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下身roubang 已經在急速充血了,我這時的念頭只有一個:就是要將我那roubang插進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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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璇璇這句話是為了我還是為了狐姬,總算是起了作用:狐姬氣鼓鼓地坐 下,不再說話。 背后的莉雯很識趣,把我放開,跪下賠罪:“對不起,主人,我放肆了,甘 愿受罰?!?/br> 狐姬放不下面子,哼了一聲,把臉轉開不看她。 我站到莉雯旁邊,蹲跪下來:“我唆使璇璇偷東西也有錯,要責罰的話,我 也一起受罰?!?/br> 璇璇見狀,湊熱鬧似的說:“狐姬jiejie,你要是生氣,我重新做給你吃好了, 別罰姐夫。” 狐姬又好氣又好笑:“好吧,受不了你們三個。你們都給我重新做夜宵去?!?/br> 這下璇璇跟莉雯是面對面決斗了,這是一場既不動武、也不流血的決斗,女 人的決斗——做飯。 狐姬挽了我的手,帶我走出洞外:“別看,女人的決斗,男人看不得。” 我順從地離開,在洞口跟她聊了起來。 狐姬九千年的道行沒有改變她狐貍本性——饞嘴。幾千年來,她經常出入人 類的居所品嘗各式美食,就連戒備森嚴的皇居,對她來說也是自家的廚房一般。 她不但愛吃各種美食,尤其愛吃rou類,而且經驗豐富,十分懂得欣賞。在她的調 教下,莉雯從原來不吃不喝的冰精靈變成了大神宮的當家人,結合了冰精靈的力 量,作出人類根本吃不到的美食。 好一會兒,璇璇和莉雯異口同聲招呼我們進去:“開飯了!” 璇璇說:“姐夫,快來嘗嘗我的烤鹿rou?!?/br> 莉雯也說:“主人,快來嘗嘗我的冰鹿rou。” 狐姬兩眼放光,舌頭伸了又伸,生怕浪費一滴口水,左手揪著烤鹿rou,右手 抓著凍鹿rou,左右開弓,塞得滿嘴都是,山洞里充滿呼哧呼哧的咀嚼聲。 待我和她吃飽,璇璇和莉雯開始征求評價。 這樣的決斗是不會有結果的,也沒有高下之分,可是兩個人非要分出勝負來, 我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狐姬同樣深諳此理,使出一招剛學的四兩撥千斤:“都好都好,最好以后每 天你們兩個一起做飯,哈哈,那我可真是有福了?!?/br> 兩人等不到戰(zhàn)果,都拉下了臉。 狐姬補上一句:“小文也吃飽了吧?回房間去,你說你對伏羲瑤意志堅定, 我一個人考不倒你,她們倆一起上,肯定能考倒你。你們要是想分個高低,回房 間里繼續(xù)決斗,可別太大聲了,我吃飽了可要睡個好覺?!?/br> ??!她這招借刀殺人太狠了!居然把我給推了上去……兩位大美人啊,拜托 了,你們今晚的決斗就到此為止吧…… 冬去春來,大地退下銀妝素裹,穿上粉紅的櫻色。 我來到大神宮前前后后已有三個月,本事說不上大有長進,也算是小有所成。 狐姬對我的進步十分滿意,每次我抱怨自己進步太慢的時候,她總是說:“你練 了三個月就有我三百年的成果,還嫌慢?”雖然她這么說,但我和她都很清楚, 這三百年成果,有兩百年都是拜她主動獻身所賜。 北海道的春天來得特別晚,這天是四月六日,想必杭州已經春意盎然,而我 眼前,漫山遍野的櫻花才剛剛盛放。 莉雯照例早早叫我起床,我懶洋洋地睜開眼,十分不情愿——這暖洋洋的天 氣太舒服了,正是春眠不覺曉的時候。 涼颼颼的小手伸進被子,摸到我的肚臍,我一激靈,轉身甩開她:“再睡一 下嘛!” 莉雯惡作劇起來,手往下撩開我的褲帶,握住精神奕奕的男根:“鉆石星塵!” 我被嚇得魂飛魄散,觸電似的彈起來:“啊!不要!我起來了!”——三個 月前被她惡搞過一次,陰影還大著呢。 莉雯掩嘴偷笑,哪里有什么鉆石星塵,她嚇唬我罷了。 