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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后,江宴提出要送我去學(xué)校,我拒絕了他。 “昨晚我的確是情緒不太穩(wěn)定,不過睡了一覺起來,我已經(jīng)恢復(fù)了,你完全不用擔(dān)心我會出什么問題?!?/br> 他嘆了口氣:“你還是等會兒再說這話吧。” 緊接著,江宴打開了公寓的大門。 門口蜷縮著一個身影,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 我壓低了聲音問江宴:“你是不是知道他在門口?” 江宴用跟我相同的音量說:“早上五點多鐘的時候,我起床喝水,看到他正站在門口,想敲門又不敢敲的樣子,我想你可能不愿意見到他,所以就沒放他進來?!?/br> “不敢敲門?他還有什么是不敢做的?!?/br> 我冷哼一聲,越過那團身影往外走去。 然而,才剛邁出一步,腳踝就被人抓住了,我不得不停了下來。 齊睿頂著兩個烏青的黑眼圈看著我,低聲說:“原諒我好不好,我知錯了?!?/br> 應(yīng)該是缺少睡眠或者是哭過了的緣故,他的聲音嘶啞的仿佛是砂礫在玻璃上磨擦?xí)r發(fā)出的聲音一樣。 我剛想說不行,就見江宴沖著我暗示性的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的我,已經(jīng)沒有了昨晚的那股沖動勁兒了,冷靜和理智都已經(jīng)回歸。 我拿開他抓住我腳踝的手,在他跟前蹲了下來。 “你告訴我,你是什么時候給我安裝的定位和竊聽?” 他囁嚅著嘴唇,好半天都沒能吐出一句話來。 我的耐心經(jīng)不住他這樣的消磨,開口威脅道:“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就不要說了。” 他頓時急了,緊緊地抓著我的手臂:“我說我說,是在曲森送給你情書之后,我怕你會跟他約會,所以就……” 我頓時就怒了:“我跟他約會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憑什么對我的手機動手?你是真的不怕我把你送進監(jiān)獄嗎?” “我錯了我錯了?!饼R睿連忙道,“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做這些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了?!?/br> 我一把揮開了他的手。 因為角度的關(guān)系,他的手直接被甩在了墻上,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了一大片。 我沒有絲毫的心疼,重新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的保證在我這里,已經(jīng)是一文不值了。” 他怔怔的看著我,眼底又開始有淚光閃現(xiàn)。 這時,站在一旁的江宴開口了:“小睿,這次真的是你做的不對,你如果真的只是因為喜歡他的話,就應(yīng)該對他有足夠的了解,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千萬不要再觸犯他的底線了?!?/br> 齊睿揉了一把眼睛,從地上站起來,眼眶紅紅的看著我,說:“你就原諒我這一次,要是下次再犯的話,不用你原諒我,我自己就從齊家滾出去,好不好?” 從齊家滾出去? 這個提議倒是挺讓我心動的。 于是,我一口應(yīng)了下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br> 齊睿見我松口,他也跟著松了口氣。 “是我說的,我這一次一定說到做到,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br> 我在心里默默地回了一句:不不不,我還是更喜歡你惹我生氣,然后從齊家滾出去。 “我現(xiàn)在回學(xué)校,要一起嗎?” 齊睿點點頭:“要。” 可是,才剛沒走出兩步,他就往地上倒去,然后人事不省了。 我看向江宴:“他怎么回事?” 江宴蹲下來摸了摸齊睿的腦袋,說:“大概是昨晚在外面待了一夜,著涼了,有點兒發(fā)燒,得趕緊送醫(yī)院去?!?/br> “真是麻煩?!?/br> 我小聲嘀咕了一聲,彎腰將地上的人抱了起來。 輸過液之后,齊睿才幽幽轉(zhuǎn)醒,他非常抱歉的看著我:“都是我不好,讓你耽擱了上午的課?!?/br>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fā)現(xiàn)燒已經(jīng)退下去了。 “你這樣就不要去上課了,送你回家休息吧?!?/br> “好?!?/br> 他從病床上下來,沒走兩步就開始搖搖晃晃的跟又要倒似的,我連忙將人扶住。 “到底能不能走了?” 他強撐著點點頭:“能走的?!?/br> 看他這副樣子,就不像是能走的。 我直接將他打橫抱了起來,往辦理出院的柜臺走去。 齊睿的個頭在同齡人之中算是比較高的,但是抱起來卻沒有多少的分量,跟抱個小姑娘似的。 辦理出院的護士是個年輕的小姑娘,看到我們時,那雙眼睛仿佛在冒紅心似的。 “好有愛的兄弟倆啊?!?/br> 我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齊睿:“他可不是我弟弟?!?/br> 我接過單子,抱著齊睿往外走,然后將他一把塞進了車子里,給他系安全帶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又用牙齒咬著下嘴唇。 每次他做出這個動作,那就意味著他不開心了。 “又怎么了?” “沒什么?!?/br> 他說沒什么就沒什么吧,他不樂意說,我還能強逼著他說不成。 我上了車,正準(zhǔn)備啟動車子的時候,卻忽然猜到了他為什么不開心,大概率是因為我跟護士說的那句話了。 “你是因為那句‘他可不是我弟弟’而生氣?” “沒、沒有。” 典型的口是心非。 “這有什么可生氣的,你本來就不是我弟弟,你是我的戀人嘛?!?/br> 他聽了前半句話的時候,差點沒把嘴唇給咬出血來,可是,一聽到后半句,那雙黯淡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現(xiàn)在稍微的高興了一點兒吧?” 齊睿連連點頭:“嗯。” 過了一小會兒之后,他又小聲嘀咕:“你剛才應(yīng)該把后面這半句話告訴那個護士小jiejie的?!?/br> 我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告訴那個小jiejie哪里夠啊,起碼要昭告天下才行嘛?!?/br> 他的那張臉又被我逗紅了。 回到家里之后,我讓陳伯給他弄了點吃的,然后再煲一個補身體的湯。 我端著吃的送進他房間,問他:“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 他張口就道:“要……還是不要了,上午的課都耽誤了,下午的課要是再耽擱了就不好了。” 我佯裝沒聽見前面那個字,故意道:“既然不要那就算了,那我先回學(xué)校了,你就自己好好休息吧。” 我將碗放在桌子上,起身往外走去。 雖然沒有回頭,但是我想,身后的人肯定是在眼巴巴的望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