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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御女心經(jīng)在線閱讀 - 你今晚,絕對是全場最美的女人

你今晚,絕對是全場最美的女人

受。

    196年產(chǎn)的拉菲古堡,是所有紅酒愛好者都夢寐以求的一瓶紅酒。這一

    瓶最特別的地方莫過於在瓶身上有用金色的記號筆簽上有美國第三任總統(tǒng)Tho

    masJefferson的簽名。

    越飛不打算答應(yīng)鑫先生的提議,越氏集團終歸是要他來接管的,所以他根本

    不需要急於一時。但這一瓶紅酒他卻心癢難忍,所以他在糾結(jié)究竟應(yīng)不應(yīng)該收下

    這瓶紅酒。

    收下紅酒的話,從某些程度上來說,他就是答應(yīng)了鑫先生的offer,可

    是他并沒有做出任何承諾,所以就是將紅酒當(dāng)做禮物收下,也應(yīng)該沒有太多問題

    吧?

    就在越飛糾結(jié)之時,臥室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嬌小的女人輕手輕腳地進了

    房間。

    「啊,總經(jīng)理,我不知道你也在!」徐南茜一個轉(zhuǎn)身看見了越飛,連忙點頭

    哈腰地行禮打招呼。

    房間里沒有任何照明,只有窗戶外的月光投射進房間里的微弱光線。越飛看

    清了來人的樣貌,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秘書,這麼說來還是他邀請了子公司里的同事

    們,他今晚還沒有來得及和他們說上話呢。

    「Nancy是你啊?!乖斤w文質(zhì)彬彬地朝徐南茜點點頭,也沒有問她為何

    會出現(xiàn)在他的臥室,只是等待著她自己解釋。

    徐南茜并沒有解釋自己出現(xiàn)在他臥室的原因,她看見越飛手中的紅酒瓶眼睛

    一亮,她上前幾步仔細打量那瓶紅酒,驚嘆道:「這不是大拉菲麼!這上面還有

    ThomasJefferson的簽名…這不會就是傳說中最貴的那一瓶Ch

    ateauLafite-?。遥铮簦瑁螅悖瑁椋欤??」

    「你懂紅酒?」越飛很驚訝徐南茜的懂行,但驚訝之余卻多了幾分結(jié)識知己

    的喜悅,「A城懂紅酒的女孩子不是很多呢?!闺m然A城名門之後都會品紅酒,

    但是真正去下功夫了解紅酒歷史的千金們都已經(jīng)很少了。

    徐南茜聽後,滿臉地期待望著越飛:「總經(jīng)理,我知道這個要求很突兀,可

    是我可不可以嘗嘗看?」

    越飛被徐南茜的話給逗笑了。她明明就是他的下屬,上司擁有的東西她怎麼

    可以隨便開口就來討?在嘴里回味了幾遍徐南茜所說的話,越飛只覺得她單純可

    愛,他點點頭破天荒地回答:「好啊,那就一起品嘗一下世界上最貴的紅酒?!?/br>
    徐南茜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剛才是沖動之下問的問題,見越飛一

    開始好久沒有回答,她還以為她惹他不開心了。沒有想到她仰慕已久的總經(jīng)理真

    的會請她一起品紅酒。

    越飛彎下腰從書桌下的柜子里取出了兩個水晶高腳杯,他熟練地打開那瓶紅

    酒,在高腳杯里倒上了三分之一杯的紅酒。他拿起一杯紅酒遞給徐南茜:「請吧?!?/br>
    徐南茜確實懂得品酒,她將手伸到床邊,在月光下將酒杯傾斜四十五度,觀

    察酒杯中紅酒的色澤。「真的是好酒,充滿光澤又通透?!剐炷宪缟碜藡尚×岘?,

    五官可人,像是個純情的鄰家女孩。越飛根本不曾預(yù)料到這種清純的女孩也會像

    個妖嬈的女人一樣品酒。

    品酒,這種事情應(yīng)該會比較適合安娜吧。越飛想著,晃了一下酒杯里紫紅色

    的液體,嗅了嗅那濃郁的酒香,抿了一小口的紅酒。

    味道并沒有他想象的那般濃郁,反而多了幾分不一樣的味道。越飛還在回味

    著剛下咽的紅酒,卻只見徐南茜略微泛紅的臉色。他不禁納悶,這才喝了一小口

    酒,徐南茜就好似醉了的神情,誰會如此不勝酒力?

