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奪族令,廢族規(guī)
回程,小青蘿又化成本體窩在爹爹肩膀上。 白寒看著天盡處,烏云隱隱綽綽,似醞釀著天雷,他還有一次天劫,若順利逃躲過去,便能脫妖身位例仙班。 小青蘿傻傻的跟著看向天邊,那里一片烏沉,可沒有像小狐貍的云團(tuán),“爹爹在想什么呢?” “只羨鴛鴦不羨仙。”他淡淡的說。小青蘿尚未渡過劫,他哪放心當(dāng)神仙去,第一次天劫可兇了,沒他在旁,嬌憨的小青蘿怎么辦? “爹爹,狐狐交合多好啊,這族規(guī)天條、好、好沒道理?!彼局樥f:“不是說人界男子或女子不好,讓狐狐由心選擇不好么?” “好!”他扯了扯小青蘿的小腳腳,“無法控制歡喜誰,由心選擇?!?/br> 他望向無厘狐屬地的茫茫雪原雪川,“他日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小青蘿側(cè)臉看他,覺得昂然而立的爹爹又似甚不同了。 “他們利用天條、族規(guī)害殺狐狐時,我不開口、不出手,因那與我無關(guān),他們?yōu)闄?quán)欲與人界朝庭勾結(jié),我不開口、不出手,因那與我無關(guān)。我獨(dú)善于天地間?!?/br> “不合理的事,就得制止,是吧爹爹?”小青蘿也抬起頭遠(yuǎn)望。 “小青蘿說得對?!彼置嗣男∧X袋,又扯了扯、她的小腳腳,“小青蘿最乖了。” 他依然遠(yuǎn)望,眼神越來越幽緊,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他有能耐阻止而不出手便是在助紂為虐。 從前,他自由自在,傲遠(yuǎn)于俗世外,萬物過眼、不過心。如今,他要為小青蘿做些事兒。 他帶她飛縱下山,直撲青帝的狐帳。 “吁,”一聲長嘯!一頭大雪狐狐和一頭深褐色大狐狐帳前對峙,大雪狐狐背上騎著只小狐狐,睜著咕圓嚕眼的瞪向青帝。 “族長當(dāng)這么多年,是時候退了?!贝笱┖痈吲R下看向矮他小半個頭的深褐色大狐狐。 路過的小狐狐們,驚得小耳朵亂抖? 沒聽錯吧?那頭孤傲世外的大雪狐要將青帝挑下馬?要當(dāng)族長? 小狐狐們運(yùn)起妖息千里傳音,無厘狐族散落在雪原、人界的狐狐們支楞起小耳朵,捏起一個個“遁行”訣,奔往無厘狐族雪川來。 從族長帳前到雪川上,嗚啦啦擠滿了無厘狐族的狐狐們,他們無比興奮的交頭接耳、分析誰輸誰贏。 女狐狐們從沒有過的意見一致:支持大白狐,雖然青帝也氣宇不凡,但和白寒就沒得比了,那頭大白狐和誰比都是碾壓級的高人、俊人一頭。 “買啦買啦,買定離手,”有好事狐開起了盤口,無厘狐族好久不曾如此熱鬧了。 青帝臉色甚是難看,他以為他支持者眾,青蓮也以為她一直七竅玲瓏、左右逢源,在狐眾中聲望極高,沒想這幫狐狐們竟都是見風(fēng)使舵之類; 有些狐狐其實(shí)也不是對青帝不滿,他們單純就是覺得哪怕變得更壞都比一成不變好,死氣沉沉實(shí)在太糟糕了。 更多的狐狐們希望聽到白寒能為他們謀些什么福祉、帶來什么改變?畢竟青帝近年勾結(jié)人界朝庭、越來來腐敗了。 按規(guī)矩,挑戰(zhàn)人需贏得大多數(shù)狐狐的支持,再和青帝一戰(zhàn)。 青蓮一直覷盯著白寒父女,想從中覷出些蛛絲馬跡,白寒將她的心思覷了個明白,若他沒猜錯,這女人比他想像中還惡毒。 