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虛驚一場
花開分兩支,話分兩頭說。 先說說賀知松夫夫倆這一頭,起義軍因為人少,眼看失敗就在眼前,由叛軍首領牽頭,一堆人烏泱泱年獸作散往四面八方跑去,朝廷軍反應過來也跟著追了過去。 趙龍帶著人從主家被砍的時候就躲了起來,看著戰(zhàn)況趙龍還吩咐霍甲帶著幾個兄弟揣著銀子挨家挨戶強行找過來了一個大夫。 被強行拖拽過來的醫(yī)生年紀十分輕,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趙龍對他的醫(yī)術表示十分擔憂,但是霍甲表示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那些個老大夫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霍甲翻遍了整個城就只找到了這么一個整縮在藥鋪里磨制藥粉的大夫。 這個時候也顧不得挑三揀四了,趙龍拽著那個大夫的領子就來到了緊緊相擁的主家和主姆前,面色十分不好看“救,救不了你也別活了?!?/br> 柳崇元非常不給面子的翻了個大白眼“這句話我從醫(yī)十多年已經聽過千百遍了,換句話再來威脅我好嗎?”雖然心里很不爽,但是作為一個醫(yī)者的職業(yè)cao守他還是有的。 不再理會那個黑著臉的大塊頭,柳崇元卷起厚厚的袖子,伸手在那兩個看起來很不樂觀的人的脖子上探了探,“哎呦呵,可真命硬啊,這血都流成啥樣了,這都不死。” “你說的那是什么話!主子福大命大當然不死!”一個伙計紅著眼就要撲上去揍這個不會說話的大夫,被其他幾個兄弟抱住了“冷靜小伍,主子和主姆還需要大夫的醫(yī)治?!?/br> “哎那個黑臉的大塊頭,沒錯,說你呢,過來搭把手,他倆抱得太緊了我沒法診治!還有叫你的人回我的鋪子里去柜臺左邊第五個櫥子里拿兩個白色上面蓋著白色塞子的小瓷瓶,白色啊!別拿錯了!”看著那個囂張跋扈的臉,趙龍握著拳頭告訴自己,先攢著,等救回主家和主姆以后再揍。 兩人被分開后,柳崇元簡單的檢查了一下,那個手非常不規(guī)矩的在夫夫倆毫無知覺的身體上摸來摸去,趙龍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一巴掌拍了上去,“亂摸什么!好好看你的診!” “你懂什么!摸你了嗎你急啥!我不摸怎么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別的明面看不到的傷!你再搗亂老子不看了!”柳崇元瞪著眼睛一口氣說完,說完看著自己被打的通紅的手背,心里十分不解氣,啪的一下子一巴掌抽在趙龍的腚上,不等趙龍發(fā)作“你打我一下我現在打回去,咱們就地扯平!” 經過柳崇元的仔細診治,發(fā)現夫夫倆并無大礙,賀知松身上裹得襖子厚,那刀口只是看起來恐怖,實際上深度還不到三毫米,只是因為氣急攻心而閉氣暈過去。孛日鐵赤那身上的衣衫還是秋季的,肩膀被砍了一刀,因為失血和天氣太冷,所以導致了休克。 接過小伙計遞過來的兩個瓷瓶,也沒條件清洗傷口了,直接打開塞子把藥粉往二者因為天氣冷外加沒傷到大動脈已經不流血的傷口上撒。 “成了,拉回去靜養(yǎng)吧!失血過多的那個大個子你們隨便去哪里抓點益氣補血的藥就行,至于閉氣暈過去的那個……”行動派大夫直接給昏迷不醒的賀知松肚子上來了一拳。 賀知松使勁抽了一口氣,面色恢復了一絲紅潤,然后轉過身吐了個驚天動地。 賀氏夫夫這邊說完了,我們再說說蘇喆這邊。 蘇喆執(zhí)意要回到漠北,找不到馬車就自己拖著車也要拉忽必烈回漠北,忽必烈治不住受刺激嚴重的蘇喆,被強拉著出城十多里地后才想出來一個渾招——“哎呦我肚子疼,哎呦~”老男人突然抱著肚子躺在木板車上呻吟,嚇得蘇喆趕緊停下腳步去查探他的情況“怎么了祖宗,祖宗你別嚇我啊,祖宗你哪里不舒服,祖宗你說話啊你別嚇我!” 