兄弟,多殺 幾個警察才夠本。嘿,用警察的槍殺警察,過癮!」 王強說完也不理那人,定了定神,他估摸著對方等了這么幾分鐘了也該沖過 來啦,「過來兩個,起碼放倒一個才行。」他給自己定下了底線,實際上他知道 旁邊的傷號根本靠不住,自己的槍法也靠不住,但作為亡命之徒,兩個堵樓的罪 魁禍首不干死個實在不甘心。 「如果運氣好了,槍打的準了,弄死兩個也不是不可能,嘿嘿。」王強的笑 容有些奇怪,他一邊說一邊活動了下自己的雙手,右手一支槍,而左手赫然是一 把明亮蹭光的軍刀。 我還沒找到王強的身影就聽到「砰」的一聲槍響,聲音很近,根本不是從一 樓傳來的,我抬頭一看只見母親竟已然暴漏在對方的視野里,而槍口的火光正從 一個音響后邊冒出,再往邊上一點,那是一張陰謀得逞的笑臉,笑臉的主人正在 慢慢舉起自己的右手似乎正在得意毫不著急,那是槍!而瞄準的對象,是母親! 我一下子沖了出去,對方有兩個人! 我從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沖的這樣迅速,而且還有能力一邊射擊一邊跑,距 離母親已經(jīng)很近了,這時我和王強的槍口幾乎一齊冒出火光,我清楚的看到自己 手槍的子彈鉆進了王強拿槍的那只手臂的肩膀,心下松了一口氣,再一看母親完 好無損,「媽蛋,嚇死老子了,原來槍法不行啊?!?/br> 忽然,眼睛的余光中一抹閃亮從王強的左手劃過,我的腦海里從未有過的清 晰,「擅刀」,「飛刀」,幾個字迸入我的腦海,一下子什么都說通了,包括那 道吸引我注意到王強的亮光。 「媽」,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和速度,我挺著胸膛迎著那把刀就撲了過去。 親眼看見鮮血從自己的身上飛濺出來之后,在我陷入黑暗之前,我最后一個 念頭是「mama沒事,真好!」 熊燃要去會朋友,叫母親先行休息。白鹿已經(jīng)和兒子分離了一天一夜,這讓 她如隔三秋,怎肯再見不到他,就賴著也要跟去。熊燃拗不過,只好同意把她帶 上,但要她打扮休閑一點。他自己也換了行頭,一襲黑色機車服、破洞牛仔褲、 馬皮沙漠靴,酷勁十足。 他要去見誰?白鹿好奇地摸摸兒子的機車服,皮的!他怎么舍得買這么貴的 衣服?到底要見誰呀?白鹿瞧睢自己,穿著打扮和兒子完全就不搭配,就問他還 有沒有皮衣,兒子說有是有,就怕太大穿不了,白鹿說沒關系,只要是皮衣就行。 熊燃找出一件最短最修身的,白鹿穿上感覺還是太大,但她很滿意,對著鏡子搔 首弄姿擺出各種姿勢,照看半天又半天。熊燃等得不耐煩,催促說到底是去還是 不去,時間快趕不上了。 下了樓白鹿又問是打車去呢還是有人來接?熊燃說騎車去。騎車?單車??? 想不到我兒子還挺浪漫的嘛,好啊你搭我,我坐你屁股后面,不,坐前面!白鹿 這樣說。熊燃頗感神秘地笑笑,拉著母親來到一排低矮的平房前,看樣子是幾間 雜物間。他打開其中一扇門,一輛巨大的被擦拭得閃閃發(fā)亮的機車出現(xiàn)在白鹿面 前,她認得這車子,是哈雷。哇噢!好強悍的車子!雖然是二手的,卻真真正正 是酷斃了! 機車點火啟動,引擎發(fā)出「轟隆隆」雄獅怒吼般的聲音,熊燃向母親一甩頭, 上車,抱緊了!