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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權(quán)傾朝野在線閱讀 - 第六十七章 心慈手軟

第六十七章 心慈手軟

    趙千戶率著錦衣衛(wèi)一眾,帶著老岳日夜不停趕路。即便是八百里加急,途中換了好幾匹烈馬,也是等到幾日后才趕至了京城。

    老岳年老,身子骨不比從前,一路勞苦奔波,損了好些精力。然而他已經(jīng)很慶幸了,至少自己還能撿回一條小命。

    如今已是夜幕降臨,月兒星辰高掛,夜色寂靜溫涼。今日未落雪的,只有寒冷的北風從遠處呼嘯而來。

    京城的東輯事廠前,沖來十余匹烈馬,馬兒四蹄翻騰,長鬃飛揚,壯美的英姿令人感嘆。

    “吁——”為首的趙千戶緊緊拉住烈馬的韁繩,烈馬鼻中打出一個綿長的嘶鳴。馬蹄“噠噠”地敲擊著地面,濺起不少的黃色沙霧。

    趙千戶身后的錦衣衛(wèi)眾人也已停穩(wěn)了馬,他便順勢朝著老岳的方向看去。老岳與一名錦衣衛(wèi)同騎一馬,一路被人守著護著,他的模樣看起來憔悴了好些,卻并無大礙。

    趙千戶落了馬,就有東廠的侍衛(wèi)上前來牽住馬繩。趙千戶隨即朝著押著老岳的錦衣衛(wèi)使了個眼色,錦衣衛(wèi)眾人便帶著老岳一同進了東輯事廠。

    “呼……”老岳腰背酸痛極了,疼得他上氣不接下氣,一張樹皮似的臉顯得愈發(fā)死氣沉沉。耳中嗡嗡的聲音一陣,只有眼前的視線還是清晰的。

    他沒有氣力去看東輯事廠的模樣,卻不料在余光處瞥見了一陣有些刺眼的紅色。

    抬眼看去,竟然是兩個侍衛(wèi)拖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犯人從側(cè)間走出。犯人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rou,五官都爛了去,衣裳都被血深深的浸紅。

    手筋腳筋似乎都被挑斷了,只能由著人拖行,也不知是否還活著。

    老岳心里一驚,這東輯事廠果然猶如傳聞中那般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那他到了這東輯事廠里,是不是也要同這人一般,被打得渾身血rou模糊、凄慘死去?

    前頭傳來一聲低低的聲音,“這大約是不聽話的犯人,不配合東輯事廠的審問,就被活活打死了?!?/br>
    老岳聞言一驚,抬頭就見趙千戶微微側(cè)頭看著他,涼薄的眼神別有意味,不知這話是不是故意說給老岳聽的。

    老岳不敢多想,只是有些驚懼地點著頭,“是,是……”

    趙千戶冷冷地轉(zhuǎn)過頭去,不再言語。領著老岳及一眾錦衣衛(wèi)來到東輯事廠中間的主室明間,還未待他走到明間門口,那守著門的侍衛(wèi)便恭恭敬敬地對著趙千戶作揖,眼里滿是欽佩,“千戶大人,督主已在里頭等候您多時了?!?/br>
    趙千戶低聲應了一句,“進去通報罷?!?/br>
    侍衛(wèi)隨即入了明間去,不過是一會兒就請著趙千戶及老岳到里邊去。

    老岳聽得二人所言,心里便是狠狠一沉。秦肆……秦肆他現(xiàn)在就在這東輯事廠里頭?他們已幾近二十年未見,只怕一相見,秦肆便是要當場砍下他的人頭罷!

    他做好了心理準備,卻仍然控制不住手腳的哆嗦。東輯事廠的氣氛過于沉郁冰冷,空氣中摻雜著隱隱的血腥味。即使他什么事都不做,雙臂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后背也冒出了一片的冷汗。

    外頭的東輯事廠猶如一座黑夜中的巨大牢籠,涼風吹得人冰冷刺骨。這明間里頭倒是一片燈火通明,即便沒有細細打量,也知明間擺了多少的金貴名器,多么富麗堂皇、氣魄十足。

    繞過一層遮擋住視線的細碎珠簾,墊著一層軟褥子的明間主位上,正坐著一個氣勢凌人的男人。

    那男人身著玄色曳撒,威風凜凜、一派卓然。曳撒中央繡著一匹大蟒,四趾鱗爪肆意張舞,雙須飛動,好像要騰空而去似的。

    他五官俊美,下頜線似乎更加堅毅了,褪去了少時的稚嫩與懵懂無知。漆黑眉眼若星辰,比老岳記憶中的少年眼神還要再鋒利一些,眸中神色只剩下經(jīng)歷過無數(shù)風風雨雨之后的冷漠與沉寂。

    趙千戶先上了前頭,恭敬道:“督主,屬下已將人帶回。”

