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
蘇子塵沒有吭聲。 假裝格子間里沒有人。 外面也沒有了動靜。 這會兒慈善晚會還沒有完全結(jié)束,洗手間里并沒有人。 兩個人隔著一張薄薄的門,互不說話。 空氣安靜而沉重。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但外面始終安靜著。 安靜到蘇子塵以為慕薄川已經(jīng)離開。 但是低下頭,那條窄窄小小的門縫里,還是能窺見一抹暗色。 那是光滑的地面反射出來的身影。 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等下拍賣會結(jié)束了,肯定會有更多的人過來。 趁著現(xiàn)在人少,趕緊解決。 蘇子塵深吸一口氣,再緩緩?fù)鲁?,伸手將門打開。 門外,慕薄川一席黑色西裝,冷峻的臉龐上一雙眸子黑沉沉的,正靜靜地盯著他。 “舍得出來了,嗯?” 蘇子塵微微一笑,笑容淡然得體:“慕先生,請您讓一下,我要出去?!?/br> 慕先生? 他居然敢叫自己慕先生! 慕薄川嗤的一聲笑了,但是那眸子里卻藏著驚人的怒意。 他直接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軀覆了過來,攏住蘇子塵肩膀,將他摁到了墻上。 “蘇子塵,真沒看出來,出去五年長了不少本事?!?/br> 蘇子塵眉頭輕皺,伸手抵在他的胸口:“慕先生,請您讓開,這樣對待一位男士,不是紳士的作風吧?!?/br> “呵呵?!?/br> 慕薄川從嗓子里擠出來一聲低沉冰冷的笑聲,饒有趣味地看著蘇子塵:“我什么時候紳士過?!?/br> 他伸手捏著蘇子塵的下巴,目光盯著他粉嫩的唇瓣。 蘇子塵沉下臉,目光中透露出冰冷:“慕先生,如果你再——唔!”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先生”這三個字眼給刺激到的慕薄川憋著火堵住了唇。 男人被他禁錮在身下,淡雅的香水味飄來,熏得他目眩神迷。 嬌嫩的唇瓣被他大力啃噬,guntang有力的舌頭撬開他的牙關(guān)探了進去,勾著男人的舌頭糾纏吮吸。 嘴里的津液像是帶著甘甜一般,引誘的他喉結(jié)抖動,只想將男人拆骨入腹。 該死! 他比五年前還要更加的誘人。 男人在他身下掙扎了幾下,猛然揚起了拳頭。 慕薄川依舊穩(wěn)穩(wěn)銜住蘇子塵的舌尖,右手抬了抬,就將蘇子塵的手腕捏住,兩只手腕被他攏在一起,往上拉過頭頂,摁在墻上。 慕薄川輕笑一聲:“同樣的招數(shù)我可不會吃兩次虧?!?/br> 他將蘇子塵抵在墻上,高大的身軀極具壓迫力。 膝蓋擠入蘇子塵雙腿間,讓男人被迫分開雙腿,以一種身體打開的姿勢落入他的懷中。 蘇子塵眉頭皺了皺,用力咬了下去。 慕薄川悶哼一聲,舌尖傳來痛楚,血腥味頓時在唇齒間蔓延。 他不得不放開蘇子塵的雙唇,陰鷙地盯著他。 “蘇子塵?!?/br> 他聲音又低又沉,瞇著眼睛的時候帶著一股威脅的感覺。 這本能的讓蘇子塵想起五年前痛苦的婚姻生活。 他眉頭蹙起,聲音還有點喘,但已經(jīng)能聽出明顯的慍怒:“慕先生,請你自重!” “自重?”慕薄川眉峰驀地壓下,冷眸里帶著驚人的怒意,“蘇子塵!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私自留下我的孩子,還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攪合在一起,這就是你口中的自重?” 蘇子塵有些諷刺地開口:“跟你有關(guān)系嗎?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 說完,他右腿抬起,屈膝朝慕薄川胯下用力頂去,頂?shù)哪腥藦暮韲道飻D出一聲吃痛的呻吟,不得不將他放開。 蘇子塵一把推開他,從格子間里沖出來。 他伸手將唇上的津液擦掉,表情十分冷淡:“慕先生,一個單身的男士可以接受任何人的追求,也可以選擇跟任何人在一起。這是我的自由,與你無關(guān)?!?/br> ‘慕先生’這三個字,始終礙眼的讓慕薄川想要蘇子塵的嘴堵上。 “與我無關(guān)?”慕薄川舔了舔唇角,臉上的笑容愈發(fā)寒意逼人,他站直了身體,高大的身軀氣勢壓迫,“別忘了,當年是誰哭著求我,怎么,現(xiàn)在沒用了,就想把我甩開?” 蘇子塵被他倒打一耙的話氣笑了:“隨便你怎么想吧?!?/br> 他收回眼神,不再跟慕薄川糾纏,準備轉(zhuǎn)身離開。 慕薄川長臂一伸,用力捉住蘇子塵的手腕,將他抵在寬闊干凈的白色洗手臺上,冷眸微瞇,薄唇輕啟:“那兩個孩子,是誰的種?” 這樣的姿勢讓蘇子塵不得不向后彎腰,他被慕薄川壓住,整個人幾乎彎成一柄拉滿的弓。 蘇子塵掙了好幾下也沒掙脫慕薄川的手腕,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撐在洗手臺上。 “不管是誰的種,也不會是你的種?!?/br> “是嗎?!蹦奖〈▔焊恍潘脑?,“那他們怎么跟我長得一模一樣?!?/br> 蘇子塵淡淡開口:“孩子小時候長得都一樣,長開了就跟你不像了。” 他眸子看向慕薄川,眼底一片平靜無波:“慕先生,放開我吧,我男伴該等的著急了?!?/br> “男伴”這兩個字刺的慕薄川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手指用力,幾乎將蘇子塵的手腕攥出了青色:“是男伴,還是床伴?” “慕薄川!” 