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入戲(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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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戲正是電影開場——祁白殺了人慌不擇路逃命的情形,因為需要的群演數(shù)量極大,她計劃是先等兩個主角彩排好了再進行正式拍攝,爭取少拍幾遍就能過。 演祁白的是電影學(xué)院今年剛畢業(yè)的小男生,名字叫周澤,話不多,看著安靜,但不是呆板的悶,而是初出茅廬的傲氣,對上對手時總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戰(zhàn)意。 陳知看他,總帶了三分看大學(xué)時期的程子謙的感覺。 但和周澤不同,程子謙的傲是斂著的,待人溫和,但帶了種目無下塵的寂寥。 陳知剛認識程子謙的時候,他還是個非話劇不演的性格,有靈氣,眼界高,也拼命,是挑剔的完美主義者,有自知之明的天才。 但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就自己走下了神壇。 走神間,就看見程子謙穿好衣服走了過來,足步帶了絲醉意——李侑的角色是個酩酊大醉的酒鬼。 陳知皺了皺眉,覺得哪怕是醉酒戲程子謙也從來不是靠喝酒來進入狀態(tài)的人,試探性問他:“師哥?” 程子謙就笑了:“師妹這么肯定我的演技?” 陳知轉(zhuǎn)過頭去,眼神軟刀一樣掃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回他:“師哥總愛在我面前演?!?/br> 他無辜道:“我哪有?!?/br> 手心卻悄悄握緊了一下,為陳知的意有所指不知所措。 周澤也很快換好了衣服,走過來跟兩人打招呼:“程老師、陳導(dǎo)。” 陳知看見他,一邊帶著他去走位,一邊給他講戲:“待會你從那邊開始跑,剛殺了人,恐慌的情緒要外放一點,等你跑進鬧市區(qū),心情就是茫然的了,因為你知道自己已經(jīng)回不去了,但是又無處可去,只能漫無目的地繼續(xù)跑——跑的時候記得注意呼吸和節(jié)奏?!?/br> 因為是剛畢業(yè)的新人,陳知講戲要格外細致一點,程子謙站在待會李侑撞見祁白的地方,等著兩人慢慢走過來。 及至程子謙跟前,聽見陳知道:“你到李侑面前,你是被他突然抓住了手腕的……試想一下一個激情殺人的人突然被陌生人抓住的反應(yīng),是不是非常害怕、恐慌,你會不會以為自己遇見了便衣或者知情人?” 周澤點了點頭,rou眼可見的緊張和興奮,陳知看了眼程子謙,安慰道:“你現(xiàn)在如果接不住師哥的對手戲也很正常,不用太緊張,但你是主角,也別被他壓了太多?!?/br> 說完就示意兩人先來一遍彩排,程子謙眨了眨眼:“師妹怎么不跟我講講戲?” 陳知帶了笑,眼神不言而喻,揶揄程子謙渾身都帶著戲,嘴里催他趕緊去。 一遍彩排下來,陳知嘴角笑意淡了點,只是這冷淡卻不是因為周澤,而是因為程子謙。 程子謙敷衍地很走心,但她和記憶里他一比較就能看出不在狀態(tài),陳知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彩排所以程子謙沒有放在心上,只程式化地演了一遍,因此引而不發(fā),只說先架上機器再試一遍。 機器就位,陳知沉默著點了一支煙,離開監(jiān)視器去找李凜秋——他今天做的場務(wù)的工作:“小秋,你去……聯(lián)系公司把程子謙從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到最近的所有演過的角色cut發(fā)我?!?/br> 回到機器前喊了“卡”,特意支開了眾人,等程子謙在她身邊坐定她才問:“入不了戲是不是,這狀態(tài)多久了?” 程子謙臉上所有表情都消失了,木然地朝她微微欠身:“對不起,師妹?!?