機車在車流中穿梭,不敢說風馳電掣,但也差不多少,嚇得后座 上的白鹿粉唇粉臉全變成白色,哆哆嗦嗦緊貼在兒子后背不敢離開他半個毫米。 兒子騎上機車怎么就變了個人,如此瘋狂霸道。 白鹿問兒子為什么沒見他騎過機車,兒子說城市倡導綠色出行,他平時不是 坐地鐵就是踩單車,白鹿又問那為什么現(xiàn)在又騎了,兒子說偶爾改變一下生活方 式也未償不可。聽了兒子的話,白鹿若有所思。 機車穿過幾個街區(qū),載著白鹿母子來到一個夜市,這里人聲鼎沸熱鬧非常, 有做買賣賠本賺吆喝的,有大手大腳花錢不眨眼的,也有到處好奇來旅游觀光的, 一派的繁華景象。同樣這里也有其陰暗的一面,四處魚龍混雜, 有坑蒙拐騙的,敲詐勒索的,大偷小摸的,更有吃醉酒行兇滋事的,林林總總, 搞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 白鹿從沒到過這種地方,這問問那看看,對什么都感到新奇,正當她興趣盎 然的時候,就聽到遠遠有人向他們招呼。熊燃牽起母親的手向叫喊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個燒烤攤,擺放著十來張桌子,他們要坐的那張是由兩張小桌拼湊而成, 數(shù)對少年男女圍圍坐在一圈,似乎是人已到齊就差他們母子了。 少年們個個生機勃發(fā),穿著打扮與熊燃如出一轍,看得出這是一伙玩哈雷的 車友。其中有一個形單影只的女孩子顯得比較特別,只見她鼻若瓊瑤,目含秋水, 櫻桃小口更是玲瓏剔透,一副標準的古典美人形象,但不免有些弱不禁風,與周 圍粗獷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她身旁擺放著兩張空椅子,熊燃拉開其中一張請母親坐 下,自己坐另一張,與女孩比鄰。 「大熊,不為大伙兒介紹下你身邊的jiejie嗎?」 開口的是個有男伴的女孩子,熊燃剛想介紹就被母親搶了先,她可不希望少 年們把自己一口一個阿姨喊老了。 「我叫白鹿,是大熊的好朋友,第一次見面,還請弟弟meimei多關照哦!」 叫大熊的那女孩哇的一聲很是驚詫,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小鹿和大熊做朋 友,jiejie你不怕被吃掉啊,嘻嘻嘻!」 熊燃立刻紅臉紅得像團火燒云,然而他的母親白鹿卻笑盈盈接受了這個可愛 的玩笑,還打趣說:「不怕,小鹿可不是好惹的,它會反過來頂翻那頭大熊!」 說話間有意無意向兒子瞟了一眼。 女孩的男伴先是瞪了女友一眼,才向新朋友一一介紹在場的人。少年們的來 歷是五花八門,有公司職員、手藝匠人、酒吧歌者、政府公務員,還有富家千金 和少爺,不管是來自何等階層什么出身,聚在一起只為了同一個愛好——哈雷機 車。玩哈雷的人大都豪邁爽朗,少年們也不例外。 當介紹到那位單只女孩時,白鹿多長了一個心眼,同她一樣,女孩也是位新 朋友,也姓白,從介紹者的語氣中聽得出她似乎還是專為熊燃而來的。不知怎的, 白鹿開始討厭自己姓氏。 姓白的女孩禮貌大方地向熊燃伸出手:「你好,我叫白雨?!?/br> 「你好,我是熊燃。」 「嗯,我知道!」 就這么簡單的幾句對白,也惹得白鹿心里老大不舒服,當知道白雨是空姐之 后,這種不舒服尤為強烈,她尋找各種理由「拆散」他們。