我驚魂甫定,拍拍胸口,長舒一口氣:“你嚇死我了。……咦?你怎么穿成 那樣?” 平日莉雯除了直接侍奉狐姬的時候需要穿巫女服以外,都是一副便裝打扮, 偶爾還會偷穿我的男裝,最近她專門負責照顧我,巫女服是越來越少穿。今天她 又穿上,是為什么呢? 璇璇推門進來,她挽著發(fā)髻,一身大紅色上衣下裳【注1 】的漢服打扮,莊 重中帶著清純。 莉雯站起來看看她的發(fā)髻,問:“怎樣?會不會太緊?” 璇璇俯下身:“有點點緊,不過還好,謝謝你。姐夫,你看人家的發(fā)簪漂亮 嗎?莉雯jiejie借給我的?!?/br> 這支發(fā)簪呈細長的圓錐狀,通體晶瑩透明,折射的光線透著隱約碧藍,看似 樸素,實則華麗。是的,莉雯把一頭留了三千年的長發(fā)剪掉,留著發(fā)簪也沒用。 莉雯笑道:“只是借給你,三千年之后,我的頭發(fā)長長了,要還給我哦?!?/br> 我爬起來,問:“今天怎么都穿成那樣?” 狐姬也來了:“小文你穿好衣服了嗎?我們要出發(fā)了?!?/br> 看到她,我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字:美!——她身穿一套粉色振袖【注2 】和 服,頭戴金絲小冠,滿頭銀色長發(fā)挽在腦后,金銀相襯,煞是耀眼。和服上點點 深紅,正是櫻花瓣的圖案,尤為動人。 狐姬見我還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問:“怎么還沒準備好?今天不用特訓, 去賞櫻?!?/br> 我一口應允:“賞櫻?好??!” 莉雯拿出和服,璇璇拿出漢服,異口同聲:“穿哪件?” 我很明白,這是一種變相的考驗,表面上莉雯和璇璇親如姐妹,事實上她們 總是抓緊各種機會暗暗較勁,就像眼前的問題,還有上次的廚房較量也是,對這 類問題,我早就心中有數(shù):“我想穿休閑服,很久沒穿過了?!?/br> 兩女拉長了臉,不甘心又無可奈何,只得讓我穿好牛仔褲和夾克衫。一行人, 三美女各自穿著民族服飾,只有我穿著休閑服,顯得有些滑稽。我心里清楚,對 三個女人之間的爭端,最好保持中立。 雷天狗送我們出門,不自覺地看了莉雯幾眼,才對狐姬說:“今天我看家, 請放心出游?!?/br> 狐姬點頭答過,帶著我們向后山進發(fā)。 櫻海的華麗和浪漫果然不是其他任何植物能比擬的,我們在山上一直玩到中 午時分,才坐下休息。 莉雯拿出櫻花糕,被凍成冰棍的櫻花糕被她托在掌心,在陽光下一照,冰塊 融化,香氣伴著寒氣飄過鼻端,煞是誘人。 狐姬坐在我旁邊,低聲問我:“發(fā)現(xiàn)她的變化了嗎?”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誰?什么變化?”看到莉雯回頭,我和她目光相觸, 才恍然大悟:“咦?你不怕陽光了嗎?” 莉雯把櫻花糕呈到我面前:“我的身體已經有了你的陽氣,不再害怕陽光了?!?/br> 璇璇醋意甚勁,又找不到爆發(fā)點,悶悶不樂地靠過來,手指在櫻花糕上蘸了 點,放在嘴里吮吮:“也不怎樣嘛……”說是這么說,可是她一邊說,一邊用手 指在櫻花糕上戳個沒完沒了,把好好一塊櫻花糕弄得像奶酪一樣,滿是洞洞。 狐姬忍不住笑了出來,我也對璇璇說:“愛吃就愛吃,嘴硬什么?還怕人家 不給你吃么?” 璇璇嘟起嘴,實在難以承受美味的誘惑,把剩下的半塊櫻花糕一下塞到嘴里, 抱著我的手臂,低下頭,一副小鳥依人的撒嬌姿態(tài),嘴里還呼哧呼哧地咬個不停。 這下狐姬笑得更響了,連儀態(tài)端莊的莉雯也抿嘴偷笑。 吃過午餐,我在櫻樹下一躺,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三個女人也趁機休息, 穿著華麗衣裝的她們,各自使用不同的方法來入睡,一個比一個厲害:璇璇曲著 腿,斜靠在櫻樹腳下,瞇著眼,昏昏睡去;莉雯索性脫了衣服,化作水汽,無影 無蹤;狐姬神奇,她擺出端坐的姿勢,全身飄浮在空中,睡得舒坦至極。