    月光下,徐南茜的臉還泛著晶瑩的光澤,她面色潮紅,漂亮濃密的眉毛緊皺,

    櫻桃小嘴微張,大口地呼吸著口氣。她的眼神早就迷離,只覺得呼吸變得紊亂,

    口干舌燥,她仰頭又將酒杯中剩余的紅酒意一飲而盡。

    越飛覺得紅酒的口味差得匪夷所思,好像是被人摻兌了什麼別的,就那樣三

    分之一杯下肚,他都能很肯定這酒絕對不是原品。酒的味道偏酸偏淡,雖然色澤

    晶瑩,酒還泛著果香,可是味道絕對騙不了人。鑫先生看來是拿了假酒來搪塞忽

    悠他。

    就在越飛想要氣沖沖地下樓找鑫先生理論一番時,越飛忽然感覺房間里氣溫

    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攀升,剛才在他眼前和一副無辜純真樣子的徐南茜臉上竟多

    了幾分妖媚。下腹突然發(fā)熱,他感覺自己的下體在不受控制地脹大,理智好像也

    一點點被侵蝕,站在他對面徐南茜的臉也逐漸和安娜精致的容顏重合……

    「Anna,你可有看見過越飛?」越夫人打斷正在和賓客攀談的安娜,問

    道。

    安娜心下疑惑:「沒有啊,越夫人你剛才叫他之後我就沒有看到過他?!?/br>
    越夫人一副茫然不解地搖搖頭,她勾起安娜的手臂,佯裝熟絡(luò)親昵的樣子:

    「真不知道這孩子跑去了哪里,女朋友過生日怎麼可以把她丟在一邊呢。」她加

    重了那個丟字的發(fā)音,說得安娜真的是個被越飛拋棄的玩物。

    安娜沒有接話,她的心里開始忐忑不安,卻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不安些什

    麼。她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突然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如同黑

    夜一般吞噬著她,兩年前父親消失後的那種無力感又涌上心頭?!“材饶X海里再次出現(xiàn)越夫人得逞的笑容,還記得她說「那就這麼說定了,生

    日聚會我會一手包辦的……」越夫人究竟是為她策劃了什麼樣的驚喜?安娜現(xiàn)在

    是一點都不期待。

    「這樣的話,我們就一起去找他吧?!乖椒蛉烁静蝗莅材染芙?,大步地拉

    著安娜離開了人群,像是知道越飛會在哪里一般,直接來到了越飛臥室的門外。

    「叩叩」越夫人敲了幾下,不等房間里有所回應(yīng),就打開了臥室的房門,

    「越飛,你在麼?」

    打開房門後,撲鼻而來的便是那股歡愛後特有的汗水味,房間的地板上到處

    散落著男女的內(nèi)衣和外衫。床上原本半躺著的女人聽見了動靜,急忙跳下床扯著

    被單遮擋住自己胸前的春光。

    安娜進入越飛的臥室之時,入眼的就是用雪白的床單圍著自己赤裸身體的徐

    南茜。她面色依然還殷紅,脖子上還有著零星的吻痕,嘴唇也有過被人狠狠吸允

    過的痕跡。

    胸口像被人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安娜覺得自己快透不過氣來,胸腔缺氧,

    腦袋里有什麼轟得一下爆炸了,讓她根本無法專心思考整理所發(fā)生的一切。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里?!」越夫人搶先驚聲叫道。若是有別人在場,看

    到越夫人的這般神情和語氣,一定會以為她和所發(fā)生的一切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我…我,我是總經(jīng)理的秘書…」徐南茜見到了越夫人和安娜,連忙彎腰撿

    起了自己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和內(nèi)衣,她吱吱唔唔地解釋:「我們醉了……」

    安娜聽後,視線飛去了越飛書桌上的那一開過瓶的拉菲古堡,和那兩只高腳

    杯。藏藍色的瓶身一段深一段淺,不難看出酒瓶里還剩余了很多酒,兩個人估計

    也只喝了那麼一杯的量,怎麼可能會喝醉?