她是水,他是火;她 在天上,他在地下;她穿高跟鞋,他穿馬皮靴;她穿牛仔褲沒洞,他穿牛仔褲有 洞……總之是理由多多,紅紅綠綠的紛繁蕪雜。 「你平時都飛哪里?」熊燃問白雨。 「我飛國際航線的,歐洲,倫敦和巴黎飛得最多?!?/br> 白鹿一聽,這兩個地方名氣雖大,可她從未去過。干嘛非要挑這兩個地方, 你就不能飛羅馬布魯塞爾還有維也納什么的?一氣之下便去插一杠子。 「小白平時都喜歡什么呀?」 「我啊?平時打打網(wǎng)球讀讀書,再就是聽聽音樂看看電影什么的,也沒什么 特別的愛好,jiejie你呢?」 「差不多吧,也是打打球讀讀書什么的?!?/br> 白鹿倒是沒說假話,她是經(jīng)常打球讀書,球打得還相當不錯呢,只是這讀書 就有點擺不上臺面了。原來她喜好研究唐詩宋詞,說是研究,其實沒什么建樹, 論文沒發(fā)表過一遍,研討會沒收到過邀請,說將出來恐怕還要被人恥笑土得掉渣, 所以趕緊把話題引開,以防白雨追問她讀什么書。 「哎,有空咱們比比球技怎么樣?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可是隨叫 隨到的?!?/br> 「好啊,過幾天吧,我不飛了就給你打電話,jiejie的電話多少?我的是139********, 還有微信******. 」 白雨很高興,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和微信號報得響響的,生怕隔了一張椅子的 白鹿聽不清楚。 雙白聊得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白鹿要求與兒子調(diào)個座,她要坐到白雨 meimei身邊來,跟她親熱親熱。 熊燃不敢不從,其實白雨說的那些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打球讀書聽音樂,完 全沒那興趣,他有興趣就只有芝寶火機和哈雷機車,要么就是妙菜了。別看他平 時花錢很摳門,玩起哈雷可就舍得了,多貴的裝備只要手里夠錢他就買,也從不 還價,圖的就是個痛快。 但白雨卻不痛快,她覺得白鹿和熊燃換位子明顯是為了防備自己,她不想他 們換,又不好明里表現(xiàn)出來,就使出計策來引熊燃說話。她叫了聲「小燃」,這 里所有人都叫大熊,只有她這么叫,顯得她與眾不同。 「小燃,能幫我烤個玉米嗎?我想吃?!?/br> 她的語調(diào)儂軟,綿綿入耳,對少年來說無疑極具殺傷力。熊燃立刻拿起一個 烤好的玉米遞過來,這個玉米原本是為別人烤的。 「謝謝,一個太多了,咱們分一半吧,你吃大的那頭,我吃小的這頭,你來 分!」 白雨把玉米遞回來,熊燃掰了一半把小的那頭遞過去。這一來二去,就在白 鹿的眼皮底下發(fā)生。 「要烤串嗎?」熊燃問白雨。 「不要了,老吃rou怕胖,哎,你幫我設計一份菜譜吧,要好吃又吃不胖的。」 熊燃立即認真思考,到底什么樣的食材既好吃卡路里又不高呢?想了半天他 說:「這個有點難度,不過沒問題,回去我研究研究,你就等著我的電話吧!」 白雨把電話號碼報得響響的時候,他在一旁自然也聽到了。 