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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當然不會拒絕。

    “可以?！蹦闵焓秩ソ饪圩樱退勂饤l件，“但你看完，要答應我，去冷敷?！?/br>
    他目光落在你胸口上，極輕地“嗯”了一聲。

    你從沒見過他露出那樣的表情。

    像是期待，又像是恍惚，讓你一時猜不透他的想法。

    他微腫泛紅的眼眶扎得你心口發(fā)疼，于是你挪開了視線。

    你的手指動作很快，沒用多久，赤裸肌膚上的紋身又暴露在了微涼的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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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秋丞看了很久。

    久到你甚至有些不安起來。

    你伸手去握他的指尖，把他的手按在你胸前的紋身上面。

    你熟悉那一片肌膚的觸感——它摸上去能夠感受到字符的紋路。

    你想陸秋丞的時候就會摸摸胸口處的紋身。

    “你......什么時候想起來的？”他呼出一口氣，繼續(xù)道，“我指紋身的事情?！?/br>
    在開口之前，你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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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思緒飄回那個他被灌酒踉蹌著回家的晚上。

    耳邊回響的，是當初他同時被情欲和痛苦折磨時發(fā)出的，那句蒼白無力的“我不是?！?/br>
    那個晚上，你遲鈍的感官終于讓你把一切事情串聯(lián)在一起，讓你知道了他對你，那沒有機會說出，也不曾說出的愛意。

    你呼吸一滯，但你還是僵硬地回答起他的話語。

    “你醉酒的那天晚上?！蹦阊柿丝谕倌?，“我?guī)湍銚Q掉襯衫的時候，看見的?！?/br>
    “之前我一直覺得女兒的名字很奇怪。直到那天晚上，我忽然明白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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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那么早......”他自嘲般地搖頭，“要是我早一點知道就好了?！?/br>
    你怕他又陷入習慣性地自責當中，趕忙握緊了他的手。

    “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一點告訴你?！?/br>
    他臉上仍舊有愧疚的表情，于是你硬生生地扯開了話題。

    “對不起?！蹦阍谒磻把杆俚卣f，“我給女兒改名了，在沒經過你同意的情況下?！?/br>
    他愣住了，呆呆地“啊？”了一聲。

    你轉過頭去，對著閃過走廊的女兒喊了一聲“小思?！?/br>
    她輕快地應了個“哎”，然后朝你們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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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思陸。”你輕笑了一下，視線轉向那個漸近的身影，解釋起這個名字的意思。

    “我的顧，你的陸，中間是思念的思?！?/br>
    “那時候我很想你，就給她改了這個名字。”

    說完你回過頭，隱約看見陸秋丞眼中又泛起的水氣。

    你心下一驚，連忙用指腹貼近他的臉側，試圖平復他的情緒。

    不過他沒哭。

    他只是閉上眼，抓住了你貼在他臉上的手指。

    “我抱一下女兒，就去冷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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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聽見他說話時哽咽的前兆。

    他的嗓子還有點啞。

    你把溫水遞到他手上，柔聲說了個“好?！?/br>
    女兒湊到了他眼前，他才又睜開眼。

    這會他眼里已經沒了剛才那種濕潤的霧氣，看起來是調節(jié)好了情緒。

    他揉著女兒的腦袋，把“顧思陸”、“小思”和“寶貝”三個詞翻來覆去叫了幾遍。

    你坐在一邊，含笑看著兩人。

    這五個月里，你無數次幻想的場景，如今就在你眼前。