    徐南茜想要叫醒越飛,讓他為自己做主。還沒有走近床邊就被越夫人低聲喝

    ?。骸覆粶?zhǔn)吵他!他也是你能碰的麼?」

    安娜漠視著眼前的一切,視線再度飄回還在床上熟睡的越飛身上,一杯紅酒

    下肚就能夠讓人亂性,除了春藥,安娜也就想不到別的了。

    徐南茜低著頭,水靈靈的大眼睛里已經(jīng)有了淚水,想便是極其委屈,我見猶

    憐的樣子。她滿是愛戀地回望了大床上越飛俊俏的側(cè)臉,一瘸一拐地走到房門口。

    引人無限遐想剛才的性愛是多麼激烈,害她連腿都合不上,走路還如同一個跛腳

    的老太婆。

    「夾緊你的腿,別忘了你還在越家大宅?!乖椒蛉死渎曊f道,語氣里的輕蔑

    與不屑一顧讓徐南茜一震。這個越夫人心機太深,明明就是她叫自己來越飛的臥

    室,還說只要和總經(jīng)理上了床,就給她在總公司秘書室工作的機會。

    徐南茜低著頭,轉(zhuǎn)而對安娜說:「Anna小姐對不起…我真的什麼不是故

    意的……」

    安娜身側(cè)的拳頭緊握,指甲深深地鑲嵌在rou里。這一切和越夫人脫不了干系,

    要不然越夫人也不會心血來潮要為她過生日,更不會在如此巧合的時機下硬是拖

    著她來找越飛。

    越夫人根本不買賬,知道徐南茜是在做戲便憤恨地代替安娜警告徐南茜:

    「管好你的嘴,今日的事情如果傳出去了一點風(fēng)聲,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

    上!」這句話戲里戲外都成立,如果越夫人和徐南茜的這個交易敗落,那麼他們

    都會成為A城最炙手可熱的八卦話題。

    徐南茜心里鄙夷越夫人但她卻依然不得不繼續(xù)低頭嗚咽:「我知道了越夫人。」

    說完,她再度留戀不舍地望了一眼床上的越飛,離開了房間。

    真諷刺,這一切都是越夫人一人自導(dǎo)自演的。春藥是她讓傭人在紅酒里下的,

    徐南茜也是她出錢安排。安娜終於算是明白了越夫人當(dāng)初執(zhí)意要為她展開生日聚

    會的理由了。

    這就是越夫人準(zhǔn)備給安娜的生日禮物。一個隱形的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臉

    頰上。這便是越夫人給她的羞辱。就在她以為越夫人承認她,開始接受她的時候,

    再上演這出戲碼,這一切都是做給她看的。為的就是要證明她越夫人從來沒有把

    她安娜放在眼里。

    安娜不得不再一次對越夫人的心計與狠毒佩服得五體投地。

    「Anna,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如果無法原諒,無法無視,那麼

    就請你離開他?!乖椒蛉藴匚臓栄诺卣砹艘幌伦约旱念^發(fā),好似房間里yin靡又

    曖昧的味道對她沒有任何影響,她正色對安娜說,「這就是越家男人給予的愛情,

    A城里的愛情也是如此,你早點認清事實吧。」

    「越夫人,如果真是想要我離開越飛,這麼大動干戈設(shè)計自己的兒子,何必

    呢?」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安娜終於開口了。她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可

    怕。

    越夫人裝傻,她一臉的震驚,仿佛安娜的話是對她天大的侮辱:「你、你難

    道覺得是我策劃了這一切?」

    「越夫人,既然是你送的禮物我便沒有拒絕的余地,但即使收下,我也不得

    不坦白,這禮物糟糕透了。」安娜走到床邊,優(yōu)雅地跪坐在地上,輕柔地撫著越

    飛蓬松的頭發(fā),打量著他的睡顏,「別低估越飛的智商,就連我都能察覺到是越

    夫人你一手設(shè)計的鬧劇,越飛醒來之後,怎麼可能熟視無睹,裝作一切都沒有發(fā)

    生?」

    安娜的冷靜沈著讓越夫人非常意外,她從來沒有看出來安娜如此沈得住氣,

    舉止大氣,卻給她一種心里發(fā)毛的錯覺,仿佛安娜正在醞釀什麼更加惡毒的計策

    好來報復(fù)她。

    「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和越飛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同意過。我若是反對,越