「嗯,謝謝你!給我倒杯飲料吧,啤酒太涼了,怕鬧肚子?!?/br> 白雨把杯子遞給熊燃。熊燃接過杯子,桌上有好幾種飲料,不知倒哪一種好, 待白雨指指橙汁,他就倒了杯橙汁。當他遞回給白雨時,便被一只手攔截下來, 這只手來自他的母親白鹿。白鹿從兒子手中接過杯子,把它放到白雨面前,回頭 對兒子說:「給我也倒一杯,不要飲料,我喝啤酒?!蛊鋵嵥媲熬陀幸黄科【?, 可她當它看不見。 見母親語氣不善,熊燃有點心虛,小心地給她倒了一杯啤酒。白鹿仰起脖子 把啤酒喝得咕咚咕咚響,喝完了要兒子再倒一杯,又喝得咕咚響。 白雨也不甘示弱,又叫小燃幫拿東西,還沒開口就聽白鹿劇烈咳嗽幾聲,想 是喝得急被啤酒嗆住了。等她嗆完了,白雨繼續(xù)叫小燃,白鹿立刻又搶聲大喊, 叫來攤主老板讓他拿些餐巾紙過來。 白雨兩次被堵,不免心里有氣,又不曾得罪你,干嘛非要跟我過不去?于是 奮起還擊,也把音量提高隔空向熊燃喊話,不是叫他幫自己拿這個,就是叫他幫 自己拿那個,拿來了又不吃不用,媚眼倒是拋得更加頻繁了,對中間隔著一堵墻 視若空物。 雙白你來我往暗自較勁,之前的親善蕩然無存。大伙兒你瞧我看,都在一旁 圍觀,啃著烤rou看大戲,誰敢出面惹得一身sao?熊燃呢?一個是母親,一個是朋 友,幫了這個那個瞪他,幫了那個這個惱他,搞得他是焦頭爛額,恨不得逃離這 地方,眼不見為凈,耳不聽為清。 吃醋的總有酸掉牙的時候,賞戲的也總有看膩味的時候。隨時間推進,爭寵 事件漸漸平息下來,少年們重新恢復到開懷暢飲哈哈大笑的狀態(tài),仿佛只有這樣 活著才不枉來這世上走過一回。 白鹿跟著體驗這種別開生面的市井文化,只是她腸胃嬌氣,受不得這樣湖吃 海塞的,加上啤酒又涼,報應終于顯現(xiàn)出來,她鬧肚子了,要急著出恭。她去問 攤主老板哪兒有廁所,老板指指遠處一片黑咕隆咚的地方:那就是。白鹿一路飛 奔,半道又跑回頭拉上兒子,讓他做個保鏢,也防止有人趁機與他搭訕。 低檔的地方廁所能好到哪里去?別看是女廁,倒處都是不該見人的東西,臭 氣也更甚于隔壁的男廁。白鹿捏著鼻子本想草草了事,無奈肚子實在是不爭氣, 楞是讓她足足蹲了十來分鐘才放過她。 出完了一身輕松,白鹿啐著口水往回走,走走又低頭檢查鞋底是否踩到不該 踩的東西。當她重新抬起頭來,就發(fā)現(xiàn)有個干巴的鬼影子擋住自己的去路,她往 左那鬼影也往左,她往右鬼影也往右,這還不算,鬼影桀桀陰笑伸出爪子想來摸 她臉蛋。 白鹿早就憋了一肚子怨氣,正愁無處發(fā)泄,可巧這倒霉鬼自己送上門來。憋 足了狠勁她突然飛起一腳,正中鬼影襠下,只聽「噗」和「哎喲」兩聲,鬼影倒 在地上亂滾亂爬。媽的,原來還真是個人呀!呸!沒羞沒臊!白鹿往那人身上狠 狠啐了一口才拍拍屁股走人。她身后往來的幾個婦女,見色鬼被踢翻在地,估摸 著一時半會是爬不起來了,便沆瀣一氣一擁而上,把色鬼圍在當間一頓狂踢猛踩, 然后又一哄而散。可憐鬼影便宜沒撈著,倒是落了一身傷痛。 正在等人的熊燃聽到有異響,擔心是母親出事,便過去找她,剛走幾步就和 她打了照面。 「發(fā)生了什么事?」 「沒事,不小心踩到一只老鼠,咱們走吧!」 熊燃將信將疑,還想過去看個究竟,被母親生拉硬拽拽走了。