/br> 陳知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伸手去握程子謙的手,程子謙條件反射攥緊了,聽見陳知道:“笑一下,師哥?!?/br> 他下意識彎了彎眉眼,聽見陳知嘆了口氣,安慰他:“師哥,今天不演了,等你改天狀態(tài)好了我們再拍?!?/br> “師妹!”程子謙應(yīng)激一樣,聲音都變大了,語氣有些急切,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抿著唇拒絕,“我調(diào)整一下,很快就好,不需要改天?!?/br> 陳知定定看著他,又重復(fù)問了一遍:“多久了?” 他嘴唇抖了抖,無措地看向陳知,最終低了頭,手也從陳知手里滑落,聲音幾不可聞:“兩三年了……” 陳知招呼其他人回來重新開始拍攝,暫時不拍程子謙的鏡頭,程子謙坐在她身邊,坐成了一塑雕像。 等上午的拍攝結(jié)束,劇組收工,程子謙才一言不發(fā)起身往更衣室走去,陳知看在眼里,沒說話。 道具跟服裝間是劇組借的間小倉庫,陳知推門進去的時候正看見程子謙對著一排排的戲服發(fā)愣。 她閂門的動靜沒引起程子謙的注意,走近他背后輕輕喊了一聲:“師哥?!?/br> 程子謙反應(yīng)極大,衣服都碰掉了幾件,蹲下身去拾的時候被陳知用足抵著膝窩,直接跪在了層疊的布料上。 他背對著陳知,聲音顫抖:“師妹……” 陳知冷笑一聲,松了腳,語氣冷淡:“哪里來的奴才,在這里偷東西?” 程子謙背影一僵,陳知安靜等著他反應(yīng)過來,過了好久才看見他轉(zhuǎn)過身,是一個手忙腳亂的姿勢,撲過來跟她謝罪:“小的不是賊,是管家新招進來的下人,一時鬼迷心竅了,求夫人恕罪……” “家賊就不是賊了?我不光要治你的罪,還要連周澤的罪一起治,招進來你這樣手腳不干凈的人……” 她話還沒說完,程子謙就猛地撲上來抱住她,頭顱緊貼著她的腰腹:“夫人!夫人!求您不要趕小的出去,小的這么做、是、是因為愛慕夫人已久……才一時蒙了心想要拿兩件夫人的衣服,小的再也不敢了,只求夫人能留著小人遠遠地看著您?!?/br> “愛慕?”陳知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捏著他的下巴讓他離開自己身體,“不過是你為了活命的借口罷了,你們男人為了自己想要的,真是什么都說得出口?!?/br> 程子謙越發(fā)癡纏了上來:“不是的,小的是真心愛慕夫人,只要夫人別趕我走,小的以后、只聽夫人一個人派遣,夫人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陳知像來了興趣:“只聽我一個人的?要你……背叛老爺你也愿意?” 程子謙一看有機可乘,忙表忠心:“別說背叛老爺,夫人就是要我……” 他做了一個手刀在脖子上劃過的姿勢:“我也絕不推辭!” 陳知眼里都是滿意,手掌憐愛地拍了拍他的側(cè)臉,像拍一只溫馴的小狗:“乖孩子?!?/br> 即興的戲本來到此就可以結(jié)束,陳知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狀態(tài),程子謙還沒恍過神,用他硬挺的性器蹭了蹭她的鞋,喃喃道:“夫人……” 陳知搭著他的肩滑下去,跟他一樣跪在地上,親了親他的唇角:“師哥?” 程子謙迫切地拉住她的手,上下牙打顫:“師妹,在這里、行嗎?” 陳知手拉開他西褲拉鏈,握住那根勃發(fā)的性器,一邊上下擼動,一邊問他:“什么時候起的反應(yīng)?” “我說我愛慕你……”程子謙有些氣息不穩(wěn),苦笑了一下,“一個奴才……為什么敢向地位懸殊的夫人表露心跡……夫人,你不信我愛你……所以真話說一萬遍也沒關(guān)系,反正在你心里,是假的。” 陳知沉默了一下,似感嘆似陳述:“共情了?!?/br> 程子謙閉了一下眼,跟著她又輕又快地重復(fù)了一遍:“是啊,共情了?!?/br> 沉默中將jingye射在陳知手上,陳知將滿手的jingye遞到程子謙眼前:“師哥,你剛才說,讓你做什么都可以?!?