洗手間外忽然響起男人清冽干凈的聲音。 喬栗正站在門口,一雙眸子定定地盯著慕薄川。 “jian夫來了?!蹦奖〈ū〈揭幌?,諷刺開口,“還真是心有靈犀,郎情妾意,才一會兒不見,就這么迫不及待的過來英雄救美?!?/br> 喬栗嗤笑一聲:“無聊?!?/br> 他對蘇子塵伸手,笑容溫柔:“子塵,過來,我們回去吧,寶寶們等會睡醒看不到你又要哭了?!?/br> 慕薄川擰緊了眉頭,下頜緊繃著。 蘇子塵掙脫了一下,終于將慕薄川推開。 他站直了身體,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皺,然后走到喬栗身邊。 “蘇子塵?!蹦奖〈粗麄?,感覺胸腔的怒火在熊熊燃燒著,眼睛也像是被刺痛了一樣,壓迫到了神經(jīng),讓他的太陽xue突突直跳。 “過來?!蹦奖〈ǔ谅曢_口,“現(xiàn)在過來,五年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br> 蘇子塵覺得有些好笑,他回頭看著慕薄川:“慕先生,雖然我說過很多遍,但你好像聽不懂人話一樣,所以我還是要再多說一遍。五年前,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不再是慕太太,我只是蘇子塵,與你毫無關(guān)系,你懂嗎?” “至于你問喬栗是我的男伴還是床伴?!碧K子塵第一次主動握住了喬栗的手,微微一笑,“你怎么想都可以,也與我無關(guān)?!?/br> 他對喬栗笑了笑:“我們走吧?!?/br> 喬栗背對著慕薄川,悄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小聲說:“干得不錯?!?/br> 蘇子塵抿唇一笑。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慕薄川的眼睛,他衣服內(nèi)的肌rou僨張著,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沖動,就是覺得他們在一起十分礙眼。 礙眼到……他恨不得上去給喬栗揍上一拳,將蘇子塵扯到自己身邊。 怎么會這樣。 慕薄川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蘇子塵不過是一個不擇手段,生性放蕩的男人罷了。 這不是早就應(yīng)該知道嗎,他眼里只有金錢和利用。 “蘇子塵?!蹦奖〈ǖ穆曇舨桓卟坏偷捻懫?,十分平靜。 蘇子塵的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他:“慕先生還有什么事情嗎?” 慕薄川倚著墻,雙手抄在兜里,薄唇微勾,笑容篤定:“你說我們離婚了,證據(jù)呢?!?/br> 蘇子塵的目光驟然凌厲了起來:“你什么意思?” “當年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你覺得我簽字了嗎?!?/br> 蘇子塵眉頭微蹙。 慕薄川挑眉:“敢留信說我是鴨子,還留下五億的嫖資,蘇子塵,你認為我會輕易的放過你?” 當然不會。 蘇子塵就是因為很篤定這點,所以故意這么做。 他惹怒了慕薄川,又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慕薄川只能將滿腔怒火灑在蘇家身上。 “你用五億買了我一夜?!蹦奖〈ǘ⒅?,沉沉地笑了,“現(xiàn)在我用五億買你一夜怎么樣?” 蘇子塵一字一頓道:“慕先生,我很賤,免費的不要錢,但也不跟你上床?!?/br> “你!” 慕薄川的手猛然攥緊,黑黢黢的眼眸中竄出火來。 “蘇子塵,出去幾年,倒是伶牙俐齒了起來?!?/br> “走吧。”喬栗側(cè)過臉,柔聲催他。 慕薄川胸口用力起伏了兩下,死死盯著兩人。 “乖乖回到我身邊。”慕薄川的聲音低了下來,聲音中夾雜著壓抑的怒火,“不然,你弟弟蘇子青,日子恐怕就不會那么好過了?!?/br> 慕薄川牢牢盯著蘇子塵的眼睛,不動聲色觀察著對方的反應(yīng)。 他本以為按照蘇子塵對弟弟的在乎,會在聽見這句話之后發(fā)怒,卻沒想到他竟然噗呲一聲笑了:“慕先生威脅人,還是原來的一套。只不過我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蘇子塵了?!?/br> 蘇子塵淡淡一笑,烏黑的眸子淡然自若:“慕總喜歡的話,弟弟送你了?!?/br> 慕薄川薄唇緊抿。 該死! 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果真一點都不在乎他的弟弟了。 “忘了跟你說,蘇家,已經(jīng)沒了。”慕薄川垂在身側(cè)的手指緊捏在一起,“如果沒有我的資助,你那個身患重病的弟弟,也活不了多久?!?/br> 蘇子塵似乎是有些詫異:“原來都五年了,慕先生還沒有清楚當年的真相嗎?” 慕薄川眉頭擰在一起。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當年給我下藥,讓你被迫娶一個破鞋的人,就是我的弟弟蘇子青?!碧K子塵微微一笑,聲音里充滿了冷漠,“真是謝謝慕先生幫我報了這個仇。但是我沒想到慕先生的口味居然還是沒變,喜歡的,依舊是這種心腸歹毒,滿腹心機的男人!” 慕薄川瞳孔顫栗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