兩人回到伙伴 中,繼續(xù)大快朵頤,白鹿剛剛鬧了肚子,不宜再喝酒,她那份全讓兒子替她喝了。 夜?jié)u深,行市越來越熱鬧,夜市夜市,本就該如此。熊燃他們也不知吃了多 少烤rou喝了多少啤酒,正是最快活的時候。就有一伙六七個人提著掍棒朝他們走 來,離在丈把遠處站定,為頭的那個還未發(fā)話,他身旁就跳出一個半邊臉鑲著鞋 印的瘦小個子,指著熊燃大叫大嚷:「就是他!就是他踢我!」 熊燃一楞,自己何時踢了這人?他緩緩站起身來。那頭兒一看,這小子好大 的個子!還沒怎么著他就先怵了三分。頭兒壓低公鴨嗓說:「你踢了我小弟,現(xiàn) 在他斷子絕孫了,這筆帳怎么算?」 什么就斷子絕孫了?熊燃仍舊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白鹿也是看半天才認 出這家伙原來是被自己踢的那只瘦鬼,頓時火冒三丈,站起來指著瘦鬼就罵:「 你放屁!踢你的是我,別巫賴好人!」說著向兒子身前邁出半步。她見來者不善, 怕兒子吃虧,便要為他擋護。 頭兒皺眉看看瘦鬼,瘦鬼臉上一片麻紅,卻一口咬定就是熊燃。頭兒張開五 爪狠狠給他就是一掌巴,臭罵道:「媽屄的慫貨,怎不踢死你!讓雌兒踢了就是 讓雌兒踢了,瞎他媽亂指什么?」他言外另有一層意思:哪個不指偏指這個頭最 大的,你是嫌老子活膩味了還是想怎么著?他清清嗓子又說:「甭管是誰,踢人 的總是你們的人,你看怎么辦吧。」 「那你想怎么辦?」熊燃把母親拉到自己身后,淡定地面對這伙人。他沒有 向母親了解情況,母親做事有時候是魯莽,但總有她的道理。 「你女人踢了我小弟的命根子,他這輩子許就廢了,是要去住院治療的。這 樣吧,醫(yī)藥費五千,護理費兩千,營養(yǎng)費兩千,精神損失費兩千,砍掉零頭你給 這個數(shù),這事兒就算完!」 頭兒伸出一根指頭,意思是要一萬塊。熊燃沒有接茬,掏出錢包數(shù)了三張百 元鈔票遞過去。頭兒見對方掏錢,以為是他怕了,立馬就變了顏色,正要發(fā)火, 熊燃搶在他前頭說:「大哥怎么稱呼?」 頭兒一怔,怎么打架還要先報姓名嗎?他拍拍胸脯說:「老子行不更名坐不 改姓,張偉,你打聽打聽,這一帶誰不知你張三爺?shù)拿???/br> 「原來是張三哥,兄弟熊燃,張三哥能否借一步說話,就你和我,不要旁人?」 張三哥先前還氣勢洶洶,這會兒聽了這話又慫了下來,尋思他這是要單挑啊, 那我哪打得過他?可回頭看看那些小弟,又不想丟了做大哥的面子,只好硬著頭 皮承應下來:「好!在哪兒你劃出道來?!?/br> 熊燃回頭對母親說:「你不準跟來,不然就送你回家?!谷缓笥譀_伙伴們說 :「你們先坐會兒,我去去就來?!勾蠡飪阂宦?,馬上拿起筷子又敲桌子又敲碗 的,還大聲起哄:「大熊加油!我們頂你!」唯獨白雨在一旁嚇得不知所措,漂 亮女孩嘛,都嬌弱。 張三哥跟在熊燃后面,一步三回頭,希望弟兄們能站出來三個兩個的,可弟 兄們很講江湖道義,都一動不動,都在原地待著。 剛剛拐過一堵墻,張三哥突然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像被起重機吊起一樣整個 人被提了起來,然后重重摔在墻上,身上的匕首也被熊燃搜了去。