/br> 程子謙一愣,不知道陳知什么意思,在她有如實質(zhì)的目光里,低下頭試探地舔了一下自己的東西。 陳知懶散地“嗯”了一聲,補充道:“舔干凈點?!?/br> 程子謙感覺自己尾椎骨有點發(fā)麻,羞恥和興奮天人交戰(zhàn),yinjing像發(fā)情的狗一樣又豎了起來,為了掩蓋自己的異樣,只能賣力吮吸著陳知的手指。 整個手心都舔舐干凈了,程子謙還有些意猶未盡,下意識追了一下陳知收回去的手,被陳知輕輕拍了拍臉。 程子謙脖子都紅了,心臟像警鈴一樣劇烈作響,人卻無力反抗,只軟軟喊了聲:“師妹。” “師哥好乖啊?!标愔α寺?,手指摩挲了一下他的唇,湊過去問他:“那我要是想看師哥入戲的樣子呢?” 程子謙含著她指尖,不敢對上近在眼前的陳知視線,眼睫垂下去,沒有回答。 陳知伸手去抓他腦后的皮筋,扯下來套在自己手上,抓著他的頭發(fā)給他講戲:“一個不知道過去的人,塑造人物形象好像是有點難?!?/br> “但李侑不是扁平人物,師哥?!标愔H了親他,“中年人、失意、生活麻木、酗酒、無妻無子,這只是表面?!?/br> 程子謙安靜聽她講:“他的職業(yè),是放高利貸的?!?/br> 陳知斂下眼皮,神情看起來有一點無動于衷的憐憫:“成為賭場里催收高利貸的,很大一部分都因為——他自己是個賭徒?!?/br> “這人真沒有過去嗎?我不相信,大概率是他自己不愿意提?!?/br> “他走在離黃金歲月一去不返的下坡路,不愿意提,但是又不甘心,”陳知笑了聲,“他的貪婪是藏起來的。是吧,師哥?” 程子謙脊背僵了僵。 陳知眼里帶了審判:“師哥,你不是不能入戲,你只是不敢。” 程子謙低聲道:“你都知道……” 陳知感嘆:“演祁白就不會這么痛苦了吧?!?/br> 程子謙笑了,突然覺得豁然開朗:“痛苦也愿意,只是到時候如果出不了戲,還是希望師妹拉我一把?!?/br> 陳知站起身,朝他伸出手,偏了偏頭:“一起吃飯?” 程子謙“嗯”了一聲,借著她的力起了身,一邊跟著陳知往外走一邊商量:“下午重拍那場戲吧師妹,我想試試。” 到了下午,陳知看天色剛剛好,讓程子謙和周澤兩人重新排演了一遍,一看確實沒什么問題,便通知各部門抓緊時間,趁著夕陽正始開拍。 鏡頭里,周澤從街角突然出現(xiàn),面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驚慌,光被他拋在身后,影子被夕陽越拖越長。 一路跑進鬧市區(qū),自行車、摩托、行人川流不息——這是一個下班回家的時間段,他漸漸不由自主放緩了步伐,停下來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氣,茫然地看著四周行色匆匆的人。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手上干干凈凈的、什么血漬也沒有,下意識轉(zhuǎn)身朝來路眺望了一下,只看得見熙熙攘攘的人頭。 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重新抬起腳步,撥開人群朝著前面橫沖直撞,冷不丁看見視野里出現(xiàn)了一只綠色的啤酒瓶。 程子謙抓住他的衣服,一臉不滿:“瞎跑什么,小鬼?” 他嗤笑一聲:“殺了人準(zhǔn)備逃命呢?” 周澤好像連呼吸都靜止了,臉色陡然變得慘白,嘴硬道:“我、我沒有!” 程子謙眼睛瞇了一下,眉毛挑了挑:“好,沒有?!?/br> 他哥倆好似的一把攬住周澤肩膀:“是不是沒處去?哥哥心善,給你找個新家!” 周澤努力想推開他,神情驚慌又抗拒:“你干什么!我不去!” 程子謙臉上表情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手指鐵一樣鉗著他的肩膀,眼神一下子變得兇狠起來,威脅道:“我勸你老實點,我只想在你身上賺點嫖資,你要是敢跑,我就在大街上嚷起來,說你是個剛殺了人的殺人犯!” 周澤小鵪鶉一樣忍氣吞聲,被程子謙帶著七拐八彎,進了一間卷簾門半開、透露出曖昧燈光的洗頭房。 他身后,赤色霞光徹底滅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