白寒淡淡的看向?yàn)跹胙胍黄暮海拔也粫俪鲂伦逡?guī),歷經(jīng)多屆族長,族規(guī)甚為完備,在座至少都活了大幾百年,自治自律最是自洽?!鼻迩謇世实穆曇艄馐钦f些廢話,也沒引來狐狐們多大反感,顏即正義。 青帝冷嗤,一直孤傲于俗世外,以為當(dāng)權(quán)管事很容易?說句自治就能忽悠狐狐?人類都不上當(dāng)、別說狐狐了。 “但,”白寒又扯了扯小青蘿的小腳腳,“我會廢掉狐狐不能私通、交合的族規(guī),狐狐可通婚,一夫多妻、一妻多夫不限,外出捕獵與在家哺兒無高低榮卑,具體條規(guī)由知事狐狐編撰?!?/br> 一語如石沉大海,不管是青帝、青蓮、長老們、還是圍觀的狐狐,都怔若木雞。 只有小青蘿的小耳朵抖啊抖啊。 白寒捏著小青蘿的小腳腳玩,小足墊軟中帶厚痂刺,手感極好,他突然覺得讓這粗中帶軟的小足墊踩揉他的大陽根應(yīng)甚是過癮、受用? 良久,狐群中暴出巨大的喧嘩、接著竟有狐狐當(dāng)場癟起嘴、哞嘛的哭了起來,有的向遠(yuǎn)處另一只也向這邊張望的狐狐看去,隔著狐群帶著淚光深情對視。 接著,大家面面相覷,平靜的無厘狐族竟暗涌奔騰,私下如此多狐狐互生情愫?只是礙于天條、族規(guī),不得不將感情深藏,見不得光的情戀分外虐痛。 “胡鬧!千萬年來鐵一般的族規(guī),怎能說廢就廢?”長老青松怒斥。 長老之首的青蒼負(fù)手看天。 “那你倒說說看這條族規(guī)的意義?狐狐怎就不能通婚了?同族類本就情觸相通。” 除了知情的青帝、青蓮?fù)狻⑵渌⒉恢獣詡€中秘密緣由,所以長老們說不出來,狐狐們更是喧嘩:是啊,為甚不能?有陰毛?! “你又為甚突然提出廢除狐狐不能通婚的族規(guī)?因甚緣由?”青蓮幽笑的問。 “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卑缀粗笞ψ訙\笑。 “你莫不是和哪只小狐狐已私通?” 眾狐嘩然,哪只小狐狐?抓出來瞻仰一番? “既然扯人參公雞,你便當(dāng)眾解釋為甚別的小狐狐活個四五百年能化人形便下山至人界尋歡,你女兒青蘿一出生便能化人形,八九百年后你才放她下山?你和青帝為甚喂藥使她延遲發(fā)情?”白寒眼中射出寒光,如冰峰寒潮兜頭向青蓮罩去。 除了青蒼,幾個長老一直也覺此事蹊蹺,也看向青蓮。 臉色訕訕的垂眸,任眾人喧嘩問詢,極愛臉面的青蓮再不言語。 白寒尚沒真正揭開她和青帝腌臟的詭計(jì),那些平素仰望、崇拜、敬賞她的女狐狐們已在猛戳她的狐椎骨。 竟給女兒喂藥延遲發(fā)情? 小青蘿歪了歪小腦袋,小嘴冽了冽,似是用口型喊了聲娘。白寒握了握她的小腳腳。 “我代表白姓一支支持大白兄弟?!边^萬歲德高望重的老狐狐白山站了起來,“年輕時我萬般歡喜一頭小狐狐,奈何有天條族規(guī)阻梗……” 隨著白山勇敢的自述,更多的狐狐舉起支持大白寒的爪子。 “這天條族規(guī)不過是當(dāng)權(quán)者為一己私欲,怕狐狐交歡生成情人丹、妖力大增不好管,又便利他們將小狐狐送與人界朝庭換取人界美色。青帝早該被趕出狐族、生剝示眾?!卑咨降脑挓o異于一顆巨石投向貌似一直死氣沉沉的無厘狐族。 ——所謂的死氣沉沉,只不過因當(dāng)權(quán)者刻意遮掩湖面下的黑暗不堪與血罪。 “白山,你活膩了!” 深褐色大狐狐向毛發(fā)稀少的老白狐撲去。 一頭壯碩的大白狐疾躍而起,健碩的爪子凌空撲抓向黑色大狐狐,電光爍閃剎那間,兩頭大狐狐已凌空撕打了幾個回合,兩雙撕打得興起的狐眼布滿幽紅的血絲。 天邊烏云似更加沉厚、無厘崖前陣陣妖風(fēng)呼嘯而至。 