看到這 幅光景,我暗地慶幸自己穿著休閑服,要是穿著華服,不管怎么睡也是大煞風景 的模樣。 一覺睡醒,美美地伸個懶腰,吃了些下午茶點,又跟她們玩到黃昏才啟程回 家。 距離大神宮還有半個小時的路,忽然看見鴉天狗的從天而降,來到狐姬面前, 心急火燎地求救:“主人,出大事了!雷天狗他……他……” 莉雯也一樣焦急:“怎么了?雷天狗怎么了?” 鴉天狗喘過氣:“他……被……打死了……” 此言一出,我們四個全部傻了眼——上午還好好的雷天狗,怎么說死就死了? ——如此事態(tài)之下,沒有人敢怠慢,都加快腳步往回趕。 大神宮的氣氛極度緊張,大門閉著,一眾小妖戰(zhàn)戰(zhàn)兢兢,見到狐姬才打開門, 沒一個敢說話。 我們直沖到大廳,只見雷天狗躺在喪床上,紅彤彤的臉膛一片慘白。 莉雯見此情景,悶哼一聲“嗚”便暈了過去。璇璇趕緊抱起她,又是揉胸口 又是按人中。 狐姬吩咐鴉天狗把她們帶到一旁歇息,喃喃自語:“這是怎么回事呢?蹊蹺, 非常蹊蹺!” 我湊近雷天狗遺體,細細察看——他的后背有一處傷口,臉盆般大小,血rou 模糊,隱約見到斷開的脊骨和肋骨,上面沾滿了飄落的櫻花瓣,被鮮血染紅了的 櫻花,不再浪漫,不再美麗,只帶著雷天狗的怨恨和憤怒。除此之外,全身再無 任何一點傷痕,連臉上都是驚訝萬分的神情??磥硭荒撤N巨大力量擊中背部, 肋骨盡斷,心肺碎裂,當場致命,而且他死前似乎沒有收到其他嚴重傷害。 鴉天狗報告:“我在傍晚的時候去叫雷天狗大人回來吃飯,到處都找不到他, 當我在前山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我不敢拖延,立即去稟告主人?!?/br> 狐姬問道:“你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情況嗎?” 鴉天狗低頭:“對不起,小的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情況,沒有妖氣,沒有聲音, 就連現(xiàn)場都沒有打斗的痕跡,只有血跡。” 狐姬問我:“你怎么看?” 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雷天狗武功高法力強,能壓得過他的妖精肯定不是 等閑之輩,但是我們誰都沒有感覺到妖氣,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狐姬贊同:“的確是這樣,以雷天狗的實力,一般的妖精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別說是八歧大蛇,就算是我,也無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打倒他。” 我順口應道:“真沒想到有人能一擊打倒那么厲害的雷天狗?!?!等等! 也許對手不是妖精!” 狐姬和鴉天狗都盯著我:“不是妖精?!哪是誰呢?” 我想了想,說:“很可能是人類!” 鴉天狗不敢相信:“人類怎么可能打倒雷天狗?你看那傷口,人類的力量有 那么大嗎?” 我也不敢肯定,只能推斷:“雷天狗很顯然是被謀殺的。妖精要打倒雷天狗, 妖力就要在他之上,如果真有這種程度的妖氣,怎么會不被發(fā)覺呢?我估計,兇 手很有可能是人類,而且受過某種訓練,掌握了能打倒雷天狗的力量?!?/br> 莉雯回過神,跌跌撞撞地站起來,跪倒狐姬面前:“主人,我想嘗試最后的 辦法。” 狐姬沉吟片刻,問她:“你知道的,那樣做并不是明智之舉。那個界限是不 能被逾越的?!?/br> 莉雯流淚回應:“難道我們就這樣任由雷天狗死得不明不白嗎?” 狐姬蹲下身,抱著莉雯的肩膀,也流下淚來:“我了解你的心情。我們這就 去吧?!