    飛只會更加倔強地和我對著干,所以我只能從你入手。」越夫人見安娜并沒有自

    己想象的那麼蠢笨,便將話挑明直說:「Anna,這都是你自找的。你不適合

    越飛,也不適合做這個家未來的女主人,所以請離開他?!?/br>
    現(xiàn)在如果她再不把話說清楚,那麼就是對安娜更大的羞辱了。越夫人相信,

    如果安娜是個聰明人的話,一定懂得她的離開會換來一張尾數(shù)很長的支票。

    「越夫人,這不是成全?!故焖械脑斤w根本就不知道他身邊正在上演什麼,

    安娜傾身在越飛的唇上主動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她轉(zhuǎn)正身子直視越夫人的眼睛,

    臉上的表情是越夫人從未見過的嚴肅,「這是妥協(xié)。」

    她必須要將立場表明清楚。她并不是主動放棄越飛去成全越夫人的,而是因

    為越夫人的逼迫而妥協(xié)的。

    「我會離開越飛的?!闺m然,這與她計劃的很不一樣,但這下,早就告誡她

    要離開越飛的葉晨和潘嬸應(yīng)該會很高興的吧?

    越飛終究還是脫離了她的掌控,她根本就不能夠改變他會成為越氏集團總裁

    的事實,所以現(xiàn)在對於安娜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越飛。而且,就算越夫人不提起,

    安娜遲早也是必須要離開越飛的,誰叫越飛犯下了那個最可怕的錯誤。

    安娜不知道自己在看見徐南茜在越飛臥室里的那一瞬是感覺是什麼。也許是

    對越飛選擇的失望,也許是因他出軌背叛的憤怒,但她卻就是不愿承認那最明顯

    的心痛。

    她最痛的根本不是越飛與徐南茜的出軌,而是越飛接受了鑫先生賄賂的事實。

    那一瓶拉菲古堡,終究是注定了安娜與越飛日後敵對的命運。

    ☆、慰籍

    Chapter。67

    腦袋里渾渾噩噩的,嘴角的笑容扯得快要僵住了,安娜微笑著鞠躬,禮貌地

    送走了在越家大宅里的最後一位客人。

    「今晚,還真是幸苦你了Anna?!乖椒蛉艘娰e客走遠之後語氣諷刺尖銳

    地對安娜說,「明早我就叫傭人幫你收拾東西,我?guī)湍阍谑兄行男伦饬艘惶坠ⅲ?/br>
    離你未來上班的地方很近?!?/br>
    「還真是麻煩越夫人您費心了。」臉上的肌rou早就僵硬的沒有了感覺,安娜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態(tài),笑著撐過了這該死的二十歲生日聚會。

    她今晚是沒有力氣再牽強的笑了,安娜隨手拿了一根披肩罩在自己不怎麼保

    守的禮服外,走進了越家莊園後方的森林。

    安娜看了看手腕上的卡地亞手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她卻毫無睡意,

    只想要一個人散散心。她是真的需要冷靜下來。因為她的主管判斷失誤,她已經(jīng)

    錯過了很多扳倒越夫人的機會,現(xiàn)在她必須要重新振作起來。

    提到失誤,安娜苦澀地咬咬牙,她最大的失誤就是信賴了越飛,錯估了越氏

    在越飛心中的位置。她居然還傻傻以為越飛會瀟灑地放棄越氏集團上億的資產(chǎn),

    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過自己想要過的日子。

    沒想到,越飛終究還是選擇了越氏集團。

    安娜不應(yīng)該忘了的,越飛就是這兩年來改變再大再多,他終究還是冠以了越

    氏之名,是越氏夫婦的兒子。她實在是太天真,天真地錯認為他會不一樣的。

    「終於找到你了?!棺T埃倫在安娜生日聚會開始後就一直在,可是無奈遇上

    了太多熟人,一直沒有機會單獨和安娜見面聊天,聚會的一開始安娜還好好的,

    到了後半場越飛不見之後,安娜的臉色就一直很不好看,雖然一直努力強顏歡笑,

    但譚埃倫很快就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我在poolhouse里等了你一個

    鍾頭呢,聚會結(jié)束你都不累麼?怎麼跑到這里來了?」

    「我不累?!拱材绕v地說著,絲毫沒有任何可信度,她那雙燦爛明媚的眼

    睛下有著一圈暗沈,與其是在回答譚埃倫,她倒更像是在說服她自己。

    譚埃倫手里抱著一箱六聽裝的啤酒,在安娜身邊的空地盤腿坐下,他拉了拉

    從她肩膀上垂蕩下來的披風(fēng):「喏,坐下?!?/br>
    安娜本是不打算久留,但卻無法給自己想出一個現(xiàn)在回越家大宅面對越夫人

    和越飛的理由。她還沒有準(zhǔn)備好,現(xiàn)在就見越飛。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暴露自己受

