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別怕,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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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的地方是松城,舒芯沒來過。 這兒梅雨季節(jié)多,空氣潮濕,胖子會不太適應(yīng)這兒。 那個美國人就十分肥胖,說幾句話就開始喘。 舒芯跟他打過招呼后,就不停地遞紙巾給他擦汗,后來見他熱得厲害,去超市買了根小型的手捧吹風(fēng)器讓他拿在手里。 美國人英文名叫麥森,還有個中文名,據(jù)說是請了個起名大師為他起的,叫趙文化。 一開始大師給他起的叫趙文,后來美國人覺得體現(xiàn)不了自己,愣是添了個化字,覺得這樣顯得比較有中國文化的水準。 吃完飯后,麥森就把自己這幾天的日程發(fā)給舒芯,又給舒芯看了看他即將要去的地方,和會見的人以及所要交談的各項事務(wù),舒芯認真地記筆記。 對面許總,目光靜靜地落在舒芯身上。 女人長相極美,并不是特別驚艷,而是看久了就咂摸出一種賞心悅目的溫婉美,她細眉大眼,鼻尖隱隱有汗,皮膚白皙嫩滑,嘴唇微微張著,正小聲地用英文跟麥森確認。 她的英文發(fā)音很標(biāo)準,帶著自己略顯嬌軟的嗓音,柔柔地落進耳里,聽得人舒心極了。 麥森離開后,舒心還埋頭在做筆記,等全部做完,才發(fā)現(xiàn)許總正盯著自己看。 她愣了一下,有些尷尬,“抱歉,我忙得忘了問您,您現(xiàn)在是回去休息,還是需要去哪兒?” 許總嫌人多礙事,沒叫助理。 “回房間休息。”許總扯了扯領(lǐng)帶,他保養(yǎng)得很好,身體沒有發(fā)福的跡象,明明那個美國人比許總年紀還要小上五六歲,卻偏偏因為那過分肥胖的身軀,而顯得老了十幾歲。 舒芯拿上自己的包,又替許總拿上外套,跟在他身后,送他回房間。 到了門口,她將衣服送到許總手上,“那許總,早點休息?!?/br> 她的手忽然被許總抓住,近五十的男人,手指溫度干燥,帶著熱意,因為經(jīng)常笑,眼角和嘴角的法令紋很深。 他笑著問舒芯,“不進來坐坐?” 舒芯明白他的意思,頭皮有點發(fā)麻。 “不了,許總,我明天還要……”她輕輕地抽手。 發(fā)現(xiàn)抽不出來。 許總盯著她,“進來吧,坐一會?!?/br> 舒芯后脊就發(fā)汗了,她抽不出手,被男人往里牽著走,想呼喊,又怕好好的工作被搞砸。 就在那么一刻,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舒芯——”凌邵從電梯口踏出來,看見舒芯被一個年約四五十的男人拉著,他眸底沉了沉,腿長的優(yōu)勢,他幾大步就跨了過來,一手牽住舒芯的胳膊,微微使力,將她從男人手里搶回來,攬在自己懷里。 “這位是……?”他偏頭看著還沒從受驚狀態(tài)回神的舒芯問。 “啊,這,是,是我們老板許總?!笔嫘拘呐K還在狂跳,又因為男人的及時解救而悸動,她聲音有點抖,沖許總說,“這位……是我……” “我是她老公,凌邵?!绷枭蹧_許總伸手,“幸會。” 許總到底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眉眼沒有任何變化,只笑著說,“幸會,你們聊,我要休息了。” 門一關(guān)上。 凌邵的臉就冷了下來,他也不說什么,拉著舒芯去了他訂的房間。 一關(guān)上門,還沒來得及說話,舒芯就主動摟住他。 “嚇?biāo)牢伊恕彼眢w還有些發(fā)抖。 凌邵涌到喉口的話都咽了下去,他輕撫著她的脊背,低頭親了親她的發(fā)頂,擔(dān)心她受到危險的焦灼不安和撞見她差點被上司sao擾的怒火盡數(shù)化作一股柔情。 