隨著一聲尖厲的慘叫和一聲渾厚的怒吼直沖云霄,漫天狐毛飛舞揚(yáng)灑,兩頭大狐狐從半空再次躍落雪地上,細(xì)看,漫天飄灑的狐毛毛一條白色的也沒,深褐色大狐狐尖尖嘴邊掛著一溜兒鮮紅的血絲、胸前敞著個大傷口。 大白狐昂傲而立,大尾傘瀟灑的半揚(yáng)在身后,勝負(fù)不言而喻。 青蒼頹然長嘆。這大白狐一直傲遠(yuǎn)于俗世外,為甚要去招惹他覺醒呢?真是自作孽。是他的天命、也是一眾狐狐的天命。 大白狐倏的扯了片帳布,輕輕系綁住小青蘿的眼眸,“乖,莫摘了,抓緊爹爹頸上的毛毛,別掉下來。” “嗯!”她乖乖的點(diǎn)頭,雖然她也有無尚妖力,但他連殺擄血腥也不愿讓她見著。 轉(zhuǎn)頭看向青蒼和青帝,這時,騰騰殺氣才從這頭俊美、幽傲的大白狐身上颯現(xiàn),“青蒼老頭,臨死說個明白吧?!?/br> “紫微星現(xiàn),你身上有王氣?!鼻嗌n無力輕嘆,擅天卜者終毀于術(shù),“跳崖后本命燈未滅……” “放你娘的狗屁!”因他身上有王氣,設(shè)陷他發(fā)情、違背天條狐狐交合、生下小青蘿、逼他跳無厘崖、知他沒死讓身上有他妖丹的小青蘿引他出來…… “你們無不無聊?賤不賤?!” 兩只骨量傲人、壯碩得可怕的大爪子再次出擊…… 七大長老連布陣的機(jī)會和時間都沒有、青蒼被兩只大白爪攔腰撕成兩半,想逃遁的青帝一只后爪被大白狐的利牙叼住,大白狐腦袋狠狠一耍,青帝一聲哀號,一整條后腿生生被大白狐叼撕下…… 雪地里揚(yáng)起一陣腥烈的血雨腥風(fēng),大白狐極快呼出一陣妖息,將血腥味肅掃清凈,蒙著帳布的小青蘿又聞到清新好聞的雪原氣息。 青蓮扶著青帝,充滿怨恨的看向大白狐狐、以及他頸上的小狐狐。 “走開,他、必死!”殺紅了眼的大白狐向青蓮揮了揮爪子,“你,滾,看你女兒份上,我留你一條狐命?!?/br> “我必須帶走他!”青蓮尖叫。 “那就試試!免你得總以為我吃素的!”誰也沒看清他如何捏起妖訣、大白爪子凌空暴長、從青蓮手中輕而易舉一把將已斷一腿的青帝拎抓過來,壓在另一只大白爪子下。 當(dāng)著青蓮的面,張開血盆大嘴叼住青帝狐頸側(cè)動脈,獠牙嘶咬間、大白爪子下的深褐色大狐狐已成血rou條…… 青蓮哀嚎著將血rou攏成一團(tuán),幽狠的瞪了他們父女一眼,逃遁而去…… 其它六大長老緩緩趴下前腿,漱漱發(fā)抖。 這時,白寒才小青蘿將綁在眼前的帳布取下。 白山前往青帝帳蓬里,捧出令石,白寒揮了揮大爪子讓他放回去,他依然不喜碰這些俗物,他對當(dāng)勞什子族長毫無興趣。 背德的他想正兒八經(jīng)當(dāng)一回父親,為女兒做一件載入狐史的事情,讓她為他驕傲,妖有妖她爸。 “狐狐嚴(yán)禁私通族規(guī)即日廢除,三日內(nèi),六大長老將被送往人界朝庭的小狐狐們帶回來,將功補(bǔ)過?!?/br> “諾!”六人欣喜欲哭。 狐狐們拍爪相慶,狂呼大白威武! 大白?白寒歪了歪大腦袋,小青羅開心的抓著他的大狐耳朵,好久不見曾他這個歪大腦袋的習(xí)慣了。 “小青蘿,可開心?不合理的事,爹爹為你廢除了?!彼殖读顺都缟系男∏嗵}的腳腳。 “大白爹爹威武!”她使勁兒抓抱他的大脖子,松松軟軟的毛毛抱著不要太舒服。 “小青蘿陪爹爹作戰(zhàn),是最勇敢的小狐狐”,他夸完她之后,沒忘捏著她的小足墊,長睫撲閃著灼灼欲色,“今晚與爹爹好好慶祝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