鞭D身擦過淚,對我說:“小文,我和莉雯要到黃泉比良坂去,看能不能 救回雷天狗的靈魂讓他復活。此去吉兇難料,你不要跟著,留在這里,跟璇璇妹 妹一起,保護我們的身體,好不好?” 過去她跟我說話,都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現(xiàn)在用商量甚至懇求的語氣說 出吉兇難料這樣的字眼,我只覺背后一陣涼意,強大的狐姬幾個月以來都給我?guī)?/br> 來良好的安全感,這種安全感現(xiàn)在已蕩然無存。 莉雯也跪在我面前,抱著我的腿:“小文,求你了……讓我去吧……” 她跟雷天狗的關系,我從來沒有完全明白,只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不知是朋 友和伙伴那么簡單,尤其是雷天狗得知我把莉雯破身之后那種兇狠神色,更讓我 肯定他們有更深的關系。眼下莉雯哀求我允許她到黃泉比良坂去,真的只是救回 雷天狗的靈魂那么簡單嗎?又或者說還有更多的目的?退一步說,黃泉比良坂是 人間和死亡之國的交叉路口,當年眾神之父伊奘諾尊與妻子伊奘冉尊訣別時,在 黃泉比良坂立下巨石,阻隔了這個路口,從此之后死人只能到死亡之國去,從沒 有任何人能走回來。狐姬和莉雯本領雖高,但她們能超越生死的法則,從黃泉比 良坂回來嗎?這一點,照狐姬說話的語氣來看,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十足把握。 至于我,又該怎么辦?如果我允許她們去,那可能是我跟她們的永訣,為了已死 的雷天狗,值得讓她們去冒險嗎? 莉雯咬著嘴唇,粉紅色的血滲出來:“小文,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這個 問題我遲早都要解決,既然我這次去可能回不來,我就趁這個機會說出來吧?!?/br> 她想說什么?難道黃泉比良坂的危險性高出狐姬的能力,讓莉雯也擔憂起來? 又或者說,她是想給我留下遺言? 莉雯爬過來,扶著靈床,手里攥起一把血淋淋的櫻花瓣,抹到自己臉上,瘋 了似的傻笑起來:“大傻瓜,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好嗎?……小時候你就對我 很好,帶我到處玩,買很多很多東西給我,教我法術,我都記得?!阌浀脝幔?/br> 那一次我做飯被火燒到,打翻了很多東西,你不但不生氣,還對主人說這是你干 的,結果主人罰你三天三夜不準吃喝,嘻嘻,大傻瓜,你真傻?!€有一次, 主人睡不著找我陪她下棋,你不會下棋,偏要插手,輸了棋還發(fā)飆,呵呵,難怪 主人要打你一頓?!瓕α?,前些年你還特意到北海去幫我抓魚,可你不想想自 己不會游泳,哼哼……” 我怕她一時受不住刺激,做出傻事來,緩步來到她身邊。 莉雯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含糊:“只是……只是……”突如其 來地變成大吼:“你為什么就這樣走了?!我還有很多話沒有對你說!” 我從背后摸著莉雯的肩膀,想給她一點依靠。 這個輕柔的動作徹底讓她全面崩潰,她轉過身,把我死死抱著,頭埋在我肩 上,失聲痛哭,哭得全身抽搐:“啊……我……我知道你對我好……我……感激 你……你就像我的哥哥一樣……但是……我是他的女人……我的心只會向著他… …” 比冰還要寒冷的淚水沿著我的胸前淌下去,炙熱的精神燒灼著我的靈魂,我 不知道應該對懷里的莉雯說什么,只知道好好抱著這令人捉摸不透的冰精靈,給 她依靠,盤算著到底怎么回應她的請求…… 思考再三,我決定下來:“你們出發(fā)吧,別拖延時間?!?/br> 狐姬從我懷里接過激動得說不出話的莉雯,念了幾句咒語,她們的身體就軟 了下去——這就是傳說中的靈魂出竅法術嗎? 