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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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胡瑯月終于抵達京城。 “四姐!”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鐘黎寧連忙站起來,興高采烈地迎了上去。 “倒是沒什么變化,”胡瑯月打量鐘黎寧一番,屈指彈了下她的額頭,“一樣傻乎乎的。” 鐘黎寧捂著頭傻笑,胡瑯月笑著搖搖頭。 “四姐,這幾年你們四處探查金雕分身的蹤跡,壓制他的法力,辛苦了,”鐘黎寧為胡瑯月斟上茶,語氣有些消沉,“明明是我的問題,還連累了那么多人……” “分明錯在那金雕,你做什么往自己身上攬?幾年不見倒長出一副菩薩心腸,”胡瑯月抿了口茶水,奇怪地看她,“你那索魂印起了大用,省了我好多事。不過這家伙跑得挺快,惹了事就跑。我能探查到的范圍還是太大了,等找到地方,他早就跑沒影了。這次你可算回來了,我看他還往哪兒跑,不過是只大點的雞,逮到咱們就烤了他吃?!?/br> “四姐,我現(xiàn)在沒有靈力,什么也感知不到。我的靈力能引渡到這個身體上嗎?”鐘黎寧有點急。 “當(dāng)然,”胡瑯月放下茶杯,“現(xiàn)在就帶你去。” 胡瑯月一向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性子,當(dāng)即拉住鐘黎寧的胳膊,閉目凝神。鐘黎寧只覺眼前一花,二人就站在雁回湖南面那山洞的洞口了。 雪白的小狐貍依然安靜地躺在陣法中心,在藍光中等待靈魂回歸,鐘黎寧坐在一旁有些傷感,不知何時才能再回到這個身體里。 “躺進去,”胡瑯月對鐘黎寧說,待她和小狐貍面對面躺在陣法中時,胡瑯月唇舌微動,口中念念有詞。 不久,小狐貍身上亮起一縷一縷的銀光,銀光匯聚到頭頂,凝成了銀色的球體,發(fā)出耀眼的光。鐘黎寧伸出手,那妖丹周圍環(huán)繞的靈力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指,而后隨著妖丹一起融入她體內(nèi)。 靈力在四肢百骸奔涌,全身暖融融的,鐘黎寧深吸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睛,試探著點了點外面的石頭,只見那足有半人高的巨石隨著她的動作轉(zhuǎn)瞬便四分五裂了。 “感覺怎么樣?”胡瑯月站在一邊問她。 “全回來了,”鐘黎寧低頭盯著自己的手看,笑得眉眼彎彎。 “小九,你上次說想到一個辦法,可將那金雕真身一道消滅?”胡瑯月的語氣忽然嚴肅起來。 “嗯,”鐘黎寧點點頭,“是有個辦法,雖然有點冒險,但這是我想到最好的法子了。” “蒼頂山上有株熒草……” 鐘黎寧早先在看書的時候,就對女主中毒的這一段印象深刻,原因是那個熒草實在是太邪了。 原著中寫熒草生長在蒼頂山上,妖異有光,擇人而食。趙楚琛的人發(fā)現(xiàn)它可以在蒼頂山范圍內(nèi)四處移動,還可以隨時縮回土中再伺機出現(xiàn)。 趙楚琛前后派出三隊精銳皆全軍覆沒,不得已只能親自前往。幾番探查之后,他聽到當(dāng)?shù)貍髀務(wù)f西南王府有一祖?zhèn)髅貙毧梢詨褐七@熒草,便去借這秘寶。在承諾不削藩,承認西南王義子等諸多條件后,趙楚琛才拿到那塊玉璧。 據(jù)西南王說,玉璧是數(shù)百年前一位仙人所贈,仙人告知蒼頂山鎮(zhèn)壓了一只力量強大的妖物,已命靈物鎮(zhèn)守,但恐百年后妖氣溢出傷及凡人,還需西南王府協(xié)助。此玉璧有驅(qū)邪避穢之用,可短暫壓制妖物異動,如到萬不得已,或可為此地百姓謀得一線生機。 隨著時間的推移,蒼頂山果然出現(xiàn)了異狀。 蒼頂山上遍布珍貴藥材,不少百姓以采集藥材謀生。某日一老伯為中毒垂危的孫子上山采藥,忽見有一盈盈而立的嫩芽散發(fā)著微弱的光,嫩芽隨風(fēng)搖擺,就像是在對老伯招手一般。想到孫子,老板心一橫,要將那嫩芽摘下來,卻見嫩芽害羞似的縮回地里,只露出一片小小的嫩葉。 老伯取下嫩葉,喂給自己的孫子,沒想到孫子吃下去還沒半個時辰,面色忽然變得紅潤,眼神也越發(fā)明亮,甚至能下床走路了。老伯欣喜不已,以為神草,便將這消息告訴了村里人。 村里一地痞無賴貪財,當(dāng)即帶了不少壯漢上山尋那神草,不久便尋到了。