    傷的事實。A城就是一個弱rou強食的地方,她一旦暴露弱點,那麼那些虎視眈眈

    的獵食者就會有機可乘。

    「你說……你和越飛是不是很像?」安娜突然開口道,她的目光有些渙散,

    看上去多了幾分悲傷和空洞,「你在若如過生日的那天和一個服務(wù)生偷情,越飛

    也就選在我過生日的時候和自己的秘書出軌。A城的男人,真的是一個比一個賤

    ……」

    「你說Fay他出軌?這不可能???!」譚埃倫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越飛

    上個星期還一臉嚴肅地說和安娜是認真的,他還聽說越飛為安娜買了一個訂婚戒,

    這完全就是一個陷入愛戀中的男人應(yīng)該有的表現(xiàn),那他怎麼還會去和自己的秘書

    有一腿?雖然他很了解越飛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但是他可沒有忘記越飛和他

    在安娜的立場上是競爭對手,所以他改口道,「Fay他也太過分了……」

    安娜感覺自己的腿也沒力了,雙腿不再有可以支撐整個身體的力量,她緩緩

    跪坐在地上,光線雖暗,但她能夠分辨出自己正坐在一大片柔軟的苔蘚上。

    「我運氣真不好。若如過生日那天撞破你就算了。居然在我自己生日上,撞

    破我的男朋友和小秘書上床……」安娜嗤之以鼻,回想到越飛房里的那瓶紅酒,

    她的心就更加抽痛,「雖說是被人下了藥。但如果,他沒有去打越氏董事會得主

    意,那什麼都不會發(fā)生的……」如果他沒有接受那瓶紅酒,如果他干脆放棄繼承

    越氏集團,那麼他們以後就不會必須成為敵人了。

    譚埃倫聽了之後一頭霧水,但是還是聽明白了最關(guān)鍵的部分。安娜的意思是,

    越飛被人下了藥,和秘書出軌之後被安娜撞見了??墒沁@時間也太巧合了,還偏

    偏在安娜生日,謀劃這種事情的人到底是有何用意?

    「你很傷心麼?」譚埃倫俯下身,將安娜包裹在自己的懷里。他的唇離安娜

    的額頭很近很近,他呼出的熱氣全都打在她的眉心,讓她感覺很溫暖,「既然傷

    心的話,為什麼不哭?」

    安娜楞了一下,隨即搖搖頭:「我怎麼會為了越家的人掉眼淚?」

    譚埃倫沒有明白安娜話中隱藏的意思,但他似乎潛意識里認定這件事和越夫

    人脫不了干系:「是不是越夫人找你說什麼了?」

    「她告訴我,A城的愛情都是一個樣的;欺騙,背叛,欲望。如果我沒有辦

    法接受,我就得離開越飛?!拱材容p聲嘆息,越夫人這能否算是有感而發(fā)?畢竟

    越夫人和越程俊的愛情就是如此。這好比是一個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船長給初上水

    的菜鳥水手的忠告。雖然刺耳像是恐嚇,但句句屬實,且是親身經(jīng)歷。

    譚埃倫熟悉女人,知道所有女孩子在經(jīng)歷男友的背叛之後是最脆弱的。他低

    頭親吻安娜的眉毛,愛戀的用唇瓣輕輕拂過她的眼瞼,她的鼻梁,他一邊吻著她,

    一邊用他那好聽性感的聲音安慰說:「別多想了,哭不出來,只能證明你不愛他?!?/br>
    但愿如此。安娜自嘲地心想,說不定是因為她天生蛇蝎心腸,所以在這種情

    況下,竟然無法擠出一滴淚水。平日里和越飛相處裝可憐時,那淚水總是如同斷

    線的珠子,不停往眼眶外外掉,如今明明心里不舒服,腦子又混亂的情況下,她

    卻沒有一點想要哭的欲望。

    「Anna,A城不適合你?!棺T埃倫捧起安娜小巧的下巴,虔誠地吻上她

    的唇,他淺褐色的眼眸眼神真摯,沒有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和風(fēng)流世間的調(diào)侃,

    除了認真之外,似乎就真的沒有別的了,「和我走吧,我們一起去Paris?!?/br>
    安娜不理解譚埃倫的提議,她不著痕跡地挪開自己嘴巴與他雙唇的距離:

    「為什麼要去巴黎?你的工作,你的家人怎麼辦?」

    「法國的一家奢侈品公司請我去做法務(wù)顧問?!棺T埃倫將懷里的安娜抱得更

    緊了,他第一次那麼清晰的體會到渴望和一個女人一起生活的感覺,「你還沒給

    我答復(fù),我剛在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私奔?我們一起離開A城,去法國巴黎,

    我們可以一起做任何事情,無拘無束……沒有譚家,沒有越家,沒有任何規(guī)則拘

    束,我們將會是自由的?!?/br>
    原來,二十一世紀(jì)也有人會用私奔這個詞。

    安娜覺得自己的心在哭,但臉上好像卻是笑了。

    私奔,多麼不負責(zé)的詞語,真的就如同譚埃倫的人一樣自私自利,我行我素。

    安娜終於明白,譚埃倫的這一生,最重要,最想要守護的,是他的自由?! 改阍诤臀议_玩笑麼?」安娜不喜歡自己的患得患失,她對譚埃倫曾經(jīng)抱有

    過太多不切實際的期望的,如今他就在自己的面前,一臉嚴肅的讓自己和他私奔

    去法國,這對她而言是匪夷所思的。

    譚埃倫早就做好了思想準(zhǔn)備,這并不是一時沖動,他都已經(jīng)計劃好了在法國

    的一切?!肝液苷J真的,Anna。Paris是一個很美麗的城市,你會愛上

    那里的?!?/br>
    所以,譚埃倫要她放下在A城的一切,不顧自己父母的意愿,不顧越飛的感

    受,不顧A城其他人的想法和說辭,跟著他一起去法國巴黎做對野鴛鴦?安娜有

    些恍惚,心里的某個地方叫囂著:答應(yīng)他,答應(yīng)他!

    答應(yīng)了譚埃倫,那麼她就可以像小時候幻想的那樣。和自己從小長大都仰慕

    的王子一起,在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過上美滿幸福的生活。那樣,她就不會再

    執(zhí)著於為父親復(fù)仇。不用再給自己扛起那麼多的責(zé)任,不需要再裝成是另外一個

    人,過得那麼辛苦。

    安娜感覺自己的手不聽大腦使喚地在顫抖,她抬眼對上了譚埃倫的視線:

    「你愛我麼?」

    「愛?!棺T埃倫重重地點頭回答。愛這個字對譚埃倫來說意義絕對沒有那麼

    神圣。譚埃倫愛他的衣服,愛他的工作,愛他的生活。他愛很多事物,也愛很多

    人。這種愛,和安娜要的,似乎不是同一種感情。

    他認識Annag才多久?和若如分手又才多久?前幾個星期還因

    為楊若如和他分手肝腸寸斷的,現(xiàn)在怎麼可以信誓旦旦地地說愛她?

    安娜輕笑:「雞同鴨講?!闺m然,從譚埃倫的嘴里聽到「愛」這個字是她不

    曾預(yù)料的。

    話一出口,她才發(fā)現(xiàn)她罵譚埃倫的同時竟然將自己也一起罵了進去。不過,

    用鴨來形容譚埃倫在適合不過,他濫情,不過將身子給了幾個男人卻依然還喜歡

    他這個多情的混蛋的她也沒有好到哪里去。想到這里安娜不禁又自娛自樂地放聲

    大笑了起來。

    「笑夠了的話,就老老實實回答我吧?!棺T埃倫儀表非凡,所以就連嗔怒的

    樣子也很帥氣,他遞給了安娜一聽啤酒,「你有喝光一聽啤酒的時間考慮?!?/br>
    安娜哭笑不得地接過還有些冰涼的聽裝啤酒,她打開易拉罐,灌了自己一嘴

    巴的啤酒花:「我需要更多時間?!?/br>
    譚埃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輕咳一聲正色道:「我們趁著還年輕,可以