璇璇抱了莉雯,我抱了狐姬,把她倆放到大殿的寶座上:“狐姬……莉雯… …我不會跟你們說再見……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門口傳來似曾相識的低沉聲音:“你們會很快見面的,在地獄里!” 我和璇璇扭頭看去:“啊……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在泰山頂上被莉雯一招冰河烈風吹得連影子都沒有的那 壯漢。 狐姬和莉雯都不在,雷天狗又死了,璇璇和鴉天狗實力較低,眼下我就是大 神宮的核心人物。見此人來勢洶洶,多半就是打倒雷天狗的敵人,不敢松懈,趨 前三步,把璇璇和鴉天狗擋在身后:“你們照顧好狐姬和莉雯,我來對付這家伙。” 壯漢的大喝:“誰來都是死!今天就要把這鬼窩給滅了!”聲音更比上次交 手時雄渾,看來功夫進展不小。 上次泰山絕頂一戰(zhàn),我并未與他交手他已被莉雯打倒,如今二次相見方才初 次交手。此人招式既像太極,又似長拳,還帶點八卦拳的模樣,我見所未見,更 別說反制。他拳拳生風,極是兇狠囂張,而我使工字伏虎拳,本想以硬碰硬,但 那不過是南派洪拳初級套路,跟對方不是一個層次。對拆十余回合,我便落于下 風。 窮則思變,我故意賣個破綻,引他揮拳直入,趁機發(fā)起輕功騰挪到他胸前, 剛猛洪拳變成短打詠春,接著騰空的勢頭,咚咚咚咚,一連在他胸前砸出四記快 拳。 壯漢被打得倒退三步,還不忘飛起一腳,把尚未落地的我踢翻在地。 鴉天狗忍不住大聲喝彩:“打得好!漂亮!” 漂亮是漂亮,我也承認,可是戰(zhàn)況是兩敗俱傷,我不算占到便宜。 壯漢站穩(wěn):“師傅說你武學廣博多變,果然名不虛傳?!?/br> 我也一挺身跳起來,喝問:“你到底來這里干什么?” 他又撲了過來:“消滅你們!” 我見他腦袋向前跳水似的姿勢,心中暗笑:看我把你打得頭破血流。 傾盡全力的一拳落空了,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撲倒在地,抱住我雙腿把我摔倒, 大熊般的軀體壓下來。 我大罵自己:太笨了!居然沒想到這么簡單的一招摔跤技!雙腿被制,根本 無法逃走,輕功再好都沒用。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我的肋骨被壓斷了!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口鼻涌出! 璇璇和鴉天狗急急上前救援,才走出三步就被攔住。擋在他們面前的,正是 壯漢的同伴,在泰山絕頂打倒過璇璇的那少婦。 壯漢把我攔腰抱起,使出全身力氣的一招抱殺,要折斷我的脊柱:“死吧! 死吧!” 我被逼到絕境,也不想那么多了,兩掌齊飛,對準他的太陽xue招呼過去: “你也要死!” 眼見就是同歸于盡的結果,千鈞一發(fā)之際,一股說不出的怪力從后而來,不 偏不倚正中我的背部!勁道之大,竟把我和那壯漢一起撞飛。 我撞到墻壁停下來,重新站起,面前的人是我的的老對手:擅長快拳的外門 高手山羊胡子。 壯漢怒道:“不用你們多管閑事!我一個人就能收拾他們!” 山羊胡子冷笑道:“要不是我出手,你已經腦袋開花。算了,就像打倒雷天 狗一樣,打倒他!” 我醒悟過來:他們果然是兇手!對啊!給雷天狗致命一擊的,一定是這種力 量!雷天狗的注意力被壯漢吸引,山羊胡子在他背后偷襲!如果我沒有把十拳劍 背在背上擋住那一下,恐怕我已經跟雷天狗同一下場!——“好,三垣將的腦袋 瓜都湊齊了,我們今天就來個了斷,把新仇舊恨一起算清楚?!?/br> 那少婦把璇璇打倒,把鴉天狗逼到一角,另外兩人左右開弓把我夾在中間。 說是跟他們算賬,可我也沒有十足把握,尤其是同時對付壯漢和山羊胡子。 只是話已經說了,不打也不行。我竄上半步,朝山羊胡子面門揮出一掌,又對壯 漢膝蓋踢出一腳,兩招虛招壓過,待他們回過神反擊,我已經來到他們中間。 