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蠟
次日果然如劉公公所說,教引嬤嬤過來了。 但是程錦之一天都神思不屬,便什么也沒學好,一個簡單的動作一上午也學不了七八,嬤嬤一直皺著眉頭,不悅已經十分明顯了。 即便是挨了罰,程錦之還是沒法集中精力,他惶惶不可終日,整天擔驚受怕心緒難安,自然是什么也做不好的。 下午嬤嬤走了,入夜之后程錦之不敢在外多留,又是一個人縮進了床榻最里面,簾子籠著。 他睜著眼盯著簾??戳税胍?,眼睛干澀了,卻并沒有任何動靜,四周一直都是靜悄悄的,到后半夜總算是熬不住連日疲倦睡了過去。 不過等到第二天時,他所恐懼噩夢才剛開始。 “聽說昨日小公子表現不佳?!?/br> 卯時,嬤嬤沒有來,過來的人是劉公公。 程錦之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劉公公則一步步慢慢上前逼近。 “之前就說過了,咱家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管教小公子,你學不好,日后惹了殿下不快,那追究起來倒霉的可就是咱家了?!眲⒐笾W發(fā)一笑,渾濁的眼里一片森然,撕裂一點詭笑,“既然小公子你不配合,那也就別怪咱家心狠了。” 劉公公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太監(jiān),兩人極是聽話,他一使眼色兩人便上前一左一右將程錦之拉住,粗暴地扯開了他的衣襟。 那邊劉公公的手里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盞燭臺,大紅的蠟燭像是鮮血凝聚,合著劉公公那張皮笑rou不笑的臉,萬分可怖。 程錦之被兩個人按在地上躺著,劉公公一邊漫不經心地蹲在他身邊,一邊說:“皇后娘娘雖然答應給你一個夫人的名頭,但是別真把自己當主子了,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就不用咱家教你了吧?!?/br> “你就算是翻出了天,也還在咱家的手心里,咱家要治你有的是法子?!本退闶堑搅诵枌m,就算是做了名義上的主子,程錦之這樣好拿捏的性子,還不是得任憑他搓圓揉扁。 燭火晃蕩,燭蠟微融,像是新鮮的人血一樣慢慢流淌,有燙人的溫度。 劉公公只將手中燭臺微微一傾,那鮮紅的燭蠟便滴到了程錦之光裸白嫩的胸口上。 程錦之乍然慘叫一聲,凄凄哀哀,他拼命掙扎卻是無果,那左右兩人死死將他按著,他是一點掙脫的余地也無。 “不要,好疼……”哭著求饒,程錦之眼睜睜看著那燭臺懸在身上,像是鍘刀一樣可怕。 “知道疼,那以后就聽話點?!崩^續(xù)讓殷紅的燭蠟滴下,劉公公聽著程錦之的痛苦呻/吟,笑容變得越發(fā)詭異,“小公子你到了宣陽宮后,大皇子體弱更是無暇顧及,到時候……” 到時候,到時候……到時候又是和那晚一樣! 程錦之渾身一抖,唇上血色盡失。 “不,我不去,我不嫁不要……”那晚的事如陰暗籠罩,程錦之根本不敢去回憶,更不敢想象以后也…… 劉公公卻是絲毫沒有在意程錦之的恐懼,他兀自笑著,看著紅梅落雪一般的胸膛,由衷贊嘆道:“果然,這樣的顏色跟小公子才更配?!?/br> 畢竟是皇后要送到大皇zigong里去的人,劉公公就是想教訓也是知道事情必須有個度的,后面等人暈過去了,也就收了手。 “帶下去吧?!彪S便把燭臺放到一邊,燭火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