但一群人剛走到那草的旁邊,只見原本柔嫩的小草忽然暴漲數(shù)倍,并搖擺著向四周噴灑透明粘液,被粘液沾上的人無一不覺皮膚劇痛,而后那巨草上長出兩顆尖銳的倒刺,向四周一卷,幾個壯漢便被拽進了蒼頂山,不知死活。二十三人中唯有兩人逃脫,卻也被那粘液腐蝕了皮rou,幾乎看不出人形。 西南王府得知此事后,料想是祖上傳聞的妖邪作亂,派人上山查探無果,還折了不少人手,便編造了一個惡龍鎮(zhèn)守?zé)刹莸膫髡f。 此后上山的人漸漸變少,傷亡人數(shù)也越來越少,卻仍有人鋌而走險,被那熒草吞噬。 鐘黎寧回想起這段劇情,又結(jié)合幾日前夜鴉的情報,猜想這熒草應(yīng)當(dāng)是金雕的舌頭幻化而成,它在山中以這種方式吞食慕名尋找熒草的人,以積蓄力量。 金雕真身妖力強大,世間毒物奈何不了它,哪怕只是分他舌尖的一絲皮rou也可壓制蟲蛇草木之毒。話是這么說,不過想想女主吃的是那金雕的舌頭,鐘黎寧還是覺得有點惡心。 “四姐,可有辦法引來天雷?”說著說著,鐘黎寧忽然問道。 “成仙的時候會歷天劫,那時候就有天雷了,”胡瑯月莫名其妙地回道,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瞪大了眼睛,“你想干什么?你想引天雷打那金雕?” 鐘黎寧將自己這段時間構(gòu)思的計劃向胡瑯月細細道來,卻遭到胡瑯月的反對,“你這計劃太過冒險,且不說要讓那金雕真身出來,萬一不成如何收場,便是引天雷的時機,遲一刻早一刻你都會沒命,就算時機剛好,你當(dāng)那天雷是鬧著玩的?” “四姐,”鐘黎寧拉著胡瑯月的手,“那金雕只是一個分身就讓你們奔波了這么多年,還擾的天下不得安寧。我能感覺到他的力量已經(jīng)積蓄到非常強大的程度了,引出真身是早晚的事。這計劃雖然冒險,但并非毫無一絲可能,若真的將那金雕真身一舉消滅,那我們……” 胡瑯月知她所說皆是實情,可心里還是別扭,正要開口,就聽見洞口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不行,”福順從洞口走進來,眼中盡是赤色,緊緊地盯著鐘黎寧。夜十跟在他身后,表情有些無奈。 “福順,你怎么來了?”鐘離寧連忙站起來,快步走到洞口牽過福順的手,卻發(fā)現(xiàn)福順全身都在顫抖。 福順攥著鐘黎寧的手,越攥越緊,緊到手背上青筋暴起,口中不斷重復(fù)著“不行”二字,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懼的畫面,眼中漸漸失神,整個人都癡了。 一見他這種表現(xiàn),鐘黎寧哪里還顧得上別的,連忙將福順抱進懷里,撫摸著他的肩背,一遍一遍喚著他的名字輕聲安慰。 許久之后,福順不再顫抖,也不再說話,只是悄無聲息地抱著鐘黎寧,洞中一時靜寂,胡瑯月和夜十不知何時都出去了。 “福順,”鐘黎寧抬頭看著福順血色未褪的雙眼,輕聲哄道,“我在呢,我一直在你身邊?!?/br> “可是你又要走,又要去我去不到的地方,”福順的聲音尖銳,甚至帶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恨意,“又要讓我等了嗎?鐘黎寧,你不如一刀殺了我……” 聽到這話,鐘黎寧忽然想到回府時看到場景,忍不住心里一緊。 所有的東西都擺在原地,她繡得亂七八糟的手帕,她收拾東西時翻出來的衣服,甚至連她去皋城前喝完水還未收拾的杯子都留在原來的位置上。她離開這幾年的時間似乎停滯了,福順日復(fù)一日地生活在他們?nèi)ジ蕹乔暗哪且惶臁?/br> 一切都沒變,除了那兩件大紅的喜服。 喜服是鐘黎寧無意間翻到的,它們被團成一團藏在柜子的最深處,皺巴巴的,像是被慌亂埋藏的記憶。原本艷麗的色彩已經(jīng)褪去,蓋頭上金燦燦的鸞鳳和鳴異常暗淡,似乎還帶著斑駁的血跡。 鐘黎寧偷偷問了夜十才知道,她死后,福順一見紅艷的色彩就會面色慘白。 本來這喜服已經(jīng)被夜十收起來了,可新來的侍從不知道,偶然翻出來被福順看見,福順當(dāng)場便吐了血,整整昏迷了三天。夜十怕福順醒來見了又要吐血,連忙將衣服團起來藏進柜子里。 后來福順不怎么去臥室了,他也就慢慢把這兩件喜服遺忘了。 “對不起福順,是我還未向你說清楚,”鐘黎寧低下頭去,心里酸澀難言,他們分離那段時間,于她而言不過短短一瞬,可于福順而言,卻是整整五年看不到頭的等待,“我不會再回原來的地方,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br> “福順,這次我絕不會再離開你,也絕不會再讓你等了。若要等,換我來等你?!辩娎鑼幪ь^,吻上福順緊抿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