只剩下一句,極其溫柔的。 “別怕,我來了?!?/br> 舒芯明天要跟著客戶做翻譯。 凌邵沒碰她。 洗了澡,舒芯躺在床上看筆記,一邊看一邊小聲背。 凌邵也不打擾她,拿了多余的被子鋪在地毯上,又拿了枕頭丟上去,往上一躺,借著床頭的燈光去看女人溫婉的眉眼。 舒芯背完筆記才發(fā)現(xiàn)凌邵躺在地上,她有些詫異地伸頭去看他,“你怎么睡地上?” 問完她似乎意識到什么,臉紅了紅。 凌邵磨著牙,“知道就行了,以后好好補償我?!?/br> 舒芯轉(zhuǎn)過臉,不看他。 隔了半晌,她轉(zhuǎn)身,看見凌邵還在地上盯著她看。 她把臉埋進被窩里,過了會,伸頭去看,男人還在盯著她看。 “你干嘛啊?”她嬌嗔著聲音喊。 就這么一句話,凌邵直接被她喊硬了。 “cao……”他背過身,用后背對著她,聲音粗啞極了,“別說話,趕緊睡,不然你今晚別想睡了?!?/br> 舒芯心里甜蜜蜜的,看著男人的背影,嘴角帶著笑地閉上眼,安心地睡了過去。 翻譯行程一共一周。 舒芯一開始對客戶所提供的材料方面的專業(yè)術(shù)語不太在行,每天回來都死記硬背,第一天去的時候翻譯起來還有些卡殼,直到臨走那天,講解專業(yè)詞匯時,語速已經(jīng)保持跟麥森說話的速度差不多了。 結(jié)束后,麥森夸她進步很大,舒芯笑著道謝。 麥森請她喝咖啡,又指著一直坐在對面遮陽傘下的男人問她,是不是她男朋友。 舒芯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他很愛你,從第一天起就寸步不離地跟在不遠處看著你?!丙溕f,“你們很般配,他帥,你也很美?!?/br> 舒芯又道了謝。 許總早就回去了,回程的路上,只剩下舒芯和凌邵。 她這幾天工作強度大,精神處于高度集中的狀態(tài),每天晚上睡前都還在背專業(yè)詞匯,就這么拼了一周后,等坐上回程的飛機,立馬就“癱”了。 剛躺在椅子上,就累得睡著了。 凌邵牽著她的手,見她還穿著高跟鞋,把她的鞋子給脫了下來,又問空姐借了濕紙巾,給她擦了擦腳。 隨后旁若無人地給她捏腳。 空姐來轉(zhuǎn)了幾圈,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足足給那位女士捏了一小時的腳,有些歆羨地回去跟其他姐妹說了,其他人趕緊偷偷出來看一眼,全都露出艷羨的表情。 舒芯一覺睡醒,發(fā)現(xiàn)自己光著腳,男人的手指還按在她的腳底。 她愣了一下,隨后看見迎面的空姐朝她露出的艷羨目光,頓時有些害羞地縮了縮腳。 男人見她醒了,便拿濕紙巾擦了擦手,問她,“要不要喝水?” 舒芯點點頭。 他便招手喊空姐來,要了紅酒,和一份意面。 凌邵去洗手間時,坐在過道一邊的一個女人問舒芯,“你老公怎么對你這么好?你怎么做到的?” 舒芯被問得一陣臉紅。 “我還沒……沒跟他結(jié)婚。”她小聲說。 “遇到這么好的男人就直接嫁了吧,我老公當(dāng)初追我的時候,別說捏腳了,連雙鞋都沒給我脫過?!蹦桥苏f著嘆息起來,“唉,真后悔?!?/br> 那女人也不過三十幾,不到四十,長得很有氣質(zhì),能說會道,幾句話就跟舒芯聊了起來,知道舒芯是做翻譯的之后,她打了個響指,“巧哎,我也是做這塊的,你來我這,我公司剛好缺人?!?/br> 舒芯咬著唇,也沒拒絕,只說考慮。 因為,她不清楚回到公司之后,許總會不會找個借口把她開了。 臨下飛機前,兩人還加了微信。 凌邵見她跟過道那邊的女人聊得來,還專門跟她換了位置,下了飛機,還替那女人也把行李箱搬了下來。 那女人拍了拍他的肩,“年輕人,加油,我看好你,希望能喝你們的喜酒?!?/br> 凌邵一笑,“借你吉言?!?/br> 舒芯臉紅得當(dāng)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