熊燃瞬間變了 個人,兇神惡煞般把寒光閃閃的尖刀抵在張三哥眼瞼下,咬牙切齒說:「瞎了你 的狗眼,我把你這雙珠子挖出來!」張三哥嚇得屁滾尿流,哆哆嗦嗦不敢亂動, 只敢出聲求饒。熊燃又說:「把身份證拿出來!」張三哥不知他要自己身份證何 用,又不敢多問,乖乖掏出錢包。他的錢包倒是蠻鼓脹的,里面滿滿塞了幾十張 卡,但大都是些洗浴中心按摩店之類的會員卡,鈔票則少得可憐,僅有幾張一二 十塊的。熊燃接過身份證,見張三哥的真名果然就叫張偉,便說:「身份證我替 你保管幾天,一個禮拜后到九洲飯店總臺去領?!箯埲缧南朐瓉磉@小子和駱九 洲有關系。熊燃:「知道我是誰嗎?」張三哥搖搖頭,除了姓名他還真不知道熊 燃是誰是干什么的,只知道這姓熊的要挖自己的眼珠子。熊燃:「知道仇建嗎?」 這回張三哥點頭了,眼睛里充滿了恐懼,熊燃這才把他放下。 白鹿見兒子和張三哥拐到一堵墻后,本想跟過去,但兒子的話就像是孫悟空 用金箍棒在地上畫了個圈,令她不敢踏出圈外半步。就在眾人擔心的時候,熊張 二人從墻后出來了,熊燃沖大伙笑笑:「沒事了,咱們繼續(xù),該輪到誰喝了?」 白鹿看看兒子,又望望漸行漸遠的那伙人,她可不知道剛才墻后面的兇險。 熊燃拍拍母親的手背安慰她:「別擔心,真的沒事了?!?/br> 「我怎能不擔心,你和他都說什么了?」 「這你就別問了,以后會知道的?!?/br> 那好吧,不問就不問,兒子說了以后會知道那肯定就會知道的。 張三哥領著眾小弟走出數(shù)百米遠,小弟們齊聲急急問道:「三哥快跟弟兄們 講講,剛才怎么樣?」 張三哥臉一紅,又忍不住吹起牛皮:「什么怎么樣,占便宜的當然只能是咱 爺們兒啦!不過這姓熊的什么來頭大伙知道嗎?」 「什么來頭?」眾小弟都好奇。 「他……他是仇建的兒子!」 眾小弟異口同聲:「哦,怪不得他那么拽?!?/br> 瘦鬼在一旁插話:「仇建姓仇,姓熊的姓熊,怎么會是父子?」 張三哥一楞,甩手又給他一巴掌,罵道:「那誰他媽知道,姓熊的隨他娘姓 也說不定呢,你閉嘴,少他媽在老子面前得瑟!」接著對眾小弟說:「不是咱慫 了,實在是姓仇的那老小子咱惹不起啊,所以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我饒了他?!?/br> 眾小弟又稱贊三哥是條好漢,夠仁義。張三哥大喜:「走,咱哥們兒去嗨, 我請客!」眾小弟歡呼雀躍起來。張三哥踢踢瘦鬼,問他:「哎,還疼嗎?」 「???哦,哎喲喲,好疼好疼,可能是包皮被踢裂了,我得看看去?!?/br> 「cao你媽的,怎不把你蛋也踢裂了!喏,這一百塊錢拿去看病,省著點用啊, 別上大醫(yī)院,去診所就行,住記嘍,這錢是我自己的,別說三哥不疼你!」 瘦鬼接過一百塊錢,幾乎是感恩戴德痛哭流涕。 一百塊夠看什么病的?其實張三哥從熊燃那里得了一千塊錢,剩下的九百被 他裝進腰包里了。熊燃之所以給他錢,終究是因為自己母親踢了人家,而且踢的 部位又那么絕,說不定真就斷子絕孫了。再說他也不想惹這麻煩,得罪了這些小 人,何況母親又在場,如果讓她因此受到傷害,那無論如何是補不回來的,能破 財消災就最好,那點錢什么時候不能再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