說話間蘇喆的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他這一天真的要被嚇死了,同行五個多月的摯友就慘死在他面前,連摯友的妻子他都沒保護下來,雞都沒殺過的他還殺了兩個人,現在他老婆還…… 蘇喆咬著牙開始往回走,他不能倒下,他得保護自己的妻兒和摯友的遺孤。憋著這么一股子勁,蘇喆又返回到了城里。 城里此刻已經不見官兵和起義軍的影子,只有被誤傷的居民被人扶著走在路邊,目光所及皆是同他一樣狼狽不堪。 蘇喆一路尋著醫(yī)館,假裝肚子疼的忽必烈一邊呻吟著一邊在并不怎么靈光的腦子里想著怎么才能制止蘇喆自己當牛做馬拉著板車回漠北的自殘行為。 然后他們就又和賀氏夫夫那一群人迎面撞上了,蘇喆看著好端端站在地上只是臉色比較蒼白的賀知松,他人都傻了,“你,你不是死了嗎……” 賀知松走上前拍了拍蘇喆的肩膀,接過忽必烈遞過來的孩子,“謝了兄弟,救我妻護我兒,我賀知松這一輩子都會銘記你的恩德。”說著就抱著孩子要給蘇喆跪下。 蘇喆趕緊攔住他“你別這樣,我,我沒能攬住孛日鐵赤那大哥,他……”說著便愧疚的又紅了眼。賀知松寬慰的笑了笑“別瞎想,你嫂子沒事兒,就去失血過多休克過去了,把你的板車借我們用一下,你嫂子目前的狀況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把他安全的運到醫(yī)館里?!?/br> 聽到孛日鐵赤那沒事兒,蘇喆都高興傻了,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還是忽必烈看不過去挺著大肚子爬下板車揪著他的耳朵讓他讓開別耽誤對赤那大哥的救治。 蘇喆這才想到忽必烈的肚子,“媳婦兒!你肚子怎么樣了,還疼不?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你堅持??!”說著就就要犯傻。 忽必烈無奈的看著蘇喆,心想這孩子平時挺機靈的啊,怎么這次出趟門直接給整傻了?還是說其實是個不能頂門立戶承擔事兒的?唉我就知道最后還得靠我。 面對蘇喆喋喋不休的嘴,忽必烈直接低頭吻了過去,親了好一會兒,才放開蘇喆的嘴唇“好了好了,別擔心了,大家都沒事兒,松口氣吧,我也沒事兒。” 旁邊的人吃狗糧都吃傻了,人在路上走狗糧從天上來啊,不想吃都硬塞,有沒有天理了??!柳崇元看著那對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臟兮兮的夫夫倆,看著他們不顧臟兮兮的彼此直接抱著就啃,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隨便找了個高大的身影往后一躲,眼不見心為凈——誒這屁股挺眼熟的哈? 趙龍正沉浸在別人撒的狗糧中,感慨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突然感覺屁股被誰甩了一巴掌,扭頭一看—— “嗷?。?!殺人了!??!打大夫了?。【让。。?!嗷?。。 绷缭~開大長腿抱頭鼠竄,趙龍黑著臉殺氣騰騰的追在后面,所到之處雞犬不寧。 賀知松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公子,賀家在這都城洛陽居然也有宅子。 宅子位置比較偏僻,在城的西北角,面積不大毫不起眼,常年無人居住所以也沒個仆人在里面伺候。 一行人首先要面對的就是滿屋子的塵土。好在雖然因賀府被滅門而走了一部分伙計,但是趙龍,霍甲,丁水,李銀耳這四個伙計還忠心耿耿的跟著,到了宅子,不用賀知松吩咐,霍甲丁水李銀耳這三個都年歲不過二十的小伙計就主動打掃房間去了。 趙龍沒跟過來,他追著柳崇元揍到了他的醫(yī)館,又把柳崇元按在門口胖揍一頓后把他的療傷藥搜刮一空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