三個月的特訓開始展露成果:我的肋骨斷了幾根,卻沒有半點疼痛,反而越 打越有勁,動作輕盈敏捷,反應迅速精確,在他們四拳四腿之間來去自如,躲過 大部分招數(shù),只少數(shù)需要出手格擋,絲毫不像重傷之人。 紅光一閃,兩條血箭沖天而起,只是轉瞬之間,山羊胡子和壯漢同時倒地, 脖子上各有一道寸許長的傷口。 那少婦大恐:“這……這是什么招數(shù)……完全看不到出手……” 我把十拳劍收回劍鞘。 鴉天狗驚道:“居合斬【注1 】!雷天狗大人的必殺技!” 我斜眼看倒在地上的兩人,說:“你們打倒了雷天狗,我也用他的招數(shù)打倒 你們。讓你們輸?shù)梅?。?/br> 那少婦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所措。 我用套上劍鞘的十拳劍頂著她喉嚨:“給我聽好了,你們上次打傷了我們三 個,今天我只打傷你們兩個,我們的舊怨就此一筆勾銷。那邊的兩人沒有受到致 命傷,回去跟你們的師傅說,不要再打擾我,否則下次見面的時候,我絕不留情! 一分鐘之內給我滾出去!” 三垣將灰溜溜地跑了,看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山口,我才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鴉天狗質問:“你……小文大人,為什么不給雷天狗大人報仇?!” 我苦笑著拉開衣襟——胸廓的形狀已經面目全非,肋骨斷裂而不傷皮rou,那 壯漢的本事著實可怕,我剛才那一招制敵的居合斬能夠得手,除了我的苦苦修煉 之外,恐怕還有不少運氣成分,要是纏斗下去,只擔心雙方都沒人能幸存。這樣 的情況下講報仇,有什么意義? 那邊狐姬和莉雯的身體動起來,她們從黃泉比良坂回來了。 大喜之下,我把骨折給忘了,沖上前去扶起璇璇,又抱著她們兩人:“你們 回來了,太好了!” 狐姬疲憊不堪,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地說:“累死我了?!?/br> 莉雯低垂著眼簾,淚水漣漣:“雷天狗……對不起……” 聽她那么一說,我知道雷天狗已經沒救了,最后能挽回他靈魂的辦法也失敗 了。痛定思痛,我嘴里勸她們節(jié)哀,兩手一左一右把狐姬和莉雯抱起來,又背起 璇璇,吩咐鴉天狗嚴密布控慎防變故,再送她們回房歇息。 以前都是我得到她們的照顧侍奉,今天輪到我拖著重傷的身子去回報她們。 看到她們都安然入睡,我才在傷勢的壓迫下敗下陣來,倒地就睡。 天亮了,我摸摸身上,胸口已經被潔白的繃帶綁得嚴嚴實實,狐姬和莉雯都 不在,只有璇璇在我身邊照料。狐姬肯定給我施過法,我不再感到疼痛,呼吸也 順暢多了。 璇璇跟平常嘻嘻哈哈的樣子判若兩人:“姐夫,你醒了,快點吃東西吧。” 早餐是白面饅頭,顯然不是莉雯做的,想到她昨晚失常的表現(xiàn),我不由得擔 心起她來。 璇璇待我吃完早餐,便催促我前往大殿。 狐姬端坐正中,神情凝重,她身邊的莉雯滿臉傷痛,連眼睛都哭腫了。 我們四人在大殿面對面,誰都沒有說話,又或者說,誰都不知道應該從何說 起。 沉默良久,我終于打破僵局,不是用語言,而是用動作——唰的一聲我把十 拳劍拔出來,對空連揮數(shù)劍,仿佛正跟一個看不見的敵人生死相搏,十余招過后, 我握緊十拳劍,狠狠一劍重劈,帶出嗡嗡勁響! 收劍入鞘,劍音尚在,我自嘆一聲:“雷天狗,你的居合道絕技,我雖然未 能學得十足,但也不至于令你失望吧?!?/br> 璇璇看得目瞪口呆,狐姬微微點頭嘉許,唯有莉雯,越看越激動,最后竟失 控撲到我背上,哇哇大哭:“小文……告訴我……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狐姬走下寶座,撫著莉雯的肩膀,溫言相勸:“莉雯,別哭了,保重自己?!?/br> 大醋壇子璇璇也對莉雯大開綠燈,握了她的手:“莉雯jiejie,死者長已已, 生者當珍重?!?