    秦肆聞言,稍稍地抬了眼看去,瞧見趙千戶與一眾錦衣衛(wèi)風塵仆仆,眼下都浸了層不淺的青黑色。他便懶懶地開了腔道:“嗯,都退下歇息去罷。”

    趙千戶一眾便都退了下去,只獨留著老岳一人站在寬敞的明間當中。

    他看著主位上的秦肆,心里似是還存著一些掛念?,F(xiàn)在卻已是物是人非,他也不明白秦肆心底的意思,便只能繼續(xù)立在原地,緩緩道:“老朽見過秦廠督?!?/br>
    老岳蒼老的聲音帶著些許悲涼。

    秦肆聽到這道聲音,眉尾稍稍地挑了一下,眼中神色似是變得幽深了些。

    他帶著漫不經(jīng)心,而又不容置疑的語氣開口道:“岳公公何必多禮,想當年本督不過是個人人都瞧不起的小太監(jiān)。多虧了岳公公,本督才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br>
    秦肆停了一下,又朝著側(cè)邊的侍衛(wèi)冷冷地睨了一眼,低聲道:“還不給岳公公看座?真沒眼力見兒?!?/br>
    兩名侍衛(wèi)立即搬了副黑楠木座椅來,上頭墊著一層繡著精致大蟒圖案的褥子,這般待遇可是和秦肆一樣的。

    “多謝廠督……”老太監(jiān)面色稍稍地緩和了一些,卻依舊是不敢放下戒心。即便是坐入了座椅中,也是如坐針氈、不得安心。

    秦肆的黑睫微微垂下,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來。他看人總是半闔著眼眸看,似是高傲又似是不屑,身上穿著的絲絨鑲金滾邊蟒袍也給他添了一股子天然的勢壓,幾乎沉重得令人喘不過氣。

    自從老岳坐下,秦肆便不曾言語,這般寂靜緊張的氣氛,令老岳的后背都快要被冷汗給浸濕了。

    他牙齒發(fā)顫,碰撞出輕微“咯咯”的聲音,腦中的神經(jīng)幾乎緊繃到極限,這才聽得主位處高高在上的男人慵懶地道了一句,“岳公公可知曉,尋你的那些人是誰?”

    老岳終于等到了秦肆開口,似乎全身都泄下了氣,低低地回道:“小的不敢妄自猜測?!?/br>
    秦肆眉眼溫涼,淡淡唔了一聲,又道:“可知他們想來問些什么?”

    老岳似是明白秦肆話里的意思,長長地嘆了聲氣,隨即緩緩地搖了搖頭道:“老朽早就把過去的事情忘光了,即使有人來問,老朽也什么都不記得了?!?/br>
    秦肆聞言,面上并不能瞧出幾分悅色來,只淡聲應了一句,“岳公公果然是個明事理之人?!?/br>
    他頓了一下,又接著道:“聽聞岳公公近些年來過得十分凄慘,本督也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這便賜你一座京城的屋宅,安排幾個機靈的下人伺候,岳公公就在里邊好生安度晚年罷。”

    秦肆的話音剛落,老岳便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眼中滿是驚愕。大抵是不信傳聞中如猛獸般磨牙吮血的東廠廠督秦肆,竟會這般心慈手軟地放過了他。

    老岳驚得下巴都在顫動著,半晌了卻也只能從黑楠木座椅中起身,又跪在冰涼地面上,一字一頓地感激道:“老朽……謝過廠督!”

    謝秦肆的恩賜,謝秦肆顧著舊情放他一馬。

    他知曉這屋宅是個鎖住他殘存歲月的金絲鳥籠,卻怎么也無法開口拒絕。

    即使東廠廠督秦肆,上挾天子,下令百官,獨攬朝廷大權(quán)。勃勃的野心,世人皆知。

    老岳的心底,卻依舊偏袒著秦肆,偏袒著少年時就倔強、堅毅得不似一般人的秦肆。

    ***?。?/br>
    待老岳被人請下去后,宗元便火急火燎地從外頭進了明間來,氣急得都忘記向秦肆施禮,便粗粗地道了聲,“此人留著必定會成為一個隱患,督主切不可大意!”

    秦肆適才還知曉收斂,自老岳走后,他的面上便又恢復了一貫的傲岸冷然。他并不應允宗元的話,只是低聲道:“ 他對本督有恩。”

    宗元一聽便急了眼,“督主曾教導宗元,做大事之人萬般不得心軟。若是留了他這么一個人,日后怕是要千千萬萬的東廠之人替他死去!”

    秦肆自然是明白其中意思,卻還是不由微微地凝眉,嘆道:“本督曉得的?!?/br>
    以他的能力,殺一個人容易至極。

    他卻怎么也開不了口,讓曾經(jīng)的救命恩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