    做些年少輕狂的選擇時,就應(yīng)該憑借著自己的直覺去做。沖動一點沒什麼不好的,

    你考慮得多,錯過的也多。」

    這是哪門子的歪理?安娜不滿譚埃倫一臉正經(jīng)還和自己不負責(zé)任地瞎掰,她

    反駁說:「我們就活那麼一輩子,正因為我只年輕一次,所以我若是做了錯的決

    定,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呢。」

    「我不會讓你後悔的?!棺T埃倫拉開啤酒的易拉罐,將鋁制的拉環(huán)捏在兩指

    之間,「我知道Fay給你買了一個訂婚戒指,這個雖然比不上,但等我們?nèi)チ?/br>
    法國之後我就幫你去買最好的?!?/br>
    安娜盯著譚埃倫雙指間捏住的那一枚拉環(huán),心跳飛速地加快:「不要給我任

    何保證……」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保證什麼。她已經(jīng)對他失望太多次了,已經(jīng)

    足夠。

    同樣的錯誤犯了那麼多回,若是再犯,她如何能對得起自己?

    「你不要有任何負擔(dān)?!棺T埃倫將戒指推進安娜纖細的中指之上,他握著安

    娜的手,用自己的手心溫暖她陰冷的皮膚,「這不是拘束。我也不喜歡束縛。我

    們不應(yīng)該成為彼此的牽絆,我可以想象我們在法國的生活會多完美?!?/br>
    安娜看著自己左手中指上廉價的易拉罐拉環(huán),想起越飛和譚埃倫在小凡爾賽

    宮那晚的談話。當(dāng)年,譚埃倫為了和父母談判自己未來的去向,不惜利用手段騙

    她,將那個裝有攝像頭的蠟燭臺給她,讓她轉(zhuǎn)送給父親。這一切的利用和欺騙,

    僅僅是為了他的自由。

    一想到當(dāng)年父親的落敗同自己也有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安娜的心就更加絞痛,

    她真的無法原諒讓她經(jīng)歷這些痛苦的人們。她必須要留下來,留在A城,解決兩

    年前沒有解決,沒有圓滿的事情。

    安娜低聲問譚埃倫,這是她的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愛情和自由必須只能選

    擇一樣的話,你會選什麼?」

    譚埃倫遲疑不決,自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他生來不愿意被人管制。愛情并

    不是他生活的首要,自由才是。可是眼下這個關(guān)頭,安娜似乎很重視他的回答,

    權(quán)衡半天,他還是坦誠地開口說:「一樣重要,我兩者都不會放棄?!?/br>
    安娜原本就沒有報期望,她驚喜的發(fā)現(xiàn)沒有期待,她就不會失望,就不會有

    可恨的悲傷感。譚埃倫的回答就如同她所猜測的一般模棱兩可,可他心中的答案

    她亦早就知曉。

    魚與熊掌終究不能兼得。譚埃倫太貪心,兩者都自私地想要擁有。

    安娜仰頭喝下啤酒罐里的最後一大口啤酒,她側(cè)頭凝望譚埃倫坐在她身邊隨

    和平靜的身影。她心中的譚埃倫,就以這個形象一直出現(xiàn)好了。他從未屬於她過,

    就算現(xiàn)在機會近在咫尺,他也不曾屬於她。

    雖然,很希望兒時的奢望成真,但安娜真的不敢賭自己的魅力為讓譚埃倫在

    法國對她死心踏地,她也不會後悔放棄復(fù)仇和他私奔的這種沖動舉動。

    她終究是看透了譚埃倫這個男人。

    譚埃倫自私自利,以自我為中心。

    自由和愛情相比,自由對他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譚埃倫自始至終,最愛的人都是他自己。

    「你的回答呢?」見安娜手中的易拉罐空空如也,譚埃倫心急的渴望知道她

    的答案。沒有一個女人會拒絕他,沒有一個女人會對他說不的。

    安娜緊緊握住手心,將手中的易拉罐捏成扁平又帶棱角的形狀:「好啊,就

    私奔吧?!?/br>
    這一次,她也要譚埃倫體會一下那種被給予了不切實際的希望又被人狠狠打

    入現(xiàn)實世界的痛苦。體會一下,她從認識他之後就日復(fù)一日再不停重溫的折磨。

    譚埃倫欣喜若狂,他捧住安娜的後腦勺含住她的雙唇激烈地深吻,通過唇舌

    傳遞他的喜悅。安娜愛戀溫柔地回應(yīng),用盡自己心里對譚埃倫所剩的最後一些情

    感。譚埃倫并不知道,那是一個告別吻。

    安娜笑著離開譚埃倫的唇,揚起戴著拉壞戒指的左手用法語說:「Jet

    aime。」(我愛你。)

    譚埃倫,我不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