/br> 我想起了帕爾瓦蒂的話,對她說:“天命,天命啊!莉雯,我們不能改變天 命,還是用自己的力量改變結果吧?!?/br> 莉雯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對,我明白了,這就是我的天命。 我會接受天命,但我要自己掌握結果!” 狐姬看看莉雯,又看看我和璇璇:“莉雯,也許你該作出決斷了,對自己的 決斷?!?/br> 莉雯點點頭,拍拍我的背:“小文,我會做出決斷的,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除了點頭應允,我能說什么? 接下來的幾天,璇璇緊緊跟在我身邊,給我做飯,陪我睡覺,跟我一起洗澡, 但我們都沒有一點色欲,甚至沒有做出半點親熱的舉動。狐姬陪著莉雯,本應嚴 守主仆之禮的她們,親密得就像一對親姐妹。 雷天狗下葬前一天晚上,璇璇把狐姬跟她說的關于莉雯和雷天狗的往事轉告 我: 很久很久以前,狐姬還沒有成為神獸之首的時候,她跟雷天狗發(fā)生了爭執(zhí), 雙方交手數(shù)回,互有勝負。為了勝過雷天狗,狐姬潛心修煉,修煉中的她來到這 里,馴服一眾小妖,并建立了大神宮。有一年冬天,還是小孩子的莉雯來到大神 宮,驕傲的莉雯并沒有把狐姬放在眼里,可是幾個回合下來,她就被狐姬整得服 服貼貼,只能俯首稱臣,穿上巫女裝做了狐姬的女仆【注2 】。數(shù)年后,狐姬帶 著莉雯去討伐雷天狗,雷天狗不敵,差點被殺,幸好莉雯出言規(guī)勸,狐姬才改變 主意把雷天狗收入麾下。雷天狗從次對狐姬盡忠盡責,也對莉雯感恩戴德。當時 的雷天狗和莉雯,一個血氣方剛,一個俏麗可人,可謂一對活寶。雷天狗性情剛 烈,不肯對莉雯表白,反倒是狐姬看在眼里,有意撮合。莉雯自己心里也清楚, 但她天生一副冰冷心腸,只把雷天狗當兄長來看,禮數(shù)周到,面子給足,機會半 點都沒。如此折騰幾次,連狐姬都束手無策,只得放棄,唯有雷天狗,把對莉雯 的感情一直埋藏于心。莉雯奉命前往中國找我,一番陰差陽錯之后,她跟我發(fā)生 了關系,也培養(yǎng)了一份感情。雷天狗得悉此事,又恨又怒,借著璇璇生氣的機會, 想把我斬于刀下,殊不知我輕功了得,又是十拳劍的主人,他報仇不成,反而連 魔刀都賠了。加上我是他主人狐姬的座上賓,他明白此仇永不可報,仍心有不甘 地跟我切磋各種功夫,試圖打贏我。在比武中,我學到他的居合道絕技,他也學 了我的洪拳和擒拿手功夫。三垣將來襲,他的絕技幫我在絕境中反敗為勝,然而, 我的功夫卻沒能救他的命…… 我聽了,頓覺胸口一陣苦悶:確實,作為第三者,雖說我并非故意奪人所愛, 但我總對雷天狗感到愧意,尤其是璇璇告訴我這些往事之后,我更加覺得自己罪 孽深重——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我對莉雯始終沒有愛的感覺,我對她只有 關心,只有歉意,她對我越好,我越自責,特別是她每每強調自己是我的女人, 最讓我心疼。若不是這樣的話,也許我心里會好過一些。 當晚,我在無盡的煩惱中入睡。 次日,我?guī)缀鯖]有勇氣參加雷天狗的葬禮,我才認識他幾個月,卻已經虧欠 他太多太多,這是一筆永遠無法償還的死債。 葬禮上,莉雯掬起一把櫻花——來自雷天狗遺體的血紅櫻花。和煦春風揚起 片片本是粉紅的花瓣,灑落在那張至死都堅強不屈的臉上…… 莉雯忍著淚:“大哥,別了……如果真有來生的話……我還愿意……再次做 你的妹子……這是我們的約定……”看看狐姬,兩人相對點點頭,又說:“我是 小文的女人,雖然我不能成為他的妻子,但我已經決定了,一輩子跟他走。大哥, 請保佑我們,保佑這個你曾經怨恨的妹夫吧。” 我和璇璇不約而同地看著莉雯,莉雯頭都不回,只有狐姬看著我們,眼神堅